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织锦缎工艺的发展

织锦缎是我国最著名的传统丝绸织物统称,也是清代传统丝织物中的重要产品。清代织锦缎是江南织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清代初年,农业得到恢复,手工业和商业的继续发展,鼓励农业上经济作物种植,全国出现普遍的繁荣。清康熙年间的1699年,清圣祖玄烨南巡,沿途看到桑林披野时曾说:

天下丝缕之供皆在东南,而蚕桑之盛惟此一区。

此话高度概括了当时江南蚕桑业在全国所占的重要地位。

清初的苏州手工丝织提花技术大为提高,出产的重要提花品种,如妆花纱、妆花缎、妆花绢等,有用10多种颜色织制的,色彩繁富。

在当时,苏州手工丝织提花织制方法,有的是用十几把大梭子同时织,有时是用一把大梭子织底纹,用十几把小梭子各穿不同彩色的丝线和金银线织花。织花的小梭子,不是穿过整个幅面,而是根据花纹的边界,在花纹轮廓线内来回盘织。用这种方法织出的花纹,就像是从幅面上挖出来的一般,所以称为“挖花”。

上等的锦缎,敷色自然,晕色和用线都可以和工笔的绘画媲美。北京故宫博物院保存的一件清康熙年间苏州织造的百花蝴蝶袍料,上面织着散点布置的折枝花,三三两两的彩蝶,穿插在鲜花嫩叶之间。它不仅是一件美丽的衣料,也是一件百看不厌的艺术品。

故宫博物院里还保存着清乾隆年间苏州织造的一件巨幅重锦织物“极乐世界图”,长451厘米,宽195厘米,上有佛像274尊,个个眉目清晰,面带表情,织工的精美程度大大地超过了前代的水平。

在清道光年间,江南已经成为了丝织业的中心。广东有2500个纺织厂,共拥有工人5万。南京一地织锦缎机就有5万张,大的工场可以有织机五六百张。

在清代南方丝织业高度发展的前提下,织锦缎在江南织锦基础上发展而成,主要出产于江南一带,代表地有上海,杭州,苏州,多有传统织锦缎生产,但以杭州生产的织锦缎最多,也更有名气。代表产品有宋锦、壮锦、云锦和蜀锦。

织锦缎是以缎纹为底,以3种以上的彩色丝为纬,即一组经与三组纬交织的纬三重纹织物。八枚经面缎纹用提花机织造。

织锦缎的面料是单色经纹缎料,以至少有3种彩丝做纬面缎纹起花,在制作时也使用斜纹辅助修饰。织锦缎是在经面缎上起三色以上纬花的中国传统丝织物。织锦缎表面光亮细腻,手感丰厚,色彩绚丽悦目。主要用作女用高级服装,也常用于制作领带、床罩、台毯、靠垫等装饰用品。

织锦缎按原料可分为:真丝织锦缎、人丝织锦缎、交织织锦缎和金银织锦缎等9种。花纹精致,色彩绚丽,质地紧密厚实,表面平整光泽,是我国传统丝绸制品中具有代表性的品种。

按织锦材料可以分为真丝织锦缎、金银丝织锦缎和人造丝织锦缎。真丝织锦缎,是纯以真丝交织而成的织锦缎,是传统的工艺做法。

金银丝织锦缎是用真丝或人造丝缎地,用金银丝线做纬线起花。但通常不会仅用金银丝起花,多会辅以丝线。

人造丝织锦缎的地缎和起花都是人造丝,通常经线较细纬线较粗用来提高色泽对比度。人造丝织锦缎价格较低,而且使用锦纶或尼龙的人造丝,仿真丝效果好,耐用性、染色性都好于真丝织锦缎。

织锦缎生产工艺繁复,经丝准备工艺就有数十道,须经络丝、拈丝、并丝、复拈定形、练染、络丝、整经等反复并拈和染色加工,将丝线加工成既屈曲饱满、坚韧,又富有弹性的股线。

例如真丝织锦经丝的加工方法,就是将一根桑蚕丝每10厘米加80拈,再两根并合反向加60拈,经密每厘米130根。纬丝的准备也较一般产品复杂,纬密达每厘米102根。

传统织锦缎为显示底布缎面高贵细腻,多用素地纹样,绣以梅兰竹菊等植物花卉、凤凰、孔雀、虎等珍禽异兽等图案。

现代织锦缎的工艺为迎合国际潮流趋向,有取消工笔图案,采取艳丽的满地大花纹样,做出奢华的布料,供女士外衣使用。

[旁注]

江南 字面意义为江之南面,在人文地理概念中特指长江中下游以南。狭义的江南指长江中下游平原南岸。广义江南涵盖长江中下游流域以南,南岭、武夷山脉以北湘赣浙沪全境与鄂皖苏长江以南地区。

梭子 织机上载有纡子并引导纬纱进入梭道的机件。它在传统织机上作间断式往复运动,在圆型织机上作连续圆周运动。我国在战国到汉代之际即已使用梭子。织带机的梭子呈半圆型,底部有齿杆,靠投梭齿轮积极带动。圆型织机的梭子,常呈圆弧形,用电磁等方式传动。

工笔 亦称细笔。与“写意”对称。我国画技法名。属于工整细致一类密体的画法。用细致的笔法制作,工笔画着重线条美,一丝不苟,是工笔画的特色。如宋代的院体画,明代仇英的人物画,清代沈铨的花鸟走兽画等。工笔画的技法有描、分、染和罩。

人造丝 是一种丝质的人造纤维,由纤维素所构成,而纤维素是构成植物主要组成部分的有机化合物。正是由于它是一种纤维素纤维,故许多性能都与其他纤维例如棉和亚麻纤维的性能相同。此种纤维呈齿圆形。人造丝的最终用途在服装、室内装饰和工业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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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丝光泽明亮,手感稍粗硬,且有湿冷的感觉,用手攥紧后放开,皱纹较多,拉平后仍有纹痕,伸直易拉断、破碎。

人造丝在现代已普遍使用。现代著名文学家茅盾曾经写过一篇名为《人造丝》的散文,描写他的一位老朋友在看到人造丝时说:“我会分辨蚕丝跟人造丝了。哪怕是蚕丝夹人造丝的什么绸,什么绨,我看了一眼,至多是上手来捏一把,就知道那里头搀的人造丝有多少。”可见茅盾的这位老朋友对人造丝是非常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