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夏做最后征讨
1225年的秋天,成吉思汗亲率大军向西夏做最后的征讨。
成吉思汗当初因为出兵西征时,曾经向西夏国王征召军队,西夏国对他却置之不理,没有派出军队参战。当时有一天在黄色金顶大帐里,有人提起过去西征的时候,西夏不肯出兵的旧帐。成吉思汗一听,果然不高兴起来:“西夏太可恶了!他们竟敢刮我的胡子。好,他们瞧不起我,不肯一起去西征,等我们休息一个时期,就打到西夏去,看他们有什么本领,再来刮我的胡子!”
后来,成吉思汗又命令西夏国王派出他的儿子到蒙古当人质,西夏国王又不加理睬。成吉思汗又听说王罕部落的残余民众,大多逃入西夏国,隐藏了起来,成吉思汗的心中更加愤怒,决定下令率领大军亲自征讨。
西夏在十几年前已经屈服于蒙古,但后来主战派渐占上风,继神宗之后即位的献宗李德旺与金朝结盟,相约共同抗蒙。
在成吉思汗以主要力量放在西征花剌子模和南下伐金期间,西夏为了保持自己的独立艰苦支撑,所以才得以苟延残喘。
在欲亡金朝,必先灭亡西夏的战略下,成吉思汗军队过完了冬天以后,不久又到了初春时节,等到元宵节刚过,成吉思汗就立即下令率军南征,从新招集和编制军马,全军浩浩荡荡,陆续向南方进军。
成吉思汗留次子察合台镇守草原,其时长子术赤已死,于是带三子窝阔台、幼子拖雷进军西夏。
也速皇后也身穿军装,身披铁甲,脚蹬皮靴,骑着黑色的骏马,坐着精制的马鞍,跟随在军队的后面,缓缓地随着大军前进,既威风又美丽。
成吉思汗骑着一匹红鬃马的骏马,骏马红黑相间,身躯高大,膘肥体壮,威风凛凛。在将士的簇拥中,缓缓地前进。到了城市的郊外后,成吉思汗命令将士就在当地设立围场,亲自率领将士打猎。
突然一只野猪猛冲了过来,直接奔跑到战马前面,只见成吉思汗不慌不忙,凭借他平生烂熟的弓箭射击技巧,拉开弓,搭上箭,一箭射击出去,野猪当场毙命。
成吉思汗心中正在得意的时候,成吉思汗突然发觉,马的脑袋高高昂起,马的四条腿在地上乱踢乱蹬,成吉思汗一时驾驭不住,竟然把成吉思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真是一个不祥之兆。
成吉思汗的部将们见此情景,急忙过来救护,从地上扶起成吉思汗,重新更换一匹马让成吉思汗骑坐。成吉思汗这时还感到有些头昏眼花,神志也不够清醒,他随即命令大军停止打猎,安营扎寨,就地休整。这是被庞大的野猪惊吓所致,因此跳跃起来,无法控制。
成吉思汗戎马一生,南征北战,在马背上度过了大半生,没有人知道他驾驭过多少骏马。但是这匹摔他下地的红鬃马,偏偏被凶猛的野猪惊吓,导致失去控制,把他重重地摔伤,让他受到很大的伤害,这也许也是上天不让成吉思汗长寿的预兆。从此,成吉思汗的晚年,身体一直欠佳,后来就生起寒热病来。
于是,部下劝阻他说:“西夏人筑城而居,能跑到哪里去?莫如先回去,等养好伤再来。”
成吉思汗坚决不同意撤军,说:“这样做,西夏必然以为我们畏怯。且在这里休养,先差人去西夏,看他回什么话。”
第二天早晨,也速皇后对各位将领说:“昨天大汗被摔伤生病,南下讨的事不如暂时停下,现在请大家商议一下,怎样办才好。”各位将领出谋划策,商议了一阵,自然也依从了也速的意见,进入中军大帐,上奏成吉思汗知道。
成吉思汗回答说:“西夏国如果听说我在出征途中率军回去,必须会误认为我是惧怕他们,我现在就在这里养病,先派遣使臣到西夏国,责问他不主动送儿子来当人质,擅自收容敌国逃难的人,看他如何回答,然后再作决定是否班师回去。”
成吉思汗当时就派遣使臣到西夏国,对西夏国王说:“你过去曾经和我国谈判后决定,情愿归降蒙古,我国的军队出征西域的时候,你却不派出军队参战。近来你又不派出儿子进入蒙古作为人质,还擅自接纳汪罕部落叛逃的人,你可知道你所犯下的罪行?”
这时西夏国的国王李安全已经早就死去了,他家族中的子弟遵顼继承了王位,又传位给他的儿子德旺。德旺本来是一个庸俗和懦弱无能的人,听到蒙古使臣的责问,惊骇得战栗起来,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从旁边走出了一人个人,回答说:“西夏国过去所做的事,都是我主张的!如果你们想和我国厮杀,你们就率军到贺兰山来对垒作战吧!如果你们想要索取金银缎匹,你们就派人到西凉来取,除此之外,什么话都不必多说了,你赶快给走罢,我们并不惧怕你们!”说这话的人是阿沙敢钵,真是好大的胆量!
蒙古使臣回去后,就把在这里遇到的情况报告了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听了,勃然大怒,立即从床上站起来。他对部下说:“你们看,他们说出这样的大话,我们怎么可以回兵呢?”说完就大喊着命令大军紧急集合,立即向西夏国进军。
他左右的将士都来劝阻,成吉思汗愤怒地对他们说:“西夏国王既然不知天高地厚,说了这样的大话,我们怎么能立即回去?我就是死了,我的魂灵也要去责问他,何况我现在还未没有死呢!”
成吉思汗带病上马,率领大军直接奔向贺兰山,去寻找西夏国决战。贺兰山在河套地区的附近,在宁夏首府西面六十里的地方,西夏人把那里作为牢固的防线,那里的树木都是青白色的,远远望去,好像是无数的骏马,北方人称呼骏马为贺兰,所以就把那里取名为贺兰山。
蒙古大军来到贺兰山前的时候,看见西夏的军队早已在山下驻扎下来了,询问他们的带兵的头领,回答说统兵的将领,就是上次说大话的阿沙敢钵。
阿沙敢钵看见蒙古大军开来,立即率领军队下山,迎战敌军。谁知道蒙古军士,岿然不动,只是把强弓硬驽射击敌人,压住阵脚,西夏国军队看见没有丝毫的缝隙可以寻找,无法冲进蒙古军营,就只得撤退回去。过了好一阵,西夏国军队又前来冲杀,蒙古军队仍然使用原来的办法,西夏军队的冲锋依然没有取得效果。
直到西夏军队发起第三次冲锋的时候,才听见喇叭一响,军营的大门全部打开,蒙古大军的千军万马,就像愤怒的潮水一样,排山倒海般地倾泻出来,来势凶猛,锐不可当。
那边西夏军队的气焰已经衰竭,这边蒙古大军的气势正在旺盛,任随他阿沙敢钵如何口出狂言,如何胆大妄为,在此时也堵不胜堵,拦不胜拦。无可奈何,阿沙敢钵只得率领士兵重新逃上山寨,躲避起来。
蒙古军哪里肯就此善罢甘休,全军将士奋勇地冲上山去,一齐杀入敌人营寨中,把阿沙敢钵部下的将士杀死了一大半。阿沙敢钵只得率领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正如古代兵法上所说的,敌军衰竭我军旺盛,每战必胜,由此可见,成吉思汗真是善于用兵,是一位了不得的军事家。
成吉思汗占据了贺兰山后,立即进攻拔黑水等城镇,后来因为天气炎热,蒙古将士的体能衰退,蒙古大军就在珲楚山休整避暑。
另有一支蒙古军进攻甘州。西夏甘州守将曲也怯律之子察罕当时是成吉思汗部下的将领,随蒙古军前来,在进攻之前,他将招降书缚在箭上射入城中,并且要求见他的13岁的弟弟,同时派遣使者入城,劝城民尽快投降以免遭灾祸。
甘州副将阿绰等36人决心抵抗,谋杀了曲也怯律父子及蒙古使者,并力拒守。蒙古军招降失败,尽力攻打,很快攻破城池。
避暑修整的蒙古大军直到炎热的暑天过去,凉爽的秋天到来,才又开始进攻西凉府以及绰罗和拉等郡县,这些地方都全部攻占了下来。接着,蒙古军队翻越沙陀,到黄河九渡那个地方,占领了雅尔等郡县,再一次围攻灵州。
成吉思汗大军逼近都城,这时西夏国国王派出嵬名令公率师十万来援,做最后的挣扎。
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成吉思汗站在封冻的黄河上,下令放箭射敌人的脚,不让他们从冰上过来。
蒙古攻占进入了灵州城,进军到盐州川驻扎下来,当时天气寒冷,北风凛冽,雨雪交加,道路泥泞,无法行军作战,成吉思汗就命令军队驻扎下来,在这里度过年关。
不久后就腊月过去,春天回来,河面上的结冰刚刚融化。成吉思汗就立即率军渡过大河,攻下了积石州,攻破了临洮府,占据了洮河和西宁两个州,向德顺发起进攻。
西夏国的节度使官马肩龙这时正统领着德顺城,颇有能耐,威名远扬,听说蒙古大军兵到来,立即打开城门,英勇地与蒙古大军迎战。
两支大军混战了三天,蒙古军士死伤了不少,马肩龙部下的军士,也死伤了几百名之多。攻守双方都没有取得胜利,马肩龙因此派遣使者报告西夏国王,请求立即派兵援助。
这时西夏国王李德旺,由于忧伤和恐惧生了病,不久后就去世了。他没有战死,没有当俘虏,生病死亡,还真是侥幸。李德旺死后,西夏国人推举他的侄子李睨继承了王位。
李睨年龄还幼小懦弱,哪里晓得甚么军政事务,各位将士大都是得过且过,投机钻营,牟取私利,各自凿穿山谷,修建仓库,藏匿财物,全都狡兔三窟,自寻后路。朝野上下的文臣武将,全都愚蠢到了极点,痴迷到了极点。这样就把勇于作战的马肩龙的军情告急文书,高高地搁起,没有人理睬。
马肩龙等待援军没有到来,不禁叹息了一声,说:“进行如何腐败,真是无可奈何,现在内无军粮,外无援军,只有我在城在,城亡我亡,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他又率军坚守了城市几天,终于经不住敌军的猛烈攻击,后来只得自己率领左右警卫军士冲出城门,与蒙古军队殊死战斗,直到蒙古军士把他包围了几层的时候,还在手握大刀,圆睁着双眼,砍死了几名蒙古士兵。后来箭头就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地向他飞来。马肩龙身上中了无数支箭后,他大叫了一声,口吐鲜血而亡。
马肩龙死了以后,城市中失去了守城的主将,自然很快就被攻破陷落。
成吉思汗攻占了德顺州,接着率军到六盘山躲避酷暑,派遣将领直接逼近西夏国的都城。西夏国王李睨得知蒙古大军到来,惊惶失措,慌忙召集文武大臣举行会议,他哪里知道所有臣民,这时全都到窑洞中避难去了,根本没有人理睬那位无能的国王。后来听说窑洞中的臣民,又被蒙古军队搜了出来,财物全部被抢掠,臣民全部被杀死。
在此期间,成吉思汗派察罕到中兴府谕降。夏主李睨粮尽援绝,偏偏这时又发生了强烈地震,城中房倒屋塌,瘟疫流行,军民愈加困惫不堪。
夏主李睨被迫遣使向成吉思汗投降,提出的条件只是给予一个月的宽限时间,以便准备贡物,迁徙民户。
当时成吉思汗正在病中,便假意答应了夏主的请求。
西夏国自元昊称帝,总共传了十个国王,经历了二百零一年,最后被蒙古大军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