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丧葬要合乎礼仪

颜回的父亲颜路非常疼爱儿子,颜回病死后,颜路想用套棺安葬。为此,仲尼反对他这样做。

颜回和子路不同,如果说子路是个有勇之人,那么颜回可以说是个有德之人。

他们两人相同的地方是都很贫穷。仲尼曾赞赏子路说:“穿着粗布衣裳,和那些穿着锦绣衣服的人们相处,而不感到自卑的,只有子路了。”他也赞许颜回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仲尼察看颜回的一言一行,正合乎其教示,而且还能进一步地把所学的道理加以发挥。于是,仲尼说:“我同颜回讲一天的话,他像个愚人似的,没有什么反应。不过,看他事后的言行,不但没有一样不合乎道,而且还能有更深刻的体会,才知道颜回不是愚人。”

有一次,颜回和子路随同仲尼坐着马车出门,仲尼说:“你们两人,各把志愿说来听听。”

子路说:“不论坐马车、穿轻裘,都愿意和朋友们共享。就是车、裘都因此而损坏了,也不觉得遗憾。”

颜回说:“不宣扬自己的善行,也不夸张自己的劳苦。”

又一次,仲尼要颜回、子路、子贡三个人,各自说出他们在政治上的志愿。颜回是最后说的。

颜回说:“我愿意帮助贤明的君主和德高望重的宰相,以礼和乐去教导人民,使他们不必用围墙和深壕去武装市镇;放弃刀枪,代以农具,使他们的羊群能很安心地放到野外去。促使每个家庭团结,避免妻离子散,为以后几千年消除祸根。如果能做到这种地步,子路兄的勇猛和子贡兄的雄辩也就用不着了。”

颜回不但道德修养高,就是理解力也强过一般人。仲尼曾问子贡说:“在理解方面,你和颜回谁强?”

子贡说:“我哪能跟颜回兄比,他能够闻一而知十,我仅是闻一知二罢了。”

“说得很对。我也认为你不及他。”

可惜的是,如此受仲尼赞许的颜回,却在32岁时,先仲尼而死去。当时,仲尼正在周游列国,知道了这个消息,仰天叹道:“唉!天要亡我,天要亡我!”觉得颜回是最适合传自己之道的好弟子,对于失去这样好的传道人选,怎能不感慨天要亡他呢!后来,仲尼回到鲁国后,哀公曾问道:“你的弟子中谁最好学?”仲尼说:“有个叫颜回的最为好学,不迁怒于人,不犯同样的过失,可惜,不幸他早已死了。此外,再没有像他那样好学的人了。”

颜回死的时候,他的父亲颜路由鲁国赶来料理丧事。颜路小仲尼6岁,也是仲尼的学生。

颜回生前孝顺父母,他的父亲颜路非常疼爱他。颜路痛念爱子颜回在旅途中病死,想要厚葬他。但颜路这时很贫穷。虽然棺材准备好了,却买不起棺材外面的套棺。

颜路只好去求见仲尼,说:“老师,我有个请求。”

仲尼说:“什么事,尽管说吧!”

颜路说:“老师能不能把您的座车送给我?”

仲尼说:“做什么用呢?”

颜路说:“我想把车子卖掉,用那笔钱给颜回买一个套棺。因为我现在很穷,实在买不起。”

仲尼说:“颜路,我很同情你,天下做父母的,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

颜路说:“谢谢老师。”

但是,仲尼又说:“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儿子死的时候,也只有棺材而没有套棺。那时我正在周游各国,所以,就没给买套棺。”

颜路说:“原来老师也是这样啊!我实在不应该向老师提出这种要求。”颜路想到仲尼的儿子死的时候,也没有用套棺,自己又处在同样情况下,颜回也就不必非要不可了,于是很失望地退出去了。

仲尼望着颜路的背影,自语道:“我也同他一样喜爱颜回,我何尝不如此想呢?套棺有也罢,没有也罢,这不过是个形式。”

也有些弟子想集资厚葬颜回,把这意思报告了仲尼。仲尼不赞成地说:“丧葬的厚薄,要看自家的经济情形来处理,大可不必铺张。”

但是,颜路爱子的心太过深切,仍希望厚葬,于是,弟子们也就隆重地葬了颜回。仲尼知道这事后,很不高兴,责备弟子们说:颜回在生前,视我如同父亲一样,在他死后,我却不能把他视同自己的儿子一样去埋葬。我儿的丧葬合乎礼;颜回的丧葬,却不合乎礼。这不是我不对,是你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