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在现在的社会制度之下,社会是分成财主与贫民,亦即雇主与雇佣者—

—因为他们的地位关系,后者对于前者完全是唯命是听的;并且我们也已指出这种划分和分级是不利于财富的生产的,因为它容许大量的劳动一点也不能利用——它要毁坏社会的协调,因为它要使人们的利益冲突,而且要使一个阶级的利益来自另一个阶级的损失的累积——并且因为它是这样地阻碍生产,使劳动无法去用,使人与人以及阶级与阶级间发生敌对的冲突,所以它是一切文明的人所犯及所受的一切过失,罪恶,和苦痛的直接原因。我们也已证明这种情形,原来并不是由人与人以及阶级与阶级间力量的不平等所引起的,而是由于不平等的交换所引起的。所以现在社会的弊害,倘使要得到改正,那么我们就心先消除这种弊害之所由起的社会阶级划分及其不平等的情形;并且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建立一种平等交换的公正原则,将这些弊害用治病去根的办法,有效地予以改正。但是平等交换所引起的一般平等情形,对于资本家和经济学家来说,乃是一切改革中最后的一个,同时亦是最可怕的一个。他们对于现在制度,老是愿意做些挖补粉饰的工作,用笨拙的方法修补一个已经存在了的漏洞,同时却又造成另一个洞眼。但是经济学家们的理论,倘使他们真能看得清楚,也是支持平等交换的有力论证,并且也会指出平等交换是真的和唯一的改善办法:——

“用等量的劳役和辛苦所生产出来的商品的数量并不是常常相等的,但是实在的价值是根据所耗费的劳动数量而定的,而不是根据劳动耗费的方式或劳动的生产力的高低而定的”。

“劳动是我们对于一切不是由大自然本身所供给的东西所必须支付的价格:并且这些东西的实在价值显然是由这样地付出价格的大小而定,而不是由这些东西本身的大小而定”。

“我们必须视之为实在价值的不变标准的东西,并不是指任何一种商品或一套商品说的,而是指某某数量的劳动说的”。

我们在这里就都承认实在价值是根据劳动而来的原则:并且能够由此而得到的唯一推论,就是等量的劳动应该得到相等的报酬。这就是合股运动的主要原则之一,同时亦是这一个运动所将向往的更为完善的社会的境域;并且这样的同工同酬,因为它将使某一个人或某一阶级的人,不能专靠别人的牺牲来维持他们的无所事事的和奢侈的生活,一定就会保持一般的平等情形。但是这一结论虽然是这样明显,可是有人尚未发觉,因为他们还是这样的说:——

“我与合作主义者所能一致相信的,就是要认清到底在什么时候,合作才能在某一种意义上风行起来——意思就是在一切的利益必须一致协调 而不互相冲突的时候:但是这一桩事情要包括情形相等的条件,那是我所不能同意的,因为我觉得品性的不同就损坏了情形相等的条件”。合股制度也

不过是“在某一种意义上的合作”,并且,就其性质来说,它一定会“使一切的利益一致协调”,同时又一定会消除现在存在着的不平等情形。

经济学家们,在想要将坏的原因说成好的这番枉费苦心的企图之中,所犯的自相矛盾的毛病,真是奇怪得很。他们在说起现在的社会状态的最好的形式时——就是雇用了每一个工人,但是同时又强迫工人来维持资本家—— 并且在硬指这种现状是比那种能够保证全体人民的职业和生活的情况尚且较为公正时,他们还提出这种自相矛盾的说法:——

“这种的平等〔并非阻止贫穷的工人去维持富有的懒汉的这种平等,而只是阻止富有的懒汉在名义上是维持贫苦的懒汉的这种平等〕只要把建筑在别人的重担上的对某些人的保护扫除干净之后,就是我竭尽一切力量去争取的。根据同一的原则来说,我们必须反对那种无原则的平等,将强有力的人的劳动成果,拿来使孱弱的人富裕起来!”这是一种谬论,以为我们所能够达到的靠近平等交换的最近一步——就是走到同工同酬的一步——就已逾越公正原则的范围,其严重程度,实较现在的可以任意分发不劳而获的社会设施还大!这种说法是站不住的。我们已经指出,既非现在的不平等制度, 亦非这个制度的修正,能够“将建筑在别人的重担上的对于某一些人的保护都扫除干净”。这种所加于人的重担——这种“拿强有力的人的劳动成果来使孱弱的人富裕的办法”,乃是不平等交换的必然后果,并且正是现存制度的目的和目标。这就是大大的和昭昭在目的体现在现在制度里的不公正因素,使它与我们所想望的制度划清界限。类似的矛盾和荒谬之处,在每一种要保留不平等状态的企图之中,是极易看得清楚的:——

“人的本性就包含着大小不同的力量,并且人类的任何法令,要将这种力量的成果平均分配,也决不能取消上苍的旨意或抗拒它的作用。这一种的法令是不公正的。””只要人们是各不相似的话,等级的区别总是难免的, 虽然这种区别可以根据比世袭更好的原则来决定。我相信土地和财富将会根据自然规律来分配;但是地位的高低与财富的多寡将是永远难免的事:并且平等制度的提倡者,理应坦白承认这一原则,才能使他们的事业得以进行顺利。当一切可从据以作出结论的证据都在他们的面前,而他们却得出直接与这种证据相反的结论时,我就不能再相信他们是人民的聪明的和可靠的向导了,虽然我还是可以因为某些原因,非常尊重他们的。对于不平等情形的必要性问题,我们就可以这样作出定论的:——

**体力与脑力的差别,无论怎样都是不可免的,所以个人劳动的产品也一定是不相等的。凡是一个人在劳动着或是在将来任何时候在劳动着,都是为了要有劳动的成果;并且那些成果,一经占有之后,就成为私有的财产了。倘使一个巨人所生产的较一个小人所生产的要大十倍,而各人都分得产品的当中一份作为生活和享受的资料,试问那个巨人此后会不会多卖力气,生产得比那个小人还多一些呢?”

一切这些论证已经是一再被驳倒了。我们从未说过人的力量是完全一样的,或者同工同酬是完全公正的:但是我们已经指出这种平等是比现在的制度之下的酬劳方式更公正得多了。我们也已指出,我们从“一切可以得出结论的证据”方面来看,不平等的情形和地位的高低,决不是因为能力不同的缘故;但是,相反的,这种不平等的情形是由不平等的交换所产生的,而且亦是由不平等的交换所维持的。“一切的证据”亦指出了,凡是身居高位而且享受特权的人,都是能力较低而不是较高的人,至于尽其心力和劳其筋骨

的人,却只能享受到他们亲自所产生的东西的最小和最坏的一份。我们在生产方面并没有巨人和小人之分:因为文明的社会是这样组成的——生产是如此复杂而且各部是不同的;天赋的脑力与体力,一般说来,亦是如此悬殊的

——所以对于每一种工作来说,总是有一些人比别的人合适,并且他们,虽然是没有能力去做别的工作,却能在他们的本行里边,达到人类所能做到的最高限度的成就。倘使人们现在就劳动,并且将来也一定劳动,其目的是为得收获,倘使努力工作的主要推动力是要想享受这些收获,那么他们,在一种能将每一个人的努力的全部收获都给了他的制度之下,一定会比在现在的制度之下——在这种制度之下每一个人都是辛辛苦苦为人服役,而其所应得报酬的 3/4 左右,将为利润和利息的勒索以及各种政府的苛政所吞没——更为愉快和努力。所以无论从那一角度来看,无论是用理论或事实来试验,现在的制度所能让我们看到的,除了它的弱点和腐败以外,就别无其他的东西了。并且它在本质上就是有弱点的和腐败的,因为它所体现的不平等原则, 就是永不止息地这样在作祟着,使它——正像经验已经替它指出的一样—— 必得常常毁坏每一个公正的政府制度。但是已经提出来的反对财产共有制度的论证,就还有许多种,并且它们都是并肩作战,一致反对这种论调的:—

“在提倡合股的人们能够证明他们的制度确是比私人财产借以维持的制度能够更有效地增加资本和调剂人口的时候,他们的要求就将比在先前的时候得到更大的重视”。我们已经指出财产共有制度在合股的形式之下,无论从它的原则上或它的行动方式上来看,都是一定能够增加资本并且调剂资本,使之与任何数目的人口能相适应,而无须求助于现在所想出来的种种一时权宜的消极办法中的任何一种,要想将人口的数量限制在资本的力量的范围之内。再看:——

“我们在这里只有一个运动,想要替一切不顾和不能去工作的人,都使之就业。可是劳动就业的机会是必须根据生活基金来决定,而不是世界上任何法律所能将劳动就业的机会增加到此项基金所能支持的人数”。这种意 见的错误,我们已经在讨论合股制度时就指出了;因为它只能在货币数量有一定限制的制度之下才能应用。我们现在有的是一切工具和机器,绰绰有余地足供一切的人使用——任何样子的财富都是我们所需要的,一切的人,不管是工作的或不工作的,总是要维持的——可是成千成万的人,就是因为资本家没有那许多的钱来雇用他们,以致无所事事。倘使此项“生活基金”就是货币的话,那么它是像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的一样,可以任意增加的。倘使生活基金是指各种市场上堆积如山的食品,衣着,和用具说的,那么这一大批的东西,就满可以供应联合王国全体劳动人民的需要,直到他们的劳动又创造一批货物出来的时候。合股运动就将立即扫除了这些困难;因为它将替该项生活基金创造一种能够代表它的东西,它将接着一定的计划使劳动阶级的人们所结合起来的一切力量去生产财富,它将用一切天才所能发明的最有力的机器来支持从上所说的一切努力,并且因此它将保证一切的人都能享受到出乎意料之外的大量财富。但是现在的制度的性质,就不容许我们采用那种能够达成我们所欲达的目的的方法。虽然无论在什么时候,一切的劳动是要维持的,但是它却常常奄奄一息没有一点活动;并且即使是活动起来了, 但亦没有保证使之继续活动下去,因为没有一种力量能够制止“恐慌”的来来去去,及其所引起生产停顿和工人饥饿的作用。只要社会是建筑在现在的

原则上的,这班经济学家们的一切救治方案,只会使人认识不清并且莫知所措,因为它们并未提供仕何能够令人满意的办法来解决现仍存在于各方面的畸形现象,并且它们也不能决定我们对于某一些社会祸害,到底是要容忍到什么程度和什么时候为止。但是为了要克服经济学家在现在的制度里边所遇到的困难而不得不转向共有共享制度这一桩事情,就可以表明这种制度是我们所需要的了:——

购买力(就是从一种等价物去换取同样价值的东西)是真正唯一所需的东西。凡是使这许多的人陷于贫困和不幸的,就是因为他们对于他们所欲得的东西,没有能力提供等价物罢了。所从这种能力愈是增加而且生产的便利亦愈增加,社会的情形亦愈将改善”。对于一个经济学家来说,试问还要什么更有力的理由,来说明合股运动的推进呢?并且再看:——

“只要每一措施,能够增加劳动力量的,或者能够减低由劳动所产生的商品的成本的,一定就会比例地增加获得财富和财物的力量;同时任何一种措施或规则,反而要浪费劳动或要使生产商品的成本提高的,亦是一定要减低这种力量。所以这是极简单的而且是有决定性的测验,我们可从用它来判决任何对于国家的财富要有影响的措施是否适当”。倘使增加劳动的数量是与增加它的力量有关,倘使不加任何限制地采用机器也是与它的力量有关, 那么合股制度是经得起我们在这里所用对于生产会有影响的一切措施的考验的。

要注意到这班经济学家所提出来的一切有利于这一变革的论证,或者要注意他们在排斥共有共享制度时所有的一切矛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人以为,假使“资本是属于一切的人时,实在就是不属于任何人了,那么资本大概就不会受到爱护了”,并且这些“合股机构都将成为劳动救济院

(WOrk-houses)①或贫民集中营了”;还有人说,“一切时代和国家的经验证明了高工资,或获得享受的便利的增加,乃是最能立时见效的良剂,亦即最有力的刺激,使人终身勤勉努力”。并且还有人说:“请对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民给从积累的能力,于是我们就会有了这样的保证——他们将很乐意有效地利用它。**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民曾经放弃过一个发财的机会”。

资本家是久已埋怨我们,为什么要有贫民救济律合——他埋怨任何设施逼得他要在他所得的不义之财里边拿出一小部分来维持失业和饥饿的劳动人民。现在正在进行一种实验,来决定这些法令是否可以取消,而不妨碍贪婪的动机所促成了的聚沙成塔似的财富积累。这就是自认贫民救济律令是不应该存在的了;同时也是自认,在现在的制度之下,想解决这一桩事的种种困难——这种困难,在合股的形式之下,是不能存在的:——

“因为贫困就会产生苦痛,并且也极易使人误入歧途,所以为了社会的福利起见,我们必须将一切的贫民减到可能最低的数字才好。**那么,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来减少现在正在惊人地增加的贫民呢?生活基金必须是尽

① 一种救济机构,盛行于工业革命以后,收容失业和不能找到工作的人,其中饮食起居都很不舒服,并且还要工作,目的在于使人不愿入院,可是请求入院的人仍是很多。劳动救济院法令于 1723 在英国初次颁布, 后果极为恶劣。十九世纪中叶以后就都被淘汰了。它与美国的 poor-houses(劳动改造所)不同,因为一个的目的是救济性质的,一个是刑罚性质的。它与本国的 poor-houses(贫民院)亦不同,因为前者是收容能够工作的人,后者是收容没有能力工作的人。——译者

量用来发挥生产的力量,并且资本与劳动必须是听其自流,那就是这种贫民救济制度无论如何必须消灭。**在这些救治方法之中,没有一种是能治病去根的,而且没有一种是能够得到一劳永逸的成效的。唯一能够测验方法就是这样:它们有没有减少贫民的人数呢?我们都很知道这班资本家们是情愿怎样“减少贫民的人数”的——就是使之每况愈下,或流放异域,或任其活活地饿死。现在的制度使时主的心变得像铁一样而没有一点温情了,使他的自私自利的心盲目地占了统治的地位,所从他竟会不加思索地给他的同人从一种归根结底必定要反击在他自己身上的打击。但是合股制度能够提供一种自然的和方便的手段,俾得逃避一切与贫困和失业的人有联带关系的祸灾;因为我们认为“帮助贫民的唯一真正秘诀,乃是要使他们成为改进他们 自己的情况的因素,并且要供给他们以一种永久的能力,而不是一种暂时 的刺激”。

这班经济学家们所承认的话,不但可以指出现在的社会制度,根本就是有毛病的,而且一种更好的制度是可以建立起来的,同时人民是有百分之百的权利来制定他们所视为必需的变革方案的。论到财产问题,亦即毁坏现在制度问题中的主要项目之一,有人就承认,“财产权是靠习惯传统的权利而不是自然的权利来维持的”;这是明明白白地承认了资本家所能据为己有的财富,必须是社会所容许的,所以在没有了这种容许的时候,他就必须放弃他的产权了。还有人承认庞大的私产,“就是罪恶和苦痛的藏身处,知识的敌人,和平的毁坏者,信任和慈善的消灭者”。还有人认为这种过分大的积累,对于公平的政府制度是有毁灭性的。“庞大的私人财富是与共和主义的精神不相容的;财富就是力量;并且大量的力量不应该操在私人手 里”。

但是这班资本家们,似乎是半知半解地就感觉到自己是做错了事似的, 而且是在每一个无足轻重的扰动之中,就怕大难将至似地感觉到财富的太阳,虽然是光辉照耀,但却没有带来一点的温暖了。那班带着疑惧之心来看将来的资本家们,当然对于目前的快乐也是没有心思去享受了;何况他们还要阻止大众人民企图获得有利于他们的社会改革或政府变革,于是资本就预先作出这样的恐吓警告:——

“让一个二千万人民的国家,因为任何一种愚笨的盲动,将资本都从他 们那里赶跑了,于是灾荒,瘟疫,内战,半夜暗杀,劫掠,以及任何其他灾难就将跟着这种不自然的对天道和人道的反抗而来了。这二千万的人民恐将立即就减到一百万了;这个国家恐将要后退一千年了。我们都恐将无所事事了,但是我们的无所事事就不能替我们带来吃的和穿的东西了;我们或许都是要去劳动,但是却没有积累来使我们可以从事有利的劳动了。这位被我 们赶走了的朋友就一去而永不复返了。我们无法走到资本那里去了;资本亦 不愿回到我们这里来了。”

在这种狂妄的闲谈中所含蓄着的极其荒谬的愚昧无知,早已是由我们揭示出来了。我们已经指出资本是不能被人赶走或取走的;并且每一个资本家倘使都离开本国,同时还将国内所有的每一盎斯的金子和银子都拿走,但是生产仍可同样有效地继续前进,而且产品的累积,也是像现在一样,可以很有把握。这里所预言的一长串的可怕的灾难与这一班资本家的迁居并携走他的金钱那一回事,乃是风马牛不相反的两桩事情。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人民是能够走到资本那里去的——他们能够劳动——他们能够生产——他们能

够享受。但是我们却无须像杞人忧天似的,只恐资本家们迁居异域以及其他事故将会一时影响社会的安宁和福利。至于我们所争取的变革,非但没有一种必然性要产生这种情形,而且它自身也并未和无政府状态或社会秩序的紊乱有丝毫的关系。这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贸易关系,亦即一种买卖,凭此就可以依照双方的利益,很公平地而且很和睦地,解决这一桩事情。因此一切这些悲惨的预言涉及将随某些变革而来的祸患的,既然都不能用到我们所计拟的运动上面,亦是无足轻重,好像中国人一样在月蚀时都狂喊狂叫将他们以为正在吞食月亮的恶龙吓跑。不过其他有关社会变革的种种预言还是很多:——

“在世界逐渐成长的过程中,人类一定会,并且也将会受益愈多;但是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就必须以公正之道对待永恒的社会规律,而不可破坏这些规律。”这种公正之道只能在财产共有的社会制度之下才能做到。再看:”每一个文明的国家的人民,其中极大多数都是愿意有一种互助协定, 要求每一个人都全心全意地帮助别人,因此他也会得到别人的帮助,并且有难共当,同心共济。这样就是上苍赐与我们的丰富礼物;并且这样就是他愿意我们互相谦让的样子。”这是现在在一切措施中的不平和不公的现状的一幅图画么?这还是将来的一种社会状态的光景呢?并且再看:“自然里的一切爱力是永在动作的,即使现在是处于逆境之中。它们将及时指导我们来适当地管制外界情况。”我们所讨论的社会改革的一大目的,就是要使我们能够这样管制包围我们和影响我们的外界情况。四千年来的经验,就已提供共了充分的证据,指出现在的制度是不能予人类以这种力量的;并且历代以来所得的经验,在很短的时间将使他们建设并成立一种制度,使人都能称心如意不受任何压迫。所以同是这班权威人士们又说了以下的话,作为我们要有坚决毅力的种种鼓励:——

“无论用任何方法来反对社会的进步势力——这种势力是要使一切的人更为舒服,受更多的教育,更为高尚,和更为幸福——都是没有用的。** 我们无须指出我们可以借助社会的集体努力,来减轻或铲除那些还要跟着一连串改进而来的局部的和暂时的祸害。社会的成员是永不能作出什么来阻止它的进步的,而且社会的任何一部分成员倘使感觉到个别的人有了一点苦痛而不能看到一般人的幸福,从致使用毫无益处的暴动,来作干涉的企图,想使必须前进的事物不得前进,那么社会的规律,一定要出来保护我们全体和规律本身,不至于受到无法无天的盲动的影响。”并且由此看来,这就可以指明,一切个人的和一切阶级的企图,要想阻止普遍的事物进展,一定是毫无用处的轻举妄动,同时对于息得息失和动摇不定的人们,也可予以鼓励, 要鼓起勇气向着改进方面前进。并且,再听:——

“请你们相信我说的话,这个时候就将到了,就是我们深受共苦的制度就将到了结束的时候了。这是不能常常如此的:法律将要从辛辛苦苦工作的人们那里攫取面包,转赠给无所事事的人们,并且还要使劳动脱离它的自然轨道,并且还要从劳动者身上骗取它的应有报酬,并且还要授权给这种自私自利和荒淫无度的人去戏弄那些珍重自立并且待己俭约而待人宽仁的人。请你相信,这个时候就将到了:全国的人民就要很深刻地将这样的强暴不公的事情都记在心里了。我们必须先做一番革新和纠正的工作,然后才能使贫民的劳动,在壮年的时候就替他们设施好了一个清闲安逸的晚年。但是这个时候将会来的。”

那么,这就是政治经济学家们在社会改革的问题上替我们打气与泄气的地方了。他们承认有些大的变革是一定会有的———个更好的境域毕竟是一定要成立起来的——我国的人民是可以制定任何他们视为合适的改革方案的

——并且他们同时也指出那些主要的行动原则和方式,必须是在任何可能成立的变革中所不可忽视的。这样就将一切会人疑惑和裹足不前的原因都清除了,并且还有一个广大和坚固的行动阵地,甚至要由那些一向是想置他们于死地的敌人亲手向人民交出来。现在的这个运动,不过是要在人类历史的那一根长长的链条上再加多一个环节罢了;并且因为这一个从未曾有过的环节,并不完全像别的环节一样,所以我们无须惊奇或恐惧,倘使我们所计拟的变革也许是与先前的稍有不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