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学指头画

清朝康熙、雍正年间,有一位著名的画家高其佩,以手指头代笔作画, 自成一家,名闻后世。

高其佩字书之,号且园,又号南村,辽宁铁岭县人。生于康熙十一年(1672 年),卒于雍正十二年(1734 年),享年 62 岁(一说生于顺治十七年,即公历 1660 年,享年 74 岁)。据说高其佩 8 岁的时候开始学画,非常用心。他每次遇到别人的画儿,都要拿过来仔细观察模仿。这样,一连十多年的努力,积累起来的画稿装满了两大筐。尽管在成年以后,他走上了与父兄一样的仕宦道路,也没有忘掉绘画艺术。康熙四十五年(1706 年),他在浙江为官,不慎因故而被罢职,这对他的仕途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正是在这“无官一身轻”的岁月里,给他的绘画创作提供了优越的条件。他深入于江南的青山秀水之中,精心作画,技艺大有长进,创造了不少优秀的作品。康熙五十四年(1715 年),高其佩再次回到仕途上来,出任四川分巡南永宁道,时间达 6 年之久。永宁道位于四川西南,接近云南。贵州以南的边境,交通不便,被视为不毛之地。他到这里为官,使自己在生活上受到一次艰苦的磨练。康熙五十九年,他升为四川按察使,来到景物宜人的成都、生活有所好转。雍正元年(1723 年),他由四川按察使升为刑部右侍郎。雍正五年( 1727 年)7 月,他因官场失误而被革去了侍郎之职,仕途到此告一段落。

高其佩是一位忠于艺术的画家,在他为官的日子里一直未能忘记绘画。

他在艺术生活中有这样一种性格:凡是前来向他求画的,一概不加拒绝。有人送上很精美的纸张,他不去使用,而是改用一般的纸来画,并将原纸随画送还。送回的时候,还对求画的人说:“我画得不好,不能践踏太好的纸张!”他一生为人作画一律不要报酬,有求必应,也从来不把自己的作品作礼物送给亲友或者上司,表现出一位艺术家的高贵品格。

高其佩自创指头画,始于少年。他当时正在开始学画,自恨自己不能自成一家,因而朝思暮想能够有所创新。

有一天,他因为过于困倦了,所以就躺在床上睡去了。不大会儿便做了一梦:梦见一位老人把他领到一间土屋里。土屋子四面的墙上都是画儿,各种画法应有尽有。他想要模仿作画儿,可是土屋子里却空空如也,什么画具也没有,只有一盆水在地上。没有办法,他就用手指头蘸上水临摹起来。

醒来以后,他非常高兴。梦中所见到的一些绘画使他久久不能忘怀,可是自己却又不能一下子学画下来,所以闷闷不乐。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梦中用指头蘸水的画法,于是就用手指头蘸墨开始画起来,结果是顺手画来非常顺利。从这以后,他就扔掉了笔,改用手指头画起来。

这就是高其佩少年创造指头画的传说。用手指头作画,确实是一个创造。说这个创造是从梦中得来的,初听的时候觉得不可理解。但是仔细想一想, 却又觉得是完全可能的。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个人精心地默想一件事,这件事便会时时萦绕自己的脑际。这样,它就会在梦中出现。高其佩思想高度集中在绘画上,致志到了极点,白日的思考与夜里的梦境联在一起了,有所创造是完全可能的。他自己“画从梦授,梦自心成”的体会, 就说明了这个道理。

自立自重;不可随人脚跟,

前人言语。

——陆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