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站赤制度

元代建立了历史上疆域最大的帝国。为了适应广大领域的统辖,元代在邮驿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改革,不仅把驿路范围大大扩展了,还完善和建立了站赤制度。

元代在全国遍设站赤,构成以元大都为中心的稠密的交通网。大致从元代起,站赤已经成为驿站的同义词。元代邮驿系统的实际效能,在当时具有领先于世界的水平。

元世祖忽必烈统一中原后,在辽阔的国土上,建立了严密的站赤制度,使的邮驿通信更加有效地发挥效能。

所谓“站赤”,是蒙古语“驿传”的译音。站赤制度,是一种系统而严密的驿传制度。其中包括驿站的管理条例、驿官职责、驿站设备以及对站户的赋税征收制度等。

站赤分陆站和水站。陆站又有马站、牛站、车站、轿站、步站之别,北方使用雪橇地区间有狗站;水站中又有海站。

据《元史》所载,中书省计陆站175处,水站21处,牛站2处。河南行省陆站106处,水站90处。辽阳行省陆站105处。江浙行省马站134处,轿站35处,步站11处,水站82处。江西行省马站85处,水站69处。湖广行省陆站100处,水站73处。陕西行省陆站80处,水站1处。四川行省陆站48处,水站84处。云南行省马站74处,水站4处。甘肃行省马站6处。

总计全国站数约1400处。加上岭北等处,应在1500处以上。

陆站间的距离,从二三十千米至上百千米不等。如果站程相距较长,中间又置有邀站以供使者暂息。每站当役的上户及所备马、牛、舟、车等交通工具的数目,视其繁忙程度而定,从两三千户至百余户不等。

步站置有搬运夫,专司货物运送。

各驿站设有驿令和提领导驿官。大站设有驿令、提领多人,小站只设提领一人。驿令以杂职人员担任,受敕、给俸;提领由地方提调长官从本处站户中选任,只受部札,不给俸禄。

此外,每百站户又设有百户一名,每站又设司吏两三名,皆由现役站户充任。

在江南地区,又特命色目人、汉人任提领,由本处站户一名充任副使。在重要的城市或交通枢纽地区的站赤,又设有“脱脱禾孙”,也就是稽查官,专职负责稽查使者真伪及人员、物品是否违反规定乘驿。

这些驿官的设置,对元代邮驿发展起了促进作用。

事实上,元代具体负责通信的人,身份比较复杂,来源也各不相同。有从朝廷直接派下来的,也有地方派遣的,他们统称为“使臣”或“驿使”。

从身份来说,其中有王公贵族,也有州县官吏,甚至还有低贱的百工匠人。这些人是元代传送官方文书的主要人员。

按元代官方规定,当时朝廷通信有两条传送的渠道:一是“遣使驰驿”,即上述这种专使的传送;另一种叫“铺兵传送”。前者送的是有关国之大事的文书,后者传送的是有关日常小事的文书。前者一般马驿,后者则为步驿。

因为身份和品级的不同,元代规定驿路上“使臣”的给驿标准也不同,路上的食宿供应标准也按品级给予不同的待遇。

元代和宋代一样,也通行驰驿的牌符证件,最常见的是金银字圆牌,还有一种叫“铺马圣旨”的证明。

金、银字圆牌是紧急驰驿的证件,专门递送军情急务。这种印信有汉字、畏兀儿字和八思巴文,上刻有“天赐成吉思汗皇帝圣旨疾”字样,由中书省发给驿使作为凭证使用,事毕缴回。

元代还有一种特殊的“海青牌”,是一种青色牌符,也用于传送紧急军情。“铺马圣旨”,又称“铺马札子”或“给驿玺书”,是一般文书的传送印信。

铺马札子是一种盖上皇帝大印的纸制品,也由中书省印发。这种证件最初用蒙古文字印制,后来因各地驿站多不认识,改为马匹图形作为标志。这些铺马凭证,至明代初期时又统称为“驿券”。

元代通过驿路和西方有频繁的往来。当时中西国际驿路共有3条:一条从蒙古通往中亚;另一条是通往叶尼塞河、鄂毕河、额尔齐斯河上游的驿路;第三条为经过河西走廊通往中亚、欧洲的传统丝绸之路。

元代国际驿站都备有驿舍,是招待使臣住宿的房舍。此外,驿站还负责给使臣配备交通工具,陆行有马、驴、牛;水行有舟;山行有轿。东北边远地区更有特殊用于冰上的驿狗。南方一些水运发达地区,主要是水驿运输。这些交通设施,构成了元代一个很大的驿路交通网。

元世祖在统一南北后,还抽出一部分人户充当专门的站户。这些站户从民户中分离出来,不入民户户籍,登入站户户籍。一经登记,世代相承,不能改变。

站户要供应各驿站来往官员的饮食,还要供应使臣的交通工具。当时主要是马,有的地方则为牛、驴、狗,加上车辆等,还包括常年的饲料、马具和车辆的配件。

站户还负担驿站的劳役,如为使臣充当向导、车夫、船夫、搬运工等。这些差使都是无偿的,还要自备饮食。

元代站赤制度完备是我国历史上少见的,它对维持朝廷在全国广大地区的统辖具有重大的作用。尤其对发展我国边疆地区的交通,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

[旁注]

元世祖忽必烈(1215年~1294年),孛儿只斤氏,蒙古族。元代创建者,谥号“圣德神功文武皇帝”,庙号世祖,蒙古尊号“薛禅汗”。蒙古族卓越的政治家、军事家。他在位期间,建立行省制,加强中央集权,使得社会经济逐渐恢复和发展。

色目人 元代时我国西部民族的统称,也是元代人民的4种位阶之一,一切非蒙古、汉人、南人的都算是色目人。传统的说法认为,在元代的社会阶层之中,色目人的地位在蒙古人之下,汉人和南人之上。元代重用色目人,入居中原的色目人,多高官厚禄,钜贾大贾。

畏兀儿字 畏兀儿也叫畏吾,主体是唐代回鹘人的后代。畏兀儿人使用回鹘文,这种文字在元代称为“畏兀儿字”。元代畏兀儿文使用的范围并不限于畏兀儿地区,随着蒙古征服者的扩张,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都把畏兀儿文作为官方文字之一来使用。

八思巴文 是元世祖忽必烈时期由“国师”八思巴创制的蒙古新字,世称“八思巴蒙古新字”。八思巴文是古代的“国际音标”和“世界语”,它的创制推广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蒙古社会的文明进程。

站户 元代户籍名称之一。因朝廷签发部分人户专门承担站役,故得此名。元代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站赤系统,站有水、陆之分,水道用船,陆道以马、牛、狗等作为交通工具,故又有船站户、马站户、牛站户、狗站户等名称。各种站中以马站为最普通,马站户的数量也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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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成吉思汗时期,就在西域地区新添了许多驿站。成吉思汗的儿子窝阔台即位后,下令整顿地区驿铺,建立了周密的驿站制度。

据说在窝阔台时期,从契丹国到哈剌和林,每隔5驿程就有一站,共37站。在每一驿程上,置1000户,以守卫那些站。每天有500辆载着食物和饮料的大车从各方到达哈剌和林,然后储于仓中,以便取用。

成吉思汗长子术赤之嫡次子拔都,更把蒙古的驿路一直横贯至欧洲,形成联络欧亚大陆的一条长长的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