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生随着自我认定的改变而改变

如果你在生活中一直尝试作某些特别的改变,可是却一再地失败,不用说一定是你所希望的改变跟你的自我认定不符所致。安东尼·罗宾认为,自我认定可以从一再尝试改变着手,只要你能表里如一,最后就终必能够成功。如果你还有进取心,更可以去扩展这个自我认定,它必然可以迅速且奇妙地改善你的人生品质。

你愿不愿意帮助一个陌生人而忍受抽取骨髓之痛?大部分人对此都会大声地拒绝,不过在 1970 年进行一项研究显示,如果借着信念的改变而改换成新的自我认定,那么许多人都愿意慷慨地接受这项手术。

研究也显示出,那些实验对象一开始得先作一点小小的允诺,随之便被要求要做两件小事,使得他们觉得若是不帮助人就有些“违反本性”。这时其中就有不少人因此而产生新的自我认定,认为自已是个“捐赠者”,只要别人有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就很愿意无条件地提供帮助。一旦他们有了这个念头,这时再要求他们捐赠骨髓,几乎每个人都欣然答应,不管是要付出时间、金钱或要忍受有关的痛苦,这全是受他们新的自我认定所影响,因为此时他们已把自己视为是一位捐赠者了。由此可见,世界上能主宰行为最有力的工具莫过于自我认定了。

或许你会问:“自我认定不是受限于个人经验吗?”不对,它并不受限于个人的经验,但却受限于对个人经验的诠释,你怎么来认定自己是取决于你的决定,到底你想把什么套在自己的身上?你给自己贴上什么样的标签, 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怎样去认定自己,你就会有怎样的人生。

Crisis 的中文意思是危机,它具有双重意思,一是危险,一是机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要他改变某些行为并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然而要

他改变自我认定那就不简单了,甚至于还会招来他的敌意。一个人最根本的信念就是对自我的认定,而其被触犯乃是最无法忍受的痛苦,有些人就因为坚守对自我的认定,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十九世纪法国大文豪雨果在他那本名著《悲惨世界》中,以很戏剧化的手法诉说了这个道理。故事的主人翁冉阿让由于偷了一条面包给饥饿的家人,结果被捕而判了几年的劳动改造。在此期间他虽是服刑,可是心里并不接受警方加在他头上“贼”这个罪名,因为他是不得已而去偷窃的。当他刑满出狱时,四顾茫然而不知何去何从,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下等工作,却不时得忍受周围之人的歧视和斥责,只因为他有犯罪的前科。

在走投无路的状况下,最后他认命地接受了社会硬加在他头上的标签,既然大家都把他当成个贼,那么他就去作个贼。有一次他饥寒交迫,结果碰到一位好心的神父收容,不但给他吃的,还让他在那里住宿一晚。因为他自认为是个贼,所以偷了神父家中一组贵重的银器,然后摸黑不告而别。没想到在路上遇到警察的盘查,发现他不但犯有前科,同时背袋里竟然还有神父的贵重财物——这要是被查出来是偷窃的话,必然会被判刑终身劳动改造。随后他被警察带回到神父那里对质,但神父坚称那些银器是送给冉阿让

的,同时还说他漏掉了一对银烛台没带走。冉阿让没料到神父竟然会这么说, 待警察离去后,更让他惊讶的是神父不但没追究,反而让他带走这些银器, 好重新做人。

这下子冉阿让迷惑了,不解为何神父会相信他改邪归正?为什么不干脆把他诉之于法?他只记得神父说他们是弟兄,他从此不再为罪所挟,是个规规距距的人,更是上帝的孩子。神父这番话对冉阿让产生很大的冲击,一下

子扭转了他先前的自我认定,随之他撕掉了服刑的证明文件,迁移到另外一个城市,重新做人。当他换了新的自我认定,整个行为也跟着改变,热心公益,很快地便成为当地的知名人物。

然而有一位名叫沙威的警探却不相信冉阿让,始终死盯着他,并想把他绳之于法。当沙威被革命分子抓住,交给冉阿让处置时,他本有机会把沙威解决掉,可是却宽宏大量地饶了沙威的命。沙威在过去那些年里一心想缉拿冉阿让,没想到最后才发现他是个好人,或许比自已还要好,这下沙威才发现真正的坏人是自己,因为他一直在逼害冉阿让这个好人。在无法面对自己的“新面貌”情况下,最后沙威纵身跳进汹涌的塞纳河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