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亚封建社会的形成

第一节 笈多王朝时期的印度

公元 3 世纪以后，贵霜帝国逐渐衰落，南亚次大陆的西北部和北部地区分裂为许多小国。这些贵霜人小王国，一部分为摩揭陀的笈多王朝所统一， 另一部分被来自北方嚈哒人所消灭。

笈多王朝在 4 世纪初，以恒河流域中下游为基地，迅速统一北印度，形成一个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和文化昌盛的大帝国。笈多王朝处于印度由奴隶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的阶段，在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笈多王朝的建立 4 世纪初北印度处于分裂之际，恒河上游地区（今比哈尔地方）一个小国君主室利笈多家族逐渐强盛起来，它制服其他小邦而成为当地的强国。笈多家族的首领号令一方，自称为“摩诃罗阇”（众王之王）。室利笈多之孙，旃陀罗笈多一世时，势力更加强大。约在 308 年，旃陀罗笈多娶当地著名的梨车部族公主鸠摩罗提毗为妻。梨车族是统治华氏城及其附近地区的贵霜人诸侯。旃陀罗笈多因婚姻关系而继承了华氏城的统治权，同时合并了两个君主国。笈多家族的实力和政治地位大为增强。320 年，旃陀罗笈多一世以吠舍离（今比哈尔邦木扎法普尔县的巴塞尔）为首都，建立笈多王朝（320—540 年）。

旃陀罗笈多一世在位期间（320—335 年），为新兴笈多王朝的强盛奠定牢固的基础。他使附近的一些小君主国逐渐服从他的权力，笈多王朝的势力不断扩张，以致今比哈尔邦的大部分和北方邦、孟加拉邦的一部分都处于新兴的笈多王朝的统治之下。

旃陀罗笈多一世之子沙摩陀罗笈多统治时期（335—380 年），开始大规模向外扩张。他首先开始西征，征服恒河上游地区和印度河流域东部地区； 然后回师东进，征服恒河下游直至三角洲的大部分；最后挥师南下，进抵奥里萨和德干高原东部。德干的一些小国，甚至南印度大国帕拉瓦王国也臣服于笈多，向沙摩陀罗笈多纳贡。根据著名的阿拉哈巴德石柱铭文记载，他用武力吞并了西印度的 9 个小君主国，震撼了整个印度。笈多王朝初期的势力在海外达到马来半岛和印度人侨居的爪哇和苏门答腊等地。沙摩陀罗笈多的对外扩张为印度的强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超日王时期的强盛 沙摩陀罗笈多之子旃陀罗笈多二世时期（380—413 年），笈多王朝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实力达到鼎盛时期。旃陀罗笈多二世一般认为就是传说中的毗克罗摩阿迭多，即超日王。超日王继承父业， 首先致力于国家的统一。恒河上游纳伽人（贵霜人的后继者）的势力已被征服，并入笈多王朝的版图。超日王在西方面对三大政治势力：西北部印度河流域以东地区是马拉瓦人和卡提阿瓦人的国家，他们是贵霜人和塞种人的继承者，慑于笈多王朝的威力对它表示臣服；西部沿海地区古吉拉特一带处于塞种州长的统治之下，与笈多王朝处于敌对状态；西南部德干地区为瓦卡塔卡斯王国，超日王把自己的公主（普拉巴瓦蒂笈多）下嫁瓦卡塔卡斯国王鲁陀罗逊纳二世，两国联姻结成同盟。超日王在西方的政策是与南北修好，集中力量打击塞种州长国。388 至 409 年间，超日王先后征服了马尔瓦（今中央邦）、古吉拉特和卡提阿瓦（苏拉什特拉）。笈多王朝的领土扩及阿拉伯海沿岸，控制了北印度东西海岸的繁荣城市和港口，对于笈多王朝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有着积极的意义。超日王把首都迁到华氏城（今巴特那）。为了

巩固对西印度的统治，加强与国外的经济贸易联系，他还在马尔瓦建立了行宫。

在政治制度方面，笈多王朝实行中央集权制，最高统治者是大王，皇亲贵族和婆罗门高僧构成王室顾问和各部门重臣。全国划分为若干省，省下设县；各省总督多由大王任命王子或其他亲属充任。县级地方官由总督任命和管辖。协助国王进行统治的顾问大臣和各级官吏，都从国王府库中直接领取薪俸。

笈多王朝统治下的北印度，政治稳定，经济繁荣，文化昌明，宗教宽容。沙摩陀罗笈多是一位文武全才的国王。一生戎马倥偬，尤长于诗作，获得了“卡维罗阇”（诗人国王）的称号。笈多国王还奖掖学术，重用学者。其宫廷大臣有的就是著名学者。宫廷里有著名天文学家彘日和梵文诗人兼戏剧作家迦梨陀娑。笈多王朝国王虽信奉印度教，但对其他宗教信仰也能采取宽容态度。笈多王朝的大臣和高级将领就有信奉佛教和湿婆教的。

法显旅印 在超日王时期，中国求法僧人法显来到印度。法显（约 342

—约 423 年）为东晋名僧，俗姓龚，山西平阳郡武阳（今襄垣县）人。因中国经律舛阙，律藏不备，矢志到印度（天竺）求经。399 年从长安出发，经新疆，越葱岭，过中亚，历尽千辛万苦，约于 402 年进入北天竺（印度河流域），然后转入中天竺（恒河流域）。法显在印度遍访佛教中心地，探寻佛教经典。在摩竭提国（即摩揭陀国）首都巴连弗邑（即华氏城，今巴特那） 留住 3 年，以学习梵文，阅读梵书，抄写经律。后又从恒河出海口乘船，南渡师子国（今斯里兰卡），又留住二年。411 年横渡印度洋，经耶婆提（苏门答腊），随风暴漂抵山东崂山登陆（412 年），次年回到东晋首都建康（今南京）。后来法显把历经 15 年 30 余国的印度求经见闻写成《佛国记》（又名《法显传》）。这是中印文化交流史上一件大事，法显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法显记述了超日王统治时期北印度的一些情况。法显说笈多王朝统治下“中天竺”一带“寒暑调和，无霜雪。人民殷乐⋯⋯”；“民人富盛，竞行仁义”。表明北印度地区气候温和，适于农作，经济繁荣，人民富庶。法显说当时的印度人“举国人民悉不杀生，不饮酒，不食葱蒜，唯除旃荼罗。” “国中不养猪鸡，不卖生口，市无屠酤及估酒者，货易则用贝齿，唯旃荼罗、猎师卖肉耳。”由此可以看出印度的经济生活和人们的生活习惯。

关于超日王时期的政治情况，法显也有所记述。他说：“人民殷乐，无户籍官法，唯耕王地者乃输地利，欲去便去，欲住便住。王治不用刑罔，有罪者但罚其钱，随事轻重，虽复谋为恶逆，不过截右手而已。”政治形势比较稳定，罪犯不多，刑罚也不太重。国家官吏，都从政府拿俸禄，即所谓“王之侍卫、左右，皆有供禄”。①

此外，法显还提到超日王时期华氏城里施医舍药的情况。“其国长者、居士各于城中立福德医药舍，凡国中贫穷、孤独、残跛、一切病人，皆诣此舍，种种供给。医师看病随宜，饮食及汤药皆令得安，差者自去。”②在华氏城里设立医院，为鳏寡孤独、贫穷残者治病，免费供给医药和食宿，表明此时印度的慈善事业和医疗事业已经具有相当的规模。

社会经济的发展 旃陀罗笈多二世超日王统治时期，笈多王朝经过将近

① 章巽校注：《法显传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5 年版，第 54、103 页。

② 同上书，第 103 页。

一百年的发展，达到全盛时期。超日王重视水利灌溉，加强水利工程的建设， 促进了北印度农业的迅速发展。铁制农具已普遍推广使用，有铁铧犁、铁锄、铁铲、铁镰等；施肥、轮作等农业技术也开始在生产中应用。据文献记载， 此时印度种植的谷物有小麦、大麦、水稻、黍类、豆类、芝麻等；种植的经济作物有棉花、大麻、甘蔗、亚麻、生姜等；此外还有园艺作物（蔬菜）和果树与香料培植。特别是印度的棉花远近驰名；并且把棉花的培植技术传入邻近的许多国家。此外，印度人还饲养各种家畜，其中包括黄牛、水牛、骆驼、驴、绵羊和山羊。在西北地区的一些地方，也有养马的习惯。

笈多王朝的手工业也很发达。棉织业、丝织业、毛织业、武器制造、金属加工、珠宝首饰、采矿冶金等行业都很发达。印度的造船业成就非凡，他们建造的大型多桨帆船适于海上远航。印度的纺织业技艺精湛。织成的薄棉布，轻软透明，适作面纱；织成的绫罗绸缎，行销于国内外。

印度的各大城市之间及其周围地区有一定的交换关系；交换的商品多系贵族所需要的奢侈品。对外贸易比较活跃，它与亚、非、欧诸国自古以来就有贸易往来。在印度发现了大量的罗马、大夏（巴克特里亚）和萨珊朝波斯的货币，说明印度和欧亚这些国家早就存在贸易关系。到笈多王朝时，这种贸易关系又有新的发展。超日王时期集中主要力量征服西部和西北部地区， 与争夺西方出海口和控制西北商路有直接关系。

印度处于亚欧大陆的中间地位。向东方通过恒河口的耽摩栗底港（今西孟加拉的米德纳普尔县境内的培姆卢克港）与东南亚和东亚诸国建立海上贸易联系；印度商人从这里出发在印度支那和马来群岛建立了商业殖民地。向西方通过古吉拉特阿拉伯海岸的港口（今布罗奇和坎贝港）与东部非洲、阿拉伯半岛和波斯湾沿岸诸国建立贸易联系。笈多王朝时期布罗奇和坎贝都是繁华的国际贸易中心。西北部印度河流域是陆路贸易必经之地，北上中亚地区与丝绸之路相接，西可通欧洲、东可抵中国，是连接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大动脉。在对外贸易中印度输出的商品有棉花、谷物、细布、挂毯、首饰、香料、靛蓝、象牙制品等；印度输入的商品都是各国珍奇物品，如丝绸、茶叶、白铜、瓷土、肉桂、黄莲等，若没有商品可供交换者则用大批金银来购买。同东方和西方的贸易相当繁盛。

封建因素的产生 笈多王朝时期印度的社会组织，仍然是农业与手工业相结合的农村公社；这种村社制度具有顽强的生命力，虽然经过几千年奴隶制发展的冲击，它依然在社会上占据统治地位。广大的印度人民在农村公社的小天地里过着自给自足的与世隔绝的生活。笈多王朝时期在村社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奴隶制度，已经走到它的尽头，开始出现封建因素的萌芽。

印度在公元最初几世纪完成的政论著作《政事论》①中已经提出不要把自由民变为奴隶的要求，并规定了奴隶要求释放的条件。作者主张，国王应该命令奴隶主把能够交赎金的奴隶一律释放。这部论著中提到，奴隶主把土地分成小块，交给奴隶耕种；奴隶必须向主人缴纳一定数量的收获物，并要服劳役。有些奴隶主地主则把土地租出去，坐收分成制地租。作者在提到缺乏

① 书名梵文意为“国王利益手册”，故亦译作《利论》或《政论》。这是一部有关政治艺术的著作，其作者据说是孔雀王朝的建立者月护王的宰相，名叫憍提利耶（亦名毗湿奴笈多或遮那其）。但从全书内容看， 它未必成书那么早。固然有些部分可上溯到孔雀王朝，其他部分则是公元最初几世纪。包括笈多王朝在内的作品。

奴隶劳动力的王家庄园时，主张把它租给他人耕种，以征收一部分收成。 中国赴印求法高僧法显在《佛国记》中也透露出印度封建关系因素的出

现。法显提到拥有大量土地的教俗大地主。法显指出：“诸国王、长者、居士为众僧起精舍供养，供给田宅、园圃、民户、牛犊，铁券书录，后王王相传，无敢废者，至今不绝。”②这里指明国王、长者和居士都是拥有大量土地和财产的地主，他们又把土地、房屋、园圃、民户和牛犊等不动产和动产捐赠给寺院僧侣，而且王王相传，代代如此，自然造成一批拥有大量土地、房屋和其他动产的宗教地主。这种捐赠行为已经“铁券书录”，经过合法手续， 是有据可查的。

值得注意的是，法显提到的捐赠对象，除土地和牛犊之外，还有“民户”。所谓“民户”就是被束缚在土地上耕种这些土地的依附农民，他们随土地而转移。法显虽然没有说明这种“民户”的性质，但从它被束缚在土地上、随土地转移，并有家室这些方面看，显然有别于一般奴隶，从一定意义上说具有封建因素的性质。除这种“民户”之外，法显还提到了耕种王地，缴纳租税的自由农民，他们的自由程度比较大，“欲去便去，欲住便住”，与随土地转移的“民户”适成鲜明对照。

文化方面的成就 笈多王朝在文化方面取得重大成就。当时印度教已经兴起，大乘佛教依然盛行。各种宗教和印度教的各教派都在自由发展。大乘佛教中心那烂陀寺（今比哈尔邦巴特那县境内拉吉其尔以北）已成为笈多王朝及其以后的文化和学术中心。根据传说，这个寺院创建很早，但考古学家发掘证明，寺院的房基属于 5 世纪笈多王朝时期的。超日王旃陀罗笈多二世

之子鸠摩罗笈多一世在位时（约 415—455 年）开始修建那烂陀寺，以后诸王又相继扩建，使那烂陀寺成为规模宏伟的最高学府。

笈多王朝在文学、艺术、建筑、哲学和政治等方面都出现了著名学者和有价值的作品。活动在笈多王朝全盛时期的梵文诗人和剧作家迦梨陀娑，据说被誉为超日王宫中的“九宝”之一。他留传下来的作品有七部：诗歌四部和剧作三部。诗作《云使》以恋人情书的形式描写印度北部的山川秀丽、风景宜人；《鸠摩罗出世》是关于湿婆神及其妻子和儿子的传说故事。剧作有

《沙恭达罗》，是讲述美丽善良的少女沙恭达罗与国王豆扇陀彼此相爱的故事，后来国王听信谗言离弃了沙恭达罗。迦梨陀娑是梵文语言大师，其作品在世界文坛上享有声誉。

笈多王朝的建筑艺术和绘画艺术达到很高的水平。笈多王朝艺术的代表作是阿旃陀石窟和爱罗拉石窟。阿旃陀石窟位于今马哈拉施特拉邦奥兰加巴德县境内阿旃陀村附近。开凿于瓦古尔纳河谷的花岗岩陡壁上，共 29 个洞

窟。它们是在公元前 1 世纪至公元 650 年之间先后凿成的，构成印度艺术的

综合宝库。在 29 个石窟中有 4 座佛殿和 25 座僧房。在建筑方面充分表现了印度风格，窟门依地势而造，上有飞檐雕楣，下有石柱林立，壁龛上有各种雕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石窟内有各种壁画，取材多样，形象生动。阿旃陀的绘画和雕刻虽然多来自佛教传说，但以当时的现实生活为基础，因而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爱罗拉石窟距阿旃陀不算太远，距奥朗加巴德只有16 公里。它始建于公元 3 世纪，完成于 1300 年。它包括佛教、印度教和耆那教三种宗教的庙宇，终年香火不断。庙宇僧院，规模宏伟，建筑精美，雕

② 章巽校注：前引书，第 54—55 页。

像硕大，绘画更加形象生动，是印度艺术的另一宝库，在世界上享有盛誉。笈多王朝在天文、数学、医学、冶金等方面也取得了巨大成就。生活在

笈多王朝后期的大数学家和天文学家亚利雅巴达，精确地算出圆周率的数值为 3.1416。他断定地球是绕着自己的轴旋转的球体。1881 年发现的笈多王朝

《巴赫沙利》手稿，其中处理了包括不定方程和不尽根逼近在内的算术和代数问题。笈多王朝时期印度的医学、兽医学和药物学也取得了巨大成就。印度文化对中亚地区、印度支那南部和印度尼西亚发生了重大影响。

笈多王朝的衰落 超日王之子鸠摩罗笈多一世（约 415—455 年）时期， 国内矛盾日益激化。住在那马达河流域的部族普士亚密多罗人掀起叛乱，反对笈多王朝的统治。国王派太子塞建陀笈多率军前往镇压。战争艰苦激烈， 几为敌人所败。在这个战争激烈进行时，鸠摩罗笈多一世逝世，塞建陀笈多继承王位（455—467 年）。他最终打败了普士亚密多罗部族，镇压了国内的反叛。

内乱刚刚平息，笈多王朝又面临着嚈哒人（白匈奴人）从外部入侵的威胁。嚈哒人是中亚的游牧部落。5 世纪 20 年代越过阿姆河侵入萨珊波斯，为波斯人所败。5 世纪中叶，嚈哒人南下，从西北方侵入印度笈多王朝的领土， 大批涌进西印度和中印度。塞建陀笈多出兵打败了入侵的嚈哒人，中止了他们的进攻，暂时挽救了笈多王朝的危亡。

塞建陀笈多死后，笈多王朝一蹶不振，内部分立和外族入侵的威胁益趋严重。5 世纪 70 年代末，嚈哒人最终消灭了印度河上游犍陀罗地区的贵霜残余势力，实力不断加强。5 世纪末，头罗曼成为嚈哒人国王（？—517 年）。他乘笈多王朝衰落之机，以犍陀罗地区为基地，于 6 世纪初大举入侵印度。笈多王朝的地方统治者不仅不能联合对敌，反而与嚈哒人结成联盟。结果在500 年前后嚈哒人就进占了朱木拿河和恒河流域。约 517 年，头罗曼自恒河下游摩揭陀地区返回印度西北部的途中逝世，其子摩醯逻矩罗（亦译密希拉古拉，约 517—542 年）继位。新王即位后再次率军入侵印度，约于 531 年进抵今中央邦的瓜廖尔城，在那里建太阳神庙，并立石歌功颂德。但不久嚈哒人被马尔瓦的耶输陀曼击败，退至印度河以西地区。

520 年中国求经者宋云和僧人惠生等一行途经嚈哒国赴印度求经。他们在犍陀罗谒见嚈哒王即摩醯逻矩罗。宋云在《行纪》中说，嚈哒在“四夷之中，最为强大”，有 40 余国向它朝贡。①这是嚈哒国的鼎盛时期。

摩醯逻矩罗死（约 540 年）后，嚈哒人对北印度的统治即行瓦解。嚈哒人的入侵使印度遭受严重破坏，许多城市变成废墟。经济残破，政治分裂， 统一的笈多王朝又分裂为许多小国。笈多王朝的地方长官和藩属的统治者都变成割据一方的独立君主。约 558—567 年间，在萨珊波斯与突厥人部落联盟的夹击下，嚈哒国遂亡。

① [北魏]杨衒之撰《洛阳伽蓝记》卷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