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病坚持科考工作
在对安第斯山脉结束考察后不久,达尔文便雇了一名向导和几匹强壮的马匹,开始了对海拔近两千米的钟山的考察。
钟山南坡上长着一片竹林和一些与众不同的棕榈树,树身很粗,最粗的地方是树高的一半。居民们经常取出这些棕榈的树汁作为糖浆食用。
晚上,在河旁的最高处宿营,天气非常晴朗,空气洁净,在十多公里之内,可以看见停泊在瓦尔帕莱索湾的船只上的一根根桅杆,恰似一条条细线。翌日清晨,他们到达山顶,在那里呆了整整两天。
在山顶上,达尔文往山巅之西眺望,便可看到智利,智利就像呈现在地图上那样清楚,往山巅之东眺望,便可看到安第斯山脉。该山脉有一条相当平直的山脊,在雪线的左边向前延伸,只是有时被一个孤立的圆锥形的火山中断。
两天后,达尔文下山,穿过靠近基尔奥塔和圣费利佩这两个小城市的美丽如画的河谷,继续往前走。下山的第二天晚上,他到达位于主要山脉侧面的哈胡耶尔铜矿场,在那里呆了五天。
十几天后,他又上路到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一路之上尽情观赏大雪所覆盖的阿加瓜火山和科迪勒拉山脉。接着,他又登上了一个比圣地亚哥所在的大平原稍高的矮山岭。达尔文认为,这个平原是从前的内海的海底。
达尔文在圣地亚哥住了约一个星期,决定绕道继续往南走,到了波浪汹涌的马伊普河河边。河上架着一座吊桥,甚至连一个人牵着一匹马的重量,都使它摇晃不已,要从这种桥上走过去是相当冒险的。但另一条小河卡察普阿尔河,却连这种吊桥也没有,所以不得不骑着马过河,这也是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这条河的河谷里有几处考凯纳斯温泉,因为能治病而驰名四方。
达尔文得知这些泉水夏季要比冬季更多更热。但是夏季几乎是滴雨不下,所以这就使达尔文推测到,地下水源与在夏季里由于山上积雪的融化而形成的急流有关,虽然这些山离温泉有十几公里远。这些雪水首先渗入高温区,然后再流到考凯纳斯地区的地面上。
达尔文又渡过克拉罗河,来到距圣地亚哥以南二十公里左右的圣费尔南多。后又往西拐向大海,浏览了以浮岛著称的塔关湖。
达尔文同时参观了一个浮岛。这座浮岛是由许多枯树枝堆积而成的,表面上还长了其它的植物,岛的形状是圆形的,高度是1.2米至1.8米,大部分沉入水中。由于这座岛经常在湖面上随风飘浮,所以被称为浮岛。
达尔文还勘察了金矿,为此又花费了四天时间。他发现这座山到处有挖掘的痕迹。
一个星期后,达尔文在折回途中经过一个美国人经营的金矿。这个国家的土地都掌握在少数几位大地主手中,他们只分配少许的田地给佃农,这些佃农便必须终生为大地主义务工作。等到他们的子孙长大也能为地主工作时,佃农也已经老得无法耕作自己的那块土地了。
金矿工人都显出疲惫不堪的样子:他们必须把很重的矿石从地下背到地面上来。他们把搬运来的这种矿石运到磨房,把它磨成细粉,然后再把矿泥排进矿池里,矿泥在矿池里沉淀。随着矿泥硬化,各种盐就在表面上晶化。一两天后,再淘洗它们,就淘出黄金来。
这一过程得重复好几次。矿工们干着这样繁重的工作,却只吃一些煮熟的豆子和面包。照达尔文所观察到的情况来看,矿工们得到的工资就已经够微薄的了,但是必须服劳役的农奴在这里的生活却比矿工们还要苦。
达尔文在智利最常见的动物是一种又称为“彪马”的美洲狮,它们分布在广大的赤道森林。巴塔哥尼亚沙漠及火地岛的潮湿地带,甚至三千多米高的安第斯山脉中,也都有美洲狮的足迹。
拉布拉他地区的美洲狮主要是抓鹿和鸵鸟充饥,但在智利这地方很少看到鹿和鸵鸟,所以美洲狮专门猎食牛和马。
“它用什么方法杀死那些动物?”达尔文问当地的居民。
“很简单,它只要跳到对方的背上,用前爪把颈骨,折断就成了。”
“怪不得我沿路看到许多脖子被折断的骆驼骨骸,原来都是美洲狮的杰作。”达尔文恍然大悟。
这位居民继续说:“美洲狮在饱餐一顿之后,会用小树枝把猎物的尸体掩藏起来,不愿留一块肉给在上空等待的老鹰,甚至还会把老鹰赶走。它这种独享猎物的习性,虽然满足了口腹之欲,但也因此带来了横祸。”
“为什么?”
这是达尔文从加拉巴哥群岛带回来的鸟类标本“因为只要看见一群飞上飞下的老鹰,我们就知道那儿一定是美洲狮的落脚处。”
“你们用什么方法去抓那些美洲狮?”达尔文很好奇地问。
“要捕捉美洲狮很简单,只要丢石球去缠住美洲狮的脚,然后丢绳套把它绑起来拖着走,拖到它断气为止。另一种方法是,先将美洲狮赶到树上或草丛里,并用枪射杀,或放狗去咬死已受枪伤的美洲狮。追逐美洲狮专用的狗称为‘雷欧尼洛斯’,体型很小,但是追美洲狮却有独特的能力。”
接着,这位居民又补充了几句,算是夸奖美洲狮:“它很聪明哟!当它被围攻时,经常会往反方向逃走,有时,也会急中生智,‘喇’一声向旁边躲开,让紧追不舍的‘雷欧尼洛斯’一下子摸不着头绪,而且它很勇敢,即使受了伤,也很少呻吟。”
达尔文说:“嗯!美洲狮的确很勇敢。”
“跟人一样嘛!要适应生活,不得不勇敢一点。”
达尔文对居民会心一笑,又继续他的观察研究,这一次他把注意力集中到鸟类方面。
这里常见的鸟类有两种,智利人称为“叶尔慈路可”和“巴可洛”。叶尔滋路可长脚短尾巴,有尖锐的嘴巴和茶红色的羽毛,它把鸟巢筑在深洞里,四周铺上干燥的草堆,它不善于飞行,经常用长脚迅速地跑步,并且发出尖叫声。
巴可洛总是把尾巴翘得高高的,它不会飞,不能像其它鸟类一样在屋顶上筑巢,所以通常栖身在围墙底下。
达尔文仔细记下它们的特性与模样,作为研究生物的参考资料。达尔文骑马走的路都是用圆木横铺而成的。因为太阳光线穿不进常绿森林,所以地面松软、泥泞。大地被河谷切割开来,分离成很多小岛的平坦的地方,完全被一片不能通行的深绿色的森林覆盖起来。
有些地方可以经常看见茅屋。在这片大陆上,出现了三座正在喷出一团团浓烟的巨大的活火山。每座火山的高度都有两千米左右。
安第斯山脉本身在这里要比在瓦尔帕莱索附近的山脉矮得多。沿途所见的居民,就外貌来看,都是有着红铜面孔的典型的纯种印第安人。他们住得很分散,对沿海地带上的树木很少清除或者清除得很差。
不畏病痛,不畏艰险,使达尔文取得了巨大成就。因此,我们如不辞劳苦,忘我工作,也会创造美好未来。达尔文在归途中病得很厉害,回到瓦尔帕莱索就完全病倒了,但他决定要更加努力地在南美洲西岸进行工作,乘“贝格尔”号舰到一些岛屿上去考察,广泛利用在大陆上所用的老办法,即雇用向导、马匹和骡子,走完所拟定的行程。他始终没放弃越过科迪勒拉山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