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昙学
《毗昙》的研究发端于道安,僧伽提婆受慧远之请,重译《阿毗昙心》和《三法度论》, 397 年进入建康,得到名士王珣、王弥等的支持。433 年, 僧伽跋摩与宝云按慧观要求重译《杂阿毗昙心》。于是,《毗昙》几乎成了南朝所有论师共习的科目。其中僧韶(447—504)专以《毗昙》擅业,法护
(439—507)以《毗昙》命家,慧集(456—515)于毗昙学擅步当时,其他僧侣多是兼学。道安也为北方毗昙学打下了基础 414 年,昙摩耶舍等又译出
《舍利弗阿毗昙》,姚秦时倍受重视。此后,北方的《成实》论师大部兼习
《毗昙》,其中慧嵩活跃在元魏高齐之际,足迹遍及江表、河南,时人称为“毗昙孔子”,弟子甚多。
毗昙学之所以在诸多论师中普遍流行,在很大程度上是用为它解释名相清楚,便于揭示佛教的实际含义,但它在思想上也有重大影响。《毗昙》的宗教哲学建立在物种不变,因而请法“自性”不变的观念上。不变的种类自性,是一种超时 空的永恒存在,此即谓之“有”;一切个别事物,则是自性种类在特定因缘条件下的再现,有变化,有生灭,此即谓之“无常空”,或“因缘空”。据此说明,善恶染净等自性不变,众生按照自身所聚业惑自性的不同,感得的世间和出世间等罪福果报即有差别;众生有生死,业报则不失。这一基本思想,得到慧远等内地佛学家的发展,在三世因果、业报轮回的基础上,正式确认了身死神不灭为佛家的信条。刘宋时罗合作《更生论》, 进一步提出了“人物有定数”的观点,以为宇宙万有“各自其本,祖宗有序, 本支百世,不失其旧”,为业报轮回的教义提供了一种循环论的论证。
僧伽提婆也是《中阿含》和《增一阿含》的最后定本者,当时作为“三藏”和“小道”的论师与弘扬大乘的鸠摩罗什齐名。昙摩那舍,曾与竺佛念共译《比丘尼戒本》,其弟子法度,“专学小乘,禁读方等,唯礼释迦,无十方佛”。法度所制尼律。在出身中小官吏家庭的尼众中通行。提婆与耶舍都是罽宾人。罽宾是说一切有部的势力范围,此部的思想对南北朝佛教的影响极深。此外,慧导疑惑《大品般若》,昙乐非难《法华》,僧嵩、僧渊讥谤《涅槃》。晋宋以来,小乘三藏学者对大乘经论的抨击,般若学对涅槃学和唯识学的抨击时有发生,这或许是域外佛教派系斗争在内地的一种反响, 而内地佛教的总趋向则是调和,更确切些说,是以我为主对他宗的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