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记录自己的见闻

离开了杰米,“贝格尔”号舰又继续向前航行,达尔文觉得若有所失,一个人坐在甲板上沉思。

“对了!写写日记吧!”他忽然想起在火地岛所见的动植物以及海底生物。

根据地理位置和植物分布的情形来看,达尔文发觉火地岛的生物相当少,只有鲸鱼、海豹、狐狸和老鼠等哺乳类,几乎看不到爬虫类,甚至也很少看到甲虫。

火地岛上黑漆漆的森林里有一些山鹊、啄木鸟和鸩鸽等。山鹊的翅膀是白色的,经常躲在高高的树干上,鸣叫的声音非常沙哑;啄木鸟的身体漆黑,头戴红冠,相当出色;鸩鸽则是一种小巧的灰色乌。

海底的生物就比陆上丰富多了,特别是有一种海草,盘生在岩石的细缝中。达尔文发现过一棵长约七八十米的大海草,这些海草是从防波堤斜着往海底生长的。每当外海浪冲向沿海时,海草就发挥保护海岸的功能,阻挠大浪的冲击。

如果要把海草附近的海底生物—一介绍的话,恐怕可以写成一本书。达尔文在日记上写下:

总之,这里有小鱼、章鱼、螃蟹、贝类等数不尽的生物,能够和这海草森林相比的,大概只有陆地上的热带丛林了,但是不管哪一种丛林,也不会像海草森林一样,能养活这么多的生物。

写到这里,达尔文不禁抬头看看浩瀚的海洋,喃喃自语:“如果没有这些海草,许多鱼类会死亡,间接的,那些海豹、水獭等各种动物也将无法生存,最后连火地岛的土著也会因缺乏食物,走上灭亡绝种之路。”

达尔文默默地在日记本上记录着。这时,“贝格尔”号舰再度驶回东海岸,然后朝着圣库尔滋河而上,沿途可以眺望高耸的安第斯山脉。

达尔文将沿途所见的人事地物都记在日记本里,有位船员过来提醒他:“喂!还记得我们在福克兰群岛上看到许多稀奇的动物吗?例如趁我们睡觉时,跑进帐篷偷吃肉的狐狸,还有一种拍着翅膀划水的笨鸭子,俗名叫什么、什么的?你都写下来了吧!”

达尔文挥挥手上的日记本,笑一笑:“没问题,没有一样漏掉,包括你说的那种笨鸭子,俗名叫汽船。”

船员很满意地点点头,又开玩笑地补充一句:“最好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去。”

1833年1月11日,“贝格尔”号舰到达约克明斯特尔山附近。海上又起了大风暴。“贝格尔”号舰为防止被岸边的激浪打破,又退回海上。

翌日,风暴更加猛烈,大施淫威。天空中除了无数飞溅的水珠外,周围什么都看不见。海面显出一副凶相,它好像是一片阴惨惨的有着一条条堆雪地带的平原在起伏翻腾着。

将近午时,一个巨浪翻滚到“贝格尔”号舰上,灌进舰上的一只捕鲸艇里,因此舰长不得不下令立刻割断它的缆索舍弃它。可怜的“贝格尔”号舰也因为受到浪击而颤抖起来,有几分钟不能听从舵的指挥。但是不久,这只驯良的船只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并顺风驶去。假若这时再来一个巨浪,“贝格尔”号舰就将葬身鱼腹了。

达尔文在《考察日记》中用诙谐的笔调写道:

当你考虑到自己势必要在这个最著名的地方遇到恶劣的天气,又是乘坐这种通常认为不能用以环绕合恩角航行的船只,那你就会感到满意。

比我们这只能在水中浮沉的小鸭子更能经受这种恶劣天气的船只是为数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