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的清明节宫廷馈宴

古代寒食清明节,是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普遍看重的传统节日。节日期间有着丰富的活动内容。

然而,朝臣们所企盼的活动与百姓相比显然有着天壤之别。就是说,百姓们寒食节期间的活动内容无非是禁火、扫墓、插柳、踏青及从事一些事关节令的农事杂务。而皇家朝臣们则要在这一天追求诸如品茶、集宴、蹴鞠、泛舟、斗鸡、拔河、春赛一类高档次的活动。

在南北朝时期,帝王要在寒食节这一天馈宴群臣。据史料记载:492年2月,因太华殿被毁,太极殿刚刚始建,这一年的寒食飨宴才只得作罢。

另据《时镜新书》记载,北齐的尚书右仆射监修国史官魏收,在寒食节馈赠给王元景粥食。

王元景回书说道:

始知令节,须御麦粥。加之以糖,弥觉香冷。

此后,寒食清明节馈宴群臣就已成为惯例,集宴的名目也趋于繁多。据史料记载,寒食节时,皇帝大宴群臣时,御赐的物品各有不同。

在馈宴之时,皇上还要带领群臣观看杂伎表演,娱乐。随着时代的发展,王室对宰臣寒食节日的赏赐更加可观了。

古代有法制规定,仆射、御史大夫、中丞、节度留后、观察、内客省使权知、开封府王等,来到寒食赉签赐羊酒和米面。立春时赐以春盘,寒食节赐以神餤和饧粥等。

又规定,在冬至、二社、重阳、寒食、枢密近臣,禁军大校,或赐宴其第。

古代帝王馈宴的礼仪程序很是复杂。膳宰要在路寝的东边准备群臣的饮食。乐人为宴饮挂上新的钟磬。在东阶的东南方对着东边屋檐滴水处放置洗和篚。

罍和水在东边。篚在洗的西边,靠南陈设。盛饭食的篚在它的北边,朝西。司宫在东楹柱的西边置两个方壶。两个方壶的左边放玄酒。

国君专用的酒器两个,遮盖的巾用粗葛布和细麻布,在方壶的南边,以南边为上位。在寝门的西侧为已入官而未受正禄之士设两个圆壶。司宫在户西为宾设席,以东边为上位,没有增加的席。

届时,主持宴礼的人报告国君:“准备完毕。”

小臣在东阶上为国君设席,席头朝西,设置加席。国君登堂在席位上就座,面向西。

接着,小臣再引卿大夫,卿大夫皆从门的右边进入,面朝北,以东为上位。士站立在西边,面朝东,以北边为上位。祝史站立在门的东边,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小臣之长一人在东堂下,面朝南。已入官而未受正禄之士站立在门的西边,以东边为上位。

国君下堂站立在东阶的东南,面朝南,向卿揖礼,卿进前面朝西以北为上位;向大夫揖礼,大夫皆稍前进。射人再向国君请命主宾。

国君说:“命某大夫为主宾。”

射人把国君的命令转告主宾。主宾稍进前,推辞“自己不敏”。射人又把主宾的言辞报告给国君。国君再次命令,往复两次主宾再拜稽首,答应。

射人再次向国君报告。主宾走出站立于门外,面朝东。国君向卿大夫拱手行礼,然后登堂就席。小臣自东阶下,面朝北,请拿瓦大盖巾和进献食物的人。命令拿巾的人,从西阶登堂,站立在方壶南边,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

然后,膳宰向诸公卿进献美味的食物。射人引主宾进。主宾进入,到堂前,国君走下一级台阶,向主宾拱手行礼,国君登堂就席。主宾从西阶登堂,宰夫代国君主持宴饮者也从西阶登堂。主宾在右面,面朝北,宰夫为主宾到来行再拜礼。主宾再拜答礼。

待洗手完毕,宰夫在筵席前进献主宾。主宾在西阶上拜谢,在筵席前接受酒爵,回到原位。宰夫在主宾右边为送上酒爵行拜礼。

膳宰进献干肉、肉酱,主宾登上筵席。膳宰摆上盛牲体骨的俎。主宾坐下,左手拿酒爵,右手祭干肉、肉酱,把酒爵放在祭物的右边,宴饮才算正式开始。

寒食清明节是重大的节日,一些朝代为了使这一天的皇帝馈宴兴致不受干扰,还特定了许多特别的律令。其中,就有规定各诸陵守官,寒食清明节期间不得强拉百姓办杂差等。

有的律令规定:京师隶、将作、女子隶和少府缝作,均给假一天;八腊、和寒食均给假两天;禁大寒食以鸡卵相馈送等。

据《册府元龟》载,五代后晋出帝下诏:四京诸道、州府,处决罪犯,遇大祭祀,正冬、寒食、立春、夏雨未晴,以上并不得行极刑。如有已断案,可取次日及雨雪后施行。

由此看来,清明寒食已成为当时法定的节假日,人们在这一天欢饮娱乐及所进行的活动,已明显带有政令的色彩。

[旁注]

尚书右仆射 尚书仆射为尚书令之副职。尚书后来称为省,尚书令阙,仆射便是尚书台的长官。成帝时期,罢宦官专用士人,置尚书五人,以一人为仆射,掌授廪、假、钱、谷。仆射初置一人,至199年置左右仆射,左仆射又有纠弹百官之权,权力大于右仆射。魏晋以后,仆射已处于副相地位,号称端副。

卿大夫 西周、春秋时国王及诸侯所分封的臣属。规定要服从君命,担任重要官职,辅助国君进行统治,并对国君有纳贡赋与服役的义务。但在其分封管辖区域内,为一辖之主,世代掌握所属都邑的军政大权。通常,卿的地位较大夫为高,卿的田邑较大夫为多,并掌握国政和统兵之权。

射人 古代官名。《周礼》中记载,夏官司马所属有射人,以下有府、史、胥、徒等人员。掌管公、孤、卿、大夫朝见王的位置,在旁赞相礼依然在射礼仪时,辅导周王发射,并助大司马演习射仪。其职多关礼仪,而以射仪为主,故为夏官司马之属。

膳宰 古代官名。掌宰割牲畜以及膳食之事。《仪礼·燕礼》中有“膳宰具官馔于寝东”的记载。天子称膳宰为膳夫,掌管君王的饮食膳羞、主宾礼仪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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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帝王在寒食清明节馈宴中减少了蹴球、拔河等竞技类活动项目,增加了观花、赋诗等高雅内容。

每当宴饮完毕,直至酒酣之际,百官各赋奉诏赏花诗,帝也称诗分赐之。或赐五言诗,或赐七言诗,有时还特赐群官入观皇上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