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感染力

好的艺术品都能打动人心,引起美感,产生巨大的教育作用和感染作用。而艺术作品包含的内容很广泛,小说、戏剧、音乐、绘画⋯⋯

莎士比亚说:“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

凯勒说:“一本书像一艘船,带领我们从狭隘的地方,驶向无限广阔的海洋。”

高尔基说:“我爱书,每一本书都为我打开了一扇面向新世界的窗户。” 这些精辟的格言,说出了书籍(当然不一定仅是小说)的价值和作用,

它对人生有重要意义,那些有艺术性的作品就更是以动人的形象启动读者的思维,引起想象,触动情感,使人陶醉。

作家古华在“文革”的极左狂潮下,偷偷留下了一部《红楼梦》。他每天劳动之余,除了吃饭睡觉,就提心吊胆地读《红楼梦》。陋室外不时响起武斗的冷炮声,批斗大会上传来的呼天抢地的口号声,欢呼某条“最新指示” 发表的鼓乐声、鞭炮声。但古华透过“大观园”,仿佛看到了游动在中国大地上的封建幽灵,无所不在的封建幽灵⋯⋯这种潜在的认识,在被他后来改变为电影的小说《芙蓉镇》中已有体现。作家谭元亨说:“我还是爱书,书里面有我的甘甜苦辣,有我的毁誉荣辱,有我生命的基因、链条⋯⋯甚至可以说,我的一生都将要靠书连接起来。唯有书,才能使我生命之火事业之波永不泯灭⋯⋯”,在“文革”中,他被押在学校的钟楼里,居然找到了《约翰·克利斯朵夫》。周围是“杀!杀!杀!杀出一个红彤彤的新世界”的狂呼声,他想到死,但是书给予他活下去的勇气。他说:“我总忘不了《约翰·克利斯朵夫》最后的一节:克利斯朵夫背负着一个孩子要涉过一条大河,孩子太沉重了,他要背不动了,但他知道,他背的正是未来⋯⋯沉重的现实,在我也是一种未来,我深信生活会偿还我的,这是书与生活同时给予我的启示。于是我活下来了。书告诉我活下来,而我活下来也终于写出了书。”

书感染了谭元亨,他从艺术的形象中悟出了真理,在感知、理解的心理过程中,产生了认识的飞跃。谭元亨深刻地谈出自己的体会:“书,也同生活一道,告诉了我关于人的尊严,人的天性,人的情感,人的权利,人的一切。我才有了那种宏博的人道主义激情,才敢于对一切不公正的、丑恶的、罪孽的东西宣战。我才成为了我——一个不同于别人的我。”

传说有个小偷在火车上偷了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偷回去看完全书十分感动,最后鼓起勇气向报社写了一封信,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是作品的感染力量,使小偷的心灵得到了净化,萌生了除恶从善的愿望。

当然艺术的感染力也会有消极影响。比如有些学生看武侠小说入了迷, 天天想练成奇功,甚至到山林古刹去拜师,河南少林寺就接待过这类少年来访者。有的少女看了《红楼梦》没能正确理解书中的进步意义而多愁善感如林黛玉,书本身没有问题,重要的是我们应该从书中学到正面的东西。

音乐作品的感染力同样是很强的。音乐的特点是幻想,这正符合人们的心理状态,因为人一生下来就处于未知之中,所以音乐特别能影响人,吸引人。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说:“如果教育适当,节奏与和声比什么都深入人的心灵,比什么都扣人心弦。人人知道,当我们的耳朵感受音乐旋律的时候, 我们的精神世界就会起变化。”的确是这样,当你听到轻松抒情的音乐,例如广东音乐《柳浪闻莺》、《雨打芭蕉》时,你就会感到愉快,当你听到贝

多芬或莫扎特的乐曲,你会产生丰富的想象。当你听到《义勇军进行曲》、

《大刀进行曲》,你会产生一种力量。正因为音乐有巨大感染力,国外很早就存在“音乐医学”的概念了。近代将音乐用于医学的是克梅特。他在 1846 年发表了《音乐对于健康和生活的影响》论文,论述了音乐的防病作用。特别是对于精神疾病患者,音乐的感染力会使病人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当今不少国家都有音乐治疗机构。

艺术的感染力不限于文学作品。音乐作品、绘画、摄影、雕塑等等,都有各自的魅力,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把自己的情感,自己对生活的认识,自己的全部才智融于作品中,这样创作出来的艺术精品才能打动别人。郭沫若在构思《地球,我的母亲》时说:“《地球,我的母亲》是民八学校刚好放了年假的时候做的,那天上半天跑到福冈图书馆去看书,突然受到了诗兴的袭击,便出了馆,在馆后僻静的石子路上,把‘下驮’(日本的木履)脱了, 赤着脚踱来踱去,时而又率性倒在路上睡着,想真切地和地球母亲亲昵,去感触她的皮肤,受她的拥抱——这在现在看起来觉得有点发狂,然在当时却委实感受着迫切。”可见,一首美的诗歌的诞生,正是创造美的作者在思维活动中倾注了全部感情的结果,这样,美的感染力也就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