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赛

作品概览

奥德赛（一译俄底修斯）是希腊一位足智多谋的英雄。他的国土在希腊半岛西南边的伊大嘉岛上，他拥有豪华的宫廷，众多的家奴和巨大的庄园。当希腊军远征特洛亚时，他率领了 12 条船只参加战斗。最后又亏他想出了“木马计”，才攻克了特洛亚城。

当战争结束后，希腊英雄先后回到故乡，只有奥德赛迟迟未归。人们都传说他已葬身海底或客死异乡了。一批贵族子弟都打起奥德赛美丽的妻子潘奈洛佩的主意来。近百名求婚者聚集在宫廷里，他们终日宴饮作乐，挥霍奥德赛的财产。那时奥德赛的独生子帖雷马科尚年幼，奈何他们不得。潘奈洛佩对求婚的子弟说，她要织一匹布，好给年迈的公公做殓衣，不等这匹布织完，她是不会答应改嫁的。她白天织布，夜里便把它拆了，第二天重新再织。她用这样的办法来拖延时间，盼望丈夫能早日归来。

女神雅典娜化装成奥德赛的战友曼提的模样，来找帖雷马科，告诉他奥德赛没有死，正流落在海中的一个荒岛上，要他出发去寻找父亲。帖雷马科听了十分高兴，立即备了一只最好的船，20 个水手，瞒着求婚子弟出发了。当红指甲似的曙光呈现在天边的时候，帖雷马科的航船来到一个叫蒲罗

的岛上。希腊老英雄奈斯陀的都城就建筑在这里。蒲罗人正在海边献祭，用全黑的牛献给摇撼大地的青发神，他们分成九队，每队五百人坐在一起，各队都献上九头牛，祈求神的降福。在人丛中，帖雷马科找到了奈斯陀，向他打听父亲的消息。

奈斯陀说从特洛亚返归希腊时，他没有和奥德赛一道走，他的船队遇到顺风很快就回来了，那时奥德赛和统帅阿伽门农都落在他的后面。不久，阿伽门农也回来了，不过他回到宫廷后便被妻子和姘夫杀害了。奈斯陀说帖雷马科如果要打听他父亲的消息，最好去问阿伽门农的兄弟墨涅拉俄斯，他可以用最快最强壮的马，把帖雷马科送到拉刻代蒙去。

于是，帖雷马科向群山环抱，地势低平的拉刻代蒙进发，墨涅拉俄斯的都城便坐落在那里。自特洛亚战争后，他夺回了自己的妻子海伦，现在他和

①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 22 页，人民出版社 1972 年版。

妻子间的隔阂也消除了。当帖雷马科到达的那天，他正在王宫里为女儿出嫁举行宴会，大英雄阿喀琉斯的儿子做了他的东床。客人们受到了盛情的款待。墨涅拉俄斯称赞奥德赛在攻下特洛亚城的巨大功绩，他说奥德赛在归途中曾被女神卡吕蒲索强迫留居在海岛上，不过那是个很不容易去的荒岛，他要帖雷马科稍事休息，然后再设法送他上路。

女神雅典娜鼓动帖雷马科外出寻父后，又把奥德赛的遭遇向宙斯作了报告。宙斯便派神使赫尔墨到女神卡吕蒲索那里去，传达他释放奥德赛的命令。

卡吕蒲索居住在一个巨大的石洞里，她正坐在织布机前用金梭织布，一面织，一面用她那美妙的声音唱歌。石洞周围有一片赤杨、白杨和香柏树，修翎的禽鸟栖息在茂密的树林里，在空凹的山地蔓生着结实累累的葡萄，四条清泉排成一行，分流而下，旁边还有柔软的草地，草地上开满紫堇和野芥的花。看到这一派美丽风光，即使永生的天神来到这里，也都要流连忘返。但奥德赛由于惦念家乡和妻子，经常独自一人坐在海岸边悲伤叹息，望着荒凉的大海，流着眼泪。

女神卡吕蒲索接到神使的通知后，不敢违拗神王的旨意，便叫奥德赛自己去砍伐木头做木筏，放他回去。奥德赛很高兴，一连工作了四天把木筏做好了。第五天女神给奥德赛沐浴，给他穿上熏香的衣服，恋恋不舍地送他离开了海岛。

奥德赛在海上航行了十七昼夜，到第十八天，他已看到腓依基隐约的山影了。恰好海神波塞顿在此路过，决定给奥德赛一个惩罚，因为奥德赛曾刺瞎了他的爱子独眼巨人的眼睛。波塞顿用三股叉搅动大海，掀起巨浪，打翻了奥德赛的木筏。奥德赛在汹涌的大海里飘浮了两天两夜，幸好女神雅典娜看见了，搭救了他，使他漂浮到腓依基人建立的国土。国王阿吉诺的女儿劳西嘉雅正在海边洗衣裳，发现了奥德赛，便把他带进了都城。

阿吉诺的宫邸十分华丽。那高大的宫阙闪烁着光芒，有如太阳和月亮一样。从宫门到宫内有许多重铜墙，上面盖着碧琉璃瓦，黄金的大门紧护着精美的宫室，在青铜门阀的两旁立着银铸的门柱，上面的门楣也是银镶的，门环由黄金制成，两旁还有金银浇铸的狗，那是看守宫阙的象征。在宫殿两边，靠墙放着一排坐椅，上面铺着女工精织的轻软的毡子，腓依基的王侯们就坐在那里。黄金铸成的幼童，站在精雕的台基上，手里举着熊熊的火炬，为宫中夜宴的人们照明。国王和王后热情地接待了奥德赛，他们还想把女儿许配给他。但奥德赛婉言谢绝了，他只要求国王能派船送他回家。至于自己的身份，他却一字不提。

好客的阿吉诺国王为奥德赛举行盛大的送别宴会。年青的腓依基贵族为他表演了拳击、角力、跳高、赛跑等技艺。国王的三个儿子也参加了表演。最后，人们问奥德赛学过什么技艺，能否给他们表演一下。奥德赛推辞不了，便站起来掷了石饼，他掷得那么远，使在场的人都吐出了舌头。

阿吉诺国王唤来了著名的乐师，要他为客人弹唱。最初乐师弹唱的是战神和美神恋爱的故事，后来他弹唱特洛亚战争的故事，赞美奥德赛的智慧以及他那天下无双的“木马计”。奥德赛想起了往事，不觉泪流满面。国王忙问他有什么心事，使他这么难过？奥德赛只好承认他就是奥德赛本人，特洛亚战后已经十年了，可是他至今还未能回到自己的故土和家人团聚。国王便要他把这十年离奇的经历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于是奥德赛便当众讲述了下面的故事。

特洛亚城攻陷后，奥德赛率领自己的船队返回希腊，途中遇上了大风，把他们刮到吉康人居住的城市伊斯马洛。奥德赛和他的战士攻下了那座城，俘获了一批妇女和儿童，还有一大笔财富。可是他们没有及时离去，第二天吉康人反击，把他们打垮了，损失了好些战士，这事使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接着，海风又把他们的船只刮到吃蒌陀果人那里，一些海员吃了岛上甜密的果实，就不想回家了，想留居在那里，奥德赛只好把他们绑回船上，那些海员还一路在哭呢。

奥德赛船队继续在海上航行。有一天，他们来到巨人居住的海岛。在这海岛上，作物不用耕种便能自由生长。巨人们居住在山顶上的石洞里，他们彼此不往来，只关心自己的妻子儿女。海神波塞顿的儿子独眼巨人波吕菲谟便住在这个岛上，放牧羊群。奥德赛挑选了十二个最勇敢的伙伴和他一同登岸。波吕菲谟不在自己的洞中，出去放牧了。奥德赛和他的伙伴便走进巨人洞中。洞里有整筐的干酪，羊圈里挤满了刚出生的绵羊和山羊，碗罐里盛满了羊奶。他们肚子饿极了，端起奶便喝。

不久，独眼巨人回来了，他掮回来一捆柴，当他把木柴丢到洞里时，发出巨响，好像天崩地裂一般。奥德赛和伙伴们连忙躲进山洞深处。巨人又把挤奶的母羊赶进洞，把公羊留在门外的大院子里，然后他坐下来依次给那些咩咩叫唤的绵羊和山羊挤奶。

天黑了，独眼巨人在洞中生起火来，才发现奥德赛他们，便问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来到他的洞穴？他那说话的声音就像打雷一般。奥德赛的伙伴吓得不敢开口，奥德赛壮着胆子把自己不幸的遭遇告诉了巨人。

独眼巨人并不同情他们，顺手抓起奥德赛的两个伙伴，把他们掼在地上活活地摔死，然后把他们当作一顿丰盛的晚餐吃了。奥德赛拔出利剑，想冲上去刺杀巨人。但洞口放了一块巨大的门石，奥德赛无法挪动它，出不去。第二天早晨，巨人又抓起奥德赛两个伙伴当作早饭吃了。然后他赶着羊群去放牧了。走时，他仍然把那块巨石堵住了洞口，使奥德赛一伙无法逃走。

奥德赛思考着如何把巨人杀死，才能脱出虎口。傍晚，当独眼巨人赶着羊群回洞的时候，他的主意已拿定了。巨人又抓起他的两个伙伴当晚餐。奥德赛便把自己随身带的酒递过去，请巨人喝。巨人也不推辞。当他喝过后，便问奥德赛叫什么名字？奥德赛回答说他名叫“无人”。不一会儿，由于酒力发作，巨人便呼呼地睡去。奥德赛趁机把一根早已准备好的橄榄木，插到炭火里烧红，然后把它刺进巨人的独眼里，巨人痛得大声地呼唤起来。

山顶洞里的巨人们听到他的叫唤，都跑到他的洞口来问出了什么事、有什么痛苦。

波吕菲谟回答说：“唉，朋友，‘无人’用阴谋在杀害我！”

巨人们听到无人杀害他，以为波吕菲谟正在做梦哩，便都回去了。奥德赛听了不禁失笑，因为他用事先想好的名字欺骗了巨人们。独眼巨人眼痛得在地上打滚。他已无法发现奥德赛和他的伙伴隐藏的地方了。但他紧紧把守住洞口，要捉拿奥德赛。

这时奥德赛又想出了一个主意。他把公羊按三头三头绑在一起，中间一头公羊的肚皮下绑上一个伙伴。第二天，当巨人把羊群放出去放牧时，公羊便把奥德赛和他的伙伴带出了洞口。虽然巨人用手摸遍了每只羊的羊背，但他没想到羊肚子下藏了人。

奥德赛在巨人岛脱险后，航行到了埃奥里岛，这是风神埃奥洛居住的地

方。岛的四周有直立的悬崖和永不破裂的铜墙。风神有十二个孩子：六个女儿和六个男孩。他的女儿都嫁给他的儿子，他们天天同父母亲一起欢宴，桌上摆满了数不清的珍肴佳品。风神热情地接待了奥德赛一行。临别时还送给他一个皮袋。皮袋里装的是风，靠着它，奥德赛能一帆风顺地返回故乡。可是当他们快接近故乡的海岸时，他的伙伴起了不良的心思。他们以为风神送的皮袋里，一定装了许多金银财宝，他们也想分得一份，便把皮袋打开来看，结果风从皮袋里冲出来，把奥德赛乘坐的船又刮回埃奥里岛。这时风神生气了，不肯再帮助他们了。

奥德赛的航船漂流到太阳神的女儿刻尔吉居住的海岛。岛上有许多狮子和狼，但它们并不扑入，而是站立一旁，像狗似地摇着尾巴。刻尔吉是巫女，她在宫邸里用美妙声音唱歌。她邀请奥德赛的伙伴进去，用蜂蜜和普难尼酒招待他们，并在酒饭里下了迷药，待奥德赛伙伴吃完后，身上都长出毛来，一个个变成了猪。然后，刻尔吉便用棍子打它们，把它们赶进了自己的猪圈。

奥德赛得到神使赫尔墨的帮助，交给他一株黑茎白花的仙草，要他拿着它走进刻尔吉宫殿去。刻尔吉同样以酒饭来款待他，并暗暗下了迷药。但奥德赛靠了仙草的神力，没有被药倒。当刻尔吉用棍子来赶他进猪圈时，奥德赛便握着剑向她冲过去。刻尔吉害怕了，连忙请他饶恕，并情愿和他交欢一次，以表示对他的信任。奥德赛要她起誓，答应把他的伙伴重新变成人。刻尔吉起了誓。

奥德赛和刻尔吉在岛上生活了一年，每天都喝着甜酒。然而思乡之念无法使他在异乡久留。他问刻尔吉怎样才能回到家乡，他前途会遇到什么凶险？刻尔吉要他到冥府去找一位预言家——泰瑞西阿的鬼魂，他才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刻尔吉送给奥德赛一阵风，他便被吹送到幽深的瀛海边缘，寻到了冥府的入口处。在冥府中，奥德赛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和许多阵亡的希腊英雄。其中有阿喀琉斯、帕特洛克罗斯、埃阿斯等，以及刚被谋杀的阿伽门农。预言家泰瑞西阿的鬼魂向奥德赛讲述了未来的艰险，预祝他能克服困难，平安返抵故乡。

从冥府回来后，刻尔吉便送奥德赛起程。奥德赛一行最先经过海妖赛仑鸟居住的海岛，这些赛仑鸟上身是美丽的少女，下身是鸟，长着鸟的翅膀和鸟脚。她们能用美妙的歌声来迷惑水手们，使他们自动投到海里被水淹死。奥德赛事先得到刻尔吉的警告，他用蜡把伙伴们的耳朵封起来，使他们听不到赛仑鸟的歌唱。但他自己却很想听听赛仑鸟唱歌是怎么回事，便叫伙伴用绳子把他缚牢在船桅上。赛仑鸟的歌声果然十分美妙动听，奥德赛几次要从捆缚的绳索中挣脱出来，投到海里去。他的伙伴见了，便抱来了更多的绳子，把他捆得更加结实，直到航船远离了海岛，听不到赛仑鸟的歌声了，才给他松绑。

他们又经过一个海峡，这里住着一个叫卡吕布狄的海怪。它每天坐在悬崖上，要把海水吞吐三次。当它把海水吞进腹中时，海里岩石、沙土都袒露出来，并且发出巨大的可怖的响声；当它把海水吐出来时，海水就像被烈火烧开一样，沸腾起泡，浪花飞溅。奥德赛和他的伙伴们都惊呆了。正在这时，从对面悬崖上伸出六个蛇头的妖怪斯鸠利，它用利爪抓走了奥德赛的六个伙伴，在它的洞口啃吃起来。奥德赛命令伙伴们拼命摇桨，才逃出险境。

奥德赛来到太阳神优培里翁豢养神牛的宝岛。预言家泰瑞西阿的鬼魂曾

交代奥德赛在经过海岛时，不能宰食岛上的神牛，以免触犯神怒。奥德赛也事先向伙伴们作了交代。但上岸后，伙伴们濒于饥饿，背着奥德赛宰食了神牛。为此，太阳神大发雷霆，告状到宙斯那里。宙斯用雷电把奥德赛乘坐的船只击沉了，他的伙伴都葬身海底了。奥德赛独自一人在海上漂浮了十天，最后海浪把他冲到女神卡吕蒲索居住的奥鸠吉岛，女神强迫他留居岛上七年。

以上便是奥德赛在阿吉诺王宫中讲的冒险故事。这些故事吸引了所有听众，使他们入迷吃惊。阿吉诺国王很同情奥德赛的遭遇，派遣了专人送他渡海回乡，还送给他一大笔财富。

奥德赛在自己国土伊大嘉上岸后，他担心自己离家日久，不了解家乡二十年来的变化，说不定会遭到阿伽门农那样的厄运。于是他把阿吉诺国王赠送的财宝藏在一个很深的岩洞里，然后他把自己装扮成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向都城走去。

奥德赛先来到牧猪奴尤迈奥那里，向他打听奥德赛家里的消息。忠诚的尤迈奥一提起奥德赛便伤心落泪，他说奥德赛自远征特洛亚后，至今杳无音讯，他的儿子帖雷马科已出发去寻找父亲了。在奥德赛的宫廷里整天聚集着一批求婚子弟，他们宴饮作乐，尽情地在挥霍他的财产。奥德赛心里十分恼怒，但他表面丝毫不露声色，他称自己是一个遇劫的外乡人，还编了一些有关的故事。尤迈奥很同情这位老人，便留他在养猪场住下来。

帖雷马科还逗留在墨涅拉俄斯国土上。一天，他接到女神雅典娜的通知，说他的父亲已经回到伊大嘉了，要他赶快回去。墨涅拉俄斯便设宴和他饯别。

帖雷马科回国后也来到尤迈奥那里。这样他便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奥德赛把自己的身份暗暗告诉他，并把自己的遭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于是父子抱头痛哭起来。然后他们共同商定了一项对求婚子弟进行报复的计划。

帖雷马科回到宫廷和母亲见了面。那些傲慢的求婚子弟也跑上前来，表面说些友好的话，心里却不怀好意。潘奈洛佩问儿子是否打听到父亲的消息？帖雷马科暗示说，一只鹿要把两只吃奶的小鹿放在猛狮的丛莽中睡觉，自己跑到多草的山谷和高坡去吃草，等到狮子回到它的巢穴的时候，它就要叫两只小鹿遭殃了。

奥德赛以乞丐的打扮向宫廷走去。路上，他遇到了牧羊奴米兰修。米兰修为讨好求婚子弟，正赶着一群肥羊，送给求婚子弟宰杀宴饮，他还蛮横地踢了奥德赛一脚。奥德赛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当他来到宫邸前面时，传来了一阵琴弦弹奏的声音。一只有病的老狗卧在垃圾堆上，当它看到奥德赛走近时，便摇了摇尾巴，可是它已无力站起来了，接着它就死了。原来这头狗是奥德赛亲手喂养大的，名叫阿戈。自他出征后，便不再有人照料它了。奥德赛擦了擦流到腮边的眼泪，走进王宫去。

求婚子弟正在宫殿上大吃大喝，奥德赛向前乞讨。一位最凶的贵族子弟安提诺，不肯施舍给他食物，还抓起脚凳打中了奥德赛的右肩。奥德赛气得咬紧了牙关。潘奈洛佩听说有位外乡乞丐在殿堂上挨打，便叫人把奥德赛请到后堂去，亲自施舍给他食物，讯问他的身世。奥德赛有意试探妻子，便给自己编造了一段经历，并说他认识奥德赛，还在自己家里接待过他。潘奈洛佩听说他是丈夫的朋友，不禁泪流满面。奥德赛为了使妻子不至于太伤心，便安慰她说奥德赛并没有死，他马上要回到伊大嘉来了，而且还将带来一大

笔财物。

潘奈洛佩感到十分欣慰，便叫保姆给客人洗脚，要好好招待他。奥德赛脚上有一块伤疤，那是他少年时被野猪咬伤的。保姆给他洗脚时认出了自己的主人。但奥德赛叫她不要声张，他还得隐瞒身份，以便向求婚子弟复仇。潘奈洛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家里的二十只鹅从水里出来吃麦子，忽

然从山上飞来一只钩喙大鹰，它折断了所有鹅的颈子，杀死了它们。正当潘奈洛佩惊愕万分时，那鹰忽然对她说起话来。它说它就是奥德赛，鹅是求婚子弟。它现在飞回宫中来了。第二天，潘奈洛佩就去请“外乡人”圆梦。奥德赛说：“既然那只鹰在梦中是这样对你说的，你就相信它吧！”

阿波罗献祭日到了。天一亮，奴隶们就赶着献祭的牛羊走来。奥德赛父子选择了这一天向求婚子弟报复。事先他们把兵器收藏在库房里，而且把忠实于自己的牧猪奴尤迈奥，牧牛奴菲洛依招纳到自己这边来。当求婚子弟在堂上饮宴狂欢时，奥德赛仍然化装成老乞丐上前乞讨。一个叫克提西伯的狂暴子弟，把一只牛脚向奥德赛扔去。幸好奥德赛眼快躲开了。帖雷马科以主人身份指责克提西伯，但求婚子弟根本没有把帖雷马科放在眼里，反而嘲笑起他来。

潘奈洛佩来了，她在女神雅典娜的示意下，叫人拿来了奥德赛家藏的大弓和铁斧。然后，她对求婚子弟说谁能拉开这张大弓，再射穿十二把铁斧的环，她便嫁给谁，要是谁也办不到，就不许他们在宫廷胡闹。求婚子弟一个个站出来试试他们的力气，结果没有一个人能拉开弓。

奥德赛走上前去，一把抓过弓，毫不费力地把它张开了。他又搭上箭，只听得“刷”地一声，那铜簇的箭射穿了所有铁斧的环。求婚子弟感到十分惊愕。这时奥德赛脱掉了破烂衣裳，一窜跳到门槛上，从箭袋里摸出了另一支箭搭在弦上，对准求婚子弟的头儿安提诺射出了致命的一箭。箭头从安提诺柔软的脖子直穿过去，他像麻布袋一样倒下了。

求婚子弟中发出一片喧哗，纷纷指责这“外乡人”胆敢杀人！奥德赛怒视着他们，训斥道：“你们这些瞎了眼的狗东西，你们以为我不会从特洛亚回来了，竟敢这样欺侮我的家庭，浪费我的财产，还无耻地向我妻子求婚，现在你们全体已经自投罗网，别想再活着走出门去！”

求婚子弟中有人害怕了，他们把责任都推在已死的安提诺身上，并答应赔偿奥德赛的损失。奥德赛不同意，他发出另一支箭，射杀了求婚了弟中另一个头儿尤吕马科。这时帖雷马科和牧猪奴、牧牛奴也都全副武装出现了，他们把所有宫廷大门都上了闩。

求婚子弟挤在堂上，手无寸铁。这时宫廷中那些平时和他们私通的女奴搬来了武器。求婚子弟有了武器，便仗着人多，向奥德赛发起了进攻，但都被英勇的奥德赛打倒了，直到把他们斩尽杀绝为止。然后，他又处死了牧羊奴米兰修和十二名不忠实的女奴。

奥德赛重新和妻子家人团聚了，但他杀死了那么多贵族子弟，必将惹来一场风波。为此，他和儿子暂时躲避到他父亲的庄园里去，吩咐潘奈洛佩留在宫廷里，任凭什么人来，都不要和他见面。

奥德赛的父亲拉埃提住在他那精致的果园里，当奥德赛一行来到时，他正在果园里松土。老人头戴山羊皮的小帽，神情忧郁，因为他正在思念他的儿子。他不断叹息，双手抓起灰土，撒在自己灰白的头上。奥德赛看到父亲这个样子，连忙跑过去拥抱他的父亲，吻着他说：“父亲，我就是你那日夜

思念的儿子。”然后，他把自己的苦难经历和当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求婚子弟的父母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杀，都集拢到奥德赛宫廷收尸和哀悼。安提诺的父亲尤培塞鼓动大伙向奥德赛复仇，于是他们手执武器向拉埃提庄园蜂拥而来。奥德赛父子也都拿着武器迎了上去。老英雄拉埃提把长矛掷向尤培塞，尤培塞应声倒地。其余的人都害怕了，他们和奥德赛签订了和约。奥德赛重新回到宫廷，恢复了他对伊大嘉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