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言
本书的十篇论文体现了我们时代的一位伟大哲学家一生中连续五十年的成就。所有这些文章都具有代表性,我们可以将其中几篇视作他的一些最重要的著述。尽管如此,这里只有一篇是先前经罗素勋爵的允许出过精装本, 并且是通过图书行业的正常渠道发行的。而实际上,其中大部分文章先前仅仅在那些藏有不常见的全套期刊的图书馆才见得到。这种情况本身就表明, 理所当然应以书的形式重印这些文章。
迄今为止,我们只有两本内容上有部分重复的论文集:《哲学论文集》
(1910 年)和《神秘主义与逻辑》(1918),它们保留了罗素在逻辑、数学和知识论方面最多产的几十年研究成果中的短篇著述,本书并不包括以上两本书的选文。而倘若要全面理解罗素在本世纪初撰写的那些论文,则有必要对上述全部三本书进行考查。标志着罗素向《心的分析》(1921 年)一书的中立一元论过渡的这个时期——或者说,罗素在 1914—1918 年战争期间和战争刚一结束这段时间的哲学活动(不包括他的社会哲学)——先前一直是很难进行研究的。本书发表的这一时期的三篇论文(没有一篇以前在正式的版本中出现过)可以填补罗素著述年表中这一令人困惑的空白。
本编者相信:人们最终需要的是罗素的这些论文按照其题目的年代排列的一个完整版本,只要删去期刊编者的那些无甚意义的附注。这样一项事业很可能不会吸引一位以营利为目的的出版商,但却应当受到那些有志于以合适的形式保留这些著述的人们的重视,而这些著述——其中的绝大部分—— 已把我们的这位最杰出的当代人与他的读者们联结在一起。
编选文章一向是很难做的事,我并不期望每个人都会赞同我的挑选。我在本书中重印了罗素的三篇论文(1901—1908),它们在丘奇(Church)的
《符号逻辑文献》中也被列为该书的重点。这三篇文章虽然是技术性的,但是它们十分重要。为了将它们编入本书,我不得不删去最初以法文发表在《道德形而上学评论》杂志上的一组论文。它们目前仍然是对它们所提问题所作的最好的一般性讨论。很遗憾,我不得不作这样的选择,但是,我并不为这个选择感到后悔。不管怎样,那些不愿钻研数理逻辑的读者也会在本书里看到其他的清晰易读的文章,就像罗素所有的更通俗的著述一样。
1944 年在西北大学,阿瑟·H.内瑟科特教授(Arthur H.Nethercot)向我推荐了罗素哲学。
1951 年我以评论罗素哲学的论文获得了哈佛大学博士学位。从那时起, 我有幸时常与罗素勋爵本人讨论哲学问题。在本书的编辑中,关字全书的内容和每篇文章开头的导论中所表述的观点由我本人独自负责,而与文章正文有关的所有问题上我都向罗素勋爵作了请教和协商。我竭尽全力以他所希望的最终确定的形式来发表这些论文。承蒙他的协助,以及其他种种的好意, 我谨致以极大的感谢。
第一篇论文没有全部重排,大部分符号是从原版照像制版的。由于这个理由,在英文正文和符号原形的印刷上可以看见一些小的变动,因为不可能完全严格地复制皮亚诺(Peano)的意大利印刷机的铅字版面。然而,也不存在这样一来可能引入一种模糊因素的情况。关于第二篇论文的重新排印,我们遵循了《数学原理》的风格,而不是罗素在这篇文章最初发表时使用的早期印刷约定。我们利用这篇文章的重新排印介绍这些微小的变动,这也正是
罗素勋爵的愿望。本书论文所注的日期是最初发表的日期。绝大多数情况下, 论文是在发表的同年或仅先于发表前一年撰写的。现在使人们能普遍地在本书中看到的这些论文,其中有一些在当时是很罕见的。这种现象见于下列事实:据说,当时在整个剑桥,罗素论逻辑原子主义的讲演稿复本仅有唯一的一册。而在本书的准备过程中,这一复本从剑桥大学图书馆遗失了。我不得不从布里斯托尔大学图书馆借用失踪件的原本。承蒙布里斯托尔对我表示的关怀,使我能自由地使用这些讲演稿的原本,对此我深表谢意,由于他们的这番好意,今后研究哲学的学生将会避免图书馆之间借书的不方便,也避免了使用盗窃手段的必要性。
1953 年我第一次来剑桥后不久就计划出版这本文集。
1954—1956 年我第二次在剑桥期间,终于看到这本书的出版全过程。我会永远铭记剑桥所体现的一种超脱于本位主义的令人感佩的见识,使得我可以不作为一名哲学家、音乐家或教育家,而作为一名有权做他感到重要的一切事情的思想家来发挥作用。
乔治·艾伦和昂温公司的比尔德先生(Walter Beard)承担了印制这本书的监督工作。他不得不处理某些棘手的问题,我们绝不可低估他对于本书的贡献。我感谢他给予我的帮助,感谢他处理疑难问题时的那种讲究实效而又不冒然从事的作风。
罗伯特·查里斯·马什于剑桥三一学院
由于罗伯特·马什先生在以下我的一些不大出名的著述再版中所表现的勤奋、坚韧和力求精确,我谨向他表示衷心的感谢。对于这本书中相当大的一部分内容,他从事了费力的核对各种版本的工作,这些版本由于战争时期的审查制度带来的各种困难而有所不同。许多文章的复本已不易见到,他历尽烦冗寻找原件。照我看来,马什先生在挑选重印的内容以及每篇文章的说明引荐方面显示出很好的评判力。判断永久保存我在不同时期的思想记录是否有价值,这本来不应当由我来做,但是,倘若任何一位研究以往刻苦钻研之作的历史学家要想研究我本人的思想发展,他会发现这本书对他既可靠又有帮助。
伯特兰·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