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20 日中央委员会的《公报》:

“首都的无产者,目睹执政(统治)阶级的无能和叛卖,已经懂得(compris): 由他们自己亲手掌握公共事务(国家事务)的领导(管理)以挽救时局的时刻已经到来。”

他们指出“资产阶级的政治无能和精神衰朽”是“法国不幸”的根源并加以痛斥。

“工人们生产一切然而享受不到任何东西,他们目睹用自己的劳动与血汗创造出来的产品堆积如山,而自己却受着贫困的折磨⋯⋯难道永远不许他们致力于自己的解放事业吗?⋯⋯无产阶级眼看着自身的权利经常受到威胁,自己的正当企望一概被否认, 祖国山河破碎,自己的一切希望归于毁灭,他们已经懂得:夺取政权(en s’emparant du pouvoir)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保证自己的胜利,是他们无可推卸的职责和绝对的权利。”

这里说得很清楚:工人阶级的政府所以必要,首先是为了拯救法国,为

了使法国免于统治阶级将带给它的毁灭和腐化;夺去这些阶级(已经丧失了治理法国能力的阶级)的政权是拯救民族的必要条件。

但是,这里同样也说得很明白:工人阶级的政府只有致力于工人阶级自身的解放才能拯救法国,完成民族事业,因为工人阶级解放的条件同时也就是法国复兴的条件。

工人阶级的政府被宣布为劳动对劳动资料垄断者、对资本的战争。

资产阶级的沙文主义只不过是最大的虚荣,它给资产阶级的种种无理要求罩上一件民族的外衣。沙文主义是借助常备军来延续国际斗争的手段,是用挑拨本国的生产者反对另一国生产者弟兄的办法以压服本国生产者的手段,是阻挠工人阶级的国际合作的手段,而这种合作是工人阶级解放的首要条件。这种沙文主义(它早已成为一句空话),其真正性质已经暴露无遗。它表现于色当之后的防御战争——在防御战争中沙文主义的资产阶级到处起着破坏作用;表现于法国的投降;表现于梯也尔这位沙文主义最高祭司在俾斯麦的恩准下进行的国内战争!它还表现于反德同盟的鬼祟的警察伎俩 116 以及投降之后巴黎城内对外国人的搜捕。沙文主义的资产阶级希望,巴黎人民(和全体法国人民)会被民族仇恨的情绪所愚弄,会在蓄意对外国人的迫害中忘记自己的真正愿望,忘记内奸!

这种精心制造的运动不是被革命的巴黎一口气就吹得无影无踪(烟消云

① 1871 年 3 月 21 日《法兰西共和国公报》第 80 号。——编者注

散)了吗?巴黎响亮地宣布了它的国际倾向——因为生产者的事业到处是一样的,他们的敌人不论属何国籍(不论穿着什么样的民族服装)也到处是一样的——它把允许外国人加入公社当作一条原则加以宣布,它甚至把一位外国工人①(国际会员)选入执行委员会,它下令拆除法国沙文主义的象征—— 旺多姆圆柱!

当资产阶级沙文主义者已肢解了法国并在外国侵略者的指令下行事的时候,巴黎的工人却通过打击本国的阶级统治者而打败了外敌;通过取得世界各国工人之先锋的地位而消除了国界!

资产阶级的纯正的爱国主义,对各国“民族”产业的实际所有者说来是很自然的,但是,由于他们的金融、商业和工业活动已带有世界的性质,这种爱国主义现在已只剩下一个骗人的幌子。在类似的条件下,这个幌子在所有国家也会像在法国一样被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