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南泛入淮后屡经治理

纵观黄河的历史,对黄河泛滥的治理,历朝历代都不及元、明、清三代的治理力度。但是当时对治理黄河没有一个正确的方针,黄河依旧泛滥,给在流域生活的百姓造成了无比的灾难。

到了元代,黄河在桥梁建设方面建树甚少。在明清时期,修缮和模仿成为主流,桥梁技术、结构和材料也没有多少创新。

1128年冬,金兵南下,南宋边防告急。同年11月,东京留守杜充决开黄河南堤御敌,黄河从此南泛入淮,决口处大致在卫州,决水东流至梁山泊之南,主流大致沿菏水故道入泗,当时称为新河。

金末元初的近百年间,黄河呈自然的漫流状态,没有固定的流路。1234年,黄河由河南省的杞县分为三支,以入涡一支为主流,三流并行约60余年。

到了1297年,黄河主流北移,北支成为主流,由徐州入泗、入淮,由济宁、鱼台等地入运河、入淮。主流北移后,1297年至1320年间,黄河自颍、涡北移,全由归德、徐州一线入泗、入淮。

1320年至1342年间,开封至归德段黄河也北移至豫北、鲁西南。1343年至1349年黄河连决白茅堤,水灾遍及豫东、鲁西南、皖北,洪水夺大清河入海。

1351年,贾鲁挽河回复故道,黄河流经今封丘西南,东经长垣南15千米,东明南15千米,转东南经曹县西之白茅、黄陵冈、商丘北15千米,再东经单县南、夏邑北,再东经砀山南之韩家道口,又东经萧县、徐州北,至邳州循泗入淮。

1297至1397年的百年间,以荥泽为顶点,黄河向东成扇形泛滥,主流自南向北摆约50年。此后自北向南摆也是50年。最北流路在今黄河一带,最南流路夺颍入淮。

明清时期,美洲的农作物,如番薯、玉米、烟草等,在黄河流域迅速传播、种植和推广,丰富了黄河流域农作物的种类,改变了黄河流域人民的饮食结构。

自明成祖迁都北京后,直至1855年,黄河于铜瓦厢,也就是现在河南兰考东坝头附近,决口改道,这一时期治河的一条重要原则就是确保漕运的通畅。

1391年黄河南决,主流夺颍入淮。百余年间,有时分流入涡,有时走贾鲁故道,决溢地点多在开封以上。1496至1566年,人们在北岸修筑太行堤,南岸大堤也得以加固,开封附近不再决溢,决溢地点下移至兰阳、考城、曹县一带。先是黄河南移入涡、入淮,后来又渐渐北移,至徐州入运。

1558年黄河在曹县大决,水分10余支,自徐州至鱼台散漫入鲁南运道及各个湖泊,运道大淤,黄淮合流段的淤积日益严重,下游河道不断淤高。同时,河口迅速延伸。

到了元代,人们治理黄河的技术较前代有所不同,元代贾鲁治理黄河时采取的是“疏、塞并举”的方针,即疏南河,塞北河,使复故道。

贾鲁挽河使其向南流,大致上是循1194年“灌封丘而东”的旧道,而把白茅,即黄陵冈附近至归德府哈只口90余千米作为施工的重点,使黄河合于归德故道,由徐州入泗,至清口会淮而东入于海。

在“疏”这一方面,贾鲁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他堙塞北河后不久,从1354年至1356年,连续5次河决入单州、济州、东平、东阿,向北突入清河。当时贾鲁如保留北河,以收分杀水势之效,这几次河决还是可以避免的。

贾鲁的同伴欧阳玄所写的《至正河防记》,详细而全面地叙述了筑堤、修埽、开渠等方法,这一著作也是我国古代第一本系统的水利工程著作。

明代以后,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黄河决溢灾害加重,朝廷更为重视治河,治河机构逐渐完备。明代治河,以工部为主管,总理河道直接负责,以后总理河道又加上提督军务职衔,可以直接指挥军队。沿河各省巡抚以下地方官吏,也都负有治河职责,逐步加强了下游河务的统一管理。

明代嘉靖、万历年间,潘季驯四任总河,前后十余年间,在领导治理黄河的实践中,创立了“塞旁决以挽正流”,“筑堤束水,以水攻沙”的理论。

潘季驯进一步发挥了张戎所提出的水流快自能刮除淤积的见解,强调合流以增强冲刷力量,从而达到“借水攻沙,以水治水”的目的。

潘季驯的办法主要是筑堤。堤分缕堤、月堤、遥堤、格堤四种。缕堤近河,用以约束水流,意在束水攻沙;缕堤以内又筑月堤,作为前卫,以免水流直冲缕堤,起保护缕堤的作用;缕堤之外,另筑遥堤,作为第二道防线;遥堤和缕堤之间又筑格堤,即横堤,万一缕堤发生事故,横流遇格而止,防止水流顺遥堤而下,另成河道。

潘季驯还在沿河低洼的地方,建造减水石坝,相当于现在的溢洪堰,使洪水涨到一定的高度时,通过减水坝适当宣泄到分洪区,以杀水势。潘季驯还制定了缜密的防堤制度和修守方法。

潘季驯所创造的这一套“束水攻沙,以水治水”的方法,合乎当时的实际需要,也合乎科学原理,因而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黄河上最为著名的浮桥,是公元前257年,秦国为出征河东,在山西永济用竹索和木船建造的蒲津浮桥。该桥为“曲浮桥”,历尽沧桑,经过多次修固,一直沿用近千年之久。

在724年,唐玄宗决定将此桥“以铁代竹”,两岸各铸4个几十吨重的铁牛锚住铁链,每牛有一铁人作驱策模样,以锚定约360米跨度的浮桥。

明穆宗隆庆年间,因黄河改道,西边的铁牛沉入河底,东边的铁牛也于清末被淤埋失踪。当这一具有1200多年历史的珍贵文物经探测开挖出土。有关专家研究认为,蒲津浮桥的建桥技术和冶炼艺术,是我国乃至世界古代桥梁史上的一大奇迹。

浮桥具有架设简便、成桥迅速的优点,使之普遍被用于军事。千百年来,黄河及其支流上建过的浮桥难计其数。

明朝洪武初年,在今兰州西北建成了镇远黄河浮桥。这座浮桥一直是镇守河西走廊、连通西凉的重要枢纽。由此可见,黄河浮桥在历代政治、军事格局中的重要地位。

到了清代,朝廷也毫不松懈对黄河的治理工作。清代设有河道总督一职,河道总督的权限很大,直接受命于朝廷。

清代靳辅治河十余年,大体上沿袭潘季驯“筑堤束水,以水攻沙”的遗策,而比潘季驯有所发展。如潘季驯认为黄河入海口因潮汐往来,“无可浚之理”,靳辅在他的治河第一疏中却说:“治水者必先从下流治起;下流疏通,则上流自不饱胀”。

靳辅在黄淮入海水道的清江浦、云梯关之间挑“川字河”,以浚淤筑堤。并在云梯关外筑束水堤,堤土也是从河里挑出的,把浚口、筑堤二者统一起来。

靳辅还把施工范围,扩展到潘季驯所没有达到的黄河中游河南境内,在考城、仪封及封丘县荆隆口筑堤,其治河的成效远过于潘季驯。

当时协助靳辅治河的陈潢,在实践中认识到在黄河下游束水攻沙只是治标,提出了必须从上游设法阻止泥沙的下行,但他的这一卓越见解没有被当时的人们所重视。

古代人民治理黄河虽然有许多创造,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并对下游平原地区的农业生产起了一定的保障作用。但是,在当时治河经验的成熟和效果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旁注]

留守 隋代以后驻守京师、陪都和军事重镇,综理军、政、民、财的高级官员。古代帝王出巡或亲征时,以大臣辅太子或亲王留守京师,或称留守,或称留台,或为居守,无固定名称。隋炀帝杨广时,始于重要军事地点置留守,留守遂成为官名。

明成祖(1360年~1424年),即朱棣,明代第三代皇帝,朱元璋的第四子。生于应天,时事征伐,并受封为燕王,夺位登基。1405年派遣郑和下西洋。他保卫并扩大疆土;疏通大运河;营建并迁都北京;组织学者编撰长达3.7亿字的百科全书《永乐大典》,堪称功绩累累的一代雄主。

漕运 我国历史上一项重要的经济制度,是利用水道调运粮食的一种专业运输。是古代历代封建王朝将征自田赋的部分粮食,经水路解往京师或其他指定地点的运输方式。

贾鲁(1297年~1353年),少年时聪明好学,胸怀大志,长成之后,谋略过人,两次中举。后被起用为太医院都事。先后任宋史局官、燕南山东道奉使宣抚幕官、中书省检校官、监察御史、都事、山北道廉坊副使、工部郎中等。曾受命主持山东、河南等处行部水监。

工部 古代中央官署名,为掌管营造工程事项的机关,六部之一,长官为工部尚书,曾称冬官、大司空等。汉代有民曹,西晋以后置田曹掌屯田,又有起部掌工程,水部掌航政及水利。隋代始设立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清代工部是管理全国工程事务的机关。

潘季驯(1521年~1595年),明代治理黄河的水利专家。世界水利泰斗。他一生中,4次治河,历时近10年,一次又一次的治黄实践,使他从一个对黄河和河工技术一无所知的人,逐步磨练成一位治河专家,被比誉为“千古治黄第一人”。

唐玄宗(685年~762年),即李隆基,也称唐明皇。唐睿宗李旦第三子,母窦德妃。712年至756年在位。即位前期注意拨乱反正,任用姚崇、宋璟等贤相,励精图治,他的开元盛世是唐朝的极盛之世。在位后期怠慢朝政,加上政策失误和重用侫臣,导致了安史之乱,为唐朝中衰埋下伏笔。

明穆宗(1537年~1572年),即朱载垕,明朝第十二位皇帝,明世宗第三子。登基后内忧外患,他倚靠高拱、陈以勤、张居正等大臣的鼎力相助,实行革弊施新的政策。朱载垕在位6年,病崩,终年36岁。

西凉 古代凉州的别称。十六国时在凉州有西凉政权,为李暠所建。盛时有今甘肃西部酒泉、敦煌一带,西抵新疆葱岭。历三主,共22年。405年,改元建初,遣使奉表于晋,并迁都酒泉,与北凉长期争战。因其统治地区古为凉州,故国号为“凉”,又位于凉州西部,故名“西凉”。

河道总督 古代官名,清代俗称“河台”。清代设置河道总督专官,掌管黄河、京杭大运河及永定河堤防、疏浚等事。治所在山东济宁,首任河督杨方兴。1677年,总河衙门由山东济宁迁至江苏清江浦。明初黄河为患较轻,朝廷以管理漕运的都督兼管河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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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5年,黄河在铜瓦厢决口后,数股漫流,其中一支出东明北经濮阳、范县,至张秋穿运入大清河,于利津牡蛎嘴入海,逐渐形成了后来的黄河河道。

黄河决口经过了约20年的漫流期,清朝廷才劝谕各州县自筹经费,在新河两岸顺河修堤,以防漫淹。1875年,正式开始修官堤,历时10年,新河堤防才陆续建立起来。

纵观治理黄河的历史,所谓治河只局限于黄河下游,而且主要是被动地防御洪灾。但是,悠久的治河历史,留下了浩繁的文献典籍,为世界上其他河流所罕见,是见证中华民族文明发展的一份珍贵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