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征战花剌子模
1218年,成吉思汗派遣大将哲别征讨西辽。西辽境土为成吉思汗所有,西辽的旧辖地东至哈密,西至花剌子模,北及巴尔喀什湖南,南抵和田地区。这样,蒙古就与伊斯兰教世界成为邻人,蒙古骑士西进,与西辽旧境西边接壤的伊斯兰大国花剌子模,便成为首当其冲的目标。
花剌子模是中央亚细亚阿姆河下游的一个古老国家,是古代的“昭武九姓”国之一,过去也叫“忽似密”,“火寻”“货利习弥”,“火辞弥”,花剌子模是后来的译音。蒙古人则称这个国家为“撤儿塔勒”,意思是队商,这是因为那里的人们多精于商业的缘故。
花剌子模的都城在玉龙杰赤,即今天的土库曼斯坦库尼亚乌尔根奇。8世纪时,花剌子模被阿拉伯人征服,10世纪受萨曼王朝的统治,11世纪隶属于伽色尼王朝,1l世纪中期又被塞尔柱突厥人建立的塞尔柱帝国征服。
1200年,花剌子模国王摩诃末即位,他率军南征北战,征服了许多国家和地区,国势强盛起来。1208年,他杀死西辽使臣,攻入西辽国。由此,进入花剌子模的全盛时期。
摩诃末差不多与成吉思汗同时兴起,他也和成吉思汗一样企图征服世界。他曾计划侵入富庶的中原,但是这时从中原传来了成吉思汗攻打金朝的消息。
为了探听确切的情况,约在1215年摩诃末派遣花剌子模使团,来到蒙古人刚刚占领的中都。
成吉思汗对与中亚的贸易十分重视,他称双方的贸易通道为“黄金绳索”。当他控制了中国北方和西部广大地区之后,便在各条通道上设置守卫,保障通道相往来的人们的安全。
成吉思汗在营地接待了使团,让他们回去转告摩诃末:“我是东方的统治者,摩诃末是西方的统治者,双方应当友好,让商人自由往来。”
成吉思汗对与中亚的贸易十分重视,他称双方的贸易通道为“黄金绳索”。当他控制了中原北方和西部广大地区之后,即在各条通道上设置守卫,保障通道的畅通和往来人们的安全。
成吉思汗甚至还颁布了一条札撒:“凡进入他的国土内的商人,应一律发给其凭证,而值得汗受纳的货物,应连同物主一起遣送给汗。”
因为蒙古人是游牧民,没有城镇,他们缺乏衣物等手工业品,所以同蒙古人做买卖实是有厚利可图。
大约在巴哈丁·剌只的使团东来的同时,有三个花剌子模商人带着缕金丝织物和棉织物动身到蒙古来。
在边境上守卫看中了这些货物,便把他们送到成吉思汗那里。其中一个商人在成吉思汗面前摆出他的货物,凡是值十个或二十几个底纳儿的东西,他竟索价要三个金巴里失。
成吉思汗对他的欺骗非常生气,他发怒道:“这个人以为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织物!”于是他命人带着他到府库中去,让他看里面收藏的各种贵重织物,然后又没收了他的货物,把他扣留了起来。接着,成吉思汗把另外两个商人召来,问他们的货物的价钱。
这两个商人被同伴的遭遇吓坏了,尽管再三追问货物的价钱,他们都不肯回答,只是说:“我们只是奉国王之命,把这些东西奉献给汗的。”
成吉思汗对他们的话感到很高兴,便下令尽数买下他们的货物。他又下令放出那个被扣留的商人,对没收的货物也给了同样的价钱。
后来,摩诃末蓄意挑起冲突。1217年速别额台奉命追击篾儿乞残部,在楚河击败他们。1218年正准备胜利回师时,摩诃末率军队追踪蒙古军,一直追到谦河。
速别额台前去劝说:“成吉思汗命令我们,若遇见花剌子模军队,要友好相待,将缴获的物品犒劳贵军,希望双方不要交战。”
但摩诃末自恃兵多,无理地回答说:“成吉思汗虽命你不要攻击我,但上帝命我攻击你们!”
于是,摩诃末率军攻打蒙古军。蒙古军被迫迎战,向摩诃末的中军突击。不可一世的摩诃末没有想到,蒙古军士是那样英勇善战,他险些被俘,得到其子的救护才得以脱险。
更严重的是,摩诃末违反国家交往的惯例,斩杀大蒙古国使臣和大批商队成员。在1218年,成吉思汗根据两国间的通商协议,派出450人组成的商队,由500峰骆驼驮运商品,其中有金银、丝绸、驼毛织品、海狸皮、貂皮等贵重物品,去花剌子模国。
成吉思汗给摩诃末致信说:
你邦的商人已至我处,今将他们遣归。情况你将获悉。我们也派出一支商队,随他们前去你邦,以购买你方的珍宝。从今以后,我们应使荒废的道路平安开放,使商人们可以安全和无约束地来往。
※国和国之间要和平共处,我们人和人之间要讲究礼尚往来,互敬互爱,构成友谊的氛围。
不久以后,蒙古的商队也从草原起程,向花剌子模进发。商队走到锡尔河上的讹答剌城,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变。
讹答剌守将哈只儿汗自作主张,杀死了商人,夺取了财物。只有一名商队的骆驼夫幸免于难,逃回蒙古立即向成吉思汗报告了同伴们的不幸遭遇。
花剌子模这种杀人夺货的敌对行为使成吉思汗再也无法忍受,听到这一消息后他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悲愤的眼泪夺眶而出,万丈怒火使他暴跳如雷。
成吉思汗独自登上一个山头,摘去帽子,以脸朝地,跪在地上绝食祈祷了三天三夜,说:“我不是这场灾祸的挑起者,赐我力量去复仇吧!”然后他走下山来,策划行动,准备战争。
但在进军花剌子模之前,他却再次派一个伊斯兰人和两个蒙古人为使者向摩诃末询问商队被杀的真相,说:“您曾与我约定,保证不虐待我国任何商人。结果却杀死了几百名商人,违背誓约,枉为一国之主。假如讹答剌杀害商人之事,不是您的命令,请您把守将交给我,听我惩罚,否则就请您备战。”
面对着成吉思汗进攻的威胁,摩诃末也曾想把哈只儿汗献给成吉思汗,但由于他本人并没有及时制止这一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又因为哈只儿汗是花剌子模的母族,又是手中握有重兵的大将,摩诃末无力控制,因此拒绝了成吉思汗的要求。
同时,摩诃末为了表示自己不失为一个大国君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掉了蒙古的正使,剃掉了两个副使的胡须,然后放他们回去给成吉思汗复命。
伊斯兰教徒将胡须当作权利的象征,犹如生命一样重要。因此他们在与人赌誓时常说“用胡子担保”,被人割掉胡子是奇耻大辱。
摩诃末如此侮辱成吉思汗的使者,这纯粹是向成吉思汗示威挑衅,是进行挑战!把复仇行动当作光荣和勇敢的成吉思汗君臣们,坚决不能不声不响地咽下这不能忍受的侮辱。
使者回来报告了事情的始末,成吉思汗知道用和平方式已不能解决争端,决定西征花剌子模,兴师问罪。他首先召集忽里勒台,进行战事动员,部署任务。
成吉思汗从与花剌子模商人接触到与摩诃末互定和平通商条约谈起,讲述了蒙古国的商队成员被害,再派使者问罪,杀正使、剃掉两位副使胡须的经过。他说:“我已下定决心,要亲自率军西征花剌子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听了成吉思汗的决定,在座的各位将军大臣一致同意。
据说,他径自登上山头,将腰带搭在脖子上,摘下帽子、以脸贴地,哭泣了三天三夜,他祈祷说:“我不是挑起这次战乱的肇祸者,请上天佑助我,赐我以复仇的力量!”
在成吉思汗的一生中,对花剌子模的战争是一个新阶段的开始。在对花剌子模的战争开始以前,他几乎还没有走出蒙古的范围,因为他曾前往征战的北京地区在当时还是蒙古草原的延伸。现在,他将进入伊斯兰教盛行的土地,进入一个未知的世界。统治着突厥斯坦、阿富汗和波斯的花剌子模帝国的势力似乎是很强大的。
一切安排就绪,临行前,成吉思汗降旨说:
合萨尔的子孙中报一名继承人,合赤温的子孙中报一名继承人,铁木格的子孙中报一名继承人,别勒古台的子孙中报一名继承人,我的儿子中将来由窝阔台继承汗位。我所下达的旨令,永远不许更改和撕毁!
西征花剌子模之前,成吉思汗决定在全国进行战争总动员,在人员、战争物资以及舆论上尽可能做好准备。
一场震撼世界的战争就由此引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