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征战

雏鹰只有自己去飞,翅膀才会变硬;孩子只有离开爹娘,才能学会生活。

——成吉思汗

联合王罕壮大自己

铁木真明白,尽管他已经成为乞颜部落联盟的首领,但必须依靠强大的“汗父”。他意识到,收复失去的百姓、重建祖宗的大业,要恢复父辈的基业,必须要有强大的后盾支援。他首先想到了父亲的朋友,即克烈部的王罕。克烈又名脱里,因受金国封王,故俗称王罕。

铁木真在积极筹划建立强大的外援,《史集》记载:1186年左右,克烈部发生内讧,王罕和自己的兄弟矛盾,乃蛮部支持他的兄弟,打败了王罕,他流亡西辽,以后回到草原。

铁木真派人迎接他,并且派遣薛扯别乞等人帮助他抗击乃蛮人,这就是《元史》太祖本纪等史料记载的成吉思汗对王罕的恩德之一。尽管可能有溢美之辞,但是,当时铁木真帮助王罕和他建立联盟是无疑的。

铁木真拿上岳母给的珍贵黑貂皮袄,带领合萨尔、别勒古台,到土剌河的黑松林中去找“汗父”。

王罕被金国封王后,他的克烈部再次内讧,他的弟弟札阿绀勃同他对立,是铁木真出兵帮助王罕,促成他们和好。因为铁木真和札阿绀勃在这时结为安达,建立了友情,为以后札阿绀勃归顺他打下基础。

克烈部在当时蒙古各部落中是文化水平最高、力量最强的大部落。它的统辖范围南越戈壁邻汪古部落,北与篾儿乞部落接界,西与乃蛮部落接壤。其下有六个分支,一次能动员两万兵力。过去,王罕曾与乃蛮部相争,兵败后没有去路,曾求援于也速该,也速该出兵帮他收复了领地和百姓。从那时起,王罕与也速该结为生死与共的朋友。

铁木真带着弟弟沿土剌河来到王罕的驻帐,对王罕说:“从前,您是我父亲的安答,就像我们的亲生父亲一样;现在我们把拜见长辈的礼物黑貂皮袄拿来奉献给您。”说完,恭敬地献上礼物。

王罕接过礼物,非常高兴,对铁木真说:“作为回报,我帮你聚合离散的部众,帮你重整解体的部落。此事将牢记我心中,永远不会忘记。”说罢,他摆宴招待三兄弟。

铁木真返回家中,正碰到札儿赤兀台老人背着打铁用的皮风匣,领着儿子者勒篾前来。

老人说:“当你铁木真出生时,我曾给你一只摇车和貂鼠皮包裹,答应把小儿给你做伙伴,因当时太小,没有送来。现在我把他带来,让他给你备鞍、看门。”者勒篾是铁木真的忠实伙伴。

铁木真曾和王罕联军前往进攻乃蛮。当时乃蛮分裂为太阳汗与不亦鲁黑汗南北两部,铁木真他们首先进攻了不亦鲁黑汗,王罕背信先撤,结果反而被不亦鲁黑汗打败,归附的蔑尔乞惕人也乘机叛乱,札阿绀勃等被洗劫后逃回。王罕派儿子桑昆追击,并请铁木真支援。

在那时,铁木真派“四杰”援助,桑昆和四杰打败乃蛮人,夺回被掠的百姓、财物,并把许多财物献给王罕。

纵观铁木真与王罕交往的历史,他们成为盟友联合打败了中部草原的其他各部族,能够始终保持友好关系,同铁木真父子与王罕建立的友好关系是分不开的。

王罕这个被铁木真尊称为义父的克烈部首领,尽管是昏庸残暴无能的,但却是铁木真利用来打击、牵制其他部族的工具,在铁木真同他的交往中,铁木真始终对他保持名义上的尊重,对王罕的弱点也非常了解。

王罕贪婪无信,无论是攻打泰赤乌人独吞战利品,还是攻打乃蛮先退,铁木真都表现了宽容,这是智者的心胸,正是掌握了王罕的这些弱点,铁木真才能控制他,比如利用王罕的贪婪,用攻打蔑尔乞惕的战利品贿赂王罕,诱使王罕放弃同蔑尔乞惕的友好,共同打击蔑尔乞惕。

铁木真利用王罕的昏庸,让哈撒儿用计欺骗他,为最终打败王罕创造条件。

铁木真在同王罕的交往的目的始终是为了贯彻父亲也速该时就制定的远交近攻的策略,在他同王罕的联合中,铁木真始终掌握着主动权,大体上控制了这个联盟的发展方向,并且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个联盟实现自己的目的。

由于铁木真结朋友、联王罕,在蒙古各部落中产生了影响,原来离去的个别部众开始向他靠拢。

曾经强大的克烈部被铁木真联合翁吉剌惕、速合亦惕、亦乞剌思等各部共同打败,札阿绀勃受到优待,他与铁木真联姻,克烈部的民众,大都被编入铁木真的各部。

只是札木合说的话有些奇怪,他还记着他们两个家族,在半道中分离开所造成的隔阂。他对铁木真称汗一事无可奈何,但他绝不甘心就此失败,他在准备力量,讨伐铁木真这位昔日的安答。

铁木真的心里不这么想。他曾对族人这样说:“他想怎么办就由他怎么办罢,我是不能首先去毁坏我们结盟时的约定的。如果他要来和我挑起事端,我也不会让他,只是要提醒大家首先要防备着,能够随机应变就是最好的办法。”

随着实力的逐渐强大,铁木真高兴地看到牛羊遍野、人如繁星、营盘棋列。其中不仅有成千上万百姓和奴隶,还有四十多个有影响的人物,他们来自二十多个氏族和部落。

铁木真一一慰问各部的首领。当铁木真来到札木合的族人豁儿赤的营盘时,豁儿赤对铁木真表示热烈欢迎。

豁儿赤对铁木真讲述自己梦中的“神人”,他绘声绘色地说道:“我梦见一头草黄色的母牛,绕着札木合转来转去,一头触向札木合的车帐,又向札木合猛撞,折断了一只角,变成了一头斜角牛,它一边用两蹄扬土,一边面向札木合大吼大叫:‘还我角来!还我角来!’然后它驾起那辆帐车,跟在您的身后,沿着大路边跑边叫。这是什么意思呢?还不是天地商议,让您做国主吗?那头牛载来的正是一个国家啊!天神让我目睹了这件事,让我来告诉您。”

铁木真仔细思考豁儿赤的梦境,知道其中有不少编造成分,但令人兴奋的是,豁儿赤是第一个提出让铁木真做国主的人,又是借用了神的权威,因此铁木真喜形于色,向豁儿赤点了点头。

豁儿赤说:“铁木真,有朝一日您果真做了国主,用什么来报答我这报喜的人呢?如何给我增添快乐呢?”

铁木真按捺不住满心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他对豁儿赤说:“假如真像您说的那样,我能成为一国之主,就封您做一个万户。”

这时候,又有很多部落和孛儿只斤氏族的贵族、长者前来投靠铁木真,前前后后有23个部、1.3万户,铁木真的部众已与他父亲时比肩,甚至还要多一些。

部族都听从他的命令,整个部落振作精神,修理好了马车和战车,训练骑兵和步兵,以预防可能发生的意外战争情况。

这时,铁木真已经成为中部草原唯一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