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 年 81.恩格斯致卡·考茨基 555
1891 年 2 月 23 日于伦敦
亲爱的考茨基:
我前天仓促发出的贺信,你大概已经收到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谈谈马克思的信①吧。
担心这封信会给敌人提供武器,已被证明是没有根据的。恶意的诽谤当
① 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见本卷第 214—258 页。——编者注
②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见本选集第 1 卷第 584—689 页。——编者注
③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 卷第 258—335 页。——编者注
①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 卷第 781—832 页。——编者注
② 保·巴尔特《黑格尔和包括马克思及哈特曼在内的黑格尔派的历史哲学》。——编者注
③ 指《资本论》第 3 卷。——编者注
① 马克思《哥达纲领批判》,见本选集第 3 卷第 293—319 页。——编者注
然是借任何事由都可以进行的。但是总的说来,这种无情的自我批评引起了敌人极大的惊愕,并使他们产生这样一种感觉:一个能够这样做的党该具有多么大的内在力量啊!这一点,从你寄给我的(多谢!)和我从别处得到的敌人的报纸上可以看得很清楚。坦白地说,这也是我发表这个文件的用意。我知道,这个文件最初一定会使某些人感到很不愉快,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在我看来,文件的具体内容绰绰有余地补偿了这一点。同时我知道,党很坚强,能够经受得住这件事,而且我估计,党在目前也会经受得住这种在 15年前使用的直率的语言,人们会怀着应有的自豪心情提到这次力量的检验,并且说:哪里还有另外一个政党敢于这样做呢?可是,这一点已经由萨克森的《工人报》295 、维也纳的《工人报》556 以及《苏黎世邮报》553 说了。557 你在《新时代》3 第 21 期上承担起发表的责任 558 ,你这样做是很值得
称赞的,但是不要忘记,第一个推动力毕竟是我给的,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是我使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我要承担主要的责任。至于细节,那么在这方面总是会有不同意见的。你和狄茨所反对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已经删去和修改了,即使狄茨标出更多的地方,我也会尽可能地考虑,我总是向你们证明我是好商量的。至于说到主要之点,那么我的责任就是:纲领一提出讨论, 就发表这份手稿。况且,李卜克内西在哈雷作了报告 559 ,在这个报告中他一方面把抄自马克思手稿的东西放肆地当作自己的加以利用,一方面不指名地对这份手稿进行攻击。马克思如果还在世,一定会拿自己的原稿来同这种篡改相对证,而我是有义务替他做这件事的。可惜,那时我手头还没有这个文件;我只是在找了很久以后才找到的。
你说,倍倍尔写信告诉你,马克思对拉萨尔的态度激起了老拉萨尔分子的恼怒。这是可能的。这些人并不知道事实经过,看来在这方面对他们也没有作过什么解释。拉萨尔的整个伟大名声是由于马克思容忍他多年来把马克思的科学研究成果当作自己的东西来装饰门面,而且因为缺乏经济学素养还歪曲了这些成果,如果这些人不了解这一点,那并不是我的过错。但是,我是马克思的著作方面的遗嘱执行人,所以我是有义务的。
拉萨尔属于历史已有 26 年了。如果他在非常法 302 时期没有受到历史的批判,那么现在终于到了必须进行这种批判并弄清拉萨尔对马克思的态度的时候了。掩饰拉萨尔的真实面目并把他捧上天的那种神话,绝不能成为党的信条。无论把拉萨尔对运动的功绩评价多么高,他在运动中的历史作用仍然具有两重性。同社会主义者拉萨尔形影不离的是蛊惑家拉萨尔。透过鼓动者和组织者的拉萨尔,到处显露出一个办理过哈茨费尔特诉讼案 560 的律师面孔:在手法上还是那样无耻,还是那样喜欢把一些声名狼藉和卖身求荣的人拉在自己周围,并把他们当作单纯的工具加以使用,然后一脚踢开。1862 年以前,他实际上还是一个具有强烈的波拿巴主义倾向的、典型普鲁士式的庸俗民主主义者(我刚才看了他写给马克思的那些信),由于纯粹个人的原因, 他突然来了个转变,开始了他的鼓动工作。过了不到两年,他就开始要求工人站到王权方面来反对资产阶级,并且同品质和他相近的俾斯麦勾结在一起,如果他不是侥幸恰好在那时被打死,那就一定会在实际上背叛运动。在拉萨尔的鼓动著作中,从马克思那里抄来的正确的东西和他自己的并且通常是错误的议论混在一起,二者几乎不可能区分开来。由于马克思的批判而感到自己受了伤害的那一部分工人,只了解拉萨尔两年的鼓动工作,而且还是戴着玫瑰色眼镜来看他的鼓动工作的。但是在这种偏见面前,历史的批判是
不能永远保持毕恭毕敬的姿态的。我的责任就是最终揭示马克思和拉萨尔之间的真正关系。这已经做了,我暂时可以因此而感到满足。况且我自己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已经发表的马克思对拉萨尔的无情批判,本身就会产生应有的影响并给别人以勇气。但是,假如情况迫使我非讲话不可,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有一劳永逸地肃清有关拉萨尔的神话了。
在国会党团里有人叫嚷要对《新时代》进行检查,这确实太妙了。这是反社会党人法时期国会党团独裁(这种独裁当时是必要的而且实行得很好) 的幽灵再现呢,还是对冯·施韦泽过去的严密组织的留恋?在德国社会主义科学摆脱了俾斯麦的反社会党人法以后,又要把它置于一个由社会民主党的机关自己炮制和实施的新的反社会党人法之下,这实在是个绝妙的想法。但是,大自然不会让树木长得戳破了天。①
《前进报》561 上的文章 558 很少能触动我。我将等待李卜克内西说明事情的经过,然后再用尽可能友好的语调对二者一并答复。对《前进报》上的文章,只要纠正几个错误的说法(例如,好像是我们不愿意合并,事实似乎证明了马克思不正确等等),并肯定那些不言而喻的东西就行了。如果不再发生新的攻击或出现错误的论断迫使我进一步采取行动,我想,从我这方面来说就以这个答复来结束这场争论。
请告诉狄茨,我正在整理《起源》①。可是今天费舍来信,又要我写三篇新的序言 562 !
你的 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