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有代表性的郡中的农场

这是肯定然而有限制的集中的明证。巨型农场的显著减少是可怪的；但是在这样小的一个集团之中，这可能是由于时代和人物的某种变故。并非每一个人都能经营一千英亩的农场，而能够经营的人也未必总能得到这样一个机会。

在 1871 年的人口调查中出现了另一批郡的数字，这一次是十七个郡， 约占英格兰和威尔士耕地的三分之一。这些都是大农场的郡，因为它们的平均农场在 1851 年是一百四十三英亩，而全国的平均农场则是一百一十一英亩。到 1871 年，这个数字只增长到一百五十二，二十年间仅仅增长 6％。这对于集中的缓慢和局限性是具有决定性的。①

在八十年代，奥格耳博士查阅了 1851—1881 年整个这段时期杭廷顿这唯一小型纯农业和基本上宜于耕作的郡的未发表的人口调查册。他发现中型

② 还有统计数字的搜集和编纂方面的不准确，这一点在这里无法讨论。

③ 因为“现在有了英格兰和爱尔兰同样享有 农业统计的希望”。《1861 年的人口调查：总报告》（1863 年，第 53 卷，第 1 编），第 29 页。

④ 巴金汉郡、剑桥郡、柴郡、坎伯兰、林肯、诺福克、希罗普郡、苏塞克斯、威尔特郡和北莱定。威尔士不在其内是唯一的缺点，但这并不影响同 1851 年的对比。

① 《1871 年的人口调查》（1873 年，第 71 卷，第 2 编）。表中没有包括汉普郡西南的任何一郡，除坎伯兰和韦斯特木兰外也没有包括西部任何一郡。其中也没有约克郡。

农场的合并成为大农场正如 1861 年数字对更广泛地区所提示的情况一样。杭廷顿郡数字的降低几乎完全是在五十至九十九英亩和一百至二百九十九英亩这两个类别中。但同时也有一些土地分裂成为零星小块。在 1851 年，

杭廷顿有五至四十九英亩的“农场”二百九十六个，在 1881 年，有三百三十四个。奥格耳辩称，其中有一些“农场”“的持有很可能是和其他业务有连带关系的”②，而另一些则是违背人口调查的指示而自报为农场主的市场园圃业者所持有的。（这种人会出现于农业报告书的各种小持有地之中。） 这里有过集中的情形；但是人口调查中的“农场主”的数目却被这个日益增长的阶级保持得同旧数字颇相接近，尽管在都市化程度不高的杭廷顿，这种人口调查的“农场主”在三十年间已经从一千零六十六人降到九百六十七人，甚至把人口调查对于退休农场主的处理办法上的变化也估计在内。

从所有这些不尽不实的数字之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出一些确凿的事实。在经济力量的自然作用最最不受干涉的这二三十年期间，集中一直是进行得比任何一般参考资料所提示的速度要缓慢得多。而且它一直是和初步的分散化相辅而行的。

“翻阅一下我在 1850 年所写的⋯⋯有关农业的记述”，詹姆斯·克尔

德在 1878 年这样写道，“发现我对于几乎全国每一个地区的良好农业经营都有所描述，其详细情形同当前的习惯很少不同。⋯⋯变化并不在于有超过当时最好的农业经营的任何重大进步，而是在于中等的和最差的农业经营方面的剧变。”①无论是超过 1850 年最好经营的无关重要的进步，还是剧变的普遍性及其程度，都是不容易估计的。显而易见，土地还没有为改良设施作好清除工作，还没有，照字面的意义来说，清除到近乎五十年代初期的最好农场主所想要达到的程度。公用地的确已经分割到最低的限度，但是还没有用树篱隔开。为了给比较机械化的农业留下余地，为了给作物保存地力而不把它们浪费在荆棘和篱围的榆树上，并且为了让作物和牲畜都能得到阳光和空气，最好的农场主曾经是最大的树篱挖掘者。挖掘树篱的工作往往是和农场的合并偕以俱来的。在 1860 年伯克郡“所有注重实际的人”都“一致认

为⋯⋯篱围是农业改良工作的一个重大障碍”。②到了 1861 年，据说在约克郡只是在少数不事改良的所有主的土地上，树篱还是像古代那样“枝繁叶茂”地残存着；但是由于挖掘树篱而赢得改革家称誊的北汉普郡的“林地” 农场主似乎也是少数；1866 年的改革家还在抱怨累斯特郡牧场之乡的十六英尺高的牛栏及其所浪费的木料。①这种牛栏曾经为它们能遮蔽风雨而受到重

② 前引《统计学报》，1889 年，第 220 页。他无疑是对的。我们所涉及的是上文所谓的“屠夫车夫集团”。

① 《地主集团》，第 28 页。

②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0 年，第 3 页，斯皮林；《论伯克郡的农业》（Spearing，J.B.，On the Agriculture of Berkshire）。

① 同前书，1861 年，第 92 页（约克郡），第 266 页（汉普郡）；1866 年，第 300 页（累斯特）。

视，但是好的农场主已不再把牲畜暴露于需要遮蔽的疾风暴雨之中了。农作经营充其量是在新近由敞田、牧羊场和牛栏圈围出来的地区中——诸如洛蒂昂、东莱定、林肯和剑桥。那里田庄很大，树篱既少而又小；但是在所有旧圈围的地区中，无疑，树篱之多而且大，在当时依然是——正如今天的情形一样——远超过农业最高效率所需要的程度。在 1878 年的克尔德报告之后， 歉收相继而来，在歉收的年月中树篱是很容易任其留在那里成长的，因为挖树和编结树篱都是需要花钱的。

主要的树篱挖掘者通常就是新式的蒸汽耕作制的提倡者。六十年代的农业文献中充满了这类的记载——诸如各式各样的方法、费用、适宜于这种制度的土壤和地面、能自行担负蒸汽滑车的农场规模以及租用滑车的种种困难。因此真正的进步是缓慢的。在 1865 年，甚至在东洛蒂昂也只有五套滑车。两年之后，当皇家农业学会的各委员会进行全面调查的时候，据估计， 联合王国用蒸汽耕耘的土地可能有二十万英亩。他们认为这一种制度的推广，除滑车的机械方面的改进和掌握滑车的更多技巧外，还需要三十至四十英亩的标准田圃的采用、栽培作物的更大自由、租佃权的建立以及佃户和地主在清除树篱方面的更多的合作。① 对于此后十年的进步未作任何估计。进步是有的，但是不如原本可以作到的那样快；因为委员会所提出的条件尚未具备。土壤和地面固然限制了不列颠的蒸汽耕作，但是人为的限制更加具有决定性。

但是农业机器的使用却大为增加了。机器是需要的。在五十年代初期还有整个整个的区域仍然使用最古老的农具，完全没有机械化。②在苏塞克斯

—威尔德，犁牛，笨重的耙，不受挑衅的打禾棒以及因为系出“耕牛”而产乳不良的乳牛，使一个法国人想到他本国的“二级省”——当时法国一个一级省中的一些方法使另一位法国人想到了十三世纪的那些方法。③在 1861 年据说威地岛“落后于实用农业一世纪”④，如果这句话不错，那么威地岛也是几乎接近于中世纪的。

但是在此后二十年中，可以移动的蒸汽打禾机已经几乎普遍地渗入各地

⑤：这种打禾机对打禾棒和继打禾棒之后的手力转动或马力转动的简陋打禾

器的胜利，或许是这一时期最重要的变革。胜利还不是全面的。打禾棒在威尔士高原农场上直到九十年代还很常见。的确在那时威尔士相当普遍改良了

①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5 年，第 102 页（东洛西安）；1867 年（委员会报告书）；1868 年，第 274

页（杭廷顿）。

② 见上卷，第 568 页。

③ 关于苏塞克斯，参阅拉维尼：前引书；关于法国省和十三世纪的情形，参阅德利耳：《中世纪诺曼底的农民阶级》（Delisle，L.，Laclasseagricole……en Normandieaumoyen (ge）（1851 年版），第 40 页。

④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1 年，第 359 页。

⑤ 克尔德：《土地利益集团》，第 27 页。

的唯一农具就是耕犁。威尔士的大多数农场主，除芜菁外，都采用撒播，但并非所有农场主都栽种芜菁。芜菁是条播的。⑥在英格兰，新机器和新工具采用的从容不迫在皇家农业学会所发表的一系列郡农业的悬赏论文中也可以探索出来。1860 年在伯克郡，无论收割机还是割草机的使用都没有达到“所应达到的程度”。切草料和块根的机器还是近事，在 1861 年诺丁汉的农场

主“才部分地加以采用”。到那一年，在 1850 年以前曾经把割草镰驱逐出

东莱定山地的大镰，“正渐渐为收割机所取代”；但是在 1864 年，割草镰在哈尔弗德郡仍使用得很多，收割机显然是很少使用的。在洛蒂昂的大农场上供打禾和其他工作用的固定装置的蒸汽机久已“差不多普遍”，据 1865 年来自那里的报告说，英格兰式的活动蒸汽打禾机现在“往往被认为是方便的”。乡土观念最重的苏格兰农场主已经放弃了贝尔式收割机：既然有多少带点美国来源的各式各样机器可供利用，它就被丢“在角落里去腐烂了”。

①

1866 年，在累斯特郡，割草通常仍然是用大镰，虽则打禾工作一般是用

租赁的机器进行。在 1867 年，伍斯特郡是落后的，那里还有很多用不上收割机的耕地的旧式高田塍。割草机和收割机是人所共知的，条播机也几乎是普遍的，但是工具大抵都是旧式的，正如建筑物一样。在杭廷顿的沼泽地上， 到 1868 年，大镰就已经把割草镰和钩镰驱逐掉了，但是据说可耕的泽地大部分太松软，经不住收割机。三分之二是草地的米多塞克斯，落后的情形同四十年代不相上下。当时第一个使用简陋打禾机器的人曾经被斥责为剥夺了工人的工作，如今，在 1869 年，那里也没有“如你所指望的”那样多的机器割草，因为来为米多塞克斯制刍草的临时割草人对于机器割草是嫉视的。

①诚然克尔德在 1878 年把收割机器“一般的”采用说成是过去二十年“最显著的特征”② ，但是一般一词不应理解作为普遍。而且克尔德也不曾有过另一次的周游。

人们在试图衡量进步时所想到的主要是东部的谷物产地。用不上机器的肯特郡水果和忽布实栽培似乎不甚聪明地满足于旧有的和分所应得的声誉。无论如何在 1877 年还有不胜其多的放牧工作和果木园的割草工作。③在西北部、西南部和威尔士边境上的小牛奶场和牧场之中，可以看到很多经营

⑥ 《威尔士土地皇家调查委员会》，第 726—727 页。

①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0 年，第 22 页（伯克郡），1861 年，第 165 页（诺丁汉郡），第 103 页（约克郡）；1864 年，第 299 页（哈尔弗德郡）；1865 年，第 102 页（东洛西安）。关于贝尔的收割机，参阅本卷，第 29 页。

① 同前书，1866 年，第 296、300 页（累斯特）；1867 年，第 450 页及以下各页（伍斯特）；1868 年，第

270 页（杭廷顿）；1869 年，第 9 页及以下（米多塞克斯）。关于米多塞克斯，参阅上卷，第 569 页。

② 《土地利益集团》，第 16 页。

③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77 年，第 97 页。

得很糟的不定期农作，这种农作完全是胡里胡涂地依存于保持着牧场常青的西部雨水和吸用那样的牛奶、牛肉和干酪而毫无挑剔的城镇。保有古代残余而又缺乏机器的威尔士亦复如此。在苏格兰则有更大的差距——存在于洛蒂昂机械农场和使用所谓凯什隆犁那种原始农业的脚犁的斯凯岛小农场之间的那种差距。但是甚至在像斯塔福德那样以规模小而又比较旧式的牧场为常见的一个西部郡中，自 1850 年以来凡是需要最为迫切的地方，土地排水方

面也有了切实的成绩。到 1870 年，排水的土地虽非可能的最高数量，但几乎是绝对必须的数量。④ 恐怕大多数郡都是如此，虽则还有很多未排水的旧牧场。⑤在杭廷顿资力雄厚的耕地上，据说在 1868 年以前的二十年间，排水已使产量增加了一倍。它已经“在歇佩的粘质土上创出了奇迹”。①从大多数粘质土地区中都能搜集到同样的证据。诚然在 1873 年一位专家在上院的一个委员会中说，在英格兰和威尔士需要排水的二千万英亩之中，尚未排水的只有三百万英亩。但是“需要”既不是一个准确的字眼，而这位专家又是一个排水公司的工程师，何况他的两个数字还都是詹姆斯·克尔德所争辩的。克尔德把第一个数字估作一千万或一千万稍强，但并不是作为英格兰和威尔士的数字，而是作为不列颠的数字；他并认为把第二个数字估作四、五百万可能并不太高。他指出：在“很少场合下⋯⋯有任何地产的一半以上是需要”排水的，成大片的白垩地就完全不需要。他未始不可再加上其他几种土壤。②他的证据是有分量的。在 1850—1851 年，他曾经报告了这方面的几乎普遍落后的状态。从那时起他曾经以一个圈地委员的身份监督其事。根据那项在 1873 年上院委员会看来非常不伦不类的办法，排水方面的“私人事务”和改良工程的资金通融已经“一并交由一个政府官吏管理”。③这种管理是渊源于 1846 年的皮尔条例（维多利亚，第 9、10 年，第 101 章）和它准由政府垫付给被自由贸易震撼了的地主的二百万镑排水贷款。④在 1850 年辉格党又增加了二百万镑。⑤在这期间，有两家重要的排水和改良工程公司已经分别取得了条例，以便在国库垫款用尽时，工程可以继续进行。在 1853

④ 同前书，1869 年，第 263 页及以下。在 1850 年，斯塔福德郡有良好的农业。见上卷，第 566 页。关于

大体在 1850 年前后的西部农业，参阅上卷，第 566—573 页。它变化得很慢。

⑤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8 年，第 266 页（汉普郡）。

① 《皇家农业学会 1878 年报告书》，第 316 页。

② 关于专家（贝利·丹顿），参阅《上院土地改良审查委员会》，1873 年《第 6 卷，第 1 号），第 3 页和

询问案第 830 号；关于克尔德，参阅第 3 页和询问案第 4125—4126 号。另参阅克尔德：《土地利益集团》，

第 82—83 页。

③ 《上院审查委员会》，第 7 页。

④ 见上卷，第 567 页注 3。

⑤ 根据维多利亚法令，第 13、14 年，第 31 章。

年和 1856 年另两家公司接踵成立。①应付给国库或公司的改良工程贷款的本息，得作为现有抵押权中具有优先权的债务而取偿于地产。所以实行某种监督是必要的，因而将这种监督权委托给圈地委员。“大体说来，排水工程在政府的监督下一直进行得很好”，一位颇怀妒意的农业作家在 1869 年不得不这样承认说。②

有很多工程是无论政府还是公司都没有插手而完成的。农场主和地主早在 1846 年以前就在没有外界支援的情况下开始了这项工作，并且以种种分摊负担的方法来继续进行自助。农场主至少曾经用车去载运排水管，他们也可能做了更多的事情。③在 1873 年以前在没有政府监督的排水工程上花费的钱是否比在有政府监督的工程上花费的更多，克尔德不无怀疑，但是在五年之后，他已毫不怀疑在改良工程上不列颠地主一般花费的“款项⋯⋯出自他们本身的”比国家和各公司所垫付的数目大得多了。④在三十年间，垫款已达一千二百万镑，其中九百多万镑是用于排水工程的。国家的垫款（四百万镑）已经大部分归还；公司的很多笔垫款却还有很长一段时期方始到期。⑤ 在 1878 年以后，虽然排水工程并未停止，地产的债负却不再增加了；整个运动随着物价和地租的跌落而缓慢下来。但是很多收成和畜牧情况较好的干地却是取得了良好成绩的明证。

自从四十年代制造排水管的机器通用以来，已经取得了不少的经验，排水的技术也有了很多变革。①约西亚·帕克斯所提倡的那种早期排水管只有一英寸或一英寸半的洞孔。到了七十年代已经没有二英寸以下的水管了，并且有些是五、六英寸。很多旧式排水沟都重新加深，并装上了这种比较大的水管。②在砂砾地或砂地上，事实已经证明有排水过量的这样一种情形（也许原不是必要的一种发现），并且证明了各种土壤的牧场的适当排水量是不

① 在 1860 年还有另一项条例。公司计有：英格兰西部和南威尔士公司（The West of England and S. Wales）

（1848 年）、一般土地排水改良公司（The General Land D. and I. Coy.）（1849 年）、土地改良公司（The Lands Improvement Coy.）（1853 年）、苏格兰排水改良公司（The Scottish D. and I. Coy.）（1856 年）以及土地贷款和公权授与公司（The Land Loan and Enfranchisement Coy.） （1860 年）。《上院审查委员会》， 1873 年，附录甲。

② 埃弗谢德的论文，《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9 年，第 306 页，提及斯塔福德。

③ 参阅上卷，第 566—567 页；拉维尼：前引书，第 263 页；《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8 年，第 25 页（朗斯戴尔爵士排水达一万英亩）。

④ 《土地利益集团》，第 87 页。

⑤ 同前书，第 83 页。一般土地排水改良公司（贝利·丹顿的公司）在 1857 年和 1871 年之间垫付了二百万镑。《上院审查委员会》，1873 年，附录己。

① 见上卷，第 564—568 页。

② 《上院审查委员会》，询问案第 4186 号（克尔德）；《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8 年，第 266 页。

容易断定的。③地主往往感到关于这种制度的空论太多，据说他们通常虽以 7

％付给公司作为还本付息，为期二十五年，但显然可以永远得到 5％作为额外地租。④在债务未偿清而地租已经跌落时，他们更加有此感觉。但是他们花钱买到了经验。

科学施肥简直不能同科学排水齐头并进。累昂斯·德·拉维尼在 1854 年说，英格兰的大多数农场主“对于专门名词〔是〕早已熟习的。他们都像专业化学家一样地大谈其氨肥和磷肥。”⑤或许他们既没有和很多人谈论过也没有仔细钻研过通常的实践。磷肥和氨肥是人所共知的，各种肥料也都试验过，而且恰恰在那个时候在进步的农场主之间正流行着一种氮肥狂。氮肥以平均每年三十万吨的程度进口——足敷二百万英亩适当的平均施肥之用。①但是有大量的土地不施氮肥。克尔德在 1850—1851 年到处都碰到的那种甚至连自己农场里的粪肥都不善加利用的“腐败的农场主”，还有待传授以如何利用“人工肥料”。这些人都是顽固的遇事多疑的学生。甚至今天还有人对化学抱怀疑态度。在 1878 年克尔德还向他们宣传一英担硝酸钠值“五十倍于它的重量的农场肥料”，并且“以五分之一的劳动力”就可以施用。劳斯在罗塔姆斯泰德进行的这种实地表演“已经为国人亲眼目睹有三十多年之久”，然而这“不过是一个公认的开端”。②在硝酸盐的用途慢慢增加的时候，氮肥的用途最近已经有了大量的缩减。1874—1878 年的进口仅仅是1854—1858 年的一半。这是不足为奇的，因为在 1874—1878 年各口岸的平均价格是十一镑一吨，而前十年则只九镑有奇。③进口的硝酸盐正逐渐减少； 但是不管有什么好处，对于一个普通的农场主来说，十四镑以至十二镑十先令一吨再加上从港口起运的运费，都似乎太昂贵了。④他指出他的农场肥料远不到五先令；但是随着 1876 年以后时日的更加艰难，他对于意味着现钱

支出的那种肥料也力求节省了。在 1879 年，氮肥进口陡然减少了十万吨，

并始终没有恢复。到 1887 年，进口已无足轻重。

国产磷肥的消费趋势怎样，殊无法断定。到七十年代后期，过磷酸石灰已经成为“最广泛使用的人工肥料”。①它已经在很大的程度上超过了由尸

③ 同前书，第 4 页；拉维尼：前引书，第 183 页注。

④ 《上院审查委员会》，第 5 页。这些是通常的比率。

⑤ 前引书，第 220 页。

① 1854—1858 年的平均进口是二十九万八千吨。氮肥每英亩二至四英担。克拉克：《皇家农业学会 1878

年报告书》，第 357 页。关于早期的氮肥，参阅上卷，第 561—562 页。

② 《土地利益集团》，第 22 页。

③ 按贸易报表“估计的实际价值”。对 1854—1858 年的类似估计却无资料可供利用。

④ 在 1867—1876 年各港口的价格平均为十四镑，在 1877—1886 年为十二镑十先令。

① 克拉克：《实用农业》（Practical Farming）见《皇家农业委员会报告书》，第 357 页。克拉克是在谈“高级”农业。

骨制造的磷肥，并且显然取代着氮肥。它比较低廉，而且聪明人可以自由使用。氮肥或者任何人工肥料究竟是怎样在“高级”农场管理水平以下自由使用的，却不得而知。人人都听到过过磷酸盐，而且或许大多数人都试用过。但是究竟频繁到怎样的程度和使用了多少呢？

不列颠土地的收成在 1850 年和 1886 年之间基本上没有变动。甚至在

1830 年和 1846 年之间为面包用谷物的自给自足而作最后斗争时，似乎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土地在耕地和永久牧场之间也分配得很不平均，这在欧洲观光者看来是很值得注意的一种情况：“大约有一半的耕地一直保持作为永久牧场”，拉维尼不胜其诧异但又显然艳羡地这样写道。②他由于缺乏统计数字而以克尔德三年前所作的估计为依据。③克尔德对于永久牧场可能多少有点高估，因为在六十年代后期编制第一批统计数字时，发现它在当时只占全部耕地的大约 43％④。自 1870 年起，这个比例有了上升，但是很慢。直到 1882

年它才达到克尔德的 1851 年估计数，在 1883 年牧场才第一次超过耕地。在

1886 年，虽然麦田已大量减少，牧场仍只占全部的 52.0％，而克尔德对 1851 年的估计却是 49.2％。⑤。

甚至在 1850 年以前，轮作就已经一般地变成为有伸缩性的。在随后二、三十年间变得更加有伸缩性了。严格的“诺福克式”四年轮作农业在很多地区，尤其在东部，依然保持不变，除非是为了避免三叶草病害，而现在红三叶草一年不过种八次。五年轮作有各种不同的标准。但是不列颠的土地是如此的悬殊，甚至在同一个农场上也各有不同，而重质土地在不同的地点和年份尤其需要如此不同的处理方法，以致常常听到农作“受季节的支配”，农作“无一成不变的制度”，或农场主“各有自己一套办法”等等的说法。① 个人的惯行办法是随着地方标准的不同而不同的。斯塔福德郡粘质土上的人们，因为照顾到牧畜和乳业，所以用一种中间以一连两三年种植牧草的五年或六年轮作制。②康沃耳有一种大体相似但更加粗放的轮作制，其中并带有古代“外田”农业的遗迹。③在汉普郡的重质土壤上，“有时可以看到〔一〕种双料的三田轮作制”。④洛蒂昂的标准轮作是一种迥然不同的六年轮作—

② 拉维尼：前引书，第 51 页。

③ 在《1850 年和 1851 年的英格兰农业》，第 522 页中。根据是这样一个约略的假定，即在西部，耕地是牧场的三分之二，在东部是三分之一。

④ 文：《农业经济的基础》，第 381 页。

⑤ 取自文氏的这些数字，像克尔德的数字一样，只适用于英格兰和威尔士，而不适用于不列颠。

①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0 年，第 15 页（伯克郡）；1861 年，第 274 页（汉普郡）；1867 年，第 450

页《伍斯特》。

② 同前书，1869 年，第 272 页。

③ 克拉克：《实用农业》，见《皇家农业委员会报告书》，第 329 页。参阅上卷，第 41—42 页。

④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1 年，第 273 页。

—牧草；燕麦；马铃薯或豆类；小麦；芜菁；大麦。⑤在应用于英格兰时， 像常见的情形那样，会在中间另插进一轮小麦。⑥ 主要依靠畜牧为生的阿伯丁照例的轮作是——牧草；牧草；燕麦；块根作物；大麦。⑦ 小麦在这类苏格兰轮作中是罕见的。这一点有助于说明何以在开始搜集谷物统计数字时

（1866—1867 年），发现联合王国 90％的小麦是英格兰的。①这一点也说明了何以苏格兰对于未来的一次主要但不完全是小麦危机的那次危机具有更大的抵抗力。

小心谨慎的地主总是在同农场主订定的契约中列进一项作物栽培的条件，而这种办法有时是农场主的一种疾苦。但是因为所列的作物栽培是如此多种多样②，所以对于好的耕作者的行动自由往往不会有严重的妨害。不好的耕作者却不能不加以干涉，而且干涉还总嫌不够。这种办法平均说来对于农业和土地的确是两有好处的，鉴于对合理范围内的违约行为照例默不作声，尤其是在歉收时节，那就更加无可诟病了。③ 在年景很坏时，甚至不合理的违约行为也不能不容许。在八十年代，粘质土上的一些心灰气馁的农场主为了省钱的缘故，正退回到原始的三年轮作农业连同它的那种周而复始的休耕，而一百多年来农业改革和地主限制的主要目的一直就是要把他们从这种休耕制中解救出来。④

基于它 40％到 50％的永久牧场和它同农业及牛羊饲养业之间的既定关系，五十年代的不列颠所饲养的牲畜同它的面积所构成的比例，比欧洲的任何地方都大。在 1851—1852 年给拉维尼印象最深的就是羊的数量和质量。他相信联合王国在相当于法国五分之三的面积上所饲养的羊只，非但数量和法国不相上下，而且质量还好得多。①其所以更加值得注意，是因为羊群在爱尔兰很少，同面积相比，在苏格兰也不很多。他猜想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共有三千万头，而在苏格兰约有四百万。他的数字的确多估了几百万头，因为1867—1879 年的农业统计表明不列颠的总数起伏于二千八百万和三千万之

⑤ 同前书，1871 年，第 168 页。

⑥ 同前书，1860 年，第 264 页［塔克特：《论四年轮作制的修正》（Tuckett，P. D.，on the modifications of the four course rotation）〕；克拉克：前引书，第 339 页（沃里克）；第 350 页（北莱定）。

⑦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71 年，第 192 页。

① 《统计学报》，第 31 卷（1868 年），第 140 页。克尔德：《论联合王国的农业统计》（On the Agricultural Statistics of the U. K.）。到这时，爱尔兰之所以重要只因为是一个燕麦、马铃薯、牲畜和奶制品产地。它十九世纪早期的小麦出口（第 1 卷，第 134 页）已经停止。

② 除开所引证的案例外，参阅克拉克：前引书，第 6 章，根据前十年农业统计编制的逐郡收成总结。

③ 《劳工皇家调查委员会》，1893—1894 年（第 35 卷），第 55、75 页；得自贝德弗郡、苏塞克斯郡和汉普郡的证词。

④ 同前书，第 103 页（诺丁汉郡）。在粘质土壤上间或的休耕仍然是良好的耕作方法。

① 拉维尼：前引书，第 14 页。

间。在八十年代初期，上下的幅度是在二千四百三十万和二千六百五十万之间。凡二千八百万以上的数字都是例外；在 1867 年经过了羊毛价格异常之高的一段时期之后所查报的那个数字，可以作为英国的一个十足标准的头数。②

在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往往有这样一种论辩，认为自 1850 年 以来英国羊群已经由于高原鹿囿的拓展而大为缩减，羊一度把小佃农吃掉，而现在不经济的鹿群又把羊赶走。事实确是如此；但是先后在 1873 年和 1884 年所作的非常审慎的计算表明赶走的羊最多也不会超过四十万头，而真正的数字恐怕还少得多，因为这类计算是以假设把鹿群清除掉，每一个林囿都尽量改养羊群为前提的。③事实上，在苏格兰、英格兰和威尔士，山地羊群尽管重要，但是远不如可耕地区的羊群那样重要。在诺森伯兰总是有一百多万头羊，固然其中有很多是在切维厄特山区和奔宁山脉的背后，但是在 1850 年以前，其中山地牧羊场的几乎每一英亩地都耕犁过的林肯郡也有一百多万头；此外肯特还有一百万头。苏塞克斯连同它的草原却不到这个数目的一半。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时期农业和牧羊业的结合都没有像十九世纪的不列颠实行得那样成功。1878 年以后连年的灾害并没有损害两业的结合。

拉维尼认为不列颠在牛群方面超越法国的程度不及羊群方面，但是无论在质量方面还是在同面积相比的数量方面仍然有不列颠占优势的“一个显著差距”。①他所承认的大约六百万头牛的这个数字恐怕是正确的，因为这个数字正是自 1867 年至 1883 年起伏于其间的那个纪录数字，而且在那段时期已经开始了缓慢的、断断续续的上升。英国人对“各种形式的牛奶消费”在他看来“为量至巨”。他认为“他们在这方面的习惯是古代的习惯”，并且他引证了英国小学生都听惯了的凯撒的一句话。“所制造的牛奶和干酪的数量”，他又补充说，“已经多至令人难以相信的程度”。据他计算，英国农场主出售的牛奶倍于法国的农场主，所得的代价也倍于法国。英国人并“不” 以此“为满足”，而还要进口奶油和干酪。②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英格兰人久已不再挤羊奶而“边挤奶边唱的轻快歌声”在苏格兰已经消失的时候，羊奶在威尔士还是经常食用的。二十年后，羊奶的用途已渐渐减退，四十年后则将会绝迹。③ 和拉维尼的吃羊奶制干酪的同胞们不同，这些吃干酪的英格兰

② 1809 年的估计数曾经是一千九百万。《上院羊毛贸易报告书》（1828 年），第 74 页。

③ 《对于高原和岛屿上小佃农和公权农状况的调查》（Inquiry into the Condi-tions of the Crofters and Cottars in the Highlands and Islands），1884 年（第 32 卷），第 86 页及以下。

① 前引书，第 31 页。

② 拉维尼：前引书，第 34—35 页。

③ 《威尔士土地皇家调查委员会》，第 606 页，询问案第 259、359 号。1875 年以来的降低是显著的。到

1895 年，这种惯行办法已经绝迹。

人已经忘记如何制羊奶的干酪了。④

英格兰在养牛方面所占的优势一直是注意力集中于牛奶和牛肉而有意忽略牛力的结果。甚至在 1878 年，骈牛“在威尔特郡、得文郡、康沃耳、苏塞克斯和其他一些郡〔仍然是〕很少使用的”。一位论实用农业的作家对于它们的饲养和管理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但是他又补充说，“肉类供应的紧张和使良种牛长成为二龄牛肉的现代饲养方法的能力”已经给驮牛留不下什么余地了。①至少自 1800 年以来这一直就是一个时代的错误。各种各样的现代式的牛——短角牛（现在散布于全国各地②）、赫勒福德牛、得文牛、“奥耳德尼”牛（the“Alderney”）、阿伯丁—安格斯牛（Aberdeen- Angus） 和其余等等都是产肉或产乳或兼产肉和乳的牛。牛肉和乳制品相对于谷物收成而言的重要性每年都有增加，并且这是在谷物价格大跌很久以前的事。克尔德认为在 1850 年和 1867 年之间牛肉和乳制品的价格已经“上涨 50％”。

③至于批发价格，则 40％是接近正确的④；但是在十七年之中甚至 40％对于农场主和他的地主也是一种鼓励。纵使牛群的数目没有增加多少，它们的照料和管理却有了改进。虽然在七十年代之末，把乳牛和菜牛套颈项绑在“半露天的外屋或草屋里”的情形还很多⑤，冬天把菜牛放牧在露天围场里的情形也不少，但是布置得很不错的挤奶棚和多少年来一直推荐的那种带顶的或部分带顶的围场⑥却在管理得法的地产上越来越多地看到了。

围场建筑，像庐舍建筑和大部分排水工程一样，是地主分内的事。在 1851

—1852 年和 1878—1879 年之间这种新资本支出的真正利息在地租日益增加的租折上究竟占多大比重，无法确定；但是在很多地产上，或许在大多数地产上，比重一定是很大的。在这两个日期之间货币地租的增加给人以深刻印象。就整个不列颠而论，所得税甲表项下得自土地的收入①增加了大约 28％

——自四千七百万镑增加到六千万镑。苏格兰上升了 41％，英格兰和威尔士

④ 关于罗克福德干酪的历史和经济，参阅布伦埃斯：《法国的人文地理》（Brunhes， Géog. humaine de la France），第 2 卷，第 501 页及以下。造成这种质量的罗克福德地窟在不列颠可能没有等同物，虽然岛上颇有一些石灰石的洞穴。

① 克拉克：前引书，第 362—363 页。

② 到了七十年代，长角牛“只局限于中原各郡的少数业余农场主了”。——同前书，第 277 页。到 1866

年，贝克韦耳的长角牛在累斯特郡已差不多绝迹，《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6 年，第 328 页。

③ 见《统计学报》，第 31 卷，第 141 页。

④ 是以《经济学家周刊》的行情表为依据的，此处不容加以分析。

⑤ 克拉克：前引书，第 232 页。

⑥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散见各页，例如 1865 年，第 88 页；1866 年，第 326 页。

① 关于什一税和地租征课的复杂细节，参阅斯坦普：《英国的收入和财产》，第 41 页及以下和那里所引证的书籍。数字始终没有太接近六千万镑，但是自 1876—1877 年至 1879—1880 年却在五千九百五十万镑以上。

25％。在比较以牧畜为主的西部比农耕的东部，上涨的幅度要大，而以精力旺盛和贪求土地的威尔士为最大。单单在这段时期的后半叶（自 1864—1865 年到 1878—1879 年），威尔士最西六郡的上涨是 21.1％。②就英格兰和威尔士而论，包括那六郡在内，是 11.4％。在英格兰东部的农业区一定有广大地区在 1851—1852 年到 1878—1879 年整个这段期间上涨远不到 20％③，而地主所投资本的大部分正是在这些可耕地上，尤其在粘质土上。那里纯地租方面的增加，也就是对地力和地址的价值所付款项的购买力方面的增加，很可能是负数，因为物价正在上升；但是维多利亚朝中叶的一个粘质土地主的生活费指数既然不容易得出，这一点也就不能不依旧是含糊不清了。直到七十年代之末，无疑，地主作为一个阶级来说是深感快慰的，也就是说地租和地价依然上涨。土地甲表的数字在 1879—1880 年固然比 1878—1879 年略高。但是此后，直到十九世纪之末——以至于下一世纪——却一年比一年降低了。

“往往”，一位证人在 1881 年对农业皇家调查委员会这样说，“在小麦严重歉收的时候，价格就上涨。”①但是在七十年代后期导致农业大不景气的雨水成灾的那些年份中，却不是这样的。农场主丧失了很多营运资金， 土地则“由于杂草丛生和肥料减少而一连四年歉收。”②詹姆斯·克尔德向调查委员提出了统计学方面的价格问题。他举出 1852 年和 1862 年之间的五个歉收年份，并以 1873、1875、1876、1877 和 1879 年七十年代的这五个越来越严重的歉收年份与之相比较。就前一段年份而论，据他计算，每亩平均产小麦二十四蒲式耳，每夸脱售价六十一先令六便士。至于后一段，则产量是十九蒲式耳，价格是四十九先令十便士。③如果他不把小麦平均售价为五十八先令八便士的 1873 年和俄土战争把价格推升到六十先令以上达几个月

之久的 1877 年计算在内，他会提出一个更加不幸的价格数字。因为本世纪

收成最坏的 1879 年，平均售价是四十三先令十便士，而 1880 年是四十四先令四便士。这个价格保持了两年，继而又一落千丈。1886 年是三十一先令， 1887 年是三十二先令六便士。其他谷物也随小麦售价的降落而下跌，但是没

有那样快。在 1884—1887 年这四年中小麦的平均价格比 1874—1877 年低 35

％，燕麦低 31％，大麦低 28％。

② 参阅《威尔士土地皇家调查委员会》第 469 页中非常有趣的计算。

③ 在坎伯兰、韦斯特木兰、柴郡、得文和康沃耳这五个气候和农业条件同西威尔士各郡最相似的英格兰郡中，从 1864—1865 年到 1878—1879 年的上升是 17.2％，同前书。

① 《皇家农业调查委员会》，1882 年（第 14 卷及以下各卷），询问案第 34682 号。

② 伦道夫·邱吉尔勋爵给他母亲的信，1880 年 3 月 21 日；邱吉尔：《伦道夫·邱吉尔勋爵传》（1906 年版），第 1 卷，第 117 页。

③ 《皇家农业调查委员会》，询问案第 62647 号。

直到 1877 年，谷物价格的指数一连若干段年份一直非常稳定，虽然不乏陡涨的月份和年度波动。1867—1877 年的指数只低于所谓饥饿的四十年代

（1838—1847 年）2％强。①1858—1866 年的数字是任何长短的一段年份中最低的数字，而那个数字也只低于 1867—1877 年 9％。每十年之中都可以看到有利于英格兰农场主的国际紊乱状态（如克里米亚战争、美国内战和俄土战争），而且直到七十年代后期，这种国际紊乱状态，在人口迅速增长和运输相对落后状态的助长下，使不列颠在对外国粮食供应的依赖日益增长的同时，得以很好地维持价格水平和谷物播种面积的水平。在七十年代后期，可供消费的大麦只有大约五分之一是进口的，燕麦不到六分之一，小麦所占的比重则已自 1852—1859 年的 26.5％上升到 1868—1875 年的 48％强。②七十年代的历次歉收第一次把这个比重推升到将近 60％，继而上升到将近 70％。它始终没有长久地降低下来；英国的小麦价格逐渐跌到三十先令。美国铁路和英国货轮曾经为消费者作了良好的服务。

据克尔德在 1878 年的计算，英国农业大宗产品按价值计约有五分之一是完全没有外国竞争的。同那五分之一的任何有效竞争在此后七、八年间也没有发展起来。为城市消费而出售的牛奶、刍草和稻草这类产品加在一起， 其重要性约为大麦的一倍，但同小麦相比，则约为三比四。在牛肉市场上则久已有了外国竞争，在“猪产品”、奶油和干酪市场上也久已有了积极的外国竞争。但甚至在 1885 年，进口牛肉按重量计，约仅占总消费量的 9％，按价值计无疑更少一些，进口羊肉则在 7％和 8％之间。①肉和奶油指数的升降可以反映出情况。在六十年代后期，它变动于 1850—1851 年水平以上 30％ 至 45％之间。②在 1873 年各方面都不正常的这一年，它上升到 1850—1851 年水平以上达 60％；随后的下降在那二、三十年之间始终没有低到六十年代后期的水平以下，只是在 1885 年降低到了那个水平。按十年平均数计，1878

—1887 年的指数只低于 1868—1877 年 5％。牛奶、刍草和稻草没有可靠的数字，但似乎不会有严重的降低。③

① 但应该记住的是，一般价格已经上升，所以粮食没有保住它的相对地位。参阅本卷第 480 页中的曲线， 并参阅莱顿爵士：《十九世纪的物价》（Layton，Sir W. T.，Prices in the Nineteenth Centuty）。

② 克尔德：《土地利益集团》，第 14 页；劳斯和吉尔伯特：《论 1852—1853 年至 1879—1880 年小麦的国内生产、进口、消费和价格》（Lawes，J. B. and Gilbert，J.H.，On the Home Produce， Importation，Consumption and Price of Wheat，1852-3 to1879-80），《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80 年，第 337 页。另见《统计学报》， 第 43 卷（1880 年），第 313 页。

① 索尔贝克的论文，见《统计学报》，第 49 卷（1886 年），第 606 页。

② 同前书。另见《统计学报》，第 56 卷（1893 年），第 220 页。

③ 牛奶简直没有减低。1868—1870 年这三年虽然没有全面数字，但是根据它们不会高于 1871 年数字这一假定，1868—1877 年指数应是 135.4，1878—1887 年应是 131.6。（基数年 100 是 1900 年。）1871—1877 年这七年的捐数是 141.7。价格在 1868—1870 年或许比 1871 年稍低。《1903 年贸易部批发和零售价格报

羊毛的价格史特别不幸。其价格先后由于棉荒④和七十年代初期的贸易繁荣而过分高涨，而且人们所指望的价格还不止于它所能维持的水平。到了1885—1886 年，价格却已经是 1873—1874 年的一半上下了。黄金的情况、消费的呆滞、运输的低廉和式样的变化，事事都于价格不利。式样的变化把林肯和累斯特长羊毛的价格拖扯得异常之低。有一种标准的林肯级羊毛，即供应布莱福德的一种大宗原料，在 1873—1874 年曾经卖到二十二又四分之

三便士一磅，在 1883—1886 年十便士就可以买到了。在 1850—1880 年整个这段期间，它的价格已平均为十八又四分之三便士。农场主弄得狼狈不堪， 这似乎是一些既没有先例也找不出原因的事情。对于林肯山地的很多农牧兼营的大农场来说，这无异是一种横祸。①

1881—1882 年的调查委员误以为萧条主要是一个天气问题，一个缺雨水年份十分不正常的循环问题。他们说欧洲专家们“一致认为它的主要原因是⋯⋯节令不顺”。英格兰各郡的祸福是因天气的不同而不同的。约克郡由于“雨量向来比米德兰各郡少，收成受害不大”，所以情况比很多郡都好些。调查委员承认外国竞争是克尔德收成减少而价格又不上升这种两害兼备的真正原因；但是他们却有忽视它的重要性的倾向。虽然注意到了大陆上唯一受害不大的地方就是丹麦的制酪业之乡，也注意到了柴郡受害“的程度不像很多郡那样严重”②，但是他们却没有着重指出早已清清楚楚的一个事实， 即除开天气以外，也撇开他们既不理解也没有讨论的黄金购买力的变动不谈，还存在着谷物运输的问题；在这问题的背后，对日后来说，就是运输肉类和羊毛的新方法。③迟至 1878 年，克尔德还认为英国的农场主可以“安享” 距离的“天然保护”④；但是距离已不再保护谷物了，不久也就会不再保护肉类。这个时代，正如人们欢喜说的那样，正从事于消灭距离。

从 1881—1882 年助理调查委员的报告书⑤中可以看出：凡是小麦和耕地居于从属地位，凡是城市既邻近而又大的地方，都看不到什么真正严重灾害的形迹；在柴郡、兰开郡、坎伯兰、韦斯特木兰、诺森伯兰或达拉姆一点看不到；在肯特、西萨默塞特、得文或康沃耳看到的很少；在威尔士的丘陵农

表》（敕令第 321 号）。这些报表始于 1871 年；但是根据第 137 页上所列取自伦敦医院帐册的一些牛奶价

格，可以肯定 1868—1870 年的价格至少不高于 1871 年的价格。

④ 本卷，第 288 页。

① 索尔贝克的论文，见《统计学报》，1886 年，和前引《批发和零售价格报表》。《报表》不幸因为差不多完全以伦敦价格为基础而夸大了羊毛的情况，林肯毛由于式样变革而所受的损失最重。因为缺乏详尽的调查，现在无法予以更正。

② 《报告书》，第 12 页（欧洲和丹麦），第 9 页（约克郡和柴郡）。

③ 本卷，第 125、290 页。

④ 《土地利益集团》，第 5、7 页。

⑤ 内容撮述于《总报告》，第 9—10 页中。

场主之间也看到的很少，尽管冷雨曾经给羊只带来了一些“灾害性的”损失。虽然东英格兰的地主正在减租并逐渐失去佃户，但是彭赖恩勋爵解释说，在他的卡那封地产上却没欠租，也没有租不出去的农场。①的确后来几乎变成为威尔士的一个民间疾苦的是，在最西部的六郡之中，地租，按所得税甲表来衡量，在 1878—1879 年以后降低得很少，而在 1893—1894 年依然保持在

1864—1865 年水平以上不少于 18.5％，虽则在 1878—1879 年水平以下 2.1

％。在七个东部郡中，在 1878—1879 年以后有低至很接近于 1864—1865 年

水平的一次下降。在同样基础上的英格兰地租，经过一番起伏之后，在自 1864

—1865 年至 18931894 年这二十九年之间有 15.2％的净减少。②

自 1878—1879 年至 1893—1894 年，英格兰和威尔士的真正降低是 22.6

％，③在苏格兰是 18.5％。苏格兰有较大的地域同西部的情况相似，但小麦少得多。在英格兰受害最重的郡中，跌落远不止 22.6％；因为有些西部的地主，如上文所述，很容易幸免。有一家英格兰公司可以作为一个例证，这家公司当时在十三个郡中持有土地，而几乎所有这十三个郡都一定遇到了价格跌落的充分震撼。在 1878—1879 年和 1893—1894 年之间，它得自地产的净收入降低了 38.9％。④凡自 1851—1852 年以来上涨最少，而且，像粘质土上一样，其中含有最大限度的利息因素的地方，地租的降低恰恰最大。有些地主受到一定的痛苦是自然的，而那些地主却被批评为取得了经济学家所谓的“自然的和不可毁灭的地产”的一种“不劳而获的增殖”或超额的价格。这类批评是无时不有的，但从来不像八十年代那样多。①

在来不及调整地租以前，在农场主看来情况是如何的绝望，从 1881—

1882 年的调查中可以看出。地租，应该记住，在从 1875 年到 1879 年整个这段期间一直在上涨。至少每调换一次租约，地租总会有一次提高。大量土地已经由耕者按照包括这种地租在内的膨胀价格买去。在威尔士，土地的“价值”已经涨到了“荒谬的程度”。② 威尔士，如上文所述，是一个比较幸运的地区。英格兰的西北部和西南部也是如此。但是在威尔士欧石南灌木丛和西米德兰的各郡之中，1881 年年底的情况却比“这一代人记忆所及”的任何时期都糟。③ 在东米德兰和东安格利亚情况更糟，而据说情况最糟的是四面

① 《农业皇家调查委员会》，询问案第 7467 号。

② 《威尔士土地皇家调查委员会》，第 469 页。

③ 《威尔士土地皇家调查委员会》所列 1878—1879 年至 1893—1894 年英格兰的跌落为 23.7，但威尔士不计算在内。在坎伯兰、韦斯特木兰、柴郡、得文和康沃耳这五个受萧条影响最小的英格兰郡中，跌落只不过是 10.5％。同前书，此处所用的其他数字是取自斯坦普：前引书，第 49 页。

④ 这些是剑桥英王学院在它的“收租”册上所列的数字。

① 张伯伦急进主义和亨利·乔治的《进步和贫困》时代。参阅本卷，第 609 页及以下。

② 休斯上校语，见《威尔士土地皇家调查委员会》，第 468 页。

③ 助理调查委员道伊尔语，见《农业皇家调查委员会》，第 9 页。

都是泽地的粘质土的杭廷顿，拥有泽地、中绿纱统和白垩地的剑桥以及从西北部的小丘陵白垩地陡降至伦敦粘质土细长地带的艾塞克斯。④在南部和北部，则没有一郡幸免。

到 1880 年，地租上涨期已经过去了。欠租和减免地租的情形所在多有。当佃户身故或抛弃自己土地的时候，一个新标准就开始建立起来。有一些土地完全抛荒，或“夷为”牧场，以至成为荆棘丛生的地方。这种情况并不太多，在粘质土以外则很少见。不列颠的耕地面积并没有下降，但是已足可成为谈论的话题了；在 1879—1885 年，“抛荒或没有收成的耕地”比 1874—

1873 年平均增多了十三万三千英亩。所费不赀的排水工程停滞下来。如果对

1878—1888 年这十年重建的农场建筑物和庐舍进行一次普查，登记的一定不

会很多。自 1879 年起《皇家农业学会学报》就开始连篇累牍地登载关于荷兰或丹麦制奶业惯行办法以及改耕地为牧场的最好最经济方法之类的论文。不论是改耕地为牧场还是“夷”耕地为牧场，在 1879 年和 1887 年之间， 不列颠的永久牧场增加了一百五十万英亩，也就是 10.5％。耕地农场主试图在“人工肥料”、树篱的修整和编结、沟渠水道的清除、锄地和除草、深耕以及对修建完善苗床的土地反复加工等方面厉行节约。最能克服困难的人们都具有市场知识，并懂得如何不费力地耕作，如何对土地善加利用而不以它的“不可毁灭的”性质冒太多的风险。少数这类的人的确顺利地克服了困难， 有时还从适应力较差的失败者手里受让一个又一个农场。①

在 1881—1882 年的调查委员和助理调查委员的面前历述他们的困难的那些以农场主和地产经理人身份作证的人，对于农业劳动力质量方面的降低情形颇多烦言。②据他们说，在主动性、毅力或技术方面，都今非昔比了。对于这种情况以及对于这种情况所由产生的确认原因，也就是原来认为不容易怀有使人心涣散的不满情绪的一个阶级的日益增长的那种社会政治自觉、教育和 1870 年条例应负其咎。农场主对于不满情绪和革命何以不发生在情况恶化的时候而发生在已经改善虽则还嫌太慢的时候的历史法则，一无所知，所以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是最不合理的。在 1881—1882 年，大家一致认为，不论技术是否在降低，工人都“从未有过再好的处境”。①十年之后，萧条一经过去，证据就更加普遍和显著了。工人的情况已“大为改善⋯⋯ 衣服穿得好些了，肉吃得多些了，旅行的次数多了，书也读得多些了，酒却

④ 同前书，第 10 页。

① 例如在林肯郡受打击最重的地区就有这类插曲（私人材料）。

② 例如询问案第 34066、34523 号。关于这幅图景的另一面，参阅李特尔的报告书，见《劳工皇家调查委员会》（1893—1894 年，第 27 卷，第 2 编），第 44 页。

① 《农业皇家调查委员会》，1882 年，第 22 页和询问案第 4791 号。

喝得少些了。”②在 1867 年的调查和 1891—1892 年的调查之间，“没有立法方面多大支持的一次悄悄的经济革命⋯⋯”已经“把地主和农场主所得利润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转移给工人”。③这项计算固然不能作准，但是它却指明了一项真正的转移，并且相当准确地记录下时日。一位研究英国经济状况的外国学者刚刚发表了一项按小麦计的农业计日工资的估计购买力表。他认为虽然平均一日的工作在四十年代可得十六磅小麦，在五十年代可得十七磅，但是在七十年代却值二十三磅，在八十年代值三十磅了。④工人并不吃小麦，而面粉厂主和面包匠的报酬并没有降低。所以接面包计算不那么对工人有利，不过也无法算得那么准确。但是据认为，平均算来，他的父辈在五十年代每得两个四磅重的面包，他在八十年代就可以得到三个。如果靠面包为生，他的生活就有了 50％的改善。⑤

以 1892 年的劳动收入为一百所反映的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农业劳动收入。

（根据鲍莱）

较大的点·表明资料最完备的一些年份。

他的每周货币所得、收成和杂项，连同他的实物津贴——一个很小的项目——的估计货币价值的总趋势，已列述于下。①曲线表明了按 1892 年百分

② 助理调查委员查普曼，1893—1894 年，第 35 卷，第 44 页。

③ 李特尔报告书，第 2 页。

④ 斯特芬，见《十九世纪》杂志，转引于李特尔书，第 161 页。斯特芬在所著《英国雇佣工人史的研究》

（Studien zur Geschichte der Englischen Lohnarbeiter）第 3 卷（1905 年版）中有更详尽的讨论。

① 见第 367 页以《统计学报》，1898、1899 年号，博利的论文为依据的曲线图。其中很多年份的数字都是统计上的插补。我们可以看出，经由资料最详尽的那些年份所画的一条曲线将会具有同样的一般性质。纯粹以每周货币工资为依据的一条曲线，像博利的《联合王国的工资》（1900 年版）中所载的那样，也会

比计各该年份的劳动收入。它虽然掩盖了各郡不同的起伏情形，但揭示出了一个一般化的全国性图景。对各郡差异情形的这种掩盖无关紧要，因为自从工人变得比较有流动性以来，各郡的起伏更加近于步调一致了。它们的工资水平固然不同，而且往往很悬殊，但是不大会有这一郡的工资在停滞或下降而同时另一郡的工资在上升或停滞的危险。任何一个时期的变动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

长期萧条，如上文所述，带来了货币形式的劳动收入的锐减，正如紧随谷物法的废除而来的短期萧条所带来的那次下降一样，虽则那一次是轻微的下降。在他们的七十年代极峰工资本来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工人看来， 这次下降似乎是不应有的和畸形的，虽则物价下降得更多。也许他们有时是勉强地作一点工，正如农场主所说的那样。在大部分证据所自出的地区，他们曾经在一次工资战中被打败，他们正指望通过选举和他们听说的选举所会带来的一切而得到补救。但是当 1886—1887 年劳动收入降到最低点的时候，

也并未低于六十年代后期，并且比 1850 年前后那几年还约高出 27％。从 1887 年起开始恢复。奇怪的是恢复恰恰是和工人初初使用他们的选举权和维多利亚六十周年庆典同时开始的，但这只是巧合而已。

在苏格兰，劳动收入的趋势虽不如英格兰和威尔士那样著名，但也大致相同，只不过对工人更加有利而已。可以同克尔德在英格兰所搜集的数字相比的苏格兰在 1850 年前后那几年的全面数字，是缺乏的。但是所有证据都证明 1892 年所提出的过去四十年间苏格兰的劳动收入已经提高了 50％的说法是大体正确的——如果把 1852 年和 1892 年这两个准确的年份一并计算在内，也许还是一个保守的说法。①（英格兰的工资，如曲线所表明，在这同一时期提高了 41％。）而且在八十年代，苏格兰的劳动收入远没有低到像英格兰的劳动收入从它们七十年代的顶峰所跌到的那样低的程度。在危机出现时，则由于苏格兰小麦产区很小，农场主和工人双方都受益不浅。

自 1850 年以来，适当的庐舍园圃、份地、小块马铃薯地之类的规定变得更加普通了，但是究竟更普通到怎样的程度，却很难说。无园圃的庐舍在1867 年还远没有绝迹。有时整个整个村庄，整个整个“敞地村”，像在诺福克的多京以及在可耕而圈围较晚的地区中的类似地方那样，几乎很少不是无园圃的庐舍。①据说有时在整个郡中，这种庐舍的数目都异常之多，得文就

如此。因为“没有理由认为自从阿瑟·杨时代以来工资对劳动收入的比率平均有多大变化”，《统计学报》，

1899 年号，第 556 页。

① 这种说法见亨特尔—普林格耳和威金逊的苏格兰报告书，载《劳工皇家调查委员会》，1893—1894 年， 第 36 卷，第 33 页。苏格兰的数字是既不像英格兰数字“那么散漫，也不像它那么完备”；鲍莱语，《统

计学报》，1899 年号，第 140 页。博利所接受的 1852 年插补数字是六十（以 1892 年为一百），也就是说

1892 年有六十六点六的上升。在八十年代的萧条中，他的最低的苏格兰数字是九十三，而英格兰则是九十。

① 《农业中童工就业报告书》，1867—1868 年（第 17 卷），第 35 页（多京），并散见各页。

是这样的一个郡。②那一年的调查所留下的印象是令人相当满意的，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在二、三十年前园圃情况最坏的那些区域有了显著的进步③，但是据说有很多郡的情况肯定是好的，而且它们是像汉普郡、赫勒德福、北兰开郡和约克郡那样分散开来的一些郡。在约克郡，园圃几乎是普遍的，并且

——像有时在柴郡和希罗普郡的情形那样——往往还附有“牛栏”，也就是在小路上和僻静地方牧牛的权利。④

份地和小块马铃薯地在 1820 年和 1850 年之间已经被地主、农场主和教区长试行采用作为一种缓和剂，尤其在园圃最少和旧济贫法最滥用的那些地区。在四十年代早期，国会在玩弄过一阵官督民办这个观念之后，已经把这项工作留给业经开始进行的那些人去承办了。①进步是断续而又缓慢的。1860 年的伯克郡报告书谈到过除城镇邻近地区以外的退步。②1867—1868 年的调查委员却相信自 1843 年以来已经有了相当普遍的进步；但是他们虽能引证

事例，却无法对这个运动加以衡量。他们不胜其遗憾地指出，把根据 1845 年一般圈地条例新圈围的土地保留下来供份地之用的这唯一的公共方法，在二十二年之中不过使人们得到了二千一百十九英亩。③1881 年的调查委员们听到了令人沮丧的证词。有一位证人谈到了份地在很多郡中绝迹的情形；约瑟夫·阿奇那位工人领袖在抱怨农场主等人往往向他们要索苛重的地租时， 提出了一项解释。④关于这一点，有效的证词是不一而足的。⑤阿奇是以力求把工人从份地持有人变成自耕农为己志的。翌年，他国会中的同情者杰西·科林斯曾经试图用他的份地推广条例（维多利亚，第 45、46 年，第 80 章）来助成其事。

② 同前书，第 2 卷（1868—1869 年，第 13 卷）：波特曼关于汉普郡、得文和康沃耳的报告书。

③ 参阅上卷，第 575—577 页。

④ 前引《报告书》，第 1 卷，第 105 页（约克郡）；第 2 卷，第 27 页（柴郡和希洛普郡），第 30 页（汉

普郡），第 60 页（赫勒福德郡），第 154 页（北兰开郡）。《劳工皇家调查委员会》（1893—1894 年，

第 27 卷，第 2 编，第 128 页）扼述了兰开郡、剑桥郡、威尔特郡、伍斯特、萨默塞特和艾塞克斯的六个模范区园圃的情况。约 20％的庐舍只有很小的园圃，而 11.5％则完全没有。无园圃或少园圃的公权农可能有一块份地。

① 见上卷，第 582—583 页。

②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0 年，第 44 页。

③ 前引《1867—1868 年的报告书》，第 1 卷，第 41—51 页。

④ 《农业皇家调查委员会》，询问案第 59303、54463—54464 号（阿奇）。这些答复引证于柯特勒：《我们土地的圈围和重分配》（1920 年版），第 280—282 页。

⑤ 约瑟夫·阿奇。《约瑟夫·阿奇传》（The Story of the Life of Joseph Arch）（1898 年版），第 343 页； 希思：《英格兰西部的农民生活》（Heath，F.G.，Peasant Life in the West of England）（1872 年版），第149 页；斯塔布斯：《土地和劳工》（Stubbs，C.W.，The Land and the Labourers）（1891 年版），第 45 页。

那项条例并不很奏效，但是在 1886 年第一次计算大小适宜的份地和庐舍园圃时，那个显然不理想的结果已极其令人鼓舞了。⑥当好心人正为没有任何动静而大声疾呼，一些观察家也还无所察觉的时候，浪潮正在悄悄地泛滥着。似乎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共有隔开来的份地三十八万九千处，大多数离开耕作者的家不到半英里；附着于庐舍的八英亩以上的园圃二十五万七千处

（不到八英亩的没有呈报）；小块马铃薯地九万三千处；“牛栏”九千四百个。这些数字不包括铁路公司供给铁路工人的园圃和份地在内；但是其中无疑有相当一部分是由并不比他们更具有农民性质的人持有的。甚至把这类的人宽打在内，在英格兰和威尔士也显然有了足够的份地、大小适宜的园圃和小块马铃薯地，供五十八万至六十万年满二十岁以上的农业工人中大多数人之用了。园圃和份地未始不可再大一点，再好一点，再便宜一点，但是数目多得太多却不会有什么好处了。几年之后，当看上去在大多数英格兰农村济贫法联合区中，份地供应已差不多满足了需求，在所查报的模范联合区中没有一块份地有居民十四点六人以上，而且在条件最好的联合区中只不过五点三人时，这一点得到了证实。这项数字包括乡间的小城镇在内，但不包括园圃。①

在威尔士，份地并不流行，但是小块马铃薯地却很投时好，而且比比皆是。②

乍看之下，苏格兰 1886 年的数字所反映的情况是不那么令人满意的。在七万名年满二十岁以上的工人和牧羊人当中只有份地、合用的园圃、小块马铃薯地或牛栏四万六千五百处。但是小农场的供宿和大农场的寄宿在已婚工人家里的办法在苏格兰比在英格兰更为普通，而且茅舍制度迄今还没有绝迹。苏格兰的已婚工人通常各有自己的菜园或马铃薯地，虽则他们往往宁取马铃薯补贴而不取种植马铃薯的那种苦活。①

未婚工人寄宿在工头或其他领导工人家里的办法在英格兰也是人所共知的，而以诺丁汉和林肯最为普通，在那里寄宿办法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供宿办法。②为了便利这种安排一直是以大型的现代庐舍供应工头。只有最大的农场主才有这种需要，所以这种制度在任何地方都不能说是普遍的。这种制度也许加深了农场主和工人之间的鸿沟，但是这道鸿沟并不是它造成的；而且它省掉了青年工人上工时的远道跋涉，这种远道跋涉的情形在房屋还没适应十九世纪各种类型的农场以前一直是常见的。在这种寄宿办法之

① 李特尔的报告，见《劳工皇家调查委员会》，第 134 页。

② 威尔士报告书（1893—1894 年，第 36 卷），第 25 页。

① 《苏格兰报告书》（1893—1894 年，第 36 卷），第 14、27—28 页。关于宿舍制，参阅本卷，第 642— 643 页。

② 《皇家农业学会学报》，1861 年，第 162 页（诺丁汉郡）；《农业童工报告书》，1867 年，第 75 页（兰开郡）。

外，纵使供宿办法未必可以常常看到，至少小农场主和工人的同食共餐总是可以看到的。这种习惯甚至在东部也从没有完全根绝，在 1867 年供宿办法在肯特郡也没有绝迹。③在西北部则依然是普通的。④但是甚至在威尔士，它们也到处都趋于没落了。在 1861 年人口调查时，威尔士有些郡就是供宿的

工人比寄宿在外面的工人多。到 1870 年，供宿习惯在蒙默思已见没落。到

1881 年，则只能说供宿的习惯在威尔士“比在英格兰普遍得多⋯⋯”。情况是很容易这样的。⑤

共餐是一种好的民主习惯；但是对英格兰西北部和威尔士，或者对法国或瑞士后来实行的供宿办法有亲身见闻的史学家，对于这种习惯的没落是不会太伤感的。

供宿、寄宿和茅舍制度一直是人口少而农场大的苏格兰解决工人问题的方法。在英格兰，剑桥郡低地及其周围地区，因有乡间小城镇和开放村庄的无产阶级可供汲取，一直是靠工帮制来补寄宿办法的不足。① 当四十年代和五十年代蒸汽排水使沼泽地变得安全和坚实时，② 科贝特很中意的那些“用沟渠分隔开来的打球草场”已经翻土并且种上了小麦和马铃薯。当中有农场，但是除放马者和牧牛者使用的少数几所简陋的庐舍外，没有庐舍。位于福恩上面的诺福克沙地、林肯欧石南灌木丛和林肯山地在十九世纪都已辟为良田。闭关村庄和开放村庄制度的运行使它们迟迟没有适当的庐舍配备。所以帮头分别从西诺福克的欧石南灌木丛和饲兔场中的卡斯庄、剑桥郡低地中的查特里斯、狄平和斯波耳丁，以及林肯山地下面的劳思、凯斯特尔和拉德福德把拖拖拉拉的妇孺队伍带领出来，去除杂草，捡石块和锄地。在劳思有工帮的一个予取予求的小小的爱尔兰人殖民地，在其余各地这种工帮却是由英格兰人组成的。③

这种制度很难存在于这些新辟的区域以外；即使在这些区域中，一旦开辟竣事，一旦“茅草差不多除尽而其他杂草除至最低限度”，这种制度往往也就没落了。①在英格兰大部分地区中，这种制度已全无所闻。由于这种制

③ 《农业童工报告书》，1868—1869 年（第 13 卷），《斯塔诺普的报告书》（E. Stanho-pe’s Report ）， 第 26 页。

④ 林肯郡的情况是根据著者本人的了解；关于坎伯兰和北兰开郡，参阅《劳工皇家调查委员会》，《福克斯的报告书》（A. W. Fox’s Report ），第 6 页。

① 见上卷，第 575—578 页。

② 见上卷，第 548—549 页。

③ 《童工就业（农业工帮）第六次报告书》，1867 年，第 16 卷，第 67 号，第 v、vi、vii、6 页。另参阅哈斯巴赫，《英格兰农业工人史》（Hasbach，W.，A History of the English Agricultural Labourer）英译本，1908 年版，第 4 章。

① 《报告书》，第 6 页。除开所提到的林肯、汉普郡、剑桥郡和诺福克外，在萨福克和诺丁汉郡都有工帮， 在北安普敦、贝德弗德郡、巴金汉郡、累斯特和腊特兰也有少数几个，一般都是在新开垦的土地上。同前

度最盛行的沼泽区逐渐向耕地过渡，它似乎是在 1850 年和 1865 年之间长成起来的；虽则像亚布罗勋爵这类的好地主在土地最后廓清的同时就开始以供应更多庐舍的办法在林肯山地上加以根除。②除去在六十年代由六、七千人组成的所谓公共工帮之外，由大农场主所组织并由他们指定人领导的私人工帮在同一些地区也是常见的。六十年代的调查委员相信它们的人数比公共工帮还多；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各执一词，始终没有定论。纵然如此，工帮人口充其量也不过是少数几个郡中农村人口的一部分。它是从社会的最下层招募而来的。公共工帮的工头通常是体面的农场主所不会吸收作长工的那一类人。③长工都不愿意他们的妻儿在这种人手下去作工，也没有必要非让他们这样去作不可。正式工人的妻子都不作工，据调查委员们这样说，孩子“读书的时期也比较长”。④ 这是把将近四分之一的工帮人口一一计算过的林肯郡的情形。

对于这种廉价的、危险的和奴役性的制度的立法控制是六十年代工厂和教育运动的副产品。1868 年的工帮条例（维多利亚，第 30、31 年，第 130 章）禁止雇佣不满八岁的儿童，规定了男子和女子的工作关系，并且建立了帮头的凭证制度。因为它只影响到公共工帮，所以它的第一个效果就是鼓励了私人工帮。①这类私人工帮既有赖于幼童的劳动，所以它接着也为七十年代一连串的教育条例所削弱。私人工帮往往不像公共工帮那么易滋流弊。在这期间，房屋情况已略有改善，也不再有开辟农田和修整土地的工作可做， 所以对于工帮劳动的需求缓和下来。到了八十年代之末，据说工帮在剑桥郡低地上已经“渐渐绝迹”，虽则在斯瓦法姆一带还有一些，在其他各地无疑也有一些。②在林肯山地上可以看到少数可怜的捡石头的妇女群③；并且也像现在一样，为了挖掘马铃薯，摘果实和采忽布实而需要某种临时性的工帮组织。但是从一个更艰苦的毫无限制的时代遗留下的这些萎缩了的和有限制的残余本身就表明了田间生活对于最靠近田地的人们来说已经渐渐变得比较过得去了，虽则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更加艰苦。

要证明八十年代中叶农业工人处境的改善同前十年的工会有任何直接联系，倒是不容易的。所有或差不多所有那种改善都会是由于种种非人力的

书，第 5 页和 1870 年，第 13 卷（《童工就业委员会》，附录卷）。报告书上的郡名表并不太完全。

② 同前书，第 6 页。

③ 同前书，第 11 页。

④ 《报告书》，第 6 页。

① 正如和 1867 年相似的一套报告书的调查所表明的那样。参阅 1870 年，第 13 卷，“工帮”条。

② 《劳工皇家调查委员会》，1893—1894 年，第 35 卷。《查普曼报告书》，第 22 页；《福克斯报告书》， 第 9 页。

③ 或许还有其他各地，著者是在林肯山地上看到的。

作用。固然，没有工会，七十年代的工资极峰未必到处都能攻下；但是这个工资极峰继而又丧失了。的确，工会是有助于教育工人，教育政治家和公众的。这种教育后来产生了效果。工会也教育了农场主——在机器的使用方面；机器终于证明对工人是有好处的，虽则当时对各别工人却不然。工会可能促致了 1884 年选举改革法案的早日到来；但即使如此，在经济领域中， 改革法案却像不准时的地雷一样，并不总是在它们应该爆炸的时候爆炸的。

在工会出现之前就有罢工。当 1867 年夏季食品价格日益上涨的时候①， 伯克郡高科特二十八个工人的罢工，即争取工资从十先令一星期提高到十二先令一星期的一次罢工，引起了伦敦报刊和这时对农村的工资、庐舍和工帮已经颇有所闻的一批同情的公众的注意。②货币流入了高科特，卡尔·马克思在伦敦阅悉此事，《资本论》中于是有了罢工。③翌年爱德华·格德耳斯顿牧师对英国协会说：在他看，改善工人条件的唯一方法就是组织一个全国工会。

格德耳斯顿正在北得文郡的一个特别停滞不动的教区中工作，那里工资既低，庐舍又坏，而且农场主吝啬异常。④他正试图以有组织的移民出境办法来加速正慢慢到来的有利于工人的后果。不久，1867—1869 年的工会询问案和 1870—1871 年的工会立法的消息传播到了这样一些乡村，在那些乡村

里，人们不但对 1830 年和 1834 年记忆犹新，而且一见之下就令人想到社会究应提供些什么这一问题的联合区济贫院依然令人却步。1869—1870 年，食品虽然低廉，但是自 1870 年收成以后，价格却又步涨，而且不只是食品价

格。不列颠小麦一连三年在五十五先令以上，在第四年，即 1873—1874 年，

已在六十先令以上。在 1872 年伦敦的面包平均价格比克里米亚战争以来除

1867 年外的任何一年都昂贵。

在 1871 年相当早的时候，赫勒德福的累因特华丁就有一个雇农工会， “并且得到了教区长的支持”。“它在很短期间就拓展到六个郡”。“这个工会刚刚成立，在赫勒福德，工资就平均每星期提高了二先令，在所有这六个郡中，也都有了改善。”①像格德耳斯顿牧师一样，西南部的这些工人都

① 除 2 月间的两个星期外，小麦价格全年都在六十先令以上，并且在 1868 年初达到了七十三先令八便士。马铃薯也很昂贵。

② 参阅例如《经济学家周刊》，1867 年 7 月 27 日号。

③ 哈斯巴赫：前引书，第 276 页注，由于马克思而得知的。

④ 希思：《英格兰农民》（Heath，F.G.，The English Peasantry）（1874 年版），第 189 页。格德耳斯顿是来自农业工人的“报酬很好，居住条件很好 和待遇很好”的一个兰开郡教区的。

① 阿奇：前引书，第 110—111 页。另参《农业皇家调查委员会》，1881 年，询问案 58371 号及以下的证词。参阅克莱登：《田间的起事》（Clayden，A.，The Revolt of the Field）（1874 年版）；希思：《英格兰西部的农民生活》（1872 年版）；克利福德：《1874 年的农业罢业》（Clifford，F.，The Agricultural Lock-out of 1874）（1875 年版）；哈斯巴赫：前引书，第 276—277 页；韦伯夫妇：《英国工会运动史》，第 314—319

相信靠增加流动性来获得改善的办法。”他们的口号是“往国外和境外移民而不是罢工”。②他们帮助他们的成员移往斯塔福德、兰开郡和约克郡之类的高工资地区，并且组织了一小批去美洲的移民。当 1872 年 2 月位于斯特拉特福德上面埃房河畔的韦耳兹伯恩的一些工人从北部步行到巴尔福德去邀请约瑟夫·阿奇那位十几岁就是农场临时工组织者的③监理会平民教士、挖沟人兼筑篱人莅会演讲并创立一个工会时，他们的工会早已完全成长了。沃里克郡的工人把这整个运动算作是从 2 月 7 日那个雨夜开始的，“当时在韦耳兹伯恩的树下的阿奇”对他们的感动力是如此之大，以致“当夜就有二三百人报名”。④

3 月间他们正在韦耳兹伯恩举行罢工。依靠包括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在内的资产阶级分子的同情和一些来自资产阶级的款项的帮助，工会运动开展得很快。⑤到了 5 月，阿奇声称“登记的会员已将近五万人”。自多尔塞特直到诺福克都有罢工或罢工的风传。对劳动的需求是活跃的，各行各业的工资都扶摇直上，所以工人常常可以至少得到他们要求的一部分。阿奇是相信移民的。早在四十年代当他流浪作工的时候，他就认为东威尔士的庐舍和园圃比沃里克郡的好。① 但他是一个科贝特之类的战士，虽则他不同于科贝特，而是以锐利的《旧约全书》这一武器进行斗争的，他预言到干骨谷并且挥舞着基督和基甸的宝剑。他决不是单单地依靠移民；所以在格德耳斯顿指出沃里克已经比得文好得多而力主调和的时候，阿奇唯一的结论是得文需要一个充分有战斗性的工会。所以他和他的追随者唱道：

南沃里克郡的雇农们

多少年来没有过一次加薪， 虽则面包往往昂贵，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一个工会。②

在 1873—1874 年力量最大的时候，阿奇的工会，即全国雇农工会（the National），号称有会员十万人，分会遍布于坎伯兰、韦斯特木兰、约克郡、兰开郡、柴郡和康沃耳以外的英格兰各郡。另一个重要组织，雇农联合会（the

页。

② 阿奇：前引书，第 110 页。

③ 偕同“在我手下做工的人”，前引书，第 40 页。

④ 阿奇：前引书，第 73 页。“当时在韦耳兹伯恩的树下的阿奇”一语系出自一首工会歌。

⑤ 希思：《英格兰的农民》，第 197 页及以下。有来自《每日新闻》（The Daily News）和其他自由党报刊方面的支持。

① 阿奇：前引书，第 43 页。

② 阿奇：前引书，第 87 页。

Federal）是一个多少具有竞争性的组织。即使工会运动能以证明在北部有了少数几个细胞组织，它也不曾真正触及到串特河对岸的高工资地区，虽则雇农联合会在林肯郡有一个坚强的立脚点。③在东部它曾经招惹出一个农场主的对抗组织，而以 1872 年 10 至 11 月创始于纽马克特的剑桥郡和西萨福

克农场主公会（the Association）为嚆矢。在 1873 年 4 月，萨德贝里区的联合起来的农场主开始解雇工会雇农并且取得了胜利。①在整个那一年东部各郡到处都有摩擦和罢工，有农场主对“鼓动家”的愚蠢的打击和雇农对农场主的粗暴的谩骂以及对非工会分子的迫害。1874 年 3 月，纽马克特的农场主步趋萨德贝里之后，并对十四先令工资和五十四小时工作周的要求报以对工会会员的解雇。②不到月底，解雇运动就影响到了九个郡和几千名雇农。③ 到了 7 月，因为这是一场长期的斗争，全国雇农工会曾经给予十二郡的解雇会员以补助金，其中五分之四的款项都用于剑桥、萨福克和艾塞克斯这三个郡。在 7 月底，它让步了，取消了补助金，并议决“让雇农随意采取往国外和外地迁移或完全视本身财力而定的代替办法”。④雇农联合会的措置也大同小异。

靠了几乎到处都可供利用的志愿工人、过剩的非农业工人或非工会工人，东安格利亚的农场主已经获得相当的成功，正满怀信心地面对着收成。“我不是雇用二十六个人”，一位有代表性的萨福克农场主在正值收成之前这样说，“而是用十七个人来干的，而且我的工作从来没有做得这样快”。

⑤观察家注意到“机器制造业者并不是没有希望改进尾随在收割机之后捆扎

谷物的一种机器的，这种机器的确会成为农场主的左右手”。①工会中出现了沮丧的情绪和意见的分歧，它们的人数减少了；但是在 1875 年年底阿奇

仍然声称他的工会中有六万人。继而黑暗时代到来，在 1879 年 5 月他顶多只能说有“大约二万三千人了”。② 农场主已开始裁减工资和辞退工人，并

③ 克利福德：前引书，第 17、20 页。林肯郡雇农联盟像其他郡工会一样，也是属于雇农联合会的。

① 同前书，第 9—11 页。

② 《1874 年的农业罢业》，克利福德在致《泰晤士报》的函中写到了这个故事。另参阅福莱塞主教致《泰晤士报》函，1874 年 4 月 2 日。

③ 在斗争结束以前被解雇的总数不确知。似乎总有六千至一万之数。全国雇农工会声称有三千一百人被停工，雇农联合会称有二千五百人，此外还有其他。但是对立的工人领袖互相指责有夸大之嫌。克利福德： 前引书，第 21—22 页和哈斯巴赫：前引书，第 285 页。

④ 引证于克利福德，第 146 页。曾经收到诸如工程师联合会等工业工会以及中产阶级同情者方面的款项， 但是供应无法维持。

⑤ 克利福德，第 179 页。很多陈述中的一个范例。

① 同前书，第 65 页。

② 阿奇：前引书，第 254、333 页。

且会继续这样作。工会几乎消灭了。③

阿奇投入了选举权的斗争，并且在赢得选举权之后，就投入了乡间的新民主政治中。在 1885 年选举时，他在《理事会对新选民所要讲的一句话》

（A Word of Council to the New Electors）中谈到“工人们陷于饥饿，而几百万英亩的土地却由于缺乏劳动力而在你的眼前抛荒”。工人已经被解雇。到 1885—1886 年，工资已经跌回到他去到“韦耳兹伯恩那棵树下”时的水平上下。但是纵使有些土地“因缺乏劳动力而抛荒⋯⋯”，在小麦价格三十二先令或不到三十二先令一夸脱的条件下，那并不是农场主或地主的过错；小麦价格三十二先令或不到三十二先令意味着面包价格比工会最活跃的 1871—1875 年时低廉了 25％。面包价格仍然支配着乡间的预算，所以这绝不是小问题。干酪也更便宜了，茶和糖则便宜得多，咸肉至少是没有更贵。所以八十年代后期的农业工人“衣服穿得好一些，肉吃得多一些，旅行的次数多一些，书也读得多一些”。④现在已略有剩余来满足这一切了， 但却不能说工会对于取得这种剩余有过多大的贡献。或许由于慢慢灌输以希望和逐渐增强其自尊心，工会有关工人的另一个概括——“他们酒喝得少一些”——倒是不无功绩的。果真如此，那么它们同礼拜堂、学校、份地，友谊会、新庐舍和板球俱乐部，连同改善乡村生活的单调并揭示这种单调生活以外的一切一切，都不失为原因之一。

③ 在十八世纪之末它们已经很虚弱，在《劳工皇家调查委员会》（《李特尔报告书》，第 146 页）所调查的三十八区之中只有六个有工会的存在。

④ 引自本卷，第 366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