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分配概要

穆勒简短地评述了为分配理论而分析交换理论得出的成果，从而结束了论交换这一卷。不言而喻，就连他的这些结论也只适用于以产品三项分配为基础的生活方式，就象他在自己的研究中总是不超越这种制度形式的特色—

—经济原则的局部变更那样。他的结论用于这种形式是完全正确的。然而我们将按照我们的概论特点用某些评论来补充他的结论。我们的概论始终力图指明：现在的经济现象形式与科学的普遍原则是怎么样的关系。穆勒说：

我们阐述了国家产品惜以在社会各阶级之间进行分配的体制；此体制正是交换体制，其作用要素是价值和价格规律。让我们应用所得的知识，来回顾和评论全部分配理论。如果我们研究的分配与交换毫无关系的话，工人、资本家和地主之间的产品分配是服从人所共知的普遍规律的。现在我们应当考虑，借助于复杂的交换和货币体制来实现分配，或者该体制特性的作用改变了基本原则的时候，那些原则是否继续起作用。

我们看到，人类精力和适度的产物基本上分为三部分：工资、利润和地租，并且通过交换过程以货币的形式把这些部分分给应得的人们。更确切他说，依照普通的社会制度，产品留给资本家，他向其他两个参与者按他们的劳动和土地的市场价值付出货币。在研究确定劳动和土地利用的货币价值时，我们发现：这些价值也是用在既无货币又无商品交换的社会中决定工资和地租的那些规律来决定的。

第一，显然，不论货币存在或不存在，工资规律是一样的。工资由人口与资本的比例来决定；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由它决定的，即使地球上的全部资本都是一个协会的财产，或者即使在资本家之间分配资本的每一个资本家都有生产社会所消费的一切产品的企业，因而不存在商品交换的话，也是如此。人口与资本之间的比例到处（新殖民地除外）都取决于阻止人口过速增长的阻力。所以可以简略他说，工资是由人口增长的阻力决定的。如果阻力不是因饥饿或疲劳过度而死亡，那末工资就由工人阶级的理智来决定，如果某个国家的工人赞同降低自己的地位而不同意节制生育的活，这个国家的工资往往是非常低的。

但是，这里工资指的是：工人物质福利的实际大小，他们所得物品的数量；工资是其大小对获得者是重要的这点来说的。而在其大小对支付者是重要的来说，工资就不光是由这一些简单的原则来决定了。第一种含义的工资是其数量决定了工人福利的工资，我们将称谓实际工资或实物工资。第二种含义的工资，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称谓货币工资。这时我们将认为（正如我们有权在这里认为），现时货币保持不变和在找到或得到交换工具的条件下不发生变化。如果货币本身的费用不发生变化①，那末劳动的货币价格就是劳动费用的准确尺度，并可方便地作为表达它的符号。

货币工资是两要素的综合结果：其一是实际工资或实物工资，换句话说，工人得到的普通消费品的数量；第二个要素是这些物品的货币价格。在所有古老的国家，在一切因谋生艰难而多少节制人口增长的国家，普通的劳动货

① 这里系意译。俄译文为 HaпOдBпеPгаеTCя изменению，英原文为 under- goesnovariation。——译者

币价格——总而言之，正好是这种价格。在这种价格下，工人只能购买缺了它就不能或不愿意按照习惯的比率节制生育的商品。在他们现在的福利标准下（工人阶级的福利标准指的是福利程度，对他们来说拒绝这种程度比节制生育还困难），货币工资的多少由货币价格决定，因而，也是由工人通常消费的商品的生产费用来决定的；否则，如果工资不能供给他们这些商品的数量，他们的人口增长便会减慢，即工资就会提高。在此总额中粮食和其它农产品占多数，以致其它物品的影响甚小。

就在这里我们可以求助于本文第三部分阐述的原则。在以上所述的一章中，我们分析了粮食和其它农产品的生产费用。它是由肥力最少的土地生产率或在社会为农业所需要的土地或资本中提供最少进款的部分所用资本的生产率决定的。象我们看到的那样，在最不利的条件下生产出来的粮食，其生产费用决定着全部所生产出来的粮食的交换价值和货币价格。因为在工人习惯的该状况之下，给他的货币工资是由肥力最少的土地的生产率或生产率最低的那部分农业资本的生产率决定的，是由每况愈下进程中的、在开垦不良的土地和比肥沃的土地负担沉重中耕种下降的程度决定的。而且我们知道，把耕种吸引到这种每况愈下的进程中的力量——人口增长，阻止人口增长的力量是农业科学和实践的改进。实践使一定的土壤用以前的劳动量提供比从前多的进款，并以此来阻止这种下降。耕种起来最昂贵的那部分产品的费用，就表示现时在人口增长的力量与农艺力量之间不断产生的斗争处于何种状况。

查尔门斯博士非常正确地指出：在最近的耕种范围内，在耕种与大自然自己起作用的力量的斗争中所达到的限度内，展示着政治经济学的许多最重要的真理。这个范围的生产率水平就是现时三个阶级：农民、资本家和地主之间产品分配状况的标志。

当不扩大耕种肥力较差的土地或已耕地上不增加少量生产费用，日益增加的人口对增加的粮食数量不能满足的时候，增加农产品的必要条件就是事先抬高该产品的价值和价格。然而当价格迅速提高到补充支出的资本也有普通利润时，价格和价值就不再提高，以便从新的土地或老土地上的新支出，除利润外还获得地租。依查尔门斯的意见，最后用于事业的部分土地或资本，即占据耕种范围的那一部分，现在和将来都不提供地租。如果它不提供地租，那末，所有其它部分土地或农业资本所提供的地租将丝毫不差地等于它们所生产的产品减去最后部分生产的产品之余数。粮食的平均价格总是使较差的土地和用于较好土地的成效最少的那部分资本同样提供包含普通利润的费用的收益。如果这部分土地和资本提供这种收益，那末所有其它部分土地或资本将提供多余的利润。后者等于由于其生产率较高所得剩余产品的进款；在竞争的作用下，这部分剩余利润转到地主手中。因此，交换和货币的存在丝毫也不改变地租规律：它仍然是我们最初发现的规律。地租是有特殊利润的农业资本的多余收益！它精确地等价于生产音因这些利益所得的生产费用之储蓄。并且它的产生是由于产品的价值和价格决定于不具有任何特殊利益的那些生产者的生产费用！决定于处在最不利情况下的那部分农业资本的收益。

如果工资和地租将用货币支付，它们服从用来确定它们的那些原则，并用实物产品来支付，那末，显然利润的状况也是如此，因为利润是抵消工资和付清地租之后留下的余量。

在第二卷的最后一章我们发现了：分析到最后的要素，资本家的支出，竟是由购买或维持劳动和前资本家的利润组成的，所以利润最终决定于劳动费用，劳动费用提高则利润下降，劳动费用下降则利润提高。现在让我们来比较详细他说明此规律的作用过程。

准确地用工人的货币工资表示的（假定货币不变）劳动费用可用两种办法来增加：或者工人可以得到较高的福利，也就是可以增加实物工资即实际工资；或者人口增加可以降低到耕种最差的土地并使耕种过程越来越昂贵，从而提高工人主要消费品的生产费用、价值和价格。在这两种假定条件下。利润量都下降。

如果工人获得的商品比从前多，仅仅因为它们降价了；如果在增加他所得的数量时并不增加该商品量的总费用，那末，实际工资将会增加，而货币工资却不会增加，所以利润量将没有理由改变。但是如果他得到比从前多的商品，而这些商品的生产费用却未减少，那末，他得到较大的总费用，因此给他的货币工资会增加。货币工资增加的开支全部落在资本家身上。不可能想象，资本家是如何摆脱这种状况的。可以说（从前也说过），他抬高产品价格后就能避免损失。但是我们己甚至不止一次地充分反驳过这条意见了。实际上，似乎由于提高工资才等速地提高价格的想法是自相矛盾的：价

格抬高时就不会提高工资；不论工人的货币工资如何提高，他没有得到比从前多的任何商品，实际工资的提高是不可能的。这既与理论矛盾，也与事实矛盾；因此，很显然，工资的提高并不提高价格。普遍的提高工资都落到利润上。这里没有选择的余地。

研究了由于工人所得实物工资增加而提高了货币工资和劳动费用的情况之后，现在我们假定，由于工人消费品的生产费用增加，也即由于人口增加，农艺却没有随之等效地增加，货币工资和劳动费用增加了。人口增长要求增加供应，这只有在提高粮食价格用以弥补农场主生产费用的增加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然而在此场合，农场主遭受双重的损失。他应该在比以前更不利的生产条件下进行耕种。这一损失只属于他即农场主，并且其他主人不同他分担，所以，按照一般的价值原则，农场主将提高其商品价格以弥补这一损失；他硬是不把需要的补充产品投放市场，一直到价格提高为止。可是这样提高价格把他引向另一种必然性，为此他得不到补偿。他应当向其工人支付比从前多的货币工资。所有其他资本家都与他同享这种必然性，因为这种必然性没有提供提高价格的依据。价格将提高到这种程度：使他在利润方面处于与其他资本家同等的地位，使他由于增加了他所使用的劳动而得到补偿。

这种劳动的增加是生产该粮食数量所必需的；但是增加劳动工资则是全体资本家的普遍负担，所以他们之中谁也不能为此得到补偿。它将全部从利润中支付。

这样，我们看到，如果全体生产工人普遍增加工资，并确实表现为劳动费用的增加，那末它永远是并且必然是由利润来负担。假定条件相反，我们将同样发现，当工资的减少乃是实际减少生产费用时，它与提高利润的意义相同。然而这时出现的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货币利益的对立，在颇大程度上，仍然只是表面的对立。实际工资的多少是与劳动费用的多少截然不同的。所以在那些条件轻松（在这种轻松条件下土地还提供全部需要的产品）、粮食的价值和价格低廉的国家和地区，一般他说，实际工资往往特别高，因此，尽管劳动工资很高，对于主人来说，劳动费用却很低，所以利润

很高。现在的实例是合众国。这样一来，我们完全证实了我们的基本理论：利润量是由劳动费用决定的。或者更准确地表达这一思想：利润量和劳动费用彼此成反比例变化，并且是同样的力量或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

然而是否不需要改变这一理论。如果计算中采用的资本家费用部分（尽管比较小）不是由资本家本人或从他得到补偿的前资本家支付的工资、而是由上述这些资本家的利润构成，这样，理论是否会改变呢？比方晓，假定在皮革制作中有了创造发明，因此，把皮革放在鞣皮桶里的时间不需要象现在这么长久。使用皮革的靴匠、马具匠和其他工匠储存一部分材料费用，它是鞣革匠在其支出资本时间内的利润；尽管工资和劳动费用毫无变化，是否不应该说，这种储存可作为他们增加利润的来源呢？不，在此场会，只有消费者得到全部利益，因为靴子、马具和一切其它皮革制品的价格都降到使生产者的利润低到一般水平。为了消除异议，假定一下子在所有的生产部门都有了类似的费用储存。在此情况下，价值和价格不变，所以，大概利润会提高！但是比较仔细地深入研究一下问题，我们会发现利润提高的原因乃是劳动费用的降低。如果工人只得到从前的实际工资的话，这时利润将提高，就象普遍的劳动生产率提高的任何其它情况一样：可是保持从前的实际工资就意味着劳动费用的减少，因为根据我们的假定，全部物品的生产费用都减少了。反之，如果实际工资随着生产的改进而相应地提高了，对主人而言，劳动费用与从前一样，那末资本家的费用占其收益的比例仍与从前相同。所以利润量也和从前一样。136

的确，使用货币丝毫也不改变产品分为工资、利润和地租这个规律的性质。货币经济只是利润和地租与工资分离的生活方式发展到多少高级一点阶段的属性。

在此生活方式下，工资确实由技术工艺的发展与人口增长之间的乎衡来决定。

但是，在技术工艺的现状之下，当人口以最快的速度增长时，有可能保证几代人有高工资。为什么工资这么低呢？

地租与农艺进步成反比。因为当地租与工资分离时，它是反对农业技术进步的力量，由于农业技术与其它生产工艺和纯科学的联系，它成为敌视一切进步的力量。所以它力图延缓提高教育和一切其它文明进步的进程。尽管如此，技术知识的进步，远远超过了现在的和比现在多得多的人们对农产品的需要。然而地租妨碍在人们当中普及知识和把它应用于生活，这种阻力远胜于科学的进步。137 这就是农产品不足的根本原因，而在这一主要消费部门出现不足的时候，生产的全部进程都受到阻碍。

当利润与工资分离的时候，利润关心尽可能地降低工资，因为实际工资的增加就是利润的降低，实际工资的降低就是利润的增加。所以，工人的福利，对资本家来说，就是从他的财富中的扣款。而生产成效是与工人的智力和道德的发展相适应的。发展本身又是与工人的福利相适应的。这样一来，利润与工资分离的作用同地租与工资分离的作用相似：它阻滞生产进步和减低劳动成效。所以，社会福利取决于利润，工资和地租的结合。

当地租和利润与工资结合时，交换在经济生活中的作用将减少，所以，商业活动缩减成简单的代售行业。138

经济进步 139

（穆勒，第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