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的石碑篆刻艺术

元代的碑刻,当以才华横溢和有元一代公认的书法领袖赵孟頫居多。其中的《天冠山诗》、《新建庙学碑》、《龙兴寺祝延圣主本命长生碑》、《杭州福神观记》、《龙兴寺帝师胆巴碑》、《萧山县大成殿记》等更是上上之品。

《天冠山诗》,单刻帖。元赵孟頫书其自泳之诗24首。碑石现存陕西西安碑林。笔画务简,萦绕较少,但于简约之中,每以笔姿神趣而显其丰采。

《新建庙学碑》,天姿奇纵,艳丽饱满之态为古今之冠,此碑被认为“北碑宗派”。赵孟頫书此文时,正值壮年,书法艺术日臻成熟。

《龙兴寺祝延圣主本命长生碑》刻立于1317年,此时赵孟頫已64岁,其书法艺术与青年、中年时期相比,更加成熟老辣。碑文字体神力老健,秀丽端雅,笔圆架方,形体端秀而骨架劲起,运笔酣畅温润,结体宽博缜密,匀称俊秀,使人感到轻松、恬静、优雅,不愧为赵孟頫晚年书作中的精品。

《杭州福神观记》是一篇碑记,由著名文学家邓文原撰文,记述道教领袖张唯一委派崔汝晋重建位于西湖断桥之侧的福神观之始末。赵孟頫书此碑记于1320年,时已67岁,属其晚年作品,已臻“人书俱老,炉火纯青”的境界。作品以乌丝界栏,字体主要取法唐代李邕,参以发挥,雄健开张,用笔圆劲浑厚。全文700余字一气呵成,功力非凡。

《龙兴寺帝师胆巴碑》全名为《大元敕赐龙兴寺大觉普慈广照无上帝师之碑》,赵孟頫奉敕书于1316年。该帖通篇一气呵成,点画精纯,无一笔有懈怠之气。通篇基本为楷法,偶间行书写法,且上下血脉相连。其字形开张舒展,点画精到沉着、神完气足、萧散率真。从整篇来看,基本还是承继了“二王”正统的笔法,而在用笔上明显又多了沉着痛快之意。其结体多取法李北海即李邕书法庄重沉实之意态,醇和典雅,是一种纯粹的自由状态。其开篇部分基本是纯正的大楷,到篇末,则间杂少量行草,这一方面显示了整个创作从规矩到自由的时间流程,同时也起到了调节楷书易流于板结平淡的弊端。

《萧山县大成殿记》,青石质,碑文楷书25行,碑阴楷书22行,由张伯淳撰文,赵孟頫书大楷共696字,记述了萧山县修建大成殿诸事。纵观全文,记录盛况空前,行文流畅,书法精美,从中体现“赵碑”的学术地位与艺术成就,以及对自元到清萧山儒学的作用与影响,为后来萧山的教育也起着积极的作用。

赵孟頫为隆兴寺书写的碑文还有著名的《大元敕赐龙兴寺大觉普慈广照无上帝师之碑》,但已无存,故此《龙兴寺祝延圣主本命长生碑》则显得尤为重要。

元代其他的碑刻也有很多,比如书法家康里巎巎书《敕修曲阜宣圣庙碑》,在山东曲阜孔庙,碑上字约寸许,似学唐欧、虞之书法。

再如《息庵师道行碑》,日本僧人邵元撰,比丘法然书。额题篆书“息庵禅师道行之碑”8字,碑文正书,全文共1224字。碑阴刻正书“息庵禅师宗派之图”,下刻嗣法及落发小师的名字,再下刻游人题《游少林寺》诗一首。碑文内容为追叙息庵生平事迹,颂扬其道德深泽,推崇之情溢于言表。邵元原为日本山阴道但州正法禅寺住持,此碑标志了中日两国人民悠久的传统友谊。

又如北京《居庸关云台六体文字石刻》,在居庸关云台券洞内。两壁刻有四大天王,壁间有藏文、梵文、八思巴文、维吾尔文、汉文、西夏文六种文字题刻的《陀罗尼经咒》和《造塔功德记》,此券洞边上雕刻各种花草图案,是现存稀有的元代雕刻艺术杰作;同时,这六种文字石刻更是有着重要的书法艺术价值,为世人所重。

另外,其他碑刻还有《息庵让公禅师道行碑》、《王烈妇碑》、《重建南镇庙碑》、《平阳郡公姚天福碑》、《显教园通大禅师熙公和尚塔碑》、《代祀记碑》等。

在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的碑刻陈列区内,陈列着有关北京兴建寺庙方面的碑刻,有元代兴隆寺创建碑,著名的隆福寺碑、关帝庙碑、清真寺碑、白衣庵碑、崇元观碑、大显灵宫碑等。这些较著名的寺庙碑刻,记载着北京历代寺庙的建造、修葺、规模等资料,为研究北京寺庙情况提供了原始资料。

[旁注]

道教 又称道家、黄老、老氏与玄门等,是我国土生土长的固有宗教,是问国人的根蒂,是东方科学智慧之源,是全世界唯一大力促进科技发展的宗教以及全球最珍爱生命和尊重女性的宗教。深深扎根于中华传统文化的沃土之中。至今已有道历4700多年的历史。

二王 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和王献之父子。王羲之字逸少,号澹斋,是东晋伟大的书法家,被后人尊为“书圣”。王献之,字子敬,是王羲之的第七子。幼时从他父亲学书,后来取法张芝,别创新法,自创一格,与父齐名,人称“二王”。

康里巎巎 字子山,号正斋,恕叟,又号蓬恕叟,蒙古族人。他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的杰出书法家特立于书坛,留下的墨迹不多,有行草书《唐元缜行宫诗》,转折圆劲。其《渔夫辞册》,《草书述笔法》确有唐晋风度。所写的李白《古风第十九首》诗,字体秀逸奔放,深得章草和狂草的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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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是一位承前启后的大家,提出“作画贵有古意”、“云山为师”、“书画本来同”、“不假丹青笔,何以写远愁”等口号,吸收南北绘画之长,复兴中原传统画艺,维持并延续了其发展。在人物、山水、花鸟诸画科皆有成就,画艺全面,并有创新。

赵孟頫扭转了北宋以来古风渐湮的画坛颓势,使绘画从工艳琐细之风转向质朴自然,使绘画的文人气质更为浓烈,韵味变化增强,使绘画的内在功能得到深化,繁荣了中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