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普伦格尔
毫不奇怪,在物种不变性被确凿无疑地接受的环境里,产生介于亲本植物之间的杂种的可能性,是得不到支持的。这一事实可从植物研究的这一方面只有零星发展这一点得到充分印证。十八世纪里,这方面研究还有一个杰出倡导者是康拉德·施普伦格尔(1750—1816)。萨克斯在写到他时,说道: “在康拉德·施普伦格尔那里,我们看到了又一位象卡梅腊鲁斯和克尔罗伊特那样的天才观察家。不过,在概念大胆性方面,他超过他们两人。因此, 他甚至比他们更得不到同时代人和后继者的理解”(History of Botang, p. 414)。
今天的植物学家在阅读施普伦格尔的著作时,可能会责备它们采取纯粹神学的观点,这种观点现在已罕有人支持。然而,恰恰在如此探求他观察到的一切事物的根本动机以及植物和昆虫间关系的解释的过程中,施普伦格尔写成了他的最佳著作。1793 年,施普伦格尔发表了《新发现的关于花的构造和受精的本质的秘密》(Das new entdeckte Geheimnis der Natur in Bau und Befrucht- ung der Blumen),书中他提出了自己关于传粉和花对来访昆虫的适应的观点。克尔罗伊特和其他人已经证明了,通过亲缘关系相近的种之间的异花传粉,有可能产生杂种。然而,施普伦格尔扩充了这工作而表明,异花传粉是一个种之内的常见现象。事实上,许多花各部分的形态和排列背后的动机似乎就在于此。“因为,非常多花都是雌雄异株的,并且, 可能至少许多两性花是雌雄蕊异熟的,所以,大自然看来未曾希望,一切花都由其自己的花粉来授精。”两性花的雌雄蕊异熟特别引起注意,并且,施普伦格尔既熟悉雄蕊比柱头先成熟的花(即后雄蕊花),同样也熟悉柱头首先成熟的花(即雌蕊先熟花)。
传粉主要是昆虫的工作,非常多花都只对一定昆虫的来访表现出特殊的适应;不过,象风之类的媒介也担负传粉的工作。没有呈彩色花被或花蜜形式的那种专门吸引昆虫的手段的植物,通常是风媒传粉的,并且施普伦格尔还发现它们产生大量很轻的花粉。
从施普伦格尔积累的大量知识中,还可以援引许许多多例子。但是,这里只要再补充一点就够了。虽然总的说来他坚持克尔罗伊特关于受精的观点,但他增进了关于传粉和保证传粉进行的机制的知识,使之离我们今天的水平仅一步之遥。
(参见 J.von Sachs : History of Botany , 1530 — 1860 , Oxford , 1890 ; H.F.Roberts : Plant Hybridization before Mendel , Princeton,1929;以及第 556 页上关于植物学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