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忽略基本原则的后果

经济学家们已经指出这三个条件,对于人类社会的存在,是绝对必需的: 就是必须要有劳动,必须要有劳动的产品的积累或资本,并且必须要有交换。我们已经说明这些条件,根据它们自己的性质以及人在社会上共同相处的关系,只是在别人或别的阶级的牺牲之下,才能够被某一人或某一阶级所避免的:所以每一个人倘使对社会不做出贡献相等于他所得到的利益,他就是对社会的某一部分的人犯了错误。根据社会成立的本意和目的来看,我们也就可以推知,不但一切的人应该先行劳动,然后才能成为交换者,而且同等的价值,还应该常常换得同等的价值——并且因为一个人的利益决不应该是另一个人的损失,所以价值应该老是由生产成本决定。但是我们已经看到在现在的社会摆布之下,一切的人并不是都在劳动着的;所以一切的交换者并不是利益均沾的:资本家与财主的利益常常就是工人的损失。这种结果将永难避免,而且无论在任何一种或每一种政府形式之下,在不平等的交换仍旧存在时,穷人总是完圣被财主鱼肉的;并且只能在那样的社会设施之下,人人必须劳动而且报酬是等于他的劳动,然后才能有交换平等的保证。我们不妨再举几个有关现在制度的作用的例子,就会更清楚地对我们指出,如果我们企图治疗这种社会本身组织所固有的一切毛病,除了完全改变社会制度之外,别无任何有效方法了。

在联合王国里边,在现在的时候就有许许多多的人已经劳碌一生,可是他们所有的财产,还不及一年的劳动的价值;而且又有许许多多的人,连一个月的劳动都没有干过,可是他们现在所有财富的价值都是许许多多的几百金镑。这些财主们怎样能有了这样多的资本呢?他们是从未劳动过。可是他们非但不必工作能够生活,而且他们的财富还能年年增多。他们之中有些人会告诉我们,并且会得意洋洋直言无愧地对我们说,他们的财产是在过去的时候得来的战利品;甚至还有其他一些人也会说,他们的钱财是他们自己勤劳所积的成果,意思就是指他们在资本使用时凭着不平等的交换所得来的利息或利润;并且还有人会肯定地说,他们所有的财富是他们的祖先所遗留下来的。

靠征服别人来获取财富,乃是极不公正的事,所以根据征服别人所得到的一切权利,就是替自己当场判罪的凭证;而且任何个人替自己取得或授与别人仅仅一呎土地的权利都是已经被我们所否定和指责过了,因为土地是它的一切居民的公共财产,并且每一个人都无权去割据一部分,而只有权获取他的劳动使土地替他产生的财富。

至于那些资本家们,自认他们所得的财富是,通过不平等的交换,由资本所产生的利润来的,而不是由战利品来的,似乎是比较公正一些,但其公正程度,也只不过是毫厘之差罢了。日常的经验教训我们,倘使我们从一个面包切了一片,这一片就不能失而复生了。这整个的而包只不过是许多片面包的积累,并且我们若多吃了几片,同时就只能少留几片以后再吃了。劳动人民的那块面包就是如此;但是资本家的那一份却不是如此的。他的一份总是一点一点的增大而不缩小的;而且对于他呢,总是切了又生,永是这样不停的。每一个工人都知道,倘使他能积蓄了儿个金镑,一旦忽而有病或失业,

那么他只能在一定的时期内,可从靠着这一点钱生活。这是他自己的资本—

—他自己的勤劳所积累起来的产品——并且是要一点一点消失,一直到完圣消费掉为止。就是因为这样,倘使交换是平等的,现在的资本家们的财富亦将同样地要一点一点从他们那里转移到劳动人民的手里去的。财主花了一个先令,就将少了一个先令的财富;因为这是自然的道理,倘使在全体中取出了一部,其所留下来的全体一定是比未去掉一部时的全体较小了。

至于由遗产而来的财富,我们只要稍加思索,就能相信过去的一切情况已经使生产阶级,虽然经常不歇地节贮他自己的勤劳所获,亦难累积到许许多多的个别资本家与业主们现在所拥有大量积累的五十分之一。如果我们面面都考虑到我们就会觉得即使是 1,000 金镑的数目,就需要一个工人的一家,经过儿代的时间,将所有的贮蓄都留传下来才能办到;而且这样一桩事, 只能在万事顺利,而且侥幸于万一的条件之下才能办到。我们都知道一切过去的时代,都充满了流血与毁灭的战争——许多国家,大不列颠亦在其内, 时常被武装强盗的队伍所扫荡和抢劫,因此一切财富的生产遭受停顿——只有生产阶级,通过不平等交换的媒介,常常必须做贵族的铺张浪费和他们的傀儡政府的支柱——所以任何一个资本家要从劳动阶级的祖先们实际贮存的劳动中再挤出 1,000 金镑,也是不可能了。

依照政治经济学家们所奠定的条件——必须要有劳动,积累和交换—— 当然没有积累就没有交换——没有劳动就没有积累。单是最后这一条件, 就可立即将资本家的讼案判决为有罪的了,并且也可指明他所凭以保留的财富保有权是不公正的和可耻的。只要是有积累,那就表示已经有了某些人或阶级的劳动了。倘使资本家们所拥有的积累是他们自己所创造的,当然这些积累,就可凭着创造的权利,应该是属于他们的。倘使他们是用同等价值的别样东西去交换来的,当然这些积累也就可恁着交换的权利,亦是应该属于他们的。但是一切资本家和业主并没有在生产的行业上有过任何一点劳动。即使他们是做过工人的,他们也不能生产他们所有的这样大的财富,因为他们的体力和智力以及因此而来的生产能力,并不比大多数的劳动人民优越到那里去。懒汉反成财主,勤劳之人反而要同终身的穷困挣扎,怎么会有这佯的事呢?劳动人民的财富怎样老是不能增加的或者只能是减少的,而资本家的财富却是年年增多的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发财的人是骑马的而劳动的人是步行的——还要用经便马车来代替马——还要用四轮的豪华马车来代替轻便马车——并且因为富者愈富,结果成为懒汉,同时所做的工作更少了? 这种奇形怪状的社会现象及其与之不能分开的弊害,正像我们所看到的一样,都是从不平等的交换来的;因为在现在的制度之下,每一个工人至少要给一个雇主 6 天的劳动,来换取等于 4 天或 5 天劳动的等值,所以资本家的利益必须是工人的损失。可见在这种制度之下,每一份财产都是从贸易里边得来的,一切资本家或雇主的积累完全是从劳动阶级或雇佣者所应得的款项中扣除下来的;并且无论那里有人是这样致富的话,他只是在这样的一个条件下才能办到,就是许多人一定是仍旧贫困。依照一般的意见,一切的人不能都是富有的;但是要使人人贫困,亦不是必要的事。

这样看来,无论从那一角度去观察——或者算是礼物,或者算是个人的积累,或者算是一种交换,或者算是一种遗产——种种的证据满可以确定财主的产权凭据的不合理,因之这种权利就失去合乎公理的幌子了,而且也是泼有价值了。现在我们国家的财富,并不是在儿世纪以前就属于这些财主的

祖宗了,因为在那时候,事实上还没有这一笔财富的存在。即使他们的祖宗是言这一笔财富,它也就早已就消费掉了。它也不是从这些时主的劳动成果逐渐积累起来的,因为作为一个阶级来说,他们并没有做过工人。即使他们是做过工的,并且是努力做过工的,他们也不能搜集到这样多的财富。它也不是凭着平等的交换得到的,因为离开了人的劳动,平等的交换并不能使人致富。它也不是由财产的遗留——从一代的工人的贮蓄遗赠给下一代——而来的,因为一切的情况都是不利于财富的转移与积累的。要知道这笔财富的唯一来源,就是历代以来的工人骸骨和血汗,并且它是为欺诈的和促成奴化的不平等交换制度从他们身上所夺取去了的。

现在社会制度的生命与灵魂,就是不平等交换这一原则,并且其他的一切不平等都是与此分不开的。这一原则无论在什么地方付诸实践,那里的人的钱财或者他的一生成就,就将不是依靠他的品德了,亦不是依靠他的心身才力了。当然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无可置议的权利,来保有和享受一切由于他的勤劳或节俭而累积起来的财富;但是在现在的制度之下,让劳动人民无论怎样的勤劳和节俭,他也不能由劳动的所得而致富,也不能不必做工而可以生活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倘使他耍发财,他必须在社会里改变他的地位,而且并不是拿他自己的劳动出去交换,而是他必须变成一个资本家,亦就是对于别人的劳动的交换者:并且就是这样地通过交换的媒介,来劫夺别人,正像他自己曾被别人劫夺过一样,于是他就将能够从许多别的人的小小损失里边,获得大量的利益。

现在的制度无论是在那里,其使人致富的方法就是如此:我们假定他已积到或借到一百个金镑,并有了资本家的地位,他就可从用这一笔钱来“投机”——就是他可做一种不公正和不平等的交换——他可按某一价格买进一种商品,而且并未用自己的一点劳动使之增加价值,但却接着较原价加倍的价格出售他的商品。这样他就因为别人的牺牲而致富了。不然,他还可以用他的一百金镑,取得某数量的劳动,并且将这种劳动的产品接二百镑出售。那么,倘使这种劳动原来就值二百金耪,但是这一位新兴的费本家,只付了一百金镑的代价,他就明明的从他的工人那里骗取了他们所应得的半数了。倘使这种劳动是只值一百镑的,而这位资本家却以之换得二百镑的括,那么这也明明白白是他已欺骗了第二回与他交换的人们了,因为他只输他们一百镑而取得他们的二百镑。这个资本家用这种方法所得到的一切利益,不管是从头一回或从第二回的交换来的,都是完圣从生产阶级身上榨取来的。整个社会只有两个阶级——劳动者与不劳动者;由此可见全部的利盆——全部积累起来的利润或利息,或者任凭你叫作什么,在现在的制度之下,都是归资本家所有了的——是从全体的生产者那里来的,也就是从社会的劳动阶级那里来的,因为仅仅他们才有可以交换的东西,并且那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劳动以及这种劳动的产品。凭着这样的继续“交换”,这个壹本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得到了儿千金镑,正像当初他得到了几百金镑一样——并且这也是只费了他的一点劳动或不费任何劳动——这样一直等到最后退休为止,然后坐享他的“正当利益”。他的儿子们也就重走他所走过的道路——他们是在奢侈和无所享事中生活着,所从他们成为,并且无穷无尽地繁殖了,一个“资本家”的族类!

现在磨难劳动人民,使之堕人活泥的小资本家们,大多数都是这样产生出来的。但是由于不平等交换所得来的亘额财富之中,明明只有原来的一百

金镑或其他任何原来数额,乃是每一个资本家所应得的。这一百镑确是属于资本家的——我们不妨假定这是他自己勤劳的成果——所以这是他应有的财产。但是他所应有的权利就是到此为止了;因为一切由于利用这一百镑而由别人的劳动所产生的财富是属于别人的,而并不属于那一百镑的主人的。这一笔钱并无什么固有的动力也没有其他作用。它只能代表某一数量的产品, 并且它本身是不能作什么的——它在帮助生产之后,既不会损耗,又不会彼碎,也不会降低质量。资本家所取回去的资本就像他惜出去时完圣一样,他并未因为别人会利用过他的钱的缘故而受了丝毫损失;所以他既然没有捐失,按理就不应得到任何补偿——只是他的劳动也能得到一份与任何人的同等劳动支出所得的报酬一样。

政治经济学家们与资本家们已经写了并且刊行了许多的书,都是要使劳动人民相信“资本家的所得不是生产者的所失”的谬论。他们告诉我们说: 劳动假使没有资本是寸步难移的了——资本和掘土工人手中的铁锹一样—— 资本对于生产是像劳动一样重要。工人日益知道这种情况,因为他对于这一道理是司空见惯了的,但是资本和劳动的相互依存性跟资本家和工人的相对地位是不相干的,并且也不能说明资本家应孩由工人来养活。资本是未消费掉的产品,在这一时期已有的资本,将不依靠任何个人或阶级而独立存在, 而且也决不能和他们混为一谈。一方面,劳动是它的父,另一方面土地是它的母,而且联合王国的每一资本家和每一时主,倘使在一分钟内都消灭了, 就是毫厘的财富或资本,也不会随之一同消灭,国家本身也不会因而捐失毫厘的财富。生产者在工作上所必需的是资本而不是资本家:这二者之固的区别正像货物本身与提单一样。

从资本与劳动二者之间的关系来说,在一个国家里边,资本或已经积累的产品众多,则生产愈形便利,而且对于产生一定谈果的劳动亦愈减少。当然这是很明确的。这佯大不列颠的人民现在既然有了极大的资本积累——他们的房屋,机器,船舶,运河,和铁路——能够在一星期之内生产出来的物品,比起他们的一千年前的远祖,在半世纪内所生产的还要多得多。能使我们得以如此的,并不是我们的体力,而是我们的资本,因为无论在什么地方, 倘使缺乏资本,生产的进展就将停滞和费力,倘使资本充裕那就完全不相同了。这佯看来,这是很明显的,凡是有利于资本的也必有利于劳动—— 凡是资本的增加,势必减轻劳动的辛苦——因此凡是资本的损失,亦必成为劳动的损失。

这一真理虽然是政治经济学家们久已就看到了的,但是他们一直总没有好好的叙述过。他们甚至于将资本祝作社会的一个阶极,并且将劳动祝作另一阶级——虽然资本与劳动二者并没有这种关系,无论是自然的或人为的。这些经济学家们常常企圆将劳动人民的繁荣——其实只不过是他们的生存—

—寄托在资本家的奢侈和无所事事的条件身上。他们只希望工人在生产两餐食物从后,才能吃到一餐——一餐是他自己的,还有一餐是他的主人的—— 后者是通过不平等的交换间接获得那一餐的。凭着这种方法,将社会分成二个阶级,并且将劳动与资本分开,这班经济学家和资本家们,就能够靠着不平等的交换,维持着他们的阶级的特权,驾凌于劳动阶极之上,并且他们还恬不知耻地并带着亵渎语气地对劳动人民说,这一切的情况都是那位无所不 能的主宰所命定的!

在现在的社会制度之下,资本与劳动——铁铲与掘土者——是二种分离

的和对抗的势力。在它们联系到某些人和某些阶级而存在时,它们一向就是如此,并且常常必得如此。虽然资本与劳动是密切联系起来的,并且是互相依赖的,并且二者总是为得一个共同目的而合作的,那一个目的应该就是生产,不应该是将一个人提得高高的,将另一个人压得低低的。在联系到某一些人或阶级的时候,资本劳动就不能利盆一致了——他们永远是对立的—

—因为资本家的利益常常是劳动人民的损失,并且劳动人民的穷困与劳役的必然后果,就是资本家的富有和安闲。

现在联合王国所有的巨额财富,差不多是值几十亿金镑,而且都是生产阶级的劳动,在许多世纪里所生产出来的——在这巨额的财富之中,劳动人民所能有和享受的一份,与现在的社会制度已经使资本家占有的一份相比, 真像一吨中的一盎斯或大洋中的一滴水一样。只要不平等的交换任其一旦存在,即使大量的财富一年又一年地生产出来,劳动人民所得的一份,非但一直不会增大,并且也永远不会增大的:因为必须如此,方能继续维持现在社会的阶级划分——资本家与生产者——并且能使一部分人的财富和特权,可以在其他一部分人的贫困和贬谪的基础上滋长起来。凡是工人生产了一样东西,它就不属于他了——它就属于资本家了,因为它已由那种视力所不能及的魔术——不平等的交换——从这个人的手里转移到别人的手里去了。这一个工人,虽然竭力工作,但仍依然是个贫困的故我,就好像将生产了更大财富的劳动,尽已付萧流水似的;其实这种财富,又是依照同样的方法,转移到资本家手里去了。这样看来,那个被压迫和被抢劫的劳动阶级,必须一直辛劳,直到现在社会制度的未日为止,因为那些资本家与雇主们,只顾自己利益,所风他们是与一切劳动人民利益敌对的人。劳动人民所关心的就是靠他自己的劳动去取得众多愈好的时富:资本家所关心的,却是专靠别人的劳动或利润去取得愈多愈好的财富。因为利润是由劳动而来的,并且资本家的财富只不过是利润的积累,所以资本家的所得一定是劳动人民的所失。双方“交换”的性质必然耍使一方永远富有和他方永远贫困,并且还要这样地破坏一切权利和法律的平等,不管已经成立的政府的形式是怎么样的,同时也不管落到劳动人民的手里的单纯政治势力是怎么样的。

在现在的社会制度之下,资本家与雇主不仅是与劳动阶级有所区别的, 并且似乎是不依赖劳动阶极的。他们完全掌握贸易的每一环节——生产的进展,衰滞或全部停顿以及工人生活的比较改善或濒于饥饿,都是要听命于他们的。在一切行业和高级职业里边,资本家或展主总是以一份的工作,获得双份或四份的报酬,或者就无须任何一点工作。这就是对劳动的迫害的根源。一个有关组织健全的社会制度的基本原则——平等的交换——现在还是没有人去注意,并且各种行柒的工人都要遭受到各种各样的迫害和不平等的待遇,——都是由于其他一些人的贪婪使然的。一切社会的或政府的迫害,都是与忽视平等的交换或同工同酬这一大原则有关的。只要报酬的不平等一天存在,那就必然会有交换的不平等,那就会有财富和其他情况的不平等,那就会有些阶极,因将劳动的担子放在别的阶级身上,自己逃避了劳动,那就会有贫富之分,那就会有暴虐者和奴隶了。对于报酬和交换的整个问题,我们只能有这佯的一个办法:还是这 50 人,为了一星期的工作,各得二金镑呢,

还是每人仅各得一镑,而将剩下的 50 镑交给资本家呢?当然一切的生产者对于这个问题只能有一个意见:并且他们决不会容忍如此昭昭在日的不公正办法,将付给 50 人的全部集体工作的工资总数那样大的钱数,去付给只是做了

一人工作的那一个人。 “普及劳动”的意义就是指一切的人,在一生之中的某一时期之内,其

必须为社会所尽的义务,应相等于社会所给与他们的利益。这一公正的原则, 还是永未付诸实践,因为只有一个阶级专是将利益供献出来,而另一阶级只知独吞一切的利益。劳动人民永是创造财富,而资本家与业主们只会剥夺和享受财富,一直耍等到交换平等的制度来迫令他们从事劳动而不再攫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劳动”这个名词不仅指在直接生产事业上心身努力,同时还指任何一种的服务,凡是能够增进人类知识和幸福的都是。我们对于高级或低级的享受,备人都是有所爱好:但是财富的生产及其确当的分配,乃是各种享受的先决条件,因为只是在这个基础之上,才能建立人类真正快乐的上唇建筑。精神上的享受,也像肉体上的享受一样,必须同时都照顾到,否则只有做到人生在世的目的的一半,同时也仅享受到人生所能威受的幸福的一半罢了。耍达到此目的,必须常常耍有分工——总是耍有智力超群的人,来做一切同人们的领导老——总是要有卓越的文学家,美术家,和科学家—— 但是以上一切的人,只不过是大大的整体的几部分,并且他们也是要靠着别人帮助,好像别人也靠着他们的帮助一样。所以大家既然都是无分彼此而是互相依赖的,那么他们的劳动也应该是一律平等不分高低的了。总之不管劳动是平等的也罢,不平等的也罢,它的报酬应该常常与它的多少成比例,至于它的性质,或结果,或目的等,却是可从不必考虑进去的。但是分工问题, 千万不可忽视,因为它能替人类减轻劳苦,而且是能使人类开步踏进文明和风雅的领域。

这些资本家和雇主们,在耳闻有不满情绪的时候,就会为现在的社会制度辩护,以为联合王国的劳动阶级,已狸是没有什么可以使他们不满了—— 他们是生活在比较自由的社会制度之下——他们既然可以工作又可置之不理

——并且他们在衣,食,和教育方面,甚至比古代的国王还好得多。为得要使生产者的现在情形与过去情形的对比更是惊人有力,他们还要搬出过去的一切记载,指出过去的劳动人民,就像牛焉一样,是要跟着他们所属的地产被出卖掉或被购买去的——他们的房屋只不过是一些树枝和一些石头凑成的,连门窗的玻璃都是没有的——他们就在潮湿的泥地上铺起来的草堆上面睡觉,并用一块木头当作枕头——他们所吃的是最粗的粮食,并且一年还吃不到十来次的肉——他们既无书报,叉无知识,并且还要依着主人或东家的意思替他们去工作或作战。即使他们所说都是真的,并且劳动阶级现在的情形就算是比他们的前辈有所改善了,他们也不能因此就不再加改善,而且还要继续改善,直到与那些人拉平为止——就是告诉他们不要再发牢骚的人, 亦即希望他们对于他们现在所处的地位应该心满意足的人。一切的幸福是相对的,并且人的性情是不能安于现状的,倘使他知道前页还有更美好的远景。当然他也不会甘心情愿,依着低级的标准去衡量自己,倘使前面是有了更高的标准。为什么巨额的财富应该是放在懒汉和酒色之徒的手里,而勤劳正直的人却是两手空空的呢?为什么这班吃得好和穿得好的毫无意义的人们,却是乘着豪华无比的车辆,懒洋洋地滚来滚去,只是为得寻求新的快乐,来刺激刺激已经觉得任何东西都没有滋味了的胃口,而劳疲极了的工匠们,却是天天像牛腐一样工作,甚至是穿不上和吃不饱呢?这种事情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来解析的,因为我们尚未找到一个理由。这位与世界同在的圣洁的至公之灵,就对着我们大声疾呼地说出千古不灭的真理了,就是他从未命定这种

人间最不公正的区别。

联合王国的生产阶级是被备色各样并非笔墨所能形容其万一的担负和弊害,深深的压到十八层地狱下面去了。凡是经过五官而来的一切,都是耍使他们受到种种苦难的,因为他们的视、听、嗅、味、感等机能都是不健全的, 并且也都需要医治的。这些毛病都是交织在现在的制度之内——这样地分布开来和这样地勾结起来——这样地渗透进侮一种社会的和政治的制度里面—

—所以生产阶级只有一刀割断一切,才能获得自由。凡是单碗的政府改革, 都已证明是虚伪的并且是没有用的。现在还有一个救治方案,而且是只有一个,尚待试用——就是要改变人类社会的行程,并且耍一下子将数千年来所累积起来的弊害一扫而光。我们之中还有些人,对于我们所提的这样大的改革,恐怕是有些惊慌,但是我俩只要这一变革能够去除那一毁灭我们的巨祸就够了。让那些以为不必那样大的变革也能完成任务的人们去翻一翻历史罢

——让他们回视在各种政府形式之下和各种宗教体系之下的一切时代的劳动人民罢——他们就会知道我们现在所痛斥的种种弊害和罪恶一直是存在着的。我们一切的努力,无论是小的或大的,无论是精神的或肉体的,难道不是不能脱开那一个在这卉多时代以来就压在财富生产者的身上而使之萎靡不振的重担么?难道劳动人民的每一斗争不是都没有毁坏了那个眼所不见的势力——就是将他们的一切力量置之于资本的指挥之下的势力——么?难道他们不是只听别人摆布,甚至身体和灵魂都被别人束缚起来,只好乖乖地承受一切由于政府方面或宗教方面的阶极暴政而加在他们身上的任何苦痛么?倘使专制政体,或者只由某一些人或某一些阶级来行使一种不能代表人民的权力的政府,是能完成这一任务的话,那么我们已经有过了的专制政体,不能诅是不够罢——倘使自由,不管是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了的自由,或者是服从民主民权的政权的自由,能够完成这一任务的话,我俩已经有过了的自由,也不能说是不够罢——倘使祈祷和献祭以及焚香供奉能够完成这一任务的话,我们 4,000 年来一直向苍天上升的呼求和香烟亦当发生效力了!那么,一切没有涉及成立某本原则的救治方案都给我滚开罢。这是从未有人试用过的唯一救治方案:并且从一切毛病的性质来看,这是唯一的有效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