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格斯

1876 年 37.恩格斯致马克思

1876 年 8 月 25 日星期五于拉姆斯盖特

⋯⋯目前在拉姆斯盖特住的几乎全是小菜贩和其他很小很小的伦敦小店主。这些人在返程票有效期间,在这里待一个星期,然后让位给另一批这样的人。这些人以前是当天来当天走,现在要待一个星期。乍看起来,以为这是些工人,但是这些人的谈吐立即显出他们的状况大概略好一些,属于伦敦社会最令人厌恶的阶层,这种人在言谈和举止上已经准备好在必然临头的破产以后操起同样必然临头的沿街叫卖的行业。让杜西想象一下自己的老朋友戈尔早晨在沙滩上被三四十个这样的集市女人围住的情景吧!

在海滨浴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愚蠢的情况下,最适宜的读物自然是杜林先生的自然现实哲学①。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自然的东西。一切都被看作是自然之物,凡是杜林先生认为是自然地发生的一切,都应被看作是自然的, 所以他也就永远从“公理式的命题”出发,因为自然的东西不需要任何论证。这本东西的庸俗程度超过以往的一切。但是,不管它怎样不好,谈论自然界的那一部分还是最好的。在这里总算还有一些辩证说法的可怜残余,但是只要他一转到社会和历史方面,以道德形式出现的旧形而上学就又开始支配一切,于是他就像骑在一匹真正的瞎马上,由这匹瞎马驮着无望地兜圈子。他的视野几乎没有越出普鲁士通用邦法的适用范围,而普鲁士的官僚统治在他看来就体现了“国家”。从今天算起,过一个星期,我们将返回伦敦,那时我立即着手批判这个家伙。他宣扬的永恒真理是些什么,你可以从他把烟草、猫和犹太人看作三样令人厌恶的东西并痛加叱骂这一点看出来。

杜西给琳蘅的信刚刚寄到,我立即把它寄往伦敦。

《每日新闻》和老罗素关于“土耳其暴行”的叫喊,给俄国人帮了大忙, 为他们即将发动的战争作了出色的准备。一俟自由党先生们在这里执政,他们就会发动战争。自由党地方报刊现在也大肆鼓噪,而且由于老迪希①已经退居上院 491 ,自由党叫喊家们在最近下院开会时想必会在那里左右一切。对于黑山人和黑塞哥维那人的卑鄙行为,当然都闭口不谈。好在塞尔维亚人挨了打——甚至福布斯这个仅存的唯一有理智的战地记者,也以毫不掩饰的热情谈到土耳其军队的军事优势——,而白色沙皇②进行干预并不那么容易。

你的夫人和莉希向杜西和你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