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勉待友肝胆相照
如果说李白和杜甫之间是以相同的际遇和诗情结为挚友,那么李勉则为朋友尽心竭力,可谓肝胆相照。同样体现出笃实宽厚美德中的交友之道。
唐代宗室,曾祖李元懿为唐高祖李渊第十三子,当过开封尉、刺史、节度观察使,最后还当过两年宰相。他一生中最喜好的就是与有才干、有知识的人结交。他甘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故事留传至今。
那还是在李勉年轻的时候,当时由于家境贫穷,他在客居梁、宋等地读书时,曾和一名太学生同住一个旅舍。两人的关系很好,平日里常常一起谈诗作赋。
有一天,这位太学生突然生病,卧床不起。李勉连忙为他请来郎中,并且按照郎中的吩咐帮他煎药,照看着他按时服药。一连好多天,李勉细心照顾着病人的起居饮食等日常生活。
可是,这位太学生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一天天地恶化下去了。看着日渐虚弱的朋友,李勉非常着急,经常到附近的百姓家里寻找民间药方,并且常常一个人跑到山上去挖药店里买不到的草药。
一天傍晚,李勉挖药回来,先到朋友的房间,看见朋友气色似乎好了一些。他心中一阵欢喜,关切地凑到床前问:“哥哥,感觉可好一些?”
太学生说:“我想,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可能是回光返照,临终前兄弟还有一事相求。”
李勉连忙安慰道:“哥哥别胡思乱想,今天你的气色不是好多了么?只要静心休养,不久就会好的。哥哥不必客气,有事请讲。”
太学生说:“把我床下的小木箱拿出来,帮我打开。”
李勉按照他的吩咐,从床下拿出了小木箱打开。
太学生指着里小木箱的一个包袱说:“这些日子,多亏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是100两银子,本是赶考用的盘缠,现在用不着了。我死后,麻烦你用部分银子替我筹办棺木,将我安葬,其余的都奉送给你,算我的一点心意,请千万要收下,不然的话,兄弟我到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的。”
李勉为了使朋友安心,只好答应收下银子。
第二天清晨,太学生真的去世了。李勉忍着失友的悲痛,遵嘱给亡友举哀,买了棺木、衣衾等物,把他好好安葬了。剩下了许多银子,李勉一点也没有动用,而是仔细包好,悄悄地随亡友一起入土。
不久,太学生的遗属来找李勉,李勉便和他们一起去给亡友迁葬。遗属发现了陪葬的银子,都很吃惊。李勉就把过程的来龙去脉说给朋友的遗属,遗属了解到银子的来历后,都被李勉不为钱财而重情义的高尚品行所感动。
后来,李勉当了大官,结交了一位勤肯能干的密县县尉王晬,掌治安捕盗之事。由于王晬在工作中犯了错误,皇帝下诏要予以重处。
李勉认为自己的朋友王晬没有错处,便暗暗寻查此事,了解到王晬是被人陷害。李勉便上奏皇帝请求赦免王晬,结果王晬被赦免,而他自己却被指控执行圣旨不力,被召回京师。
不久,王晬特来向李勉道谢,跪下就要给李勉磕头。李勉忙扶起王晬说:“何必如此,大家都是朋友,当为知己者死,我做的这又算得什么。”
后来,他们的关系就更密切了。王晬也不辜负李勉对自己的厚望。他上任龙门县令后,为官清正,办事能干,声誉很好。
李勉在任节度使时,听说李巡、张参两人很有才学,便请他们进幕府任判官。李巡和张参都是名士,李逸待他们始终十分有礼,三人都互相以朋友相称,关系和睦。每有宴饮,李勉都请李巡、张参两人参加。
不久,李巡和张参先后去世,李勉仍然很怀念他们,宴请客人时总给他们空着座位,摆着酒杯和筷子,就像他们俩活着一样。
即使在很欢乐的宴会上,李勉看到空座,也不免神色凄恻,回想起往日和两人的深挚友谊和学问切磋,想起两人对自己的帮助,心中便充满了伤感和怀念的感情。
李勉对朋友的态度为众人所知,许多人都以是李勉的朋友而自豪。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勉以自己的风格和性格来影响别人,同样从朋友那里也得到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旁注]
观察使 古代官名。唐代后期出现的地方军政长官,全称“观察处置使”。由于观察地位低于节度,故对中央较为顺从,唐代后期财赋所出的东南八道多为观察使所领。观察使的权力一开始并不比节度使小,不过由于边疆战事,节度使的权力开始增加,有自观察升格为节度的。
九泉之下 指地底最深最深处。古代劳动者从打井的经验中获知:当掘到地下深处时就会有泉源。地下水从黄土里渗出来,常常带有黄色,所以古人就把很深的地下叫做“黄泉”。古时有种迷信,认为人死后要到阴曹地府去,阴曹地府在很深的地下,于是就把“九”字和“泉”字相搭配,成为“九泉”。
判官 古代官名。隋代置判官。唐代沿制,特派担任临时职务的大臣可自选中级官员奏请充任判官,以资佐理。唐睿宗时期,节度、观察、防御、团练等使皆有判官辅助处理事务,也由本使选充,非正官而为僚佐。此外,在古代传说中,阴间判处人的轮回生死,对坏人进行惩罚,对好人进行奖励的官名也叫“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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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勉在官场为政简肃,曾经智斗污吏官鱼朝。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使,知国子监事,每到国子监视学,京兆府中上下预备数百人的酒食,鱼朝恩还是不甚满意。
李勉任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时,鱼朝恩来到了国子监视学。京兆府吏提前请备饭,李勉说:“军容使到国子视学,我如果前往太学迎候,军容使应该准备优厚的主人礼。我辱为京兆尹,军容使如果惠顾我京兆府廷,我岂敢不准备饭菜呢?”
结果,鱼朝恩碰了个软钉子,从此再也不到太学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