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蓝色卫士——海军中的女兵

“南康号”医疗船升旗（王红摄）
海上救护训练（王红摄）
返航（王红摄）

1949 年 4 月 23 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宣告成立。在她的行列中，就

有女兵的英姿。但真正的女水兵，却是在这个特殊兵种组建 42 年后—1991

年 3 月 14 日。南海舰队司令员、政委发布命令，任命陈金凤等 17 人为我军首批女水兵，随“南康号”医疗船参加锚训。这一天的黎明，17 名女水兵列

队甲板。站位、三防、灭火、堵漏⋯⋯严厉的船长大声呼喝着将这群特殊的新水兵从军舰的前甲板赶到后甲板，从三等舱赶到手术室，6 级阵风掀起层层涌浪，船身摇摆十多度，头错欲裂，吃晕船药也没用，一个人哇地一声吐了，接着又一个人，脸盆、水桶、船舱到处都是呕吐的痕迹。大海似乎在拒绝中国女兵。训练对她们来说是近乎残酷的，她们要和男兵一样摸爬滚打，完成各种名目繁多的专业和共同训练科目，船上没有水洗澡，饮水都要受到限制，为了减少麻烦，有的女兵光内衣就带了十几套，即使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陈霞，射击！”船长命令着。陈霞慌忙端起冲锋枪，目标却怎么也套不进瞄准器，她昏头打了两枪，把枪扔给身旁的一个男兵，抱着头蹲在一大堆缆绳旁，等待值班军官的训斥。没有人来训斥她。巨浪把船掀了起来，船长的人早已东倒西歪，又有许多男兵呕得流出了眼泪。海水打湿了陈霞的军装、短发，她呼地站了起来：装弹、瞄准、射击，目标终于被这个女战士击沉了。15 天的锚训，女水兵们彻夜难眠一连几天吃不进一点东西，经受住了难于启齿的苦楚，面对尴尬，没有一个女兵哭泣过。15 天后，人们吃惊地发现，甲板上那一排原本白皙的女水兵黑眼睛黑头发黑皮肤浑身上下只剩下牙齿是白色的了。

有幸进入海军的女兵，都是要与大海结缘的。1965 年，一位安徽的姑娘，只身来到设在南京的解放军艺术学院考场，主考的艺术家被她质朴、隽永的歌声打动了。她被录取了。不久，她被派往海军南海舰队锻炼。她当电话兵，与身穿海魂衫的士兵们通话，她感受到那根电话线都是有海潮气息的。她当炊事员，每顿饭都夹着海水的咸涩。同时，她也被壮丽、深邃的蔚蓝色吸牙了。她成了海军政治部文工团的一名歌唱演员。她的歌《西沙，可爱的家乡》，温暖了几代舰艇士兵的心。靠大海的熏陶，她成了国家一级演员。她叫卞小贞。她不知道，当她在北海舰队演出时，那个地区有一位小姑娘，正悄悄地练声，默默地吟唱，小姑娘的梦，也是做一名歌唱家。1985 年，小姑娘的个人演唱专辑《风说你要来》、《彩霞归来吧》分别由北国音像出版社、中国录音录像公司出版发行，引人注目的是歌曲的配器和监制也全部出自于她之后。她的姓名随着她的歌声已经被人们熟知。她就是范琳琳。1988 年，这个从小倾听着大海的声韵成长的军人的女儿，像她的父辈一样，加入了海军。她与另一位加入海军的苗族女演员宋祖英一起，在飘浮的海上舞台——军舰上，在远离大陆的岛屿上，在战鹰停泊的机场上，掀起了一阵阵歌的浪潮。水手们欢呼不肯放过他们迷恋的“歌星”，以至于她们回到了北京，还能收到那来自大海和边防哨卡的问候。1991 年和 1994 年，她们随海军舰艇编队出访泰国和俄罗斯，当她们像水兵一样在舷边甲板站坡，远航的疲劳顿时被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取而代之。她们把中国水兵的艺术形象和水兵们充满海洋气息的歌声留在了外国朋友、华侨和友军将士的心中。她们的姓名与全军几十名优秀女演员一起进入国家一级演员的行列，但随军舰远航的甜酸苦辣，却像专利似的印在她们独特的生命历程中。

随舰艇编队出访俄罗斯在甲舨站坡的女兵（左一为宋祖英，1994 年

5 月）

范琳琳随团在部队演出为战士签名（1994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