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机智而又灵巧的申猴

那是在我国的战国时期,宋国有一个养猴子的老人,他在家中的院子里养了许多猴子。日子一久,这个老人和猴子竟然能沟通讲话了。

老人每天早晚都分别给每只猴子4颗栗子。几年之后,老人的经济越来越不充裕了,而猴子的数目却越来越多,所以他就想把每天的栗子由8颗改为7颗,于是他就和猴子们商量说:“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早上给你们3颗粟子,晚上还是照常给你们4颗栗子,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猴子们一听,都认为早上怎么少了一个?于是一个个就开始吱吱大叫,而且还到处跳来跳去,好像非常不愿意似的。

老人一看到这个情形,连忙改口说:“那么我早上给你们4颗,晚上再给你们3颗,这样该可以了吧?”

猴子们听了,以为早上的栗子已经由3个变成4个,跟以前一样,就高兴地在地上翻滚起来。

正是因为猴子的好奇心特别重,这是它的优点,也是它的缺点,所以人们常利用这个弱点来设计猴子。自古以来,人、猴之间,不知道产生了多少轶事。

在十二生肖中,最有灵性的动物非猴莫属。猴在地支中属申,五行属金。孙悟空神通广大,称金猴,正缘于此。猴子好动,总是左顾右盼不安静,自古猴子被视为聪明伶俐的动物。

孙悟空就是我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个亮点,汇聚了猴的典型品性和丰富的象征意义,其声名长盛不衰,体现出人们对猴注入了美好的理想和情感。

猴体态轻便,动作敏捷,攀援自如,通达人性,是机智灵巧的象征。“猱升猿引”,就是形容猴在攀登时灵活轻捷之状。

宋人陈允平《观猿》,描写了林中猿矫健的身姿:

挂石攀云日半斜,乱山深处绝烟霞。

所以,人们常用猿猴类比武艺高强的勇士。

司马迁在《史记·李将军列传》中,描述飞将军李广身材高大,用“猿臂”来形容。三国魏曹植在《白马篇》以“狡捷过猴猿”,来赞美游侠儿的神奇和英勇。

明人沈德潜在《万历野获编》中,记载了猴子使用火枪击退倭寇的奇闻轶事。嘉靖年间,日本倭寇经常入侵我国东南沿海一带,浙江参将戚继光训练兵马,准备应战。由于士兵们常在山中练习施放“鸟铳火鼠之术”,因此被群猴模仿。

一次,敌我交锋,寡不敌众,戚继光让士兵把一些火器丢在山路上,以诱敌入林打伏击。不料洋猴拾到火器,见倭寇披发光脚,以为怪物,便用自学的本事向敌射击。埋伏着的戚家军乘机冲锋,大获全胜。

也许正是因为猴子的灵性十足,所以被人们夸张为变化多端的精灵。

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猴文化也十分丰富,并且还深具内涵。猴子不仅曾当过图腾,而且还是一种吉祥物。猴之吉祥在于它与“侯”同音。

侯是古代爵位,《礼记》云:

王者之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

古人希望升官封侯,猴便成了象征升迁的吉祥物。为此人们还创造了许多吉祥图案。比如一幅猴子骑马的画,被人们寓意为“马上封侯”。再如一幅一只猴子骑在另一只猴子的背上的图画,则寓意为“辈辈封侯”。还有一幅猴子向枫树上挂印舶图画,寓意是“封侯挂印”。

有一幅《三猿图》的画,画中有3只猴子,一只捂耳,一只掩嘴,一只蒙眼,代表“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构图与涵义为相当好的教化。这些图案常见于古代官府屏、壁之上,也见于画稿、文具、什器、玉雕上。

古书上说,养马的人在马厩中养一只猴,能防止马群得病。我国西南高原上的行商,驱赶马帮长途贩运时,也常带一只猴子同行。

据说,猴对骡马的疾病很敏感,常能帮人发现病马,以防瘟疫扩散。住店前先让猴子嗅一遍,无疫情方安置马匹。于是,民间也有猴能避马瘟之说,猴也得了“避马瘟”之别号。

《西游记》中玉皇大帝封孙悟空为“弼马温”,就是取“避马瘟”之谐音,让孙悟空掌管天马,应该说是“专业对口”。但猴子是防止瘟疫的吉祥物,确是事实。

台湾省高山族卑南人有“猴祭”,那是男孩十二三岁时的传统祭仪,通常在十一月间早稻收成后举行。祭礼上要牺牲一只猴子,旨在培养少年的尚武精神。贵州省荔波、独山一带的布依族有“猴节”。

农历二月初二这一天,人们带着节前准备的“香藤粑”,涌上山顶唱歌狂欢,孩子们像山猴一样满山乱窜,山野沸腾起来。妇女们还要晒种、选种,男人们检修农具,猴节一过就要下地忙农活了,所以猴节又称“动土的日子”。

我国古代有许多娱乐性质的舞蹈,其中就有老猴舞。老猴舞又称猴鼓舞,当地称之为剥泽格拉,意即模仿老猴舞。

相传,很久以前,一位瑶族老汉在山地敲打皮鼓,驱赶偷吃黄豆的猴群。开始,猴群被鼓声吓得不敢下山。后来顽猴却趁着他熟睡后,悄悄地击鼓玩耍。

老汉醒来后,看见猴子打鼓觉得奇怪,看着看着,不禁被猴子击鼓,边跳边舞的动作所吸引。于是他暗暗记住了这些动作,回家后模仿起老猴打鼓,于是便有了这猴鼓舞。

主鼓手一边以鼓点指挥铜鼓演奏,一边跳起老猴舞,以舞姿表现众人的愿望,让死者的灵魂登天,驱散众人心头悲伤的阴影,消除灾难。他左跳右跳,双腿并拢微曲,然后双槌击鼓,手中的小木槌则有规律地从头顶、两耳、双肩、大腿、小腿等部位,相向互击,或左或右地绕皮鼓转圈。

老猴舞的舞姿动作,似老猴攀援、摘果,也似农事劳动的挥锄、挖地、点种,让人从中看到后人对前人艰辛创业的深深敬意。

跳老猴舞时,那牛角号的低沉,铜鼓声的铿锵,皮鼓声的凝重浑厚,久久地回荡在山中,带着众人对先人的缅怀之情,响彻云天。

【旁注】

孙悟空 我国明代小说家吴承恩的著作《西游记》中的角色之一。孙悟空,诨名行者,是唐僧的大徒弟,猪八戒、沙悟净的大师兄。他保护唐僧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回真经终成正果,被封为斗战胜佛。代表了古代我国人民善良、正义、不阿的情怀和追求。

《礼记》 我国古代一部重要的典章制度书籍,儒家经典之一。《礼记》内容是西汉戴圣对秦汉以前各种礼仪著作加以辑录,编纂而成,共49篇,由西汉礼学家戴德的侄子戴圣编著,从解说经文的著作逐渐成为经典,到唐代被列为“九经”之一。在宋代被列入“十三经”之中。

《西游记》 我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作者吴承恩,又名《西游释厄传》,主要描写了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故事。《西游记》在思想境界和艺术境界上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可谓集大成者。

【阅读链接】

在我国,画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宋代,因为“猴”、“侯”同音,所以古代吉祥画常把猴子与蜜蜂或枫叶和马画在一起,取“马上封侯”之意。

不过,在清代以前的猴画大多有烦琐的背景,猴的造型本身并不出色。直到后来把造型带到我国画坛之后,艺术家们对猴子形象的塑造才生动精彩起来,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是新中国连环画奠基人,被誉为“当代画圣”的刘继卣画的《西游记》连环画中的猴子,那真是形神兼备,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