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多才的罗蒙诺索夫
1711 年,米哈依尔·罗蒙诺索夫诞生在俄罗斯北部沿海一个普通渔民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个勤劳勇敢的渔民,常年在海上劈风斩浪、撒网捕鱼。母亲善良而贤淑,在家操持家务。
当他 8 岁时,妈妈把他领到邻居尼基蒂奇家里。“米哈依尔是个勤奋的孩子,请您老人家收下他读书吧!”
尼基蒂奇原是一位教堂执事,因为上了年纪退职在家,村里人很尊敬这位颇有文化的长者。
“是你自己要读书呢?还是你父亲逼着你来的呢?”老人向孩子问道。“是我自己要读的。”罗蒙诺索夫爽快地回答,把目光转向了堆满书的
书架。
在尼基蒂奇的热心教导下,小罗蒙诺索夫学会了读书、写字,他像久旱
逢雨的小禾苗一样,贪婪地吸吮着知识的琼浆。
然而,罗蒙诺索夫幸福的童年却过早地结束了。10 岁时,母亲因病去世, 两年后,父亲续娶。他的继母是个凶狠而愚昧的女人,一见罗蒙诺索夫手里拿着书,就大吼道:
“天哪,十来岁的人就这样闲着,干活去!”
孩子的学习被迫中断了。白天,他帮助父亲出海捕鱼,担水劈柴,不停地忙碌着;夜晚,他常常躲进屋后的一间旧板棚里专心读书。这座旧板棚夏天闷热潮湿、霉味扑鼻,冬天,阵阵寒风从板缝中吹进来,使人肌骨发冷。罗蒙诺索夫却把这儿当成了天堂,他伏在角落里一只底朝天的木桶上,借着微弱的烛光专心地读着,这时他已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一切。
几年后,罗蒙诺索夫已长成一个结实高大的小伙子,紧张的劳动和艰苦的生活他早已习惯,但强烈的求知欲却使他终日受着痛苦的折磨。父亲虽然疼爱他,但却目不识丁,一直不赞成他迷恋书本;在偏僻的渔村,想找到一本非宗教的书籍,更是异常困难。罗蒙诺索夫曾多次和父亲商量离家求学之事,回答是:
“和你讲过 100 遍了,你的学问已绰绰有余,我决不允许你离开家,哪儿都不许去!”
这里不仅没有人教他继续学习,更不能忍受的是继母,甚至把他心爱的书烧掉。罗蒙诺索夫终于决定背着父亲出走了。这位顽强的青年人历尽艰辛, 只身一人来到了莫斯科,在一个好心神父的帮助下,他进入了只有贵族子弟才能进的斯拉夫一希腊一拉丁学院。这是当时莫斯科唯一的一所八年制学
校,罗蒙诺索夫在这里过着艰苦的学习生活,他的唯一经济来源是学校提供的微薄的津贴。这位渔民的儿子表现出惊人的勤奋。清晨,同学们还在酣睡, 他已伏案苦读;深夜,别人早已进入梦乡,他的窗前依然闪烁着微弱的烛光。由于他成绩优异,一年连跳三级,毕业时又作为最优秀的学生被选拔到彼得堡科学院大学深造。一年后,罗蒙诺索夫被派往德国学习物理、化学和采矿学。
罗蒙诺索夫来到德国马尔堡大学,在著名的物理化学家沃尔夫指导下学习。沃尔夫知识渊博,治学严谨,拥有当时设备最好的实验室。罗蒙诺索夫第一次感到,从童年起就折磨着他的,不可抑制的求知欲终于得到满足。他发狂般地学习着,一连几天呆在实验室里,饿了,啃几片面包;累了,靠在椅子上闭一会儿眼。
在马尔堡,沃尔夫被看成是科学的绝对权威,在当时他的每句话被当成真理。罗蒙诺索夫从内心敬重沃尔夫教授,却不满足现成的结论,他从来不同意老师的“燃素说”,更不赞成他那宇宙万物“先定的和谐”的唯心主义猜测。沃尔夫很喜爱这个勤奋好学、又善于思考的俄罗斯青年,在他的指导下,罗蒙诺索夫学习了力学、水利工程学等许多课程,完成了物理化学的大
量实验,并写出一些有关理论物理的论文。沃尔夫在他学习结束时写了如下的评语:“罗蒙诺索夫是个才能卓越的青年,他酷爱学习,力求掌握有充分根据的知识,如能长此勤奋求学,将对祖国做出很大贡献。”
回国后,尽管罗蒙诺索夫受到冷遇,但他仍以满腔的热情投入到科学研究工作之中,功夫不负有心人,罗蒙诺索夫多年辛勤劳动的汗水换来了丰硕的成果。
1746 年,俄国科学院组织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报告会,由 35 岁的罗蒙诺索夫用俄语做实验物理报告。他根据多年对物质结构的研究,提出了接近原子理论的微粒学说。
为了证明自然界根本没有“燃素”,罗蒙诺索夫在实验室里进行着一次次的实验。经过不懈的努力,自然科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定律—— 物质不灭定律,在他的实验室里诞生了,统治物理化学领域几个世纪的“燃素说”宣告彻底破产了。
罗蒙诺索夫在无数次试验中,认识到物理同化学是不可分离的。经过长期研究,1752 年他写成了一本《精确的物理化学引论》,成为“物理化学” 这门新学科的奠基者。
罗蒙诺索夫是一位博学多才的科学家,他的创造性活动几乎涉及了当时人类科学文化的一切领域。除了上述贡献外,他还在电学、光学、天文学、气象学、地理学、采矿和冶金方面也有许多研究和发明;此外,罗蒙诺索夫还从事历史、文学、语言学的研究,撰写了许多重要著作,写出了不少铿锵有力的诗篇。1755 年,在他的倡议下,建成了俄国第一所高等学府——莫斯科大学,为俄罗斯培养了大批出类拔革的人才,他的成就受到各国科学家的推崇和赞扬。
青年时代的不幸遭遇和长期繁重的科学研究活动,大大损害了罗蒙诺索夫的健康。1765 年初春,他因患重病去世。逝世前几天,他对看望他的老朋友说:
“对于死我是不恐惧的,我感到遗憾的只是,我没有完成我为发展俄罗斯科学所应做的一切。”
沉疴需猛药。
——希波克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