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种种

所谓“孤本”,就是世上仅存此一部的书。这类书有的虽曾刻印过,但已经绝版,如唐欧阳洵所辑、宋刻《艺文类聚》。有的书成后,未刻印,只手抄存世。如明代的《永乐大典》,为解缙等人所编,因卷帙浩繁,付刻不易,当时只抄录正本贮皇史(chéng,音成,即藏书室)。有的仅存手稿,如陕西省博物馆收藏的《京州府志备考》。如此等等。

总的来说,年代较久远,尤以明代以前为世所罕见而又具有相当的资料文物价值的书,其中有不少已成为孤本。

由于孤本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为人所重。正因为此,有的人不惜假造“孤本”。如晋代张湛,就曾缀集一些旧书的材料造出了一本《列子》, 冒充“孤本”还有的人千方百计骗取别人所藏孤本,以欺世盗利。如刘禺生的《世载堂杂忆》就载有这样一件可笑可鄙的事,杨守敬住在武昌的时候, 藏有宋刻大观年间的《本草》一部,因为这书是孤本,价值昂贵,引得邻居柯逢时眼馋。一天,柯谎称可以高价代售,只希望先借他看一昼夜。杨守敬同意了。柯逢时将书拿回家,动员全家人,一夜之间把书全抄了下来,第二天将书还给杨说:“为书并不珍贵,市场上已有刻本可见。”几个月后,书肆上果然有《本草》出售,杨这时才知道上了柯的当,因此,“恨之刺骨, 至移家避道,终身不相见”。

与此相反的是近代藏书家丁福保的高风亮节值得称道。据郑逸梅老先生

《艺坛百影》(由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说:“丁爱藏书,凡他家藏的孤本、珍本,有耆宿借阅,他总是一一借出。解放后,他又将十余种孤本损献给北京图书馆,还请侯晔华绘‘捐书图’,他自己撰记。”这种高尚风格是古来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