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册页(叶)制度
卷轴制度到唐代发展至顶峰,唐代后期开始演进到折叠式样。大约与此同时或者在此之前,我国发明了雕版印刷。雕版印刷术的发明,不仅大大提高了书籍的复制速度,有力地推动了文化知识的广泛传播,而且对册页制度的发展和完善,也具有相当大的推进作用。因此,谈册页制度首先必须讲到雕版印刷。
一、雕版印刷的发明
雕版印刷术的发明时间,古今有多种不同的说法。张秀民在《中国印刷术的发明及其影响》一书中列举了七种,最早的认为始于汉代,最晚的认为出现于北宋。其中在历史上影响较大、而且有文献或实物证据的说法有三种:
五代说
此说在历史上影响最大,自宋至清,代有论者。其主要依据,就是文献记载后唐明宗宰相冯道、后蜀宰相毋昭裔等人始刻九经。(45)但由于唐代文献中已有雕版印刷的记载以及唐代印刷品的发现,此说已被彻底推翻。冯道、毋昭裔等倡刻九经,只不过是首先采用雕版的方法来大规模地、系统地印刷群经罢了,这已是雕版印刷术发明很久以后的事了。
隋代说
这种说法始于明人陆深,其后明胡应麟、方以智、清高士奇、陆凤藻等人都持此说,解放后也还有人相信。此说的主要依据,是隋费长房《历代三宝记》卷十二所引隋文帝开皇十三年(549 年)十二月八日的诏令,其中说: “废像遗经、悉令雕撰”。但联系下文所说北周武帝灭佛,“毁像残经、慢僧破寺”之事,原文之意本来很清楚,是指被毁坏的佛像要重新雕造,已残散的佛经要重新抄撰,正如清人王士禛所说:“详其文义,盖雕者乃像,撰者乃经。”(46)陆深不详其义,于是以为“此印书之始”。(47)后来胡应麟、方以智等引用这条资料,“雕撰”又变成了“雕板”,(48)这或者是依据了讹本,或者是以意改之,与原意相去更远。解放前后,国内外还有人介绍了几件所谓的隋代印刷品实物,经研究、鉴定,或者是误读了书名,或者误将抄本当成了印品,也都不足为据。(49)
唐代说
雕版印刷发明于唐,既有文献上的记载,又有实物为证,在今日已成为公认的事实。不过,唐代历时三百年,雕版印刷发明于哪一时期?有的学者认为发明于初唐贞观年间,但现在所见涉及雕版印刷的文献资料,却都是中唐穆宗到晚唐僖宗时的。穆宗长庆四年十二月(825 年 1 月),著名文学家元稹为白居易《白氏长庆集》作序,说白居易诗“邮候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牛童马走之口无不道。至于缮写模勒、衒卖于市井,或持之以交酒茗者,处处皆是”。(50)序中自注还说:“扬、越间多作书模勒乐天及余杂诗,卖于市肆之中也。”所谓“模勒”,即指雕版,这是已知最早涉及雕版印刷的文献资料。晚唐柳玭《柳氏家训》中的一条资料,因为较详细地叙述了当时四川一带雕版印书的情况,也经常为人引用:“(僖宗)中和三年(883年)癸卯夏,銮舆在蜀之三年也。余为中书舍人,旬休,阅书于重城之东南。其书多阴阳、杂志、占梦、相宅、九宫、五讳之流,又有字书小学,率雕板,
印纸浸染,不可尽晓。”(51)此外,唐司空图《司空表圣文集》、范摅《云溪友议》、《旧唐书》、《册府元龟》、宋王谠《唐语林》等书中,也都有唐代雕版印刷的记载,(52)所言之事都在穆宗至僖宗之间。根据这些资料, 中晚唐时期的雕版印刷品大多还是民间常用的历书、字书、宗教迷信书籍以及诗歌、史传的零散篇章,有的刻印质量还很差;整部的正规书籍,还未见到雕版刻印的记载,这应该是雕版印刷发明未久,尚未普及的反映。
现已发现的唐代印刷品,也大多是中晚唐时期的。举世闻名的一件《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发现于敦煌莫高窟,是个长 16 尺,高 1 尺的卷子,由 7 张印纸粘连而成,卷首有释迦牟尼坐在莲花座上说法的插图,雕刻刀法纯熟, 线条清晰鲜明,印刷的墨色均匀,是唐代印刷物中的精品。卷末有“咸通九年(868 年)四月十五日王玠为二亲敬造普施”的题款,现藏伦敦大英博物院图书馆。当时还发现两件历日残片,一件止于唐僖宗乾符四年(877 年), 一件题中和二年(882 年),后者开端有“剑南四川成都府樊赏家历”一行, 现均藏法国巴黎图书馆。另外,四川成都还发现了有唐“成都府成都县龙池坊卞家”字样的《陀罗尼经咒》,(53)具体刻印时间虽难确定,但成都是在唐肃宗以后改为府的。这里有“成都府”三字,所以也应是中晚唐的印品。
这些印刷品实物连同文献中的记载,确凿地证明,至迟在中晚唐时期, 已出现雕版印刷的多种物品,那么我国的雕版印刷术,应当在此之前就已发明。至于早到什么时候,这还有待发现新的实物来确定。据说韩国 1966 年在东南部庆州佛国寺释迦塔内,发现一部我国汉字译本《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咒》,国外有专家研究认为刻印于武则天长安四年(704 年)至玄宗天宝十年(751 年)间。(54)如果这一事实无误,那么我国的雕版印刷术发明时间, 就可能提前到初唐武后时期。
二、雕版印刷的方法
关于雕版印刷的具体方法,近人卢前在 1947 年所作的《书林别话》中有比较详细的记述,(55)此书虽然是据近代书坊的雕造实践写成,但古今的雕版印刷技术大致相同,因此可借此了解我国古代雕版印刷的方法。
“雕版”又写作“雕板”,就是在木板上刻字,古人又称之为“镂板”、“椠板”、“刻梓”、“模勒”等等。刻字所用的板材须经挑选,质地松软的容易破损,一般采用枣木或梨木,所以称雕版为“付之枣梨”。梨木用的最多,以野梨木为上,讲究的也用黄杨木、石楠木等,但价格较贵,而且不易找到。选定的板材先按书的样式大小锯成版片,一般是长 60 厘米、宽 30 厘米的长方形,然后放在水中浸泡月余,急用的可以煮一下。浸煮以后,还要刨光,放在阴凉处晾干,再擦上豆油,刮平磨光,就可供雕刻了。
刻字之前首先要“写样”、“上版”。“写样”,就是事先在纸上写好需要雕刻的文字。写完后要仔细校对,发现错误就挖去,贴上白纸重写。校对无误以后把写样贴在版片上,称为“上版”。写样必须反贴,即有字的一面贴在版面上,照此刻出的是反字,但刷印出来后就成了正字。写样贴平、晾干,就可以开始刻字了。
在版片上刻字,是把有字划的地方留下,空白处挖掉,刷印时有字划之处着墨,才能印在纸上。刻过的版片还要把写样边阑以外多余的木版锯掉, 称为“锯边”。锯完后刨光,以备印刷。
印刷工具有帚、刷等。先把版片固定好,用棕帚蘸上墨在书版上轻刷一遍,使字划上均匀着墨,然后贴上纸,再用干净的棕刷在纸背上均匀地擦一遍,揭下以后就成一个印张。
如果已印成的印张上又发现了错误,就得挖改版片重印。办法是把错误的地方挖掉,视其大小,重新削木钉或木块纳入空处、嵌紧,用铲刀把它铲得与原版面齐平,再用笔描上反字,重新刊刻。过去书坊刻书,有些人还采取这种挖改版片的办法伪造古本、善本,欺骗读者,以求暴利。
采用上述雕版印刷的方法印书,一副版片可以刷印许多部书籍,省时省力,又不致发生辗转传抄中的错误,比起手工抄写,是一个飞跃的进步。
三、册页(叶)制度的发展
唐代发明雕版印刷之时,书籍形制渐由卷轴向册叶过渡。唐代后期出现了经折装、旋风装,不过有的书籍也还用卷轴。所以早期的雕版印刷书籍, 不像后世那样单独成页,而是用比后代书版长而窄的长条形木版来刻字印刷,再把印好的印张粘连起来,卷成卷子或折叠成经折装、旋风装。折叠形制的书籍,阅读或查检虽比卷轴方便,但折叠处容易断裂,断裂后整册书就变成了一张张的散叶,容易弄乱。于是有人想到,既然卷轴和折叠形制的书籍本来就是由一张张的印张连接而成,为什么不可以直接用印张来装订,不再粘连呢?大约从五代时期开始,人们便开始采用散叶装订的形式了,首先是蝴蝶装,后来改用包背装,最后是线装。蝴蝶装出现以后的散叶装订书籍, 彻底改变了沿续一千多年的卷子式样,是我国书籍制度上的又一次革命。其方法经不断的改进、革新,一直沿用到今天。
散叶上的名词术语
书籍采用散页装订法后,刻字版片的式样也随之变化,不仅由原先的长条形变为长方形,还有一套相应的版式,出现一些专门术语。
散叶装订的书都是单面印刷,一张纸上印版所占的地方,叫“版面”, 版面以外空白的地方,上叫“天头”,下叫“地脚”,左右都叫“边”(参看图 5)。
版面的四周由线条拼连而成“版框”,拼成版框的线条叫“边阑”、“阑线”,也省称为“边”、“阑”(“阑”又写作“栏”)。版框上方的边阑叫“上阑”,下方的叫“下阑”,在左右的叫“左右阑”。边阑有单、双之不同。只有一条线的称“单边”或“单阑”,一般用粗线条;在粗线条内侧加上一条细线,就构成“双边”,也叫“双阑”。雕版印刷的古籍,版框有四周单边、左右双边、四周双边三种形式,一般没有上下双边而左右单边的。
版框内,用直线自右至左划分为行,称“界行”或“界格”。正中的一行叫“版心”或“中缝”,不刻正文,有时刻上书名、篇名、卷数、页码、本页字数、刻工姓名等等。蝴蝶装以后的书籍,版心上往往有鱼尾形的花纹, 鱼尾交叉之处,正当版面的中心,可作为书页对折的标准点。鱼尾是全黑的, 称“黑鱼尾”;白色的称“白鱼尾”,白鱼尾上加各种花纹,是“花鱼尾”。版心上有时只刻一个鱼尾,叫“单鱼尾”,上下各刻一个鱼尾,称“双鱼尾”, 在上的叫“上鱼尾”,在下的叫“下鱼尾”。还有的版心上不刻鱼尾,213 只有上下两道横线,甚至有连横线也不用的。
古籍采用包背装和线装时,一张散叶沿中缝对折,使两个半页的背面相合,有文字的一面露在外面,这时对折的中缝处在书籍开合的一边,因此也称“书口”。为了折叠整齐,有时书口在上鱼尾之上、下鱼尾之下各印一条黑直线,这是版心线。每页的版心合在一起,从书口上看是黑色的,叫作“黑口”。不印版心线的称“白口”。黑线宽粗的称“大黑口”或“粗黑口”, 细窄的称“小黑口”或“细黑口”。在上的是“上黑口”,在下的是“下黑口”。鱼尾和黑口连起来看有点像大象的鼻子,所以又称“象鼻”。
蝴蝶装时期的书籍,有时在左阑外上方刻一个小小的长方格,内刻篇名或篇名省称,叫作“书耳”。因为蝴蝶装书籍每页是沿中缝将有文字的一面对折,背面空白处在外,装订时每页的版心在书背一侧,左右阑线在开合的书口一侧,左阑外有书耳,以便查阅。到了包背装和线装,版心转到了书口一侧,并且时常刻有书名、篇名,书耳也就很少用了。
有些书籍在目录后或卷末空白处刻有“牌记”,也叫“书牌”或“木记”。内容一般是说明刻书人、刻书的时间、地点、所据版本等等。牌记的外形多样,一般是一个长方框,坊刻本的牌记则往往搞得比较花哨,有的还加上几句广告式的宣传文字,以招徕顾客。
上述刻本书籍版面的种种格式,统称“版式”。不同时代、不同刻书地区、不同的刻书者,其书籍版式往往各具特色。因此在古籍版本学中,了解和研究版式的异同,是鉴定古籍版本的一个重要方面。
蝴蝶装
蝴蝶装始于唐末,盛行于北宋。前面提到,蝴蝶装的装订法,是每页从中缝将有文字的两个半页对折,背面空白处在外,然后把这样对折的一叠散叶用一张纸从前包到后面,井将各页折口处牢牢地粘连在这张纸上,以免脱落,这样就成了蝴蝶装的书。
蝴蝶装书籍继承了折叠形制书籍翻阅方便的优点,装订成册后又不易断裂、散乱,所以很快成为书籍的主要形制。其所以得名,是因为书册打开后左右对称,犹如蝴蝶展开双翅(参看图 6)。
“蝴蝶”,古人又常写作“胡蜨”,所以又作“胡蜨装”、“蝴蜨装”, 省称“蝶装”或“蜨装”。
蝴蝶装用以包裹书册前后、形成封面和封底的纸,叫“书衣”(今称“书皮”)。书衣往往内用软纸,外加一层硬纸,有时还用绫锦为表,很像现在的精装书。书衣封面左边有时贴上张狭长的签条,叫“书签”,上写书名、册次,有时加上卷次。书册的上端叫“书头”或“书首”,下端叫“书根”, 右边粘连的一边叫“书背”或“书脊”,左边翻阅的一边叫“书口”。由于蝴蝶装的书衣都很坚硬结实,所以书上架的方法与今天的书籍相似,是立放在书架上。只不过今天的书籍插立时是书背向外,书头在上,书根向下压在板上,而蝴蝶装的书则是书背向上,书根向外,书口向下压在板上。北京图书馆旧藏宋代蝴蝶装《册府元龟》和《欧阳文忠公集》,书根上写着书名和卷次,而且是由书背的一侧向书口一侧直行向下书写,书口处又有磨擦痕迹, 都是书口向下立放的证明。
蝴蝶装在宋代似乎还有不用粘贴而用线缝的。《墨庄漫录》卷四说:“王洙原叔内翰尝云:作书册,粘叶为上,岁久脱烂,寻其次第,足可抄录,屡得逸书,以此获全。若缝缋,岁久断绝,即难次序。”“他日得奇书,不复
作缝缋也。”这里所说的“缝缋”,就是指用线缝住单页而成册,其具体方法已不得其详。(56)大概正是因为张邦基所说的缝线断绝后次序容易混乱, 当时人较少采用。
包背装
蝴蝶装有一个缺点,就是由于每页有字的一面对折在内,空白的背面在外,打开书,往往尽碰上空白的背面。而且读完一页,必须连翻两页,才能继续读下去,也很不方便。于是有人把书叶的背面同背面对折在内,有文字的一面露在外(与后来的线装书各页相同),再用一张书衣,把折叠好的一叠散叶从前到后包裹起来,就成了“包背装”,也叫“裹背装”。包背装的书籍版心转到了书口一侧,一页书版面之外的两个余边粘在书背上。这样, 展读时就不会遇到空白,可以逐叶读去而不间断(参看图 7)。
包背装始于北宋末,经元代,一直沿用到明代中叶。
包背装书籍,书口正是书页的版心,上刻篇名、书名、卷次、页码后, 作用如同蝴蝶装的书耳,查阅方便。但如果仍然采用蝴蝶装的插架办法,书口向下压在书架上,经常磨损后势必导致书页从中缝处断裂为两半。这样, 不仅版心上的书名、篇名等不可辨识,翻阅和展读时又会像蝴蝶装那样屡遇空白。因此,人们便改用平放上架的方法,把许多书平叠放置。既然是平放, 书衣也就不必用硬质的材料了,这样就出现了软书衣。而书根上的书名、篇名之类,也就由上下直写改为横写,如同后来的线装书一样。
包背装的书籍,要想把每页的两边牢牢粘在书背上,比起蝴蝶装更费事。而需要粘连的两个外边,版框外又总有较宽的余纸,因此有人便采用新方法, 在余纸上打小孔,一般打二至三个孔,再用纸捻穿进小孔,把一册书订牢。这打孔穿订的一边叫“书脑”,外边再用整张书衣包裹起来,外表依然和起初的包背装一样。这种经过改进的包背装,就已经为后来的线装打开了通路。
线装
线装起源于唐末,盛行于明代中叶,是在经过改进的包背装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包背装在书背处容易破损,此时仅靠二、三个纸捻,不能把书脑部分压平伏,书脑的上下两角纸张容易卷起,影响外观和阅读。于是又有人作了改进:在打孔订好纸捻后,另外打孔用线穿订,这就是“线装”。线装书不像蝴蝶装、包背装那样用整张的书衣裹背,而是改用两张半页大小的软纸, 分置书册前后,作为封面和封底,与书册一起装订(参看图 8)。
线装打孔穿线有一定规格,一般使用“四针眼法”,打四个孔。书背厚大的,也有用六针眼甚至更多针眼。无论用几针眼法,都是上下两段的间距最短,中间的几段间距长。明到清代前期的四针眼装,中间三段的间距大体平均,到清中期,线装书最中间的一段间距缩短,至清末民国时只有上下两个长段的二分之一。
线装书书脑一侧的上下两角容易磨损,有些贵重的书籍便用绫锦之类把书角包裹起来,叫“包角”。有时旧书修补或重装,在每页书里衬上一张白纸,叫“衬纸”。衬纸往往比原书纸长大,这样修补或重装的书籍,原书纸一般黄旧,衬底则洁白,黄白相间,人称“金镶玉”,又称“袍套装”或“惜古衬”。
散叶装订的书籍,特别是线装书,封面内往往订有空白纸,多的有二至三张,作用如同“赘简”,起保护作用,这称为“护页”或“副页”,也称
“看页”。护叶后是题署书名及著作人姓名等的扉页,过去称“内封面”。卷末封底内,也订有空白的护页,过去人所作的题跋,就常写在这页上。
由于线装书都是软书衣,为保护书籍,也为了便于上架收藏,明清以来的藏书家,还常为线装书制作书套,又称为“函”。套函一般用硬纸作衬里, 外面裱糊蓝布,里面裱糊白纸,把书籍的四边包起,只留书头和书根,再用两个牙签插紧。有的则把书头和书根也包裹在内,称为“四合套”。书套因为是用浆糊裱糊而成,易被鼠咬虫蚀,日久又易散坏,所以有些人爱用“夹板”,就是用两块与书册一样大小的木板,上下两头各穿上一根带子,把书册夹紧扎牢。现在图书馆及私人收藏古籍,还常用套匣。这种套匣只包裹书册的封面、封底、书头、书根、书背,书口的一面空缺,书籍装套时用夹板或者不用,由空缺的一面装进去,套匣的书背上写书名、卷数、作者等等。线装书本来也是平放架上的,用书套之后,就可以像现代其它书籍一样立放架上,既整齐美观,又便于取用和放还。
如上所述,我国古代的书籍制度由简牍到册页(叶),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和不同的发展阶段。不同的书籍制度,总是与那一时期人类的文明程度相适应的,书籍制度的发展历程,也同人类文明的各个方面一样,是沿着由低到高、由粗转精的道路在不断前进的,其间凝聚着我国历代人民的心血和智慧。由于书籍制度反映并决定着书籍的外部形态,因此可以说,无论哪种书籍形式,在历史上都曾对于记录和交流人类的思想、情感、保存和传播各种文化知识,起过举足轻重的作用,因而对于中华民族几千年悠久文明的形成,也有过不可低估的贡献。
(陈宏天 吕艺)
注释
(1)《洛诰》。(2)《顾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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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衡·量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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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卷 660
引。按:此段文字,古今多以为应劭转录《别录》原文,而余嘉锡先生则认为只是应劭自己对《别录》中“已杀青”一语的解释,见其《书籍制度补考》一文。此文原刊于《故宫博物院文献馆特刊》,后收入中华书局 1963 年出版的《余嘉锡论学杂著》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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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零丁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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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传正义·序》孔《疏》。(7)《仪礼·聘礼》贾《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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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简牍检署考》引《太平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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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马衡《汉永光二年文书考释》及《汉兵器簿记略》二文,见《凡将斋金石丛稿》卷
7 及《居延汉简甲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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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文管会《长沙扬家湾 M006 号墓清理简报》,《文物参考资料》1954
年第 1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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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礼乐志》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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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吴九龙《银雀山汉简释文》,文物出版社,1985 年,11
页(下引此书版本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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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史记·酷吏传》、《汉书·朱博传》。(14)《论衡·谢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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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吴九龙《银雀山汉简释文》,10—1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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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李学勤《东周与秦代文明》,文物出版社,1984 年,342—346
页(下引此书版本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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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78 年,8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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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文类聚》卷 55 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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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九龙《银雀山汉简释文》231 页。(20)《庄子·天下》。
(21)《史记·秦始皇本纪》。(22)《史记·滑稽列传》。(23)《简牍检署考》。
(24)参看李学勤《东周与秦代文明》 352—357 页。(25)《史记·高祖本纪》。
(26)《全汉文》卷 52。(27)《后汉书·儒林传》。(28)《隋书·经籍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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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马王堆二、三号汉墓发掘简报》,《文物》1974 年 7 期及文物编辑委员会编《文物考古工作三十年》,文物出版社,1979 年, 31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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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书·经籍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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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菡《长沙马王堆汉墓帛书概述》,《文物》1974 年 9
期。(32)商承祚《战国楚帛书述略》,《文物》1964 年 9 期。
(33)同(31)。
(34)唐张怀瓘《二王等书录》。(35)《隋书·经籍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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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弼《罗布淖尔考古记》,北京,1948 年,168 页。
-
甘肃居延考古队《居延汉代遗址发掘和新出土的简册文物》,《文物》1978
年 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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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左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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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书钞》卷 104 引王隐《晋书》。(40)《洞天清录集·古翰墨真迹辨》。
(41)参看卷 3《杂说第三十》“染潢及治书法”一节。(42)宋沈括《梦溪笔谈》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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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繁露》卷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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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说郛》卷 48 引侯延庆《退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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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张秀民《中国印刷术的发明及其影响》,人民出版社,1978 年第 2
版,50—5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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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易录》卷 25。(47)《河汾燕闲录》卷上。(48)同(49)31 至 32 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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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张秀民《中国印刷术的发明及其影响》33—35 页及黄永年《古籍版本学》,1985 年油印本,上册 60—6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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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长庆集》卷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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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旧五代史·唐明宗纪》注引及南宋佚名《爱日斋丛抄》四库辑本卷 1 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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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上引张秀民书 38—47 页及黄永年书 61—63 页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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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黄永年书 67 页、张秀民 63 页及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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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庄葳《中国书的历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 年,56
页。(55)此书已收入《中国现代出版史料丁编》中华书局,1959 年。
(56)黄永年认为是把书册的单页全部摊开叠在一起,在正中间用线缝住,再对折成册,如今日练习簿的装订法。参看黄著《古籍版本学》上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