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现行的“超越遏制”战略

“超越遏制”战略是美国总统布什 1989 年 5 月在北约首脑会议上提出的一个新战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从杜鲁门开始，美国历届总统都把推行“遏制战略”作为其国家战略的重要内容，旨在运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文化等斗争方式，扩张美国势力范围，巩固和发展资本主义体系，破坏、瓦解社会主义体系，实现其争当世界霸主的战略目标。美国的“遏制战略”具有军事威慑与和平演变的双重色彩。在“遏制战略”基础上，布什提出的“超越遏制”战略，“和平演变”色彩更浓，是新的和平演变战略。它不仅要继续遏制苏联的扩张，而更企图把东欧诸国和苏联融合到所谓“国际社会”中。还须看到，美国的“超越遏制”战略，也包括中国，它们一向把中国当作“和平演变”的重要目标。其企图虽不会得逞，但也决不会放弃。

美国总统布什 1989 年有关“超越遏制”战略的几次讲话（见马学印、樊高月译编《布什谈美国的“超越遏制”战略》《外军资料》89—9）：

①布什 5 月 12 日在得克萨斯农机大学毕业典礼上的讲话

社鲁门、艾森豪威尔、范登堡、雷伯恩、马歇尔、艾奇逊和凯南这些深谋远虑之士精心制定了遏制战略。他们相信，苏联的轻易扩张进程被彻底制止之后，它就会转向内部，致力于解决它那无效的、强制的和非人道的制度所固有的种种矛盾。⋯⋯很显然，苏联现在正面临这样的现实。遏制是成功的。遏制的胜利是由于我们的民主原则、民主制度和民主价值观是健全的，并且总是健全的。它的成功是由于我们的联盟过去强大，现在也很强大；是由于自由社会和自由市场制度比停滞不前的社会主义更优越这一点是无法否

认的。

我们正走向战后两种理想之间的一场历史性斗争的终结：一种理想是暴政和冲突，另一种理想则是民主和自由。本届政府刚刚结束了对美苏关系的重新审查，制订了旨在结束这场斗争的一条新的路线。我们的目标是大胆的，它比我的任何一位前任所能想到的要宏伟得多。我们的审查表明，40 年的顽强斗争己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难得的机会，现在正是我们超越遏制，走向 90 年代的新政策的时候；新政策考虑到了苏联本身和世界各地所发生的全部变化。总之，美国现在的目标远比简单地遏制苏联的扩张主义大得多。我们所寻求的是使苏联融合到国际社会中来。随着苏联走向更大的公开性和民主化，随着他们采取更负责任的国际行为，我们将对他们的行动作出相应的反应。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欢迎苏联重新回到国际社会中来。

⋯⋯

我们希望，“改革”标志着苏联同已往历史的告别，标志着一种确定不移的突破。⋯⋯⋯

尽管我们希望超越遏制，但我们还仅仅处在新道路的起点。

在我们寻求和平的同时，我们还必须保持强大。我们保持军事力量的目的，不是对苏联脆弱的经济施加压力或者谋求军事优势，而是为了慑止战争，保卫我国和我们的盟国，也是为了使苏联认识到：追求扩张主义不会有任何收益，只有追求和平才能得到好处。

西方的政策必须鼓励苏联向一个开放社会演变。这一任务将考验我们的实力，⋯⋯还将考验我们的耐心。

⋯⋯这一前景的实现需要苏联采取积极的行动，包括：第一、削减苏联军事力量。⋯⋯第二、履行苏联在二战的最后时期许下的诺言，即支持东欧和中欧各国的自决。这就要求苏联明确抛弃“勃列日涅夫主义”。⋯⋯一句话，拆除铁幕。第三、同西方一道采取积极的、实在的而非仅仅口头上的步骤，通过外交途径促使世界范围的地区争端获得解决。⋯⋯第四、实现持久的政治多元化和对人权的尊重。⋯⋯第五、同我们一起致力于解决紧迫的全球性问题⋯⋯

我们寻求同苏联及其盟国达成可核查的、起稳定作用的军备控制和军备裁减协议。然而，军控本身不是目的，而是谋求美国安全和世界安全的一种手段。

我们的基本态度是明确的。在战略武器裁减谈判中，我们希望减少核战争的危险。在共同防御和太空会谈中，我们的目标是保持我们在准备就绪时部署现代化防御的选择权。在核试验方面，我们将继续寻求必要的核查改进措施，在现有的条约限制下使之生效。我们准备继续寻求一项对化学武器的可核查的全球禁止协议。我们支持北约为减少苏联的进攻威胁在欧洲常规力量谈判中所作的努力。

⋯⋯

②布什 5 月 13 日在密西西比州奥尔康州立大学毕业典礼上的讲话

⋯⋯昨天我已宣布了一项 90 年代的新政策，旨在使我们的国家超越仅仅试图遏制苏联的做法。它确定了把苏联纳入国际社会的目标，如果你们愿意，可把它称之为一项重新融合的政策。如果我们获得成功，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未来将会更加安全，世界也会更加自由。我认为，这是任何一位美国总统的基本目标。

③布什 5 月 21 日在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大学毕业典礼上的讲话

⋯⋯我已经概括地论述了我们将怎样推进东欧的改革和怎样与我们的拉丁美洲朋友们合作。在得克萨斯，我同农机大学毕业生谈到了我们对苏联的新政策，即超越遏制，努力把苏联融进国际社会，帮助他们分享国际合作的成果。

西欧国家正朝着更大的经济一体化迈进，争取在 1992 年实现一个单一的欧洲市场的宏伟目标。美国经常宣称它谋求消除积怨，建设一个完整的欧洲。⋯⋯我们认为，一个强大，联合的欧洲意味着一个强大的美国。

我们愿意在加强第三世界的民主力量、处理地区性紧张局势、结束欧洲分裂局面等一系列全球性政治问题上同欧洲共同体及其成员国建立协商与合作的新机制。一个复兴的西欧是一块巨大的经济磁铁，将吸引东欧更加靠近自由世界。⋯⋯

随着西欧的一体化，我们认识到必须发展新的合作形式。我们欢迎在充满新的活力的西欧联盟中开展防务合作，该联盟的成员国曾与我们共同努力，保持波斯湾的航路畅通无阻。我们欢迎西德与法国之间日益成长的军事合作关系。我们欢迎英国和法国使他们的威慑力量现代化的计划以及他们在这一领域进行合作的努力。⋯⋯

北约的灵活反应政策使美国同欧洲联系在一起，使任何可能的侵略者知道，他们的进攻将遭到所需要的任何级别上的军事反击，他们的企图也将遭到挫败。我们部署在欧洲的最新式短程威慑力量表明，美国的根本利益与西欧息息相关，任何进攻者都不敢贸然同我们的常规力量相较量。虽然使欧洲更为和平的希望正日渐高涨，但本世纪的历史告诉美国人和欧洲人要做好充分准备。

⋯⋯本届政府将继续把下列目标放在首位：通过谈判实现一个军事化程度更低，但具备可靠的、低水平的常规力量平衡的欧洲。我们的愿望是实现真正的和平，能给人以共同的乐观主义的和平，而不是充满火药味的和平。

④布什5 月24 日在康涅狄格州新伦敦美国海岸警卫队学员毕业典礼上的讲话

我们生活在一种思想行将灭亡的时代——我们是共产主义试验最后篇章的见证人。甚至共产主义世界本身的许多人也都承认，共产主义是一种失败制度。⋯⋯

共产主义的失败仅仅是我们时代大业的一半。另一半是民主思想取得了支配地位。自由的思想从来不曾象现在这样召唤着如此众多的华沙工会会员、巴拿马的民众；在苏联，统治者也在征求被统治者的意见。⋯⋯无论在哪里，众多的声音都在谈论着民主和自由；我们听到了，世界听到了。美国将尽其一切能力来鼓励他们。

我们面临着一个建设新世界的机会。我们想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这是一个不断壮大的民主共同体，它支撑着国际和平与稳定；一个生机勃勃的“自由”市场制度在全球范围内创造着繁荣和进步。这样一个新时代的经济基础是已被证明十分成功的自由市场，而培育这一基础的是植根于自由和民主的价值观念。

⑤⋯⋯布什 4 月 17 日在密执安州汉特拉姆克的讲话

⋯⋯美国人民希望看到东欧和中欧自由、繁荣与和平。在深谋远虑、现实主义和耐心的指导下，我们致力于推动自由的演变。

如果波兰的试验获得成功，其他国家就可能步其后尘。我们自然必须对东欧国家采取区别对待的政策。同时，波兰也为所有国家提供了两条教训：第一、没有意义深远的政治和经济自由化，就不可能有进步。第二、西方的帮助只能同自由化同步进行。我们的朋友和欧洲盟国都一致赞同这一原则。我们梦想着这一天的到来：人员、商品和思想自由交流的障碍被完全扫

除干净，⋯⋯东欧人民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政治制度，在正常的竞选中自由投票支持自己选中的政党⋯⋯东欧各国自由地在世界上选择自己的和平道路，包括同西方发展更紧密的联系。

⋯⋯

⑥ 布什 5 月 26 日在抵达罗马时的讲话

近几周来，我已谈到美国对世界和平的看法。我说过，我们准备超越遏制，采取旨在把苏联纳入国际社会的政策，我们将积极地介入东欧，想方设法鼓励波兰的政治和经济自由化。美国欢迎一个更加强大、更加联合的欧洲。

⑦布什 5 月 28 日在参加北约首脑会议抵达布鲁塞尔时的讲话

正象我多次所讲的那样，我们寻求走向一个超越遏制的战略。我们希望看到欧洲分裂的结束，希望看到它在西方价值观的基础上得以结束。我们将同西欧国家一道鼓励苏联的变革进程，期待着苏联被当作自由世界的建设性伙伴受到欢迎的那一天的到来。

⑧布什5 月29 日在布鲁塞尔就常规裁军倡议同记者举行的问答会上的发

言

⋯⋯

今天，我提出一项重大的倡议，帮助我们走向这一重大的目标。如果被

接受，它将变成一个革命性的常规军控协议。我认为，联盟现在应采取果断行动，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我敦促北约采纳四点建议，以使维也纳载军谈判迅速达成协议。

现在，如果苏联接受这一公正的建议，结果将会大大增加欧洲大陆的稳定性，并将改变欧洲的军事部署。我们能够而且必须现在就为本世纪末的欧洲创造一个新前景。这是一个高尚的使命，我相信北约联盟会马上承担起来。我毫不怀疑我们能胜任这一任务。

⑨布什 5 月 31 日在联邦德国美茵茨的讲话

在东方，勇敢的人们正在给我们指明道路。看波兰，团结工会和天主教会已赢得了合法地位。自由的势力正把苏联推向守势。

在西方，我们已获得了成功，因为我们一直忠于自己的价值观念和理想。在锈死的铁幕的另一边，他们的理想已经破灭。

冷战始于欧洲的分裂。只有欧洲统一为一个整体，冷战才能结束。

美国《纽约时报》1989 年 5 月 13 日文章《布什谈改变苏美关系的讲话》（见 1989 年 9 月 14 日《参考消息》）谈美国的超越遏制战略：

战后在两种憧憬之间展开的历史性较量正接近尾声：对暴政气冲突的憧憬和对民主与自由的憧憬。我的政府刚刚完成的对美苏关系的回顾概要地指出了解决这场较量的新道路。

我们的目标是大胆的——比我的任何一位前任所能认为是有可能实现的目标雄心更大。我们的回顾工作表明，40 年来坚韧不拔的努力使我们得到了

一个宝贵的机会。现在是越出遏制阶段迸而为 90 年代制定一项新政策——一项充分承认世界各地以及苏联本身所发生的变化的政策——的时候了。

总而言之，美国现在的目标不仅仅是遏制苏联的扩张主义，我们所谋求的是苏联重新成为国际社会的一员。

我们希望苏联的改革在引导它同过去的循环决裂——决定性地决裂。任何人都不要怀疑我们想看到苏联的改革继续下去并取得成功的真诚愿望。我们期待着持久深入的经济和政治变革。

虽然我们希望越出遏制阶段，但我们现在还只是处在我们的新道路的起点。前面存在许多危险和捉摸不定的因素。我们不应忘记，苏联拥有可怕的军事能力。

西方的政策应当鼓励苏联朝着一个开放社会的方向演进，这项任务将是对我们的力量的考验。

但是，要实现这一憧憬，就要求苏联采取积极的步骤，其中包括：第一，减少苏联的军事力量。

第二，苏联遵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快结束时承担的保证支持东欧和中欧各国自决的义务。

第三，同西方合作，采取积极的、切实可行的而不仅仅是口头上的步骤，争取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全世界的地区争端。

第四，实现持久的政治多元化，尊重人权。

第五，与我们协力解决紧迫的全球问题，其中包括国际毒品威胁和环境受破坏的危险。

这一切目标中根本的一点就是开放。开放向外移民、开放辩论、开放无线电和电视广播——让开放变成意味着在苏联出版和销售遭禁的书籍和报纸。让开放变成意味着十十足足的东西方之间人员、书刊和思想的自由交流。让开放变成还意味着实现 34 年前艾森豪威尔总统提出的“天空开放”方案。按这个方案，美国和苏联双方的非武装飞机可以飞越对方国家的领空。

苏联如果愿意接受这样一个概念，那就表明他们致力于变革。

糜振玉《布什的“超越遏制”战略和西方发动的意识形态战》（《外国军事学术》1989 年第 9 期）谈美国的“超越遏制”战略的基本内容与实质：

在今年 5 月举行的北约首脑会议上，美国总统布什提出了指导对苏关系的，称之为“超越遏制”的新战略。这个新战略的核心思想，就是要利用苏联戈尔巴乔夫推行改革、实施内外政策调整、奉行缓和政策的机会，对苏在军事上继续进行“遏制”和保持压力的同时，更加注重以经济、文化等手段进行“和平演变”的策略。其最终目的就是要使苏联按照美国的价值观念，朝着符合西方利益的方向演变，把苏联纳入西方为主的国际社会。这就是布什所说的“美国现在一个重要机会就是摒弃过去遏制苏联的做法，使苏回到国际社会中”的真实含意。布什的“超越遏制”战略，获得了北约盟国的赞同。实际上，“超越遏制”战略不仅已成为北约各国指导对苏联关系，而且也是西方诸国指导东西方关系的一个纲领，因而有人称之为“布什主义”。帝国主义要把社会主义国家重新纳入资本主义轨道的企图，从第一个社

会主义国家苏联成立之日起，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西方国家在重视夺取军事优势、通过战争形式来实现它们的企图的同时，

一直在政治、经济、文化战线上运用“和平演变”的手段，软硬相济，两手并举。⋯⋯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政府的一些头面人物、文人学者纷纷登场，或演说、著文，或集会研讨，他们以“人权人道比”、“政治多元化”、“经济自由化”、“民族自治化”等为口号，以经济、技术援助为诱饵，以鼓励资产阶级自由化颂向，支持“不同政见者”和扶植资产阶级自由化势力为重点，大肆对社会主义国家推行“和平演变”战略。一时间，真是甚嚣尘上。

⋯⋯今年 7 月，布什亲自出马先后访问了波、匈两国。美国报刊说，布什此行，就是“要实现老一代保守派关于‘解放’（东欧）和（把铁幕）推回去的梦想”，把“波兰、匈牙利引向西方”。布什在访波时，专程到团结工会的发沤地格但斯克，并在群众大会上公开宣称，团结工会的“时代已经到来”，“勇敢的格但斯克的工人们知道，波兰不是孤立的，美国同你们在一起”。在匈牙利，布什到卡尔·马克思经济大学发表讲话，声称美国要帮助匈牙利推动持续的改革，说什么：“匈牙利今天处在伟大的、历史性变革的门槛上⋯⋯正在朝民主的、多党派选举的方向前进”。“匈牙利改革成功需要伙伴⋯⋯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要向匈牙利推荐美国这个伙伴”。布什不寻常的波、匈之行，可以说是这场东西方意识形态战的重要一役。

至于中国，也是美国和其它西方国家推行“和平演变”的一个重要目标。西方希望中国的改革、开放能把中国引向资本主义。今年 4 月中旬至 6 月初，在中国一些地方出现动乱、发展到在北京发生反革命暴乱时，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从各方面不遗余力地进行支持。当中国政府采取断然措施制止动乱、平息反革命暴乱时，他们的希望破灭了。于是，他们除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大肆进行恶意造谣中伤外，又是经济制裁，又是施加政治压力，粗暴干涉中国内政，在国际上掀起了一场反华闹剧。虽然他们慑于中国的国际地位，没有敢把事情做绝，但已彻底暴露了他们对中国渗透、干涉的真面目。⋯⋯

事实再一次清楚地表明，对社会主义国家推行“和平演变”，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既定方针，它们是决不会放弃反社会主义的目标的，也不会放弃反共意识形态斗争。在今后西方同社会主义国家的关系中，明争暗斗、硬抗软攻交织进行，将呈现出更为复杂的斗争局面。⋯⋯

梁根成《里根政府的新“遏制”政策》（1986 年 5 月《世界经济与政治内参》）谈里根政府的“遏制”战略：

里根政府对外政策的突出特点是从两极对立的指导思想出发，对苏联采取强硬的新“遏制”政策。⋯⋯

里根政府的对苏政策完全具备这些特征：

第一，里根政府强烈主张要遏制苏联的扩张。不久前美国国务卿舒尔茨强调，美国过去和现在都特别反对苏联和它的代理人的对外扩张主义。

第二，里根政府十分重视在意识形态方面同苏联较量，不断加强同苏联的宣传战，里根本人甚至公开指责苏联为了达到其统治世界的目标而进行欺骗。

第三，里根政府时时敦促苏联要从东欧和其他地方收缩它的控制和影响。

第四，里恨政府很重视在苏联内部培育破坏性种子，促使苏联制度发生演变。里恨政府制订的《第 75 号国家安全决定指示》规定，要从内部影响苏

联的政策，以迫使苏联改变其对外扩张战略。

里根政府的对苏政策不仅具备冷战时期“遏制”政策的种种特征，而且还具有下面一些新特点：

第一，随着苏联的强大，美国遏制苏联的主要手段——军事力量特别是战略核力量，已从冷战时期的对苏占优势下降为今天的相对均势，这就使对苏遏制同冷战时期相比变得更加不易进行。

第二，遏制苏联的范围比冷战时期要广。70 年代中期以来苏联不仅占领了阿富汗，把越南的金兰湾变成了它的太平洋舰队的基地，支持越南占领柬埔寨威逼泰国，而且在中东、非洲和拉丁美洲等地区也建立了新的据点，扩大了势力和影响，这就不能不使里根政府遏制苏联的范围也随之相应扩大。第三，推行“遏制”政策同苏联争夺的态势发生了变化。里根政府尽管

已扭转了从 70 年代中期以来苏攻美守的争霸态势，做到有攻有守，而且总的看来处境较苏为好，但是，已无法恢复冷战时期那种美攻苏守的局面。

第四，对苏遏制受到盟国更多制约。在遏制苏联扩张保障它们的安全方面，美国的盟国同美国有共同利益，但是，它们同美国的利益又并不完全相同，处境也不一样，不愿亦步亦趋紧跟美国同苏联对抗。同冷战时期相比，美国今天逼迫其盟国紫跟其“遏制”政策已困难很多了。

第五，控制和利用第三世界国家为其“遏制”政策服务也更加困难。在冷战时期有些第三世界国家被迫依附美国，成了美国推行“遏制”政策的工具；但是，今天广大第三世界国家不仅已在政治上取得了独立，而且正在日益加强自主、不结盟和反对霸权主义的趋向，美苏再想控制和利用第三世界国家为其争霸世界效劳已越来越困难了。

第六，在大大加强进攻性战略核武器的同时，正着手采取措施准备用“确保生存”战略取代“确保摧毁”战略。这是里根政府为了遏制苏联而对美国核战略所作的前所未有的变革。

第七，在主要通过压力，必要时甚至准备不惜动用武力去遏制苏联的同时，也注意利用缓和时期加强同苏联对话、谈判，作为遏制苏联的补充手段。

第八，在继续干涉我国内政，向台湾出售武器的同时，为有利于遏制苏联，又同我国发展友好关系，这同冷战时期的做法是不同的。

里根政府的新“遏制”政策的任务不仅要在全世界制止苏联的进一步扩张，而且企图促使苏联及其东欧盟国演变。基本做法有以下两点：

第一，设法从内部对苏联施加影响，企图迫使苏联改变其对外扩张战略，在国际上表现克制；对苏联的东欧盟国则鼓励它们“自主”和“多样化”。里根政府⋯⋯强调要采取经济和宣传手段影响苏联的国内政策，迫使苏联改变其对外战略。

就经济手段而言，⋯⋯里根政府设法在高级技术和贷款等方面对苏联施加种种限制。由于这些限制，美苏贸易额曾大幅度下降。里根政府还企图利用太空军备竞赛作为手段，增加苏联的经济困难，迫使它改变其对外扩张战略。⋯⋯

在宣传方面，里根政府很注意通过美国新闻署和其他途径宣传美国的政策和所谓民主原则，以影响苏联人民，促使苏联内部发生变化。为了进一步加强宣传，里恨还亲自强调要使三个对社会主义国家广播的电台即美国之音、自由欧洲电台和自由电台现代化。

对苏联的东欧盟国，里恨政府的策略中的一个基本部分依然是分化这些

国家，使其变得日益独立于莫斯科，发展同西方的关系。为此，它对这些东欧国家采取区别对待的政策。⋯⋯

第二，支持苏联及其东欧盟国的“民主力量”，企图逐步改变苏联及其东欧盟国的政治制度，在苏联和东欧建立资产阶级的民主制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