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人的肩上

伟大的科学家牛顿在谈到自己成功的经验时说：“如果说我看得远，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们的肩上。”这里，牛顿以形象的比喻和切身的体会道出一个真理：科学的发展离不开继承前人已取得的成果。科学的发展是这样，哲学的发展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邓小平的哲学思想，也是以以往的哲学为基

础，立于哲学巨人肩上的。具体地说，它是奠定于马列主义哲学一般原理基础之上，并以毛泽东哲学思想为直接理论来源的。

马克思主义哲学，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的。19 世纪 40 年代，马克思和恩格斯总结了无产阶级斗争的历史经验和自然科学的新成就，批判地继承了人类文化科学的优秀成果，特别是批判地吸收了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内核”，抛弃了它的唯心主义的外壳；批判地采取了费尔巴哈唯物主义的“基本内核”，抛弃了它的形而上学和有关宗教、伦理等学说的唯心主义杂质，在历史上第一次把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统一起来，创造了和过去的一切哲学在性质上根本不同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开放的、发展的哲学。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列宁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在和国内外机会主义的斗争中，坚持、恢复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列宁写下了许多哲学著作，如《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哲学笔记》等等，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了深刻的阐述和创造性的发展。列宁的所有著作都科学地运用和精辟地发挥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而邓小平的哲学思想，首先是在他接触和接受马列主义哲学的基础上产生和发展起来的。

邓小平对马列主义哲学的接触、学习、研究和把握，是在 1920 年至 1927

年（16 岁至 23 岁）留法、留苏期间进行的。1920 年 9 月到 10 月间，邓小平乘着法国邮船“鸯特莱蓬”号，航程三万余里，踏上了法兰西土地。在这里，他一住 5 年多，开始接触一些马克思主义书籍，接受并参加一些中国人和法国人搞的共产主义宣传，初步奠定了马克思主义（包括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基础。1926 年初，在党组织的安排下，邓小平和他的战友们，又坐上北去的列车，来到了十月革命的故乡——苏联，就学于东方大学和中山大学。东方大学，即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专为苏联东部民族和东方国家培训革命干部。中山大学，即中山劳动大学，专门招收中国学生，其目的在于用马克思主义培养中国共产主义群众运动的干部，培养中国革命的布尔什维克干部。可以说，这两所大学，都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大课堂。中山大学的必修课程就包括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列宁著作等。这就为邓小平学习掌握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如果说，邓小平在法国时期对马克思主义的接触和把握是零碎的、粗浅的，那么，在苏联的学习，则是较为全面、系统和精深的，打下深厚的马列主义理论（包括马列主义哲学理论）基础了。

邓小平读马列的书，读得很精，他能通过实践来把握其精神实质。邓小平在 1992 年春天的南巡谈话中指出：“我读的书并不多。”“我的入门老师是《共产党宣言》和《共产主义 ABC》”，“学马列要精，要管用的”《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 382 页）。马克思主义之所以是真理，并不在于也决不在于大本子多，而是因为它经得起实践的反复检验。所以，“马克思主义并不玄奥。马克思主义是很朴实的东西，很朴实的道理”（同上）。对于马克思主义的学习不能搞本本主义、形式主义，重要的是在实践中把握精神实质并能在实践中正确运用和发展。

尽管邓小平读马列的入门书是《共产党宣言》和《共产主义 ABC》，但并非就停留在此。他在每个历史阶段的关键时刻，都要读一些马列的书。邓小平的女儿毛毛在《在江西的日子里》一文中记述了邓小平在江西的 3 年又

4 个月的生活。在那一段时间里，邓小平读了大量的马列著作。这为他尔后的思想包括其哲学思想的形成、丰富和发展准备了必要的条件，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

如果说，马列主义哲学是邓小平哲学思想的一般性理论基础，那么，毛泽东哲学思想则是邓小平哲学思想的特殊性理论基础。没有马列主义哲学，固然没有邓小平的哲学，但是，仅有马列主义哲学，并非必然会有邓小平的哲学，邓小平的哲学思想是中国式的或中国化了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它深深植根于毛泽东哲学思想体系之中。可以说，毛泽东哲学思想是邓小平哲学思想的直接理论来源。

毛泽东哲学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的运用和发展，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经验的哲学概括，是具有中国共产党人特色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是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集体的哲学智慧的结晶。毛泽东哲学思想在其产生及其发展过程中，教育了几代人。邓小平就是其中一代人的代表。

1978 年 12 月，在中央工作会议上，邓小平自己曾说过：“毛泽东思想培育了我们整整一代人。我们在座的同志，可以说都是毛泽东思想教导出来的。”〔《邓小平文选》（1975—1982 年），第 138—139 页〕确实，毛泽东哲学思想培育了邓小平的哲学思想。邓小平对毛泽东哲学思想有特殊的偏爱，特别重视对毛泽东哲学理论的学习和研究。陈云曾根据自己学习毛泽东哲学著作受益很大的切身体会，建议中央提倡学习，主要是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重点是学习毛泽东同志的哲学著作。邓小平不止一次地提到、肯定了陈云的建议，并进一步指出：“现在我们的干部中很多人不懂哲学，很需要从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上提高一步。”（同上，第 267—268 页）为了学好毛泽东哲学思想，他要求把毛泽东的哲学著作，如《实践论》、《矛盾论》、

《论持久战》、《战争和战略问题》、《论联合政府》等选编一下。他还要求历史决议中关于毛泽东同志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贡献，要写得更丰富，更充实，结束语中也要加上提倡学习的意思。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邓小平不仅深刻领悟了毛泽东哲学思想中的实事求是、实践观点、矛盾观点和群众路线等等，而且从毛泽东身上直接学会了运用这些观点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特别是毛泽东作为战略家那种辩证的思维方式，更是深深地影响了邓小平。打开 3 卷《邓小平文选》，邓小平直接或间接地引用毛泽东哲学观点的地方随处可见。

需要特别地指出，正如邓小平善于抓住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精神实质一样，他更注意抓住毛泽东哲学思想的灵魂和精髓。他特别反对的是对毛泽东思想及其哲学的简单化、庸俗化的理解。他反复强调，一定要完整地准确地理解毛泽东思想及其哲学。可以说，邓小平在深刻领悟、准确把握毛泽东哲学思想方面，非常人能及。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真正地坚持、运用和发展毛泽东哲学思想。

总之，毛泽东哲学思想是邓小平哲学思想的直接理论来源。假如没有毛泽东哲学思想，也就没有邓小平的哲学思想。从这个意义上说，邓小平是站在历史巨人毛泽东肩上的新时代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