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董仲舒与《春秋繁露》

那还是西汉的时候,河北广川有一个叫董仲舒的人,自幼在多种文化熏陶中成长。少年时,董仲舒为学异常勤奋,数十年如一日地游学于“六艺”。长大后他不但精通“五经”,义兼百家,多见博闻,而且还特别擅长与人辩论和写文章,被誉为“通才”!

董仲舒最擅长“五经”中的《春秋》公羊学,他发挥《公羊传》微言大义,引经论事,甚至用《春秋》断狱,将经书与现实政治结合起来。

当时,汉王朝吸取秦亡的教训,崇尚黄帝和老子的“无为而治”思想,实行休养生息政策。精于儒学的董仲舒虽怀通经治国之才,却并无建树。但他并没有因此消极,而是一方面招徒私授,为国家培养了一批推行儒学的合格人才,一方面谨慎观察现实,潜心研讨百家学说,希望构建一个前所未有、兼容诸子百家的新儒学体系,以适应西汉社会大一统之局,以求积极有为之效。

公元前141年,汉武帝即位。这位雄心勃勃、精力旺盛的少年天子即位后,深切感受到黄老“无为之治”已经不能解决现实的流弊,迫切需要一种新的学说来解决现实的危机。

于是,汉武帝即位不久,他便一改以前因任自然、因循守旧、无所作为的施政方针,他下诏向贤良士子策问古今治道。当时对策者有100多人,董仲舒也在其中。

董仲舒通过3次向汉武帝对策,从理论上解答了汉武帝所关心的问题,颇得汉武帝赏识。接着,董仲舒又不失时机地向汉武帝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广招士子、开办学校、培养人才的建议。

于是,汉武帝建立太学,设置五经博士,选贤才,举孝廉等,从此儒学开始成为官方哲学。

公元前121年,董仲舒辞官回家,此后一直居家埋头著书研学,从不问家居杂事,也不置产业。他总结了自己治学50余年的心得体会,加上对《公羊传》、《春秋》的研究,写成了《春秋繁露》一书,凡17卷,82篇。

《春秋繁露》是董仲舒为阐释儒家经典《春秋》而著。在书中,董仲舒极力推崇《公羊传》的见解,阐发“春秋大一统”之旨。

董仲舒认为,自然界的天就是超自然的有意志的人格神,人世间的一切包括封建王权都是上天有目的安排。这就是“君权神授”思想。

同时,董仲舒又运用阴阳五行学说,将自然界和社会人事神秘化、理论化,建立起“天人感应”论的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神学体系。

所谓天人感应,是指天意与人事的交感相应。董仲舒认为天能够干预人事,预示灾祥,人的行为也能够感应上天。

董仲舒的“君权神授”论和“天人感应”论,对“家天下”时期有效防止天子滥用权力起到了巨大作用。

《春秋繁露》内容反映了董仲舒的整个哲学思想体系,这种以儒家宗法思想为中心,杂以阴阳五行学说的思想体系,对我国封建社会的发展产生了巨大作用与影响。

[旁注]

五经 指儒家的五圣经,即《周易》、《尚书》、《诗经》、《礼记》、《春秋》。西汉汉武帝立五经博士,儒教国家化便由此开始了,长期作为官方指定的教科书“五经”,对中华民族文化的发展至关重要、无可替代。

新儒学 “新儒学”的概念可以追溯到战国末期,如荀子的学说,就曾被称之为“新儒学”。自汉代董仲舒及其以后,“新儒学”则更是被使用得越来越频繁了。“董学”即董仲舒的学说、宋代理学等等,都曾经被冠之为“新儒学”。由于“新儒学”具有时代性,所以对这一概念一直争论不休。

举孝廉 孝廉,即孝子廉吏。举孝察廉原为察举二科,汉武帝元曾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即举孝举廉各一人。孝廉一科,在汉代属于清流之目,为官吏进身的正途,汉武帝以后,迄于东汉,不少名公巨卿都是孝廉出身,对汉代政治影响很大。

阴阳五行学说 是我国古代朴素的唯物论和自发的辩证法思想,它认为世界是物质的,物质世界是在阴阳二气作用的推动下孳生、发展和变化;并认为木、火、土、金、水5种最基本的物质是构成世界不可缺少的元素,它们相互资生并不断变化。这种学说对后来古代唯物主义哲学有着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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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仲舒的《春秋繁露》中,除了在《精华》中有“大旱雩祭而请雨,大水鸣鼓而攻社”的概述,还有《求雨》、《止雨》的专门章节详细叙述其仪式的过程。

列于第16卷的《求雨》一章,计1300余字,分春夏秋冬四季的不同,仪式也随之有所变化,介绍可谓详尽。后来,这几乎成为历代求雨的规范格式,从皇帝到知县,每遇天旱设坛祭祀时,都要向董仲舒的《春秋繁露》当中的《求雨》一章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