第十九章 达扬的闪电战

达扬将军战术精，闪电战争堪称雄； 埃及空军遭重挫，损兵折将又丢城。

就在战争爆发的那天早晨，1967 年 6 月 5 日上午 8 时，约翰逊总统的白宫卧室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国防部长鲍勃·麦克纳马拉从电话里传来了历届美国总统未曾听到过的信息。“总统先生，”他说，“热线运转起来了。”

“热线”是连接莫斯科和华盛顿的一项特种电传打字机线路。技术人员称它为“莫林克”，它的用途是使苏联和美国领导人遇到严重危机时刻能立即相互通气，尽可能减少由于耽搁和误解而引起的危险。这条热线在 1963

年 8 月 30 日就安装好了，但除了试试它的有效性以及在新年相互发些恭贺新禧的电文之外，直到那时，还没有按照其本来的用途使用过。如今，第三次中东战争，终于按照以色列新任国防部长达扬将军的设计爆发了。莫斯科与华盛顿之间的“热线”，也就派上了用场。

在战争发动的前夕，达扬和以色列总参谋长拉宾完成了“闪电”进攻战计划的最后细节。其部署是：以色列在埃及边境集结军队 65000 人，坦克 650

辆；在叙利亚边境集结军队 25000 人，坦克 100 辆；在约旦边境集结军队 50000

人，坦克 350 辆；还有许多兵力作为后备队，用来增援各条战线。对此，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惠勒向约翰逊提出报告说，如果以色列圆满地完成初步的空中进攻，它将在三四大内赢得战争。

1967 年 6 月 5 日清晨，按照达扬的“闪电”计划，以军倾巢出动，对埃及、叙利亚和约旦等阿拉伯同家发起大规模的突然袭击。达扬认为，以色列“防御的成败”取决于它能否迅速摧毁主要敌人埃及的制空权。这正如他所说的：“以色列最好的防御，在开罗上空。”

1. 月 31 日达扬一就任国防部长，以色列总参谋部作战部长韦茨曼准将就

向他汇报了整个作战计划井取得了他的批准。计划主要内容有 4 点：第一， 迅速摧毁埃及空军；第二，席卷西奈半岛；第三，打败埃及地面部队；第四， 打破对蒂朗海峡的封锁。这一计划实施前并取得了以色列内阁会议的认可。

1. 月 5 日清晨，以色列可供使用的作战飞机共 196 架，另有 12 架飞机按

4 机编队在空中待机。第一批幻影式和神秘式飞机。在特拉维夫时间 7 时 45 分向攻击目标进发。达扬所以选择这一时刻发动袭击，是因为此时埃及的空防最为薄弱，他们的晨班巡逻机正返航加油，而接班的飞机尚未起飞。以机为了绕过设在苏伊士运河的埃及雷达监视网，故意兜了一个圈子，取道西奈半岛居民区和军事区之间的沙漠荒地和山区峡谷，飞到地中海，然后以超低空的高度从亚历山大西部飞到开罗机场，从塞得港北部飞到苏伊士运河区机场。埃及机场上米格式和索科尔式飞机都毫无隐蔽，也没有作好对空袭的防御，而是翼梢抵着翼梢，一行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当第一批以色列飞机在轰炸和扫射它们的目标的时候，第二批已经在航途中，而第三批又开始起飞。就这样，从早晨 7 时 45 分到 10 时 35 分，以色

列飞机共 17 批以每次不到 10 分钟的间隔起飞，川流不息地对开罗，苏伊士

运河附近和西奈地区的 10 多个最重要的埃及机场以及萨姆—2 型导弹基地进行猛袭，一批又一批地投下专门用来作低空攻击的爆炸力巨大的炸弹。埃及副总统兼武装部队总司令阿卜杜勒·阿密尔和空军司令西德基·马哈茂德以

及几个高级军官这时止乘坐专机前往西奈前线视察。他们抵达西奈目的地上空后无法着陆，折回原出发地也无法着陆。在以机发动袭击 1 个半小时以后， 才在被破坏得很厉害的开罗国际机场紧急降落，坐上出租汽车回到最高统帅部。

在那里阿密尔得到埃及的空军和导弹部队被以机炸垮的报告。在可以立即起飞作战的约 340 架飞机中，有 300 架来不及起飞就在停机坪或滑行道上被炸毁了；飞机跑道受到很大破坏，少数尚能使用的飞机也无法起飞。叙利亚和约旦的空军也相继遭到以机的袭击。这一天，阿拉伯国家总共损失了 374 架飞机以及许多导弹基地和雷达站。

巨大的埃及空军曾被认为是对以色列的主要威胁。在解决了埃及空军之后，以色列又在当天较晚的时候，并又在星期二，即 6 月 6 日转而同较弱的

叙利亚、黎巴嫩、约旦和伊拉克的空军较量。到 6 月 6 日黄昏，歼灭阿拉伯

飞机的数目是惊人的，总计有 416 架，其中 393 架是在地面上被摧毁的。以

色列损失了 26 架飞机和 21 名驾驶员。以色列使用了由法国人设计的一种特穿透炸弹，使多数受到攻击的机场被毁。这种炸弹能在低空和高速下投掷， 然后用一种降落伞来降低速度，由火箭助推器把它驱人跑道。在穿透之后， 经过定时导爆线便能产生一系列的爆炸。

同时，在这第一天，6 月 5 日的夜晚，以色列小规模海军的潜水蛙人设法探测塞得港和亚历山大港的港口并加以某种破坏。他们在那里并在其他各地的活动，使埃及海军对袭击特拉维大和海法失去了信心。3 艘埃及的潜艇曾驶近海岸，以色列用深水炸弹攻击，并没有击中要害。对以军来说，不幸的是，由于未能作正确的鉴别，在海上遭受以色列打击损失最大的却是它的友邦美国的一艘海军电子情报船“自由号”。以色列在西奈海岸的阿里什以北约 14 海里处，用战斗机和鱼雷快艇袭击，造成埃及 100 多人的伤亡。但以色列最大和具有决定性的胜利，是在西奈沙漠中取得的。

在西奈方面，根据达扬将军的设计，以色列曾有 3 项战役计划。他们希

望通过快速和猛冲来补救其 3 个师的兵力——对抗埃及 7 个师——在作战人数和装甲部队上的劣势。两个师各自试图在两个不同的重要地点突破。首先一处是加沙地峡西端，恰恰在汗尤尼斯以外的拉法。主要的目标是试图占领海岸更往西约 30 英里的阿里什，而同时可切断加沙地峡。阿里什是从苏伊士运河上的坎塔拉到加沙铁路的一个重要车站，也是埃及补充西奈驻军的必然的主要基地。以色列希望突破的第二个重要地点是阿布奥格拉，它处于埃及边境以西约 15 英里、离海岸 30 英里内陆的沙丘和用俄国防卫体系在纵深设

重兵的一个阵地之间。它控制着从阿里什，从大约往西 20 英里的利卜尼山，

从靠近以色列边境东南约 20 英里的库塞马延伸的各条公路的交接点，因此它阻止了以色列从内格夫中部进入西奈中部的任何通道。

大多数是预备役军人组成的以色列的第三师，担负的是一件冒险的任务。它在援助另两个师之后，向西驰至来特拉和苏伊士运河以东山区的其他通道，以截断埃军的退路。显然，如果另两个师未能达到它们的目标，或者不能坚持它们已取得的胜利，这一师人也许要遭到覆灭。最后是达扬作出的决定，改变了原来的计划，派遣全部 3 个师的兵力到西奈去，而不是按原定计划把一个帅作为预备队。

拉法一阿里什的突破是整个战役的关键，负责这一战役的是配备约 250

至 300 辆坦克的以色列最好的装甲军团。在那个地区埃军布下了地雷，还设

有坚强的防御工事，而且在广大区域里有炮兵的掩护。埃及方面打得相当艰苦，而以色列方面则因埃及反坦克炮火的猛烈和准确，受到了相当大的损失。这次战斗发展成中东从未打过的最大规模的装甲军会战。如果不是以色列人首先征服了领空和他们陆军司令部有能力指派所需的进一步的空袭，结果可能是很糟的。

事实上，6 月 6 日星期二那天的黎明，在以色列不顾代价作了一次浴血交战之后，他们攻克了阿里什及拉法。加沙也在同一天晚上陷落。在这次胜利之后，这个师的一部分兵力被从海岸派往运河。它的指挥官然后率领其余的军队向南移动，使第三师同它在阿布奥格拉以西利卜尼山会合，而同时从中部内格夫的尼扎纳着手包围第二个突破点。

以色列入完成了他们的包围，便在 6 月 6—7 日夜间向阿布奥格拉进攻， 用直升飞机向埃及环形防御内投下了一营伞兵，压制住了埃军的炮火。以军在战前接受了英国军官温盖特的夜战训练，而埃及军队则比较不能适应这种战斗。以色列人设法在清晨 3 时进人防御工事，但在那时遇到了顽强的抵抗。

从拂晓一直打到上午 6 时，阿布奥格拉陷落。随后，以军第二师的一部分兵

力向东南的库塞马前进。同时，以军装甲旅开往西奈中部利卜尼山以南 60 英里的纳赫勒。以色列人由于突破了他们所选的两个地点，就取得了这一地区的道路。他们有更多的装甲部队又从内格夫南边的库塞马和孔蒂拉两翼推进。于是这些部队继续向前推进，并占领了纳赫勒以北的埃及军队已撤出的塔马德。

埃及当时在西奈前线部署有 5 个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师，共约 12 万人，分别据守在东北部前线的加沙地带和西奈半岛的阿里什、阿布奥格拉等战略要点上。以军以勇猛的闪电战突破这些要塞之后，分兵多路向西朝着苏伊士运河地区进犯：北部攻打坎塔腊，中部指向伊斯梅利亚，南路对准陶菲克港和苏伊士城。

为了挽回败局，西奈地区埃军曾发起两次反攻，力图夺回阿里什和阿布奥格拉，但是都没有成功。6 月 7 日，北部以军已进抵坎塔胎附近，中部以军越过比尔加夫贾法，南路以军已进抵重要的吉迪山口和米特拉山口，堵住了埃军撤退的后路。于是，埃及不得不封锁苏伊士运河。以军在埃军的顽强奋战面前，一面利用坦克部队急速向西穿插，力争及早赶到运河，一面依仗空军优势，用凝固汽油弹对失去空中掩护、暴露在沙漠开阔地带的埃及部队进行轰炸。以色列空军还对苏伊士运河沿岸城市狂轰滥炸。苏伊士城有 80％ 以上的建筑物被摧毁，塞得港被破坏的建筑物达 30％，至于苏伊士城对岸的陶菲克港和塞得港对岸的富阿德港则到处是残垣断壁，瓦砾成堆。

6 月 7 日，以军向西奈半岛最南端的战略要地沙姆沙伊赫推进。它出动伞兵抢占了沙姆沙伊赫的山头，又出动海军的鱼雷快艇沿亚喀巴湾直到沙姆沙伊赫。6 月 8 日，以色列军已迸抵苏伊士运河。在这个时候，那路撒冷和约旦河西岸地区的战局也有了戏剧性的发展。

以色列对约旦的进攻是在对埃及进攻后不久开始的。战争开始之前，以色列曾指望约旦可能会像它不介人 1956 年战争那样不参与这次战争。以色列部队即使在对埃及进行突然袭击之后，还曾奉命不向约旦挑衅，而只采取一种防御的态势。6 月 5 日星期一早晨在以军进行空袭之后，艾希科尔总理通过驻联合国的代表给侯赛因国王一份电报，向他保证，以色列不会进行任何反对约旦的行动。但约旦和埃及有约在先，又不敢完全置身于战争之外。因

之在这场战争中，约旦最高司令部一直犹豫观望，举棋不定。原定前来助战的伊拉克军队的一个师又未能及时赶到约旦河西岸地区，所以约旦一开始就比较被动，在战斗中节节败退。6 月 5 日午后，以色列装甲部队在空军的掩护下，同时对南面的那路撒冷旧城和北面的杰宁城展开攻击。约军抵挡不住， 被迫逐步后撤。由于没有空军掩护，部署在约旦河西岸的两个约旦坦克旅在48 小时内被击溃。6 月 7 日，以军南北两路都进抵约旦河西岸，占领了面积

约 4800 多平方公里的整个约旦河西岸地区。

6 月 7 日星期三，以色列军的先头部队通过圣斯蒂芬门开进了耶路撒冷的旧城。他们同该城总督和一位穆斯林名流会晤，他们声称，由于该城的神圣性质，城市不宜设防。约旦军队都已撤走，那里不再有有组织的抵抗了。过了中午，达扬将军偕同拉宾总参谋长、中路军司令以及许多他们的士兵， 到哭墙祈祷，并庆祝全体犹太人新的胜利。军营乐队吹起了羊角号，表明这是一个特别节日的时刻。这片刻激情似乎压倒了其他两个伟大宗教，以及那些忠于这些宗教的民族对圣城所提出的要求。达扬在对军队讲话时明白表示，整个那路撒冷现已成为以色列的首都，它的人民无意同它再分开，或者说不再同他们的圣地再度分开了。达扬的讲话在以色列军队中引起了狂欢。他们说：“我们就是为了这个地方才打仗的！”

当时，《金色的耶路撤冷》的作曲者、以色列著名的音乐家诺埃米·谢默正在西奈的阿里什随军活动。忽然，她从收音机中听到心情激动的播音员宣布老城区被占领的消息。谢默激动万分，情不自禁地决定改动《金色的耶路撒冷》这首歌的歌词；随之，她面向周围坐着的士兵们唱起来。这时歌声完全被欢呼声淹没了：

我们又来到深井旁， 来到集市广场上。 老城里的圣殿山上， 军号嘹亮。

岩洞之中， 万道金光， 我们去死海，

昂首阔步走在杰里科大道上。

《金色的耶路撒冷》成了“六大战争”的赞歌。

同一天，以色列借助一次强烈的空袭，又攻克了撒马利亚的一个主要城市纳布卢斯。约旦缺乏空中掩蔽，这有助于以色列破坏一条十分机动的约旦防线。这个城市以及南方的怕利恒和希布伦被占领，使约旦的抵抗事实上已告结束。6 月 7 日夜晚，安曼和耶路撒冷接到了联合国的停火要求，以便执行安理会所通过的一项前苏联决议。对约旦来说，6 月战争不过是 3 天的事情。然而约旦人，比起他们某些阿拉伯邻邦来，部队人数少，装备更为落后， 但有时候，或在某些方面，却表现出比后者更具有“敢打敢拼的决心”。

在 6 月 8 日至 9 日，即星期四至星期五的晚间，以色列部队到达了伊斯梅利亚对面的运河地区，而且也到了小苦湖南端，以及这里和陶菲克港之间的沙卢法对面的地方。再往南去，他们也到达了埃及在萨达尔角的油田附近的红海海岸。这时，埃及军队的士气和组织都已经垮了。在连连败北的情况

下，纳赛尔屈服了。他的军队在西奈被歼灭；在埃及国土上，几乎不存在能抵御以色列人进攻的部队了。

纳赛尔有些绝望了。他要求马哈茂德·里亚德向在纽约的穆罕默德·科尼发出指令，要他宣布接受停火。科尼伤心地宣读一份简短的声明：“我荣幸地通知你们，基于本国政府的指示，按照安理会的决议，只要另一方也停火，阿拉伯联合共和国也决定停火。”在埃及，为了在电台宣布停火消息， 首脑们一直等候到晚上 11 时 30 分，在赫利奥波利斯的参谋部里，阿拉伯联合共和国武装部队的最高司令官阿密尔元帅试图自杀。他的朋友们在最后一刻，终于把他劝阻了。

在埃及，在开罗，完全被失败情绪笼罩着。但是，此时此刻，在坎塔腊， 以色列坦克部队和伞兵部队正在同埃及部队进行着最后的战斗。夜幕降临时，由舍穆勒上校率领的以色列装甲部队已到达伊斯梅利亚对面的运河。他们在公路沿线曾与纳赛尔的第四装甲师的精锐坦克部队进行了战斗。在他们背后，留下了 100 辆被烧毁的埃及坦克的残骸。接近半夜，沙隆将军的部队摧毁了聚集在纳赫勒的埃及装甲部队。至此，以色列成了整个西奈半岛的主人。

当以色列全力向埃及、约旦发动进攻时，它对叙利亚只是进行遏制性战斗。然而，早在 6 月 7 日，以色列副总理伊加尔·阿隆就要求以军在当天中午向叙利亚发动进攻，以免坐失夺取戈兰高地、进军德鲁兹山地的良机。德鲁兹人是一个遭受阿拉伯人压迫的少数民族。他认为，这一军事行动可以使叙利亚和黎巴嫩的德鲁兹人实现他们自法国委任统治时期即开始为之奋斗的夙愿：在戈兰高地和德鲁兹山地建立一个德鲁兹国。如果以色列允许德鲁兹少数民族独立，在北部边界建立一个非阿拉伯国家，那么，它将使这个地区的政治局势变得有利于它。

总参谋长拉宾事后承认，就军事而论，以色列国防军的确有能力在当天对固守在戈兰高地防御工事里的叙利亚人发起攻击。但是，达杨反对贸然进攻。他生怕苏联军队会直接出面干涉。因为在战场上就有苏联教官在叙利亚部队中担任顾问。然而，他知道，正像他后来在回忆录中承认的那样，华盛顿绝、反对以色列对叙利亚采取行动。

6 月 7 日这一天，美国人同以色列代表就形势估计交换意见时还认为， 只有在以色列国防军穿越苏伊士运河的情况下，俄国人才会有所行动。因此， 俄国人不会在戈兰高地干预。虽然以色列在北边可以为所欲为，但是，达扬仍在等待了两天之后才大胆采取行动。

6 月 9 日上午，以色列一面伪装同意“停火”，一面对叙利亚发动全面进攻。当天，以色列军队在通往叙利亚的库奈特腊—大马士革公路以北，分兵 3 路向叙利亚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戈兰高地攻击。以军的进攻遇到了叙军英勇顽强的抵抗。许多战士冒着敌人猛烈的炮火，跳出防御工事，用手榴弹、机关枪，直至用刺刀同敌人拼杀。以军在付出沉重的代价以后，才打开了叙军阵地的几个缺口。6 月 10 日，战斗继续激烈进行。以军在公路以南向叙境内进犯。当晚占领了戈兰高地的大片地区，包括战略地位重要的库奈特腊， 从而控制了通往大马士革的几条主要公路，夺取了横跨阿拉伯地区最后到达黎巴嫩的输油管。

以色列在 3 条战线上，同人数众多的装备精良的部队作战，以一次罕见的闪电战，获得了“辉煌和决定性的胜利”。对此，英国中东问题著名评论

家理查德·艾伦说：“这种惊人迅速而彻底的胜利，在严格的字义上已是一种闪电战了——的确，在历史上第一次发明这一词的德国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并没有成功地预期达到那么迅速而彻底地击败敌人，以便结束战争。而以色列人现在却做到了这一点。”

第三次中东战争，前后经过了 6 天，因此又称“六天战争”。在这次战争中，3 个阿拉伯国家的军队遭受了重大损失。埃及官兵死亡 11500 人，受伤和打散的 3 万多人，被俘官兵 5500 人；约旦军队死亡和失踪 6100 人，伤

700 多人，被俘 400 多人；叙利亚军队死亡 2500 人，伤 5000 人，被俘 600

人。而以色列只死亡 809 人。以色列对战俘进行了残酷的折磨，常常将俘虏的鞋于脱掉后释放他们，让他们赤脚行走在炽热的茫茫元际的西奈沙地上， 很多人最后死于酷暑和饥渴。通过这次战争，以色列侵占了约旦河西岸、耶路撒冷城的约旦管辖区、加沙她带、埃及的西奈半岛和叙利亚的戈兰高地， 共达 65000 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以色列在这次战争中侵占的土地是它战前的

1. 倍。

以色列这次胜利可说是以少胜多。据伦敦战略研究所估计，以色列发动进攻前夕，埃及军队有 30 万人，坦克 1300 辆，飞机 430 架；以色列有军队

27.5 万人，飞机 300 架，坦克 1100 辆。两国的武装部队人员和武器装备大体相等。埃及和叙利亚、约旦三国共有军队 40 万，坦克 2100 辆，飞机 560 架，对以色列占相当优势。以色列所以在这次战争中获胜，除了由美国撑腰外，主要是在战前进行了充分的思想发动，在战略战术方面进行了周密的准备。出敌不意，攻敌不备，是制胜的主要原因。

在这次阿以战争中，美国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美国在战前大力扶植以色列，耍尽花招迷惑阿拉伯国家，掩护以色列的入侵准备。连美国总统约翰逊也承认“六五战争”的整个计划，是在美国国防部制订的。在战争过程中，美国又以“志愿人员”的名义向以色列提供空军人员，而且以第六舰队的航空母舰“美国”号和“萨拉托加”号的舰载飞机保护以色列的领空，掩护以色列地面部队推进。第六舰队还派遣专门舰只在埃及附近海面，干扰埃及雷达网，截听埃及军事电报。美国 U—2 型间谍飞机则频繁出动，对阿拉伯国家进行军事侦察，为以色列提供情报。

以色列“六五战争”的胜利，进一步提高了国防部长达扬将军的声望， 一时成了新闻界和国际舆论普遍注目的人物。欲知达扬将军的身世及其沉浮情况，且看下分文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