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火地岛土人交朋友
“贝格尔”号舰又继续航行。这一天,一位船员大叫:“火地岛到了。”
火地岛位于南美洲顶端,隔着麦哲伦海峡与南美洲大陆相对。这里的土人原先都躲在树林里,看到有船驶近时,一个个又叫又跳地跑出来,挥舞着双手,嘴里还发出很尖锐的叫声。
船长要达尔文和船员在船上待命,另外派一个人去和土人交涉,不久土人也派一个人来领航。达尔文他们上岸时,只见土人一面高声嚷叫,一面比手画脚,场面实在有趣极了。这些土人所穿的衣服都是由骆驼皮做成的,没有剪裁,只是斜被在肩膀上而已。
一位年龄很大的族长向达尔文他们走来。族长头上绑着一条带子,上面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脸上涂着两道横线,一道是红色的,从嘴唇斜向两边的耳朵,另一道像粉笔一样白,从鼻子一直涂到上眼皮的部分。跟随他的三个人脸上也都用黑炭画满了黑线条,样子很像歌剧里的恶魔。土人都用怀疑的表情看着达尔文他们。
达尔文他们把一些红布送给土人,土人们露出友善的笑脸。那位老族长向达尔文走近,对着达尔文的胸部,嘴里说着“今令哈!令哈”捶了三下,然后又在达尔文的背部“今令哈”捶了三下。接着,老人挺起胸膛,示意达尔文如法炮制。
达尔文就模仿他的动作,对着他的胸部“今令哈”重重地回他几拳。那位老人高兴地笑了。
“这大概是他们的见面礼吧!”达尔文悄悄地告诉船员们。
土人具有模仿的天份,只要达尔文无意中做出一个动作,土人马上自得其乐地模仿起来。有个船员故意闭上一只眼,用另外一只眼斜看时,就有一个年轻的土人立刻模仿他的动作,只不过土人做出来的表情相当吓人。
有位船员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并且大声叫着:“看!我打下了一只鸟。”
土人们吓得一哄而散,达尔文以为土人什么都不懂,没想到有几位土人比手画脚地说:“枪,很可怕,会打死人,我们不喜欢枪,我们喜欢玩刀子。”
在火地岛上,山地占了很大的面积,上面布满了森林,森林里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500米以上的山地,是属于高山植物茂盛的泥炭地带,上面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
达尔文手稿达尔文曾经到火地岛的森林去探险。他进入林区后,眼前出现一大片常绿树,密密麻麻地遮住了上头的阳光,这里的气氛和活泼的热带森林不同,笼罩这个森林的是一股“死亡”的气息,山峦叠起。高峻险要,激烈的狂风夹杂着雨雪和冰雹,这地方真是名副其实的“生界边缘”。
达尔文碰见六个土人乘着一艘独木舟在打鱼,他们都一丝不挂,不像有些地区已经懂得穿骆驼皮或海豹皮。他们赤裸裸的和风雪搏斗,争取生存的机会。想到他们这么艰难的生活,再想到文明人的奢侈,达尔文不禁感慨至深!
土人的采贝技术和打造独木舟的方法,一直停留在古代落后的阶段,但是他们安之若素,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悲惨,他们继承着上一代的生活习惯,在那艰苦的地理环境下生存。
土人看见船员的小船非常惊讶,立刻放火通知其他土人,并且纷纷向海边跑过来。这时,山崖上也出现了四五个男人,全身赤裸裸的,长发杂乱地披在肩上,一面跳一面挥动手里的木棍,嘴里还发出令人毛骨恍然的叫喊声。
达尔文和船员上岸后,土人个个全神戒备地看着他们。
达尔文善意地把一块红布披在土人的脖子上,并请船员分送许多礼物给土人后,土人才变得亲切起来。
土人很喜欢吃饼干,对牛肉却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达尔文发现要让土人高兴很容易,但是要满足他们的欲望可就很难了。不管老的小的,都对他们嚷着:“杨梅鲁修纳!”意思是说:“给我东西。”土人对什么都有兴趣,经常指着船员衣服上的纽扣说:“杨梅鲁修纳!”然后再指指旁边的年轻女孩或小孩,意思是说:“你们不给我,也应该送给他们吧!”船员被搞得苦不堪言,仿佛来到了穷人岛。
这地方的土人根本不怕刀枪,想要赶走他们还真不容易。有一次,舰长很生气地拔出小刀,想赶走围在四周要东西的土人,并且把刀尖对着一个年轻人的鼻子比划半天,但是,却引来一阵狂笑,土人还是赖在原地不肯走。
舰长忍无可忍就拔枪对一个土人的上方开枪,那位土人对擦身而过的子弹,似乎有点吃惊,但是他模模头,马上又和同伴叽叽咕咕地不知说什么,一点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达尔文只能对同伴苦笑着说:“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有一次,达尔文他们送跟随“贝格尔”号舰的火地岛土人杰米回家,一行人到达了杰米家族所住的海湾,另外两个随船的土人也想留在杰米的家乡。于是,达尔文和船员就帮忙盖了三间大房子,开垦了两块土地,还帮他们播下了种子。
这些举动引来了许多土人的围观。杰米的母亲和兄弟也来了,但是他们别后重逢的场面并不感人,杰米没有拥抱他的亲人,只是彼此注视了一会儿,然后,他的母亲又回过头照顾独木舟去了。
达尔文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杰米,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达尔文仔细一听,大意是当初杰米被舰长带走时,他的母亲非常伤心,生怕杰米在半途会被抛弃,所以她花了很多时间在森林里寻找,可是,现在杰米回来了,她却表现得相当冷漠,达尔文觉得很奇怪。
为了替杰米他们盖房子和播种,达尔文和船员就在岛上耽搁了几天,也使达尔文有机会多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他发现当地的女人很勤劳,从日出到日落,一直马不停蹄地工作,男人却无所事事,东晃西逛地看船员做事,甚至看到什么东西,就找机会偷走。
为了想看看杰米的生活情况,达尔文听一位和杰米一起留下来的传教士说,达尔文他们走了以后,土人就把杰米他们的东西都抢走了。还好他们事先偷埋了一些东西在地下,否则他们真的是一贫如洗了!
有一位船员拿了衣服给杰米换上,杰米的情绪已稳定下来了,开始和大家嘘寒问暖,叙述自己的种种遭遇。
最后,杰米忍着泪和大家一一握手道别,达尔文和船员都在心里为他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