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面对生命结束

1881年7月,达尔文从乌尔苏奥捷尔回来后,给华莱士写信说:

我不能散步,我很累,即使观赏风景也是如此,我也不知该如何用剩余的时间。我想,我祝所有的人都美满幸福,虽然生活对我来说已变得很糟糕了。

1881年12月13日,他来到女儿亨里埃塔的家里。他还没等去拜访罗马内斯,就在楼梯上犯了心脏病。

1882年1月,他的病情加重了。从2月末至3月初,心脏病发作的间隔更短了,而且几乎每天都出现心跳过速。

3月8日,他沿着他所喜爱的沙滩小路走来走去,心脏病又突然发作了。他艰难地走回了家,从此不敢远离家门了。

3月10日,克拉克医生要来给他看病,但因为去看病的人很多,他就抽不出时间去给达尔文看病,只好由别的医生给达尔文治病。

达尔文一直受到健康状况不佳和莫名其妙的疾病折磨。他的症状包括头痛、心悸、肌肉痉挛、疼痛、呕吐和眩晕,每次病情发作,他都得在床上躺几个月。

达尔文利用很多医生提供的传统治疗方法和一些偏方治病。他非常信任沐浴疗法,但是结果证明,这种方法对他没有任何效果。

达尔文的很多情况被认为他与较差的健康状况有关,其中包括惊恐障碍、乳糖不耐症和臆想症。

很多史学家认为他患的是一种热带寄生虫病。还有一点,当时并未引起达尔文的注意,这是后人在研究他的家谱时发现的:达尔文的一位叔伯祖父、叔父和大姐都长期患有医生无法诊断的古怪病。达尔文本人从中年开始,也得了一种连续折磨他42年,但谁也说不清的“神秘病”。

达尔文虚弱得已无法工作,然而当他好一点的时候,他就和埃玛坐在花园里一起赏花,听鸟叫。

老朋友赫胥黎对他热心照料,希望达尔文能得到所有医生的精心治疗。3月27日,达尔文给他写信说:

亲爱的赫胥黎:

您那封极亲切的信对我确是一种强心剂。今天,我觉得比以往三个星期要好一些,而且现在我也还没有感到任何疼痛。您的计划看来是非常好的,所以,如果我的健康会大大好转的话,我将要谈到它。

克拉克医生对我是无比亲切的,请他再来一次就好了,但是他太忙了。

亲爱的老朋友,请您再一次接受我的诚挚的谢意吧!我诚恳地希望,世界上再多一些像您这样的“自动物”就好了。

永远是您的达尔文

4月15日,达尔文在进晚餐时突然感到晕眩。他想走向沙发,可是却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只要身体不适,他就喜欢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望向摆放着古董和挂着图画的那个角落。

17日,他的病情再度好转,他的夫人在日记中写道:“天气晴朗,他做了一些轻微的运动,两次在户外,即在花园里散步。”

18日夜,达尔文感到身体严重不适,并且昏倒了。苏醒过来后他叫醒夫人。他大概感觉到死亡逼近,他说道:“我一点也不怕死。”他还对妻子和孩子们说了几句温存的话:“只要一有病就受到您的服侍。”“告诉孩子们,他们一向对我和善。”

1882年4月19日16时,达尔文在夫人埃玛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埃玛和子女们一边向亲友发出讣告,一边着手准备葬礼。达尔文的遗愿是埋葬在唐恩村的家庭墓地中,与哥哥伊拉兹马斯和夭折的大女儿安妮埋在一起。他的家人和村民们也都希望他能长眠在他已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土地上。

但是其他人则认为,以达尔文的成就应该为他举行国葬,埋到英国的先贤祠,即威斯敏斯特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