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北夹击凯歌还布莱德雷的计划

第 3 集团军的部队攻进巴斯托尼，与被围的守军取得了联系后，布莱德雷非常高兴。他立即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建议盟军最高统帅部立即着手制定未来的作战计划，给德军以毁灭性的打击。12 月 27 日，艾森豪威尔在凡尔登和布莱德雷举行了会谈。

会谈开始后，布莱德雷满怀信心地提出了他的近期作战和长期作战的意见。他说：“我们已经顶住了德国人自 12 月 16 日以来发动的攻势。随着巴顿将军在巴斯托尼所取得的胜利，对德军攻入我方突出部实施钳形攻击的条件已经成熟。我建议，与巴斯托尼守军取得联系的第 3 集团军，在得到增援

后，从巴斯托尼向东北方向出击；霍奇斯将军的第 1 集团军以第 7 军打先锋，

第 18 空降军掩护其左翼，从现在的集结地域向东南方向出击，南北两路大军在圣维特和豪法里兹会师，台围德军予以歼灭。为协调这两个集团军的作战行动，我的司令部应移至那幕尔或迪纳特，”

“你是想重新指挥第 1 集团军？”艾森豪威尔问道。“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布莱德雷激动他说道：“我应该指挥我的部队。” “谈谈你的长期作战思想。”艾森豪威尔颇有兴致地鼓励他。

布莱德雷拿起杯子，呷了一口咖啡，阐述了他的长期作战计划。 “盟军原来的作战计划是蒙哥马利指挥北线盟军主力向莱茵河推进。但

是，由于希特勒发动阿登攻势所犯的战略性错误，把德军主力送出了他们的防线，为我们歼灭他们提供了机会，因此有必要修改我们原来的作战计划。我建议，由我的第 12 集团军群担任进攻德国本上的主攻任务。也就是说，从罗尔河水坝起至阿登山区的南侧，霍奇斯和巴顿的两个集团军成一线展开， 并肩挥戈东进。在这一强大攻势面前，德军必将溃退，我军则乘胜追击，穿过艾弗尔，渡过菜茵河，向法兰克福和卡塞尔之间利于坦克机动作战的广阔地域推进。”布莱德雷一口气他说完了他的设想。

“那么蒙哥马利元帅充当什么角色呢？”艾森豪威尔问道。 “掩护！蒙哥马利率他的第 21 集团军群掩护我军左翼，渡过莱茵河后，

向鲁尔区北部推进。” “你的长期作战计划或设想，有什么优点？”艾森豪威尔问道，“我是

说与原来的计划相比。” “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布莱德雷伸出右手，每屈下一个手指，就说

出一个优点：“第一，长期作战计划是拦腰攻击德军突出部的近期作战计划的继续和发展，乘胜追击溃退的德军，不给他们以重新建立防线的喘息之机； 第二，攻占罗尔河水坝地区以有的艾弗尔，将彻底动摇德军在水坝地区的防御，解除水坝对盟军的威胁；第三，渡过莱茵河，向德国纵深推进，必将动摇德军在鲁尔区的防御，为蒙哥马利进攻鲁尔区北部创造了条件；第四，根据破译队提供的情报得知，德军把防御兵力主要摆在北部蒙哥马利的当面， 从中部发动主攻，可攻其不备；第五，美军部队担任主攻任务，可挽回美军在阿登战役中失去的荣誉。”

艾森豪威尔认真地听着布莱德雷的讲话，他觉得眼前的这位将军已恢复了以往的果敢精神。他表示完全同意布莱德雷的近期作战计划，但就他的长

期作战设想却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说：“我丝毫不否认你的长期作战设想的某些优点，要是获得成功，至少可以使盟军主力到达莱茵河畔，在蒙哥马利做好发动总攻的准备之前，保持对德军的强大压力。但是——”艾森豪威尔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提醒你注意，莱茵河是一道易守难攻的天堑， 我们不能像渡过塞纳河那样匆忙渡过菜茵河，如果仓促过河，必将再次面临遭到德军反击的危险。盟军只有首先肃清莱茵河以西的德军，建立起坚强的防线，才能渡河东进，发动总攻。鉴于这种情况，我仍然认为应在北线集结兵力，由蒙哥马利担任总指挥。你先回卢森堡，待我与蒙哥马利会谈后，再通知你发动近期作战的时间。”

布莱德雷走后，艾森豪威尔于次日乘专列到比利时的哈塞尔特会见蒙哥马利。由于盟军情报部门侦知德军企图暗杀艾森豪威尔、蒙哥马利和布莱德雷等人，因此艾森豪威尔乘坐的专列戒备森严，火车每到一处停下来，周围都布满了宪兵和岗哨。

蒙哥马利在指挥关系上受艾森豪威尔节制，因此不敢冷落这位新晋升的美军五星上将。他到车站把艾森豪威尔接至下撮的饭店后，即汇报了自己的打算。他仍不准备近期向德军发动攻势，理由是他近日得到情报，德军将在北线向霍奇斯第 1 集团军发动一次强大攻势，因此，应该首先粉碎这次进攻， 而后再实施攻击计划。他认为这才是上策。

艾森豪威尔没有迁就蒙哥马利。他也得到过类似的情报，希特勒确实下达过进攻命令。但从综合情报分析，德军兵力不足，缺乏物资装备，已无力再发动 16 日那样的攻势，这完全可能是德军、的一种欺骗手段，一旦蒙哥马利指挥部队后撤，准备抵御德军的进攻，德军便可赢得这段时间，调整部署。他认为绝对不能再给德国人以喘息的机会了。

他严肃地对蒙哥马利说：“我给你 3 天时间。如果德国人在 1945 年 1

月 1 日前还没有发动进攻，你必须发起对德军凸出部的攻击，即命令柯林斯

的第 7 军担任北线主攻，李奇微的第 18 空降军从左翼进行支援。如果德国人在这期间果然发动了攻势，你应派部队牵制，待时机成熟时，将其一口吃掉。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长期按兵不动了。”

说完，艾森豪威尔把布莱德雷的近期和长期作战的两个设想向蒙哥马利做了介绍。他最后说：“我希望在总攻发起之前，所有的盟国部队都到莱茵河西岸一线集结。”

蒙哥马利听完大吃一惊，如果按照布莱德雷的计划，两路大军将并肩突入德国腹地。他不愿与布莱德雷平分秋色，因此强烈地反对道：“对莱茵河实施宽正面突击，无异于浪费宝贵的兵力和物资装备。应由我率盟军主力从阿登山区北部向德国腹地实施一路攻击，其他各路大军都要配合这一行动， 或者完全归我指挥，或者就地组织防御。”

艾森豪威尔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冷冷地问道：“你是否同意如果德军不发动进攻，就在明年 1 月 3 日晨发起主动进攻？”

“这没有问题。”蒙哥马利回答道。 “这就足够了！”艾森豪威尔站起身说道：“下一步视情况再定吧。” 蒙哥马利以为艾森豪威尔被他说服了、高兴地把他送走。当天晚上，蒙

哥马利给布鲁克元帅写信说道：“我已说服了艾森豪威尔将军，盟军必须集中一切力量由一名指挥官指挥攻入德国腹地。阁下很快会看到，这名指挥百万盟军进入德国的指挥官将是我们英国人。”

然而，蒙哥马利的愿望很快落空了。

艾森豪威尔回到凡尔登后很快得知，德军不会发动新的进攻，而是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夺取巴斯托尼。希特勒认为巴斯托尼是阿登攻势的基石，必须占领这个地域。为此，德军建立了一支庞大的部队，除了原来围攻巴斯托尼的部队外，希特勒还把第 9、第 12 装甲师、第 3 装甲掷弹兵师、第 340、第167 人民掷弹兵师、元首护卫旅和元首掷弹兵旅调来进攻巴斯托尼。巴斯托尼如同一块大磁铁将德军主力吸了过去。

艾森豪威尔根据上述情况，即刻在布莱德雷建议的基础上，制定出近期和长期作战纲要，即对德军凸出部发动钳形攻势和向莱茵河实施快速突击：一、从北面和南面立即发动进攻，以夺取阿登凸出部。在凸出部取得战

术胜利和第 3 集团军与第 7 军会师向东北推进之前，目前的指挥安排保持不

变。在这以后，市莱德雷接过对美国第 1 集团军的指挥权。敌人在凸出部中的活动表明，敌人决心使用他们的机动部队把这场战斗变成一场大规模的战斗。因此，我们必须准备使用一切力量来歼灭他们。

二、此后，第 1 和第 3 集团军沿普品姆一演恩这一总的路线向东北推进， 最后抵达莱茵河。

三、在第一项任务完成后，苇 21 集团军群将指挥美国第 9 集团军，恢复“名符其实行动”的作战准备。

四、第 12 集团军群拥有充实各集团军人员与物资装备的一切优先权。五、摩泽尔河以南的防线目前严格限于防御目的。

六、我将建立一支预备队．以便用来扩大战果。

现在必须防止敌人以步兵来巩固其凸出部，不容许敌人有机会在前线的任何地方任意使用其装甲部队。我们必须夺回主动权，速度与实力是必不可少的。

在凸出部战斗结束时，将亘布集团军群的分配和作战分界线的变更情况。

艾森豪威尔的参谋长史密斯担心他说道：“阁下的这份新计划碰到的第一个敌人恐怕是蒙哥马利，因为你拒绝了他一直企图得到的主要东西——对两个集团军群的作战指挥权。最近伦敦报纸都在放肆的抨击阁下、布莱德雷和盟军最高统帅部，竭力吹捧蒙哥马利，说他在这次战役中表现出杰出的指挥天才，并要求任命他为整个盟军的地面部队总司令。这股风来头不小，请阁下注意。”

史密斯自 1942 年 9 月以来，一直担任艾森豪威尔的参谋长。俩人关系很好。

艾森豪威尔轻轻一笑道：“我不怕，你瞧，”他从桌上拿起一封电报说： “英国人的反美宣传已搞到华盛顿去了。马歇尔将军给我发来了电报，全力支持我。”

史密斯接过电文，见上面写着：

我的看法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做任何让步。休不仅得到我们完全的信任，而且在采取这类行动之看国内将会产生强烈愤慨情绪。我并不以为你已在考虑做出让步。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确信我们在这方面的态度。你打得很出色，继续打下去，很狠地揍他们。

乔治·马歇尔是盟军联合参谋部两主席之一，对盟军高级军官的去留有予夺之权，有他的撑腰，艾森豪威尔还怕蒙哥马利！

艾森豪威尔对史密斯吩咐：“你即刻去办两件事，一是把最高统帅部预备队第 87 步兵师和第 11 装甲师加强给布莱德雷；二是再同苏联方面联系， 请他们提前从东线战场向德军发起总攻，帮助我们减轻一下当面德军的压力。”

吏密斯刚走，副官进来，交给艾森豪威尔一封蒙哥马利来的电报，他打开一看，气得脸色发黄。电报中声称：

⋯⋯当你与布莱德雷和我本人 12 月 7 日在马斯特赫里特会见时，我十分清楚，布莱德雷反对任何由我对他的集团军群实施作战控制的想法，因此， 我当时没有提出此事。

因此我认为，你必须对此问题持坚定的态度，任何措辞暧昧的声明都将毫无用处。

我考虑，你如果仅仅使用“协调”这个词是没有作用的。

你所指定的这个人必须拥有根据你的命令实施作战指挥和行动控制的权力。

我想要说，你的命令将为这两个集团军群确定任务和目标，划分作战分界线等等，然后进行准备，开始战斗。

那么在这个时候，应该只有一个司令官拥有指挥和控制作战的权力；你或许无法亲自进行这项工作，因此你必须任命别的人。

我建议，你的命令最后应该这样表达：第 12 和第 21 集团军群将根据以上指令进行作战。从今以后，除了最高统帅不时可能发布的那些指令之外， 将由第 21 集团军群总司令对这些作战实施全面的作战指挥、控制和协调。

艾森豪威尔勃然大怒，他再也不能对蒙哥马利这封近似最后通牒的电报一味忍让了。他提笔给马歇尔写信，直截了当地将美英军产生的分歧做了详细汇报，并且要求联合参谋部必须在蒙哥马利和他之间选择一个最高司令官。

几乎所有的美军将领都支持艾森豪威尔向蒙哥马利摊牌。史密斯打电话给蒙哥马利的参谋长德金甘德，告诉他美军对英军指挥宫反感到了极点。

德金甘德素来沉稳，对盟友比较尊重，听得好友史密斯的电话，大惊失色。他知道，如果这封信交到马歇尔那里，总有一个人要辞职，但这人将不是艾森豪威尔，而是蒙哥马利。因为，丘吉尔首相和布鲁克曾向艾森豪威尔保证，他们将根据最高统帅的要求，撤换任何英国军官。

德金甘德与艾森豪威尔的关系很好，他要去巴黎见见艾森豪威尔，力争挽回影响。不巧正赶上暴风雪天气，他亲自打电话给他的飞机驾驶员杰克。雷斯少校，告诉他必须尽最大努力飞到巴黎。

德金甘德冒着生命危险，终于在风雪天中飞抵巴黎。他匆匆赶到艾森豪威尔的司令部，发现气氛十分阴郁。

艾森豪威尔听完他的来意，心里赞赏德金甘德为自己上司的荣誉所做的冒险努力，但是，他嘴里却说：“蒙蒂是否认识到，英国报界采取的那种方式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不知道他是否认识到他不断增加压力，要求指定地面部队司令会发生什么样的影响？我已经对这一切腻味了，我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请联合参谋部做出抉择。”

说着，他把给马歇尔的信让德金甘德看看。

德金甘德十分诚恳地向艾森豪威尔表示：“蒙哥马利元帅一定不知道事情已经变得如此严重，我相信如果他知道这个情况。肯定会忠诚地执行你的

命令。”他恳请艾森豪威尔给他一点时间，暂时不要拍发给马歇尔的电报， 以便他能解决这次危机。

艾森豪威尔在史密斯的劝说下，终于答应了德金甘德的要求，但是只同意延迟一天拍发他的电报。

德金甘德又一次冒着生命的危险，在风雪中乘飞机赶回布鲁塞尔，把所知道一切情况报告给蒙哥马利：“阁下，我刚从最高统帅部那里回来，见到了艾克。”

“艾森豪威尔接到了我的电报了？” “是的，正是这封电报使你可能让出现在的职位！” “什么？”一直洋洋自得的蒙哥马利叫了起来：“有这么严重？” “阁下，美国人在这场战争中，无论在人力还是物力上都比我们要强大，

如果闹起来，连首相也保不住你。听说艾克向马歇尔提到了亚历山大元帅。” 德金甘德说道。

蒙哥马利这位固执、粗犷、勇猛的英国元帅真正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预感艾森豪威尔想让亚历山大元帅代替他现在的位置，而英国元帅哈罗德·亚历山大一直觊觎着他现在的职位。

“不过，这件事还可以挽回，但需要立即采取行动。”德金甘德说道。蒙哥马利完全软了下来，无可奈何地问道：“我该怎么办？” “马上给艾森豪威尔写信表示歉意。”德金甘德建议说。

12 月 31 日，蒙哥马利给艾森豪威尔写了一封谢罪信，信封上写上“急件”、“绝密”和”艾森豪威尔亲收”的字样：

亲爱的艾克：

我已经见到德金甘德，获悉你在这十分艰难的日子里，对许多问题深感烦扰。我曾向你坦率地谈到我的看法，因为我以为你喜欢这些看法，但我现在确实感到，其中许多因素有着我完全认识不到的含义。请你百分之百地相信，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坚决贯彻执行。我知道布莱德雷也会这样做的。我的上封信可能已使你心烦意乱，对此我深感不安，我恳求你把它付之一炬。

你最忠实的仆人

蒙哥马利胜利 1945 年元月，欧洲经历了 38 年来最寒冷的时期。一层厚实的白雪

覆盖着大地，北风刮来的刺骨寒风，卷起阵阵急转的雪花，像无数块玻璃碎片，扎在美国士兵的脸上。在这一片冰天雪地的田野里，露出了乡村农舍的残垣断壁，遍野的白雪掩盖不住前不久的战斗所留下的弹痕和疮疤。所有与战争有关的东西，从士兵冻得麻木了的手足到上级指挥部的战略意图，都被冻得僵硬僵硬的。纷飞的大雪和阴云密布的天空使得大队飞机不能起飞，即使是单机在冰冻光滑的跑道上起飞时，也遇到了种种困难和危险。

第 3 集团军与巴斯托尼镇内的守军仍在同德军对峙。第 3 军正在钳制该

城东南的敌军，该军的第 4 装甲师拼命扩展尚未巩固的陆上走廊。但最凶恶的敌人还是严寒。美军由于严寒而引起的流感和战壕足病等种种疾病造成的减员几乎等于战斗伤亡人数。零度以下的气温冻坏了巴斯托尼的所有供水系统、取暖设备和下水管道，致使所有的美军官兵都住在户外。

巴顿冒着严寒视察了已斯托尼各个阵地，不停地鼓舞着官兵们的士气： “德国鬼子受冻挨饿的情况比我们严重，他们的体力比我们弱，这一点是肯

定的。”

“听说德国人的装甲部队还很强大，对吗？”有的士兵问。 “一片胡言！”巴顿挥了挥手杖喊道：“他们的装甲部队已经完蛋了，

除非他们的坦克能够繁殖。”

但是背地里，他对眼前的情况也不无忧虑。他对参谋人员说：“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我们仍有可能输掉这一仗。”他不断催促艾森豪威尔早日发动反攻。

1 月 3 日 8 时 30 分，盟军的反攻终于开始了，蒙哥马利命令柯林斯的第

7 军、李奇微的第 18 空降军从阿登山区北侧向德军凸出部发起强大攻势。第

7 军是拥有 5 个师之众的加强军，其中包括两个精锐的装甲师，即哈蒙的第 2

装甲师和罗斯的第 3 装甲师。该军为主要突击力量，第 18 空降军担负支援和掩护侧翼的任务。

美军第 2 装甲师沿着冰冻的路面猛打猛冲，在通过一个村庄时，路面很滑，坦克难以从侧翼迂回。德军躲在一些房屋的地下室里，甲反坦克火箭炮负隅顽抗，美军使用迟发引信 8 英寸榴弹炮猛烈轰击才穿透房屋的屋顶，摧毁了德军据守的地下室，扫清了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与此同时，巴顿指挥第 3 集团军也从巴斯托尼向德军发起攻击，由南向

北推进。詹姆斯·范佛里特少将的第 90 步兵师一路冲杀，迅速推进。

德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巴斯托尼和美国第 3 集团军方面，没料到盟军从阿登山区北面也发起了攻势，急忙调整兵力部署，顽强抵御盟军的反攻。

战争如同在冰箱中进行，严寒限制了盟军的推进速度，非战斗减员仍在增加。

1 月 6 日，丘吉尔首相再次打电话给斯大林，希望苏军发动大规模进攻相配合。

1 月 12 日，等待已久的苏军冬季战役开始了。

由苏军科涅夫元帅指挥的乌克兰第 1 方面军冲出了它驻扎的维斯拉河上

的战线，向其当面的德军坦克第 4 集团军以及德军第 7 集团军的主力发动了进攻。

在此后的几天里，在乌克兰第 1 方面军的右翼，由朱可夫元帅指挥的白

俄罗斯第 1 方面军以及马克兰第 4 方面军的一部兵力，也向其当面的德军 A 集团军群的主力发动了强大的进攻。

这一方向的苏军在 6 天内迅速摧毁了德军在维斯拉河的防御。德军 A 集团军群的战役预备队很快地被苏军击溃，苏军向西推进了 100—130 公里。在而后的几天里，在苏军强大的攻势压力下，德军不得不又向西后退 100 多公里。

苏军的攻势比德军最高统帅部预想的规模还要大。为了阻止苏军的攻势，德军统帅部仓促从预备队、从苏德战场其他地段、从西欧战场抽调大批兵力投入这一方向的作战。

1 月 14 日，希特勒不得不发布一项命令，把正在阿登地区作战的第 6 装

甲集团军连同其 4 个党卫军装甲师和 2 个元首旅调往东部战线。同时，党卫军司令希姆莱也被从上菜茵集团军群调往东线的魏克塞尔集团军群。

在阿登地区作战兵力骤减的情况下，希特勒不情愿地同意了龙德施泰特的建议，把阿登凸出部的所有部队撤回到豪法里兹东北 7 英里的切雷因一线，以便对其部队进行重新编组，并准备对付预计盟军对德国境内鲁尔地区

的进攻。

至此，德军由于无间隔地长期作战而筋疲力尽了。

想当初，当德军开始在阿登地区发动进攻时，德军士兵曾寄以很高的期望，而此刻，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可以看到失望的表情，整个前线的德军完全被极其沮丧的情绪所笼罩。

在苏联红军的配合下，西线盟军愈打愈勇，南北两路大军也愈来愈近了。蒙哥马利高兴地致信布莱德雷：

亲爱的布莱德雷：

阿登战役已近尾声，待此战取胜，万事理顺，你的两个集团军将立即归建。在此，有两点需着重提及：

一、我能有机会指挥你的如此精锐之师，真乃三生有幸。二、你的部下表现十分出色。

霍奇斯和辛普森是两位杰出的将领，我能与他们并肩战斗是最大的乐事。第 1 集团军的柯林斯和李奇微是两位杰出的军长。第 1 集团军可谓人材济济，这么多卓越的军长荟萃干一个集团军里，实属罕见。

战斗在北线的我全体官兵向南线的战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因为没有南线的战友坚守巴斯托尼，整个战局将不堪设想。

谨向你和乔治·巴顿致以亲切的问候和崇高的敬意！ 顺致最良好的祝愿

伯纳德·蒙哥马利胜利前夕，蒙哥马利不再嘲笑美国人了，他对美国盟友表现出真诚的敬

意与钦佩。1 月 16 日，盟军南北两路大军在豪法里兹会师，拦腰斩断了凸出部的德军。至此，阿登战役以盟军的胜利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