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和文学

今年是苏联五年计划的第三年。苏联无产阶级为着社会主义建设的斗争,虽然还碰见许多国内的国外的困难,可是,已经得到了极伟大的胜利——“走进了社会主义的时期”(斯大林)。8月间,苏俄普洛作家联盟(RAPP)根据斯大林同志的演说,在自己的机关报《文学报》上发表了一篇社论,指出普洛文学当前的任务。斯大林的演说是“论经济建设的新任务”的,虽然没有直接讲到普洛文学,可是,这篇演说对于无产阶级的文学战线也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社会主义的建设已经进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对于文学自然提出新的要求,而苏联的普洛文学的现状,比起这种新的要求来,还是落后的;取消这种落后状态——就是斯大林同志的演说对于普洛文学所指出来的总任务:这就是说苏联普洛文学还要更进一步的改造,普洛作家还要更加深切地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实际生活,然后才能够使取消落后状态的斗争过程更加迅速的进行。

普联(苏俄普洛作家联盟的简称)认为苏联现在的经济政治社会生活里面有许多现象,像斯大林同志所指出来的,可以并且应当做文学的新的题材。例如:(一)新的关于劳动力的问题——以前城市工业吸收极大部分的劳动后备军,现在,农村的电气化机器化集产化要求许多工人,所以一部分脱离私产的农民就在乡下变成工人,不一定跑到城里去;(二)苏联机器工业的发展自然要消灭手工业,可是,这种过程和资本主义国家里的完全不同;(三)苏联的工人,现在是在变更自己的性质,资本主义时期留下来那种对于工厂的态度和心理要完全消灭了,而纯粹社会主义的对于劳动的态度和心理正在产生出来;(四)反对“敷衍主义”和“笼统主义”的斗争,就是反对那种小资产阶级的随声附和而实际上不肯切实工作,反对那些笼统的不负责任的埋没个性的工作方法,反对那些躲在“群众”背后自己逃避责任的态度;(五)斯大林同志所特别指出的关于造成无产阶级自己的“生产技术的智识分子”的问题。

斯大林同志说:“新的情形要求新的指导方法……这就要一切企业的领导机关不只是‘一般的’领导,而是具体的,每一件事务的领导,要对于每一问题都很切实的去解决,而不是说几句笼统的空话。”普联认为斯大林同志的这个指示对于普联自己的领导方法也是很有关系的。普联现在正在改造:正在转变自己的工作到思想的创作的方面来;可是这种转变的过程太迟缓了,速度太慢了。例如普联自己的决议要努力创作“表现五年计划的英雄”的作品,而事实上对于这种决议的执行,监督得还不十分充分;关于创作问题的讨论也发展得太慢。普联公开的承认自己的这些缺点,而接受斯大林同志的指示。

尤其是斯大林同志提出的口号:“脸向着技术”,对于普联应当特别发生很大的影响。普联应当更加注意纠正那种忽视文艺组织的特殊任务的倾向,纠正那种抄袭非文艺组织的工作的办法,要更加注意普联是思想教育的组织的特性,而加紧注意自己工作的特殊形式和方法。普联要加紧注意自己的技术——文字学、言语学,以及艺术方面的一切切实的技术,而避免那种笼统的空洞的重复着辩证法唯物论的一般理论的习气。认真的刻苦的有系统的学习!

斯大林同志的演说使普联更加感觉到深刻的自我批评的必要,要开始一个新的自我批评运动。更加加紧反对一切资产阶级的影响和倾向,反对各种各式小资产阶级意识的残余。集中火力打击右倾危险——就是普联改造的速度的迟缓,没有反对智识分子的老爷脾气的必须的斗争,轻视“表现五年计划的英雄”的任务,沃龙斯基主义和彼列维尔藉夫主义等等的残余。同时,也要加紧反对“左倾”的空谈。

反对笼统主义的斗争对于普联有特殊的意义。固然,普联已经开始了这个斗争。例如普联最近一次的全体会议的议决案,例如普联最近公布了许多论文,主张要有具体的批评。可是,普联反对笼统主义的斗争的本身还没有充分的具体化。什么是笼统主义?这就是没有每一个人具体的对于每一种工作负责,没有分别的清楚的研究,没有具体的对于某一种作品某一篇文章的具体的批评。而只是一般的原则上的推论,决议等等。今年俄国的普联曾经发起了一种运动,叫做文学突击队运动——征收了许多工厂里的普联的盟员(以前普联盟员只有一千八百人,现在增加了八干多工厂里的盟员,总共将近有一万人了)。这些文学的突击队员需要教育,需要学习,他们的幼稚的作品需要批评和指导。而暂时,普联的领导机关对于这种重要的领导工作,也还免不了笼统主义的弊病。所以对于“无秩序的紊乱的,完全不负责任的笼统主义的现象”,普联正要加紧作坚决的斗争。

同时,反对笼统主义是文学的题材。这并且也是文学创作的方法。这就是要艺术家极端的注意社会主义建设的具体事实,具体的人物,注意到各种各式的工厂、机关、集体农场。这就要反对那种空口的宣言和一般的歌颂。一般的歌颂着“工人阶级”,而事实上抹杀无产阶级内部的先进分子,掩蔽了落后的尾巴主义的分子;这样,就成为一种畸形的艺术上的敷衍主义。

普联认为斯大林同志提出的一切经济建设上的问题,都和普洛文学的建设很有关系,都可以应用到文学的战线上来。这是伟大的为着文学上的列宁主义方法的斗争。

用艺术的形象来表现那些新的工人加入生产之后怎样受着无产阶级意识的教育,这是很重要的任务。可是,谁能够担负这种任务呢?只有真正列宁主义的艺术家,他将要表现活的人物。具体的社会的个性,而不用那种假革命的“一般的”赞叹和兴感来搪塞和敷衍。同样,要造成“无产阶级的智识分子”的艺术的形象,也必须真正能够用辩证法去观察现实,观察一切运动之中的生长之中的现象,这才是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武装来实行文艺上的战斗。斯大林同志所指出的社会主义建设和苏联一切实际生活之中的弱点,都要有文学上的反映。都要用强有力的艺术的言语来暴露、揭穿、鞭笞。例如旧的技术智识分子之中的分化,他们的转变到无产阶级方面来,为着新的劳动方式而斗争,为着正确的劳动组织方法而斗争……所有这些现象的表现,一切种种阶级斗争方式的表现,都必须要艺术家会“揭穿一切种种的假面具”:阶级的敌人正在用这些假面具掩盖事实的真相,去安慰和欺骗机会主义的分子。艺术家是个战士,而不是旁观者,他是个“列宁派”,他要会抓住发展的倾向,而不是消极的照相机;他要会理解社会现象,而把它溶化到艺术的形象里去。

列宁对于托尔斯泰的估量是说他能够“揭穿一切种种的假面具”,这个公式对于无产阶级文学的创作方法有极大的意义。这是根本反对那种小资产阶级不信任无产阶级的心理;小资产阶级艺术家认为无产阶级的国家也需要他们来粉饰一下,装点一下!无产阶级在自己的独裁制上面,决不戴起任何的假面具。所以无产阶级的文学也要努力去揭穿敌人的假面具,揭穿机会主义分子,以及动摇分子的假面具。

无产阶级的文学和以前的一切种种文学不同。不同在什么地方?就是无产阶级的文学能够各方面的最深刻的最充分的最高限度的去认识社会的现实,真正深入改造世界的过程,以及这个过程之中所有的一切矛盾和困难。

这样,斯大林同志的演说对于苏联普洛文学的意义,就是不但在题材上要挑选新的对象,这样去拥护和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斗争,而且在创作方法上,也要特别注意“揭穿一切种种的假面具”的任务,题材和创作方法对于普洛文学家永久是宇宙观的问题。

“要会用新的方法来工作,——不要以为从前恢复时期可以够用的方法现在还可以满足,这是斯大林同志演说里的话。这句话完全适用于我们的斗争,为着普洛文学的新的列宁时期而斗争。”这就是《文学报》社论的结论。

中国的普洛文学运动还在很幼稚的时期,它的许多弱点和错误正需要坚决的斗争和勇敢的自我批评来纠正。世界无产阶级的领导队伍——苏联无产阶级的文学斗争应当是我们的模范。读者对于苏联普洛文学运动之中的新的任务,应当深刻的去了解,应当会应用他们所研究出来的原则到中国的普洛文学方面来。

1931年12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