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故事

警营勇士

在武警部队里有许多传奇式的故事和传奇式的人物。

他们赤胆忠心,艺高胆大,成为人民群众的保护神,犯罪分子的克星。下面的几个小故事,就是他们战斗的掠影。

他荣立过二等功;他被评为第八届昆明市“十大杰出青年”;他被武警总部评为“忠诚卫士”;他就是被武警云南总队破格提拔的二支队五中队排长方红霄。

盛夏的昆明依然温暖如春,一场雨后更是使人透心的凉爽。方红霄来到第二候车室,当他顺着右边一排靠背椅中间的走道巡视时,一名中等个头, 穿一身浅灰西服,洋头卷发,留八字胡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东张西望,那焦急的样子,好像屁股上有针扎似的。

凭感觉,方红霄放慢了脚步,绕道来到那人的身后,站着仔细观察。只见那人不时地用手摸摸腰间,而所触之处露出鼓鼓囊囊和硬梆梆的东西。

“不好,是枪!”方红霄大脑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警觉的信息。

看到那人坐立不安的样子,方红霄走到他的面前礼貌地问道:“请问, 你到哪里去?”

那人听到问话,根本不答理,直到方红霄用手揽拽了拽他的衣袖时,才显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恶狠狠地说:

“怎么!到哪儿你也管?” “请不要误会,我们在这里是执勤的!” “那你就去执勤吧!何必多管闲事呢?” “请你接受安全检查!”

那人一听说要检查,故意扯高嗓门大声喊道:“这么多的人你不查,怎么只查我呢?”

“你不要激动吗!”说完,方红霄用手拍他的肩膀。

不拍不要紧,这一拍,那人像触电似的,“噌”的从地上跳起站在靠背椅上,大声嚷嚷说:“打人了!武警打人了!”

他这么一叫唤,立刻博得了人们的同情,周围的旅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方红霄团团围住。

面对这情绪激昂的场面,面对这一触即发的事态,方红霄沉着、冷静地说:

“请大家静一静,对旅客进行必要的安全检查是我们执勤人员的职责。为了防止易燃、易爆和走私物品上车,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我和他素不相识,又没有什么冤仇,更没有跟他过不去的地方。刚才是他太激动,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好好说,并没有什么恶意。大家想一想,我为什么不查你们,偏偏找到他呢?”

说到这里,方红霄有意停了停,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住他,然后接着说: “如果有的人要耍什么花招蒙混过关,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哗哗哗”。

方红霄的话音刚落,人们便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时,旁边一个穿牛仔服的青年人伸手把那人从椅子上拉了下来,开玩笑地说:“你小子就下来吧!站这么高干啥?”

那家伙见自己的把柄已被方红霄抓住,贼眉鼠眼一转,立刻强装笑睑,

点头哈腰地对周围的人说:“好的!好的!我们自己解决。”说完拉着方红霄的手往外走。

方红霄跟着那家伙来到站外的一个僻静处,他小声对方红霄说:“老兄! 只要你放我一马,我给你 2000 元钱,另外再送你一支枪玩玩!怎么样?”

“那好啊!”方红霄顺水推舟,说完立马伸出右手,装出一副要钱的样子。

谁知,那狡猾的家伙看出方红霄的意图,往后退了步,笑眯眯地提出了条件:“我说,这儿怕太明显了吧!我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为妙。”

方红霄想:自己手无寸铁,怎么能跟他走呢?这分明是个阴谋,不能这么干!

他用强硬的口气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枪交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要不然⋯⋯”

没等方红霄把话说完,那家伙看看四周没人,迅速地从腰间拔出一支手枪,用身子挡住视线,像吓唬小孩似的把枪对准了方红霄的胸部,凶狠地说: “你放我走还是不放?”

多次都从死亡堆里爬出来的方红霄根本不在乎这些,更不怕他的威胁。他抓住歹徒表面凶狠内心空虚的特点,义正词严地说:“你可以开枪把我打死!今天,你是跑不了的!”

说完本能地用左手去夺他的枪。

歹徒抱着横竖都是死的心理,那罪恶的手指扣动了板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红霄迅猛来了一个后倒,“砰”的一声,枪声划破了车站的上空,也惊动了所有的旅客和车站工作人员。顿时,整个车站大乱起来。

就在方红霄倒地的时候,那歹徒一看没有击中,急忙调头夺路而逃。方红霄一个反弹动作,从地上跃身而起,只身追去。方红霄离那歹徒只有七八米远。他利用前面的一个花台做掩护。同时,顺手从花台上抓起一个花盆拿在手中,候机出击。

趁歹徒在寻找退路之机,方红霄曲线冲了上去,在歹徒举枪左右瞄准还未击发之前,重重地将花盆砸在那歹徒的脑袋上,歹徒一个趔趄,摔到在地上。

歹徒一骨碌翻身起来,又举枪对准方红霄。方红霄往右一闪,一个箭步上去,飞起一脚,把那家伙右手腕上的枪踢飞出三四米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红霄纵身跃起,一个骑马蹲裆式骑在那家伙的背上,迅速将其双手反拧过来,解下鞋带把他两手捆在一起。

方红霄把歹徒提了起来。逐一搜身,又从他的腰间、腋下、裆部搜出 3 支手枪。

这一仗,方红霄共缴获手枪 4 支,子弹 96 发。

人们看到方红霄把歹徒制服,又从他身上搜出枪支,佩服得连连称赞。刚才帮助那歹徒说话而指责过方红霄的人惭愧地说:

“对不起,我们错怪了您!”

当他以龙老板的身份走进桥东饭店,几乎一切都陌生了。趁电梯运行的时机,他打量着反光镜中的自己,油光整齐的头发,大墨镜遮去了半张瘦长的脸,沉甸甸的黑密码箱提在手上,有几分神秘。

“四楼”开电梯的小姐报了楼层,他带着“保镖”陈胜泳跨出电梯门,

直奔 410 房间而去。

他知道这是在演戏,一幕公安局策划导演的惊心动魄的话剧。与公安机关协作侦破,他不是第一次,凶险艰辛的场面他见了不少。但像今天这样化装成外籍老板打入贩毒集团内部,的确还是第一回。

这位龙老板的名字叫覃耀松,是武警部队的一位出类拔萃的保卫股长。他身边的保镖陈胜泳,是位有勇有谋的散打擒敌高手,别看他长得并不强壮, 却臂力过人,浑身鼓满了小馒头似的疙瘩肉腱。久经沙场的覃耀松显得极为冷静,陈胜泳却因初次出征而兴奋异常。

在房间里,陈胜泳将密码箱调换了几个位置,最后塞到床底下,瞅瞅似乎还不太合适。慢慢悠悠吸烟的覃耀松说话了:

“算了,就放在床底下,不会有什么事的。”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三下,这是牵线人预先告知的暗号,说明要会

的“客人”到了。

覃耀松扭动了一下身子,背朝着门,示意小陈去开门。一个精瘦的络腮胡贼头贼脑地走了进来。这人脸色腊黄,可能是吸毒的缘故,仿佛好久没见太阳的黄韭菜一般,他一扭屁股,坐到了床沿上,眼光却瞟着床下的密码箱。

双方紧接着展开推磨战,龙老板心中暗自好笑。因为他拼命压价是为了消除对方的怀疑,待时机成熟,又主动撤退了一道防线。

“好吧!不行就多一点,3.5 万。再多一点不要。”

腮络胡也让了一步,“行吧,咱们一言为定,少一点也不卖。” 龙老板又说:“这个价也得看货才最后定,货不好可不行啊!” 腮络胡拍着胸脯打保票,拍得嘭嘭作响:“两天后交货。”

几天后,天刚刚放亮,龙老板覃耀松就早早醒来。一切准备就绪,便第一个钻进了整装待发的战斗车辆,没想到车上多了一位女记者。没有时间再多劝说什么了,覃耀松对女记者叮咛几句注意安全的话,便命令出发。

黑色伏尔加如离弦之箭,穿过闹市,飞出市郊,向礼陵方向飞驰而去。株州和礼陵交界处,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但今天却变得不同寻常。

大毒贩黄大头端坐在轿车里,两眼像鹰一般,观察着四周。任何一个细微的迹象,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时针已指向 9 点 50 分了,买主还没露面,约定的 10 点,这 10 分钟内不会出现意外吧?

黄大头表面虽然十分冷静,但心里还是打着鼓。那两边的山林里,总好像潜伏着致命的杀机。尽管狡猾多端的他在一个小时之前就踩过山了,可这会儿心里似有某种不祥之感。

的确,一个由公安、武警组成的钳子已向他们夹来了。

那辆黑色的伏尔加终于出现在交界路上的一边。与黄大头的车保持了二三十米的距离。黄大头戴上大墨镜走下车,瞪着那双阴森森的眼走向伏尔加车,“验货吧。”

龙老板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对方从坐垫下取出个麻袋片包,就向山林里走去。龙老板心里暗自着急。进了山,个人危险事小,暗号发不出去怎么办? 岂不要误大事。

“不行,不能往里走了。” “为啥?”

“赶紧看货就交钱,万一有个情况,咱们跑都来不及。”他吓唬对方说。

对方还真害怕了。折身回到路边,打开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裹。

里面,终于露出了他千寻万觅的白粉。就是它,曾使多少良家青少年误入歧途,又使几多的人家破人亡。它就像洪水一样,吞没了人的良知。

龙老板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到舌头上,顿时,满嘴苦麻,证据已经在手, 他走到公路中央,摘下墨镜。

嗖—嗖—嗖—!

两辆中型面包车从隐蔽的山弯处急驰而来,堵住了前后的去路。刹那间, 武警、公安干警们从车内飞驰而出。

“不许动!”“不许动!”随着回响在山凹里的厉喝着,一支支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你们⋯⋯大概,弄错了吧!”黄大头狡诈中带着绝望。

当锃亮的手铐戴在了他的手上时,他发出了哀嚎,“完了,一切都完了⋯⋯”

龙老板也被扣上手铐,他心里直想笑。因为,他是胜利者。这种胜利是正义战胜邪恶的胜利,他的良苦用心终于达到了目的。

他的心,早已回到了警营,回到了战友身边。

罗斌,1.8 米多的个头,不胖也不瘦,黝黑的圆脸上,嵌着一对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很有神,很动人,那身得体又充满朝气的绿警眼,配上一副“二杠一星”的少校肩章,显得更“帅”、更“派”。

罗斌家在四川云阳,父亲是县委机关干部,很喜欢体育。受家庭熏陶影响,罗斌从小学 3 年级起就拜师学艺,练拳习武,掌握了不少“套路”,有了“瘾”成了“癖”,连续多年从未间断。每次全校、全县运动会都大出风头,总要拿几块金牌,夺几项冠军。

1981 年 10 月,刚刚过了 16 岁生日的罗斌,由于“功夫厉害”,被接兵人一眼看中,穿上军装当上兵。

如鱼得水,如虎添翼。罗斌踏进警营大门,射击、擒敌技术、投弹、越野、器械⋯⋯没多久,就像羊群中骆驼般很快“冒”了出来。第一次打靶比赛,速射 15 发,轻轻松松打了 140 环。每次擒敌比赛,过五关、斩六将,又痛痛快快夺来了全支队的冠军。部队摆擂台,28 个代表队,每队 5 名选手, 他脱颖而出,夺得散打第二名⋯⋯

关于他的故事、传说有许许多多,光绰号足有一箩筐,什么“不信邪” 啊,“天大胆”啊,又什么“楞头青”啊,“拼命三郎”啊,等等。

其实,不管喊什么,叫什么,称呼什么,最后评价起来,都不得不由衷地竖起大拇指,夸他是“虎将”,是“帅才”。罗斌从班长、排长,如今已是特警队的队长了。

这是一次抓捕行动。

夜,已经很深,这座大巴山下的古城,经过一天的喧嚣,沉浸在少有的宁静中。

然而,身着迷彩服的罗斌,率领 4 名队员和公安局的干警一道,轻捷如燕,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城郊结合部的“丰华旅馆”。

106 房间,4 个铺位,住了三个东北来客。他们自称是到四川采购中草药材的。然而,诡秘的行为,交往的人员,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频繁转移,早引起了公安部门的注意。经深入调查、证实,他们正是被我通辑多时、杀人夺枪、抢劫银行的重大犯罪团伙。主犯“崔秃子”26 岁,已经是三进宫

的“老犯”。家在大兴安岭,长年在林子里转,不但身子骨特别硬朗,而且练就一手好枪法,是远近小有名气的打猎手。可就是不走正道,吃喝嫖赌不说,还时不时“杀”出去,抢劫财物,强奸妇女,最后发展到打死武装干部, 夺走枪支、弹药⋯⋯

“咚!咚!咚!”

女服务员敲响“106”房间的门。但没有反应。“咚!咚!咚!”

二三分钟后,才听到里边传出不耐烦的吼声: “谁呀?深更半夜的,干什么?” “我是服务员,对不起,4 号铺来客人。” “不是讲过了嘛,别再安排人,我们多付个铺钱就是了。”

“实在抱歉,所有的房间都满了。这位客人暂时休息下,天亮就要赶班车。”

⋯⋯

又过了几分钟,门终于慢慢打开。

不等屋里人反应过来,按事先确定的方案,罗斌和 2 名战士,一名干警, 闪电般闯了进去。

罗斌不愧是足智多谋,沉着老练的干将,他抢在最先,但并未对“开门人”急于采取行动,而是抢占窗前的有利地形,用探照灯似的目光对这三个“客人”,统统扫视一遍,发现紧靠窗户 2 号铺是个秃顶,尤其是枕头内侧有明显的“隆起”,很可能是“家伙”,而这个秃脑壳,无疑就是主犯崔某。

五大三粗的“崔秃子”,可不是那种草包窝囊废,他心黑、手狠,而且颇有心计,就连住处也是费了番思索。招待所不能去;饭店、宾馆也不能去⋯⋯ 这些地方虽然条件好、舒适,钞票也不在话下,只是周围的人不“协调”, 多是公安人员。而在这城不城、乡不乡的“大众化”场所,来往人员很杂, 不显山、不露水,心里踏实。

但万万没想到,住进头一天,就遭“暗算”,并且一下子进来好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深知凶多吉少,祸事临头,幸好“家伙”就在身边。管它三七二十一呢,操起来便抠板机⋯⋯

不料,一时疏忽,出了纰漏,连“打”几枪均未“发火”,原来是关着“保险”。

就在这短短的眨眼工夫,机敏过人的罗斌,马上攥起铁拳,朝着崔秃子头部狠狠砸去。

崔某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对方出手呼呼生风的架势,断定来者不善,立刻往下一缩,只刮了点皮毛,没有击中要害部位。紧接着,他也很熟练地来了个“双脚倒钩”和“抓裆后袢”,本打算把对方撂倒,有个喘息时间,好越窗而逃。

擒拿、格斗、散打,罗斌门门通晓,样样熟悉,并且在多年实践中,形成自己独特的“一路”,尽管崔某也练过拳术、硬功,但在特警队长罗斌面前,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他先报以“勾腿压腹”,紧接着就是“砸面击肋”,最后一招更绝,来了个“拧脖锁喉”⋯⋯就这样,在战友们的全力协助下,三下五除二,把这作恶多端的罪恶团伙,一一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