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长的小豪

3 月的春天，时常有风，便有一两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飘荡，放眼望去， 远远一只漂亮的“大蝴蝶”飘了过来，慢慢地，一个女孩的身影在我记忆中清晰起来⋯⋯

那也是一个春天，一样的 3 月，我和几个同学相约去放风筝。在郊外野地里我们看见一个小女孩，一身嫩黄色的毛线衣，跑在浅绿色的草地上，别提有多动人了。她手里的一只“大蝴蝶”正待放飞，跟在小姑娘身后的是一对穿着入时的年轻夫妇，他们一边走一边说：“小豪，别跑了，放手吧。” 小姑娘松开了手，那个漂亮的大蝴蝶飞了起来。

“爸爸、妈妈把线给我，我自己放。”那个被称作小豪的女孩接过了父母手中的线轴。可是，不巧得很，她刚接过来一小会儿，风筝就被树枝挂住了。小豪使劲地拉着线，想把挂在树上的风筝拉下来，可是无论她怎么拉， 风筝还是挂在树枝上，丝毫没有活动的样子。

“小豪，把线给爸爸，让我试试。”小豪的爸爸接过了线轴，开始用力的晃了两下，还是无济于事。于是他使劲拉了几下，嚓的一声，线断开了， 那只大蝴蝶还稳稳地呆在树上。“小豪，线断了，怎么办呢？”

“我要你赔我，我现在就要你赔。”“小豪使劲地哭着。 “好孩子，听话，爸爸再给你买一个。”“不嘛，我就要这个。”“小

豪，你看树这么高，爸爸也够不着呀，回头咱们再买一个吧。” “那你爬树呀，爬上去不就能拿下来了吗？快点去呀。”小豪一边哭，

一边使劲地跺脚。“好孩子，不要哭了，让爸爸给你上树去拿，听妈妈话， 别哭了。”妈妈一边哄着她，一边拿手绢擦小豪那哭花的小脸。

小豪的爸爸犹豫了一下，走到树下，围着树转了两圈，又抬头往上望了一眼，回头对小豪说：“小豪，树那么高，我爬不上去呀！”

“不，我就要你爬树，快爬嘛，要是爬不上去，我还要哭。”

小豪的爸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用手抱住树干，开始向上爬了。可是， 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上不去，他刚要停下来，就听见小豪大声地哭着：“快点爬呀，要是不爬上去，我就不理你了。”

那位父亲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又开始了第二轮的爬树。这次，似乎有些经验了，往上爬了有 1 米左右的样子，他的身子紧紧贴在树干上。可是， 他毕竟不是爬树的高手，只过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想下来，又怕女儿哭，上去，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他抬了抬胳膊，想接着爬上去，可是，“咚” 的一声，他掉了下来。这时，周围放风筝的几个人都围了上来，“怎么样， 没事吧！起来走几步。”人们搀起了他，想扶着他走几步，可低头一看他的脚，已经肿了，根本就走不了。

“爸爸，你怎么了？”这时的小豪，有些吓傻了，小声地问着爸爸：“脚疼不疼呀，还能走路吗？还能背我回家吗？”

“小豪，爸爸的脚太疼了，不能再爬树了，咱们回家吧。” “可是，我的风筝怎么办？”

看到这时，我实在忍不住了，想上去冲小豪大叫几句，我的同学利利却拉住了我：“算了吧，现在的孩子，简直就像小皇帝，管不了的。”

这次春游，并没有给我带来一点儿的喜悦，小豪的身影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现在的父母也真是的，对孩子过份的宠爱，百依百顺，哪里还有什

么教育可言。从前听人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就拿小豪的父母来说，他们对小豪的疼爱简直无可挑剔， 可这过份的宠爱，对小豪今后的成长会有益处吗？

一天，我正在家里写作业。快高三了，每天作业多得做不完，忽然，外面传来了七嘴八舌的说话声：“慢点，别碰着栏杆。”

“先搬床吧，柜子等会再搬。” “先把自行车挪开。”

⋯⋯

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吵得我写不下去了，“妈，外面怎么了，有人搬家吗？”

“是楼上新搬来一家，听人说男主人是个主治医师呢，女的在一家合资公司当经理，他们有一个上小学的女儿。”

“妈，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反正这么吵，也写不了作业，干脆到楼下放放风。

刚一出大门，就看见了门口停着三辆大卡车，有好几个人正在往下搬东西。刚一停下，一位老奶奶下来了，她一边从车里往外拿一个特别大的洋娃娃，一边说：“小宝贝，下来吧。哎哟，慢点，不着急，奶奶扶你。”

“不用你扶，我自己下嘛。”一个头带一顶漂亮的小礼帽，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从车里下来了。这不是小豪吗？虽然她长高了不少，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回到家后，我一直想小豪的事，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上学了，那娇小姐的脾气也该收敛一些了。可是她刚才跟奶奶说话的语气根本没有变，和以前一个样子。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整整高三一年都很忙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没有时间帮妈妈做事。终于高考结束了，我想帮妈妈擦一擦玻璃，准备好了水盆和毛巾，刚要开始干了，“◻、◻、◻”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怎么是你呀，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门外是我的同学利利。

“嗨，别提了，我接了一个家教，就在你们楼上。” “那还不好，你每天做完家教，可以找我来玩。” “可是那个学生，我根本无能为力，简直没办法跟你描述我现在的心

情。”利利一脸糟透了的表情。“谁呀，不会是小豪吧？”我半信半疑地问利利。“就是她，你还记得那次春游吗？那个放风筝的小豪？”

“怎么不记得，到现在那情景还十分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走吧，陪我上去一趟，说心里话，我还真有点发怵呢。” “至于吗？不就是做家教吗，干嘛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

我和利利一起到了小豪家门外，“叮◻！”利利按了一下门铃，过了大约 2 分钟，门才开了一个小缝儿：“找谁呀？”小豪的奶奶问。

“奶奶，你好，我是小豪的老师。”利利连忙回答着。进了门，就看见小豪正和一只纯白的长毛狗玩耍，她一边抬头瞟了我们一眼，一边小声地说： “真烦人，我还没玩够呢。”

“小豪，快点。我们该温习功课了。”利利耐心地陪着笑脸。“等一会儿嘛，没看见我正忙着呢。”

利利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我终于知道她的处境了。我们只好在旁边等着，等小豪不忙了再说吧。“小豪，先跟老师温习功课吧，人家都等好一

会儿了。”小豪的奶奶在一旁劝着。“等着吧，反正她拿了爸爸的钱，也不是白等着。”小豪瞟了利利一眼，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小豪，不许这么说，快向老师道歉。”奶奶一边催着小豪，一边冲我们使眼色。

“凭什么要我向她道歉，她是我们家花钱雇来的。”小豪满不在乎地扬起了头。

“好，小豪，你不用道歉，你们家也不用再花钱雇我了，告诉你，这份家教，我不做了。”利利拉起了我，强忍着眼泪，冲出了小豪家的门。

“你说，小豪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也说不好。”利利摇摇头。后来，我搬了家，再也没有见过小豪。

几年后，我去老住处看望利利，一见面她就问我：“还记得小豪吗？” “她呀，怎么忘得了呢。”我有点奇怪地问利利，“怎么啦，有什么事

吗？”

“她出事了，前几天刚被派出所带走，今天通知居委会去领人呢。” “为什么？”

“嗨，还不是偷了别人的东西。”

接着，利利就讲起了小豪的事。原来，我搬走大约半年的时候小豪爸爸在一起车祸中死了，妈妈改嫁了，只有奶奶和小豪相依为命。

本来，奶奶每月有几百元的退休金，日子过得应该没问题。可是，小豪从小养成乱花钱的坏习惯，见什么，买什么，根本不问价钱。一开始，奶奶觉得她没了父母，也挺可怜的，所以对她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可时间一长，家里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有好几次，小豪跟奶奶要钱，奶奶都没给她。“哼，你不给我，等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自己拿。”小豪从此开始从家里偷偷地拿钱。开始的时候，拿得还少，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有一次居然把奶奶刚领的工资全拿出去了。事后，奶奶只是说了她几句。经过这件事以后，小豪的胆子更大了，她开始把家里的东西拿到外面去卖，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偷起别人的东西来了。

“怎么没有人管呢？”我奇怪地问。 “哎，怎么管呀，一个孩子，拘留不够年龄，说服教育也有过，就是不

顶用。”

这时，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小豪的身影，那个骄横、刁钻、不可一世的小女孩。从此，不知道为什么，有空的时候，我就到利利家向她打听一些小豪的消息。

小豪从派出所回来后，就跟奶奶回家了。 “小豪，把手洗一洗，洗干净了再吃。” “不用，奶奶，我经常这么吃。” “先洗洗吧，不然要生病的。”奶奶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拉起了小

豪。

“生病，大不了就死呗，反正没有人看得起我，都躲着我走。”小豪冷淡地说。

“孩子，不要说你从派出所回来，就是你从监狱回来，奶奶也不嫌弃你。” 奶奶给小豪洗了手，“快吃吧，等吃完了，奶奶有话对你说。”

“你会打我吗？”小豪看了奶奶一眼。“不打，先吃吧。”

小豪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奶奶，她看见奶奶不停地用手擦着眼睛。“奶奶，你怎么哭了？”

“不哭了，先吃吧，奶奶有话跟你说。” “说吧，奶奶，我吃饱了。”小豪被奶奶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豪，这几天在派出所里，叔叔都跟你说什么了？”“他们说偷东西

不是好孩子。” “那你想不想做个好孩子呢。”

“有时也想，可是你看，楼里的小朋友都不跟我玩，还经常骂我。” “他们骂你什么了？” “他们说我是小偷，是野孩子，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豪一边

说，一边生气。

“那你以后想怎么样？还让别人这样说你吗？”“当然不想，我再听见谁骂我，就砸他们家玻璃，打他。”

“唉，小豪，你听奶奶说，打人就更不对了，千万别砸人家玻璃。”奶奶把小豪搂在怀里，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那么怎么办？我不能总让他们骂我呀。”

“孩子，要想不让别人骂你，有一个办法，只要你听奶奶的话，照我说的去做，以后就不会有人骂你了。”“真的，那你说，怎么做？”小豪有些半信半疑，这些日子以来，无论她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看到的都是一些怀疑的目光。没有人肯相信她，和她做朋友。

“首先，你得改掉以前的坏习惯，从头做起，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都得改掉吗？我怕改不了。”小豪结结巴巴地说。 “为什么改不了，孩子，我跟你说，做事要有决心，只要下了决心，没

有做不到的事。” “可是，如果我改了，还有人骂我呢？”

“不会的，只要你真的改了，做一个好孩子，没有人会骂你的。” “那我试试吧。”小豪这几天也想了很多，警察叔叔，奶奶、还有学校

的老师，都找她谈话、引导、教育，那一句句的肺腑之言，敲在小豪的心上， 也点亮了她心底的希望之火，她决定做一个新的小豪。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床了，自己洗脸，整理书包，到楼下买早点，等奶奶起床后，看到整整齐齐的小豪时，着实吃了一惊。

“小豪，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不是说好了吗，我要改掉以前的坏习惯，学着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好呀，小豪，就应该这样，说到做到。”奶奶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奶奶，你怎么哭了？” “孩子，奶奶是高兴的，看到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好了。”

小豪早早地到了学校，同学们还没来。她想着奶奶的话，只要做一个好孩子，就没有人不喜欢她了，她就有很多很多的好朋友了。

她先把窗子打开，换换空气，然后用抹布把桌椅擦了一遍，这才坐下来， 开始温书。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都来了，看到干净的桌子和椅子，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今天的桌子真干净啊，不知道是谁做了好事，真该谢谢他呢！” “对呀，来这么早，还打开窗子，真不错呀。”

“要是每天这样，该多好呀。”

同学们的议论声，听在小豪的耳朵里，简直动听极了。她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坚持下去，给大家做一点事。可是，没几天，班里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老师，我的录音机丢了。”小豪的同桌王华站了起来。 “怎么丢的，你把录音机放在什么地方了？会不会忘在什么地方了？”

老师走到了王华的身边。 “今天早上，我还听英语呢，然后，就放在书包里了。”王华说完了，

还看了小豪一眼。王华的目光扫过小豪的时候，她打了一个冷战，她知道， 王华肯定在怀疑她了。“好了，你先坐下，大家继续上课。”老师刚走，同学们就小声地议论开了：

“老毛病又犯了。” “还说改呢！我看改不了。” “准是她，除了她没别人。”

⋯⋯

同学们的议论声听在小豪的耳里，如五雷轰顶，为什么一丢了东西，第一个遭到怀疑的是我？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是清白的？难道一个人犯了错误，就永远没有改正的机会吗？

小豪含着眼泪回到家里，奶奶一见她的样子，可吓坏了，“怎么了？小豪，有谁欺负你了？”

“奶奶，王华丢了录音机，他们都怀疑是我偷的。”小豪越说越伤心， 索性扑在奶奶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好孩子，别哭了，奶奶知道委屈你了。” “明天我不去上学了，他们肯定又得说我，本来不是我偷的，干嘛怀疑

我。”

“小豪啊，听话，明天一定得上学，既然你没偷，就不用怕，迟早有一天，大家会明白的。”

小豪在奶奶的注视下，迟疑地点了点头。第二天，小豪刚到学校，就又擦起了桌椅，正擦着，一个同学进来了，看见小豪，怔了一下：“怎么是你， 小豪，以前也是你擦的吗？”“为什么不能是我？”小豪看了他一眼，“我也是班里的一员。”

上课的时候，老师拿着一个录音机到了王华的身边：“王华，你看一看， 这是你的录音机吗？”

“是呀，就是我的录音机。”王华高兴地问：“老师，是谁交给您的？” “是一个高年级的同学，他在操场边捡到的。”“对了，昨天我把录音

机带到了操场上，几个人传着听来着。后来，一上课，给忘了。” “好了，同学们，往后你们一定要仔细一些，千万别再马虎。”

小豪心里很不是滋味，王华的录音机找到了，她的怀疑被解除了，可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她真后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要是以前不偷东西，怎么会有人怀疑她呢！

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录音机事件过去以后，小家和同学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她一直觉得，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他们之间。奶奶病了，小豪每天放学回家后，得照顾奶奶，还得做家务，写功课。这样等一切都忙完了，已经深夜了，第二天

上课的时候，她困得直打瞌睡。老师发现了后，就问她：“小豪，家里有困难吗？”

“噢，没有。” “那你怎么上课一点精神都没有呢？”“我奶奶病了，我得照顾她。” “奶奶病了，你应该告诉老师，你有困难我们大家应该帮助你。”

这天，老师来到了小豪家：

“小豪奶奶，我是小豪的老师，听说您病了，过来看看您啊。” “老师，您看，给您添麻烦了。” “小豪最近表现不错，我想听听您的看法，我们做家长的、做老师的应

该给她加把劲。” “我呢，也正想找您，虽然说她有改好的决心，可毕竟是个孩子，怕是

坚持不长。”

“我也这样想，我们大人尚且不能正确的面对过去。作为小豪，现在是她人生的一个关键时期，我们应该帮她一把，让她度过这个难关。”

老师在经过家访以后，开始有意识地安排让小豪在班里做一些事情。 “小豪，你和几个同学把黑板报出了。”“小豪，叫上两个同学，你们

把传达室的玻璃擦一擦。”

慢慢地，小豪和同学们接触得多了，同学们呢，也不再排斥小豪了。 “小豪，你的功课前些日子不太稳定，我帮你温习一下吧。”王华自从

录音机事件后，第一次主动找小豪说话。“小豪，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告诉我们大家一声，我们都能帮你忙的。”

“还有啊，我们听老师说，你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奶奶，真了不起啊！” “对呀，小豪，以后我们得向你学习，多帮家里做一点事。”

面对老师的信任和同学们的赞扬，小豪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放学回家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想，老师和同学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回到家，奶奶正在做饭。 “奶奶，我回来了。”小豪一边放下书包，一边跟奶奶说话。 “回来了，小豪，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有什么好消息吗？” “奶奶，您说老师和同学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小豪不解地问奶奶。 “那是因为你变了，变成了一个积极上进的好孩子，所以大家都喜欢你

啊。”奶奶拍了拍小豪的头，接着又说：“孩子，你要记住，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只想着自己，你要学会帮助别人。”

“可是，奶奶，我行吗？” “行，一定行的，孩子，只要你真诚地去帮助别人，你就会快乐的。”

奶奶语重心长地对小豪说。

第二天，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讲台上放着一杯白开水，并且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老师，您感冒了，要多喝开水。

“谢谢，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老师高兴地对同学们说。

小豪多么希望老师问这杯水是谁准备的，那样老师就会表扬她。可是， 她又担心老师不相信她。一下课，老师就走到小豪的身边，“小豪谢谢你。” “老师，您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这个呀，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师啊，你的笔迹我很熟悉。”老师抖了抖手中的纸条。

“如果没有纸条，您能相信是我吗？”

“当然能！”

老师用她那温暖的大手，拍了拍小豪的肩膀。在老师信任的目光注视下， 小豪暗暗地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做个好孩子。

这个学期，小豪的进步很大。她的功课由原来的中下等一下子上升到前10 名，她还写了一篇作文《我的奶奶》，老师觉得不错，推荐给了出版社， 并且被采用了。当小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奶奶的时候，奶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走，小豪呀，跟奶奶上菜市场，咱们多做几个菜，好好地庆祝一下， 我们小豪有出息了。”

小豪和奶奶来到了菜市场，她知道奶奶最爱吃鱼了，可是为了她，平时总舍不得。

“奶奶，我们买一条鱼吧。” “行，今天你喜欢什么，奶奶都给买。”

到了卖鱼的柜台前，看着那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小豪都看花了眼，不知道挑哪一条好了。

“叔叔，您帮我挑一条吧。”小豪很有礼貌地对卖鱼的叔叔说。 “好的，就这条吧，这条不错。”叔叔把鱼秤了秤，“1 斤 8 两，4 元钱

1 斤，一共 7 元 2 角。”

小豪接过鱼，把 10 元钱递过去，接过叔叔找的钱，刚要数一数，就听见奶奶在前边叫她：“小豪，快过来，到这边买点黄瓜。”

挑完黄瓜，要付钱的时候，小豪发现手里的钱不对，“奶奶，刚才卖鱼的叔叔多找了我 1 元钱。”

“那怎么办呢？”奶奶问小豪。 “我想给叔叔送回去。”小豪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奶奶说。

“好，快去吧，这才是奶奶的好孩子呢，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奶奶高兴地看着小豪跑向卖鱼的柜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得非常快。在焦急的期盼中，小豪接到了一张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看着这张饱含自己汗水和希望的通知书，小豪激动地哭了。

晚上，小豪兴奋得半宿没睡，她在日记里写道：“我以后的路还很长， 在今后的道路上，我要严格地要求自己，绝不能再有丝毫的放松，做一个合格的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

有的时候，我们经常用“悔之晚矣”来安抚自己，还会说：如果有机会， 能从头做起多好。殊不知，悔之一字，并不晚也。悔，永远不嫌晚，晚，比永远不悔要强得多。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也正是如此。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也会面对不同的选择，当然也就难免会犯一些这样或那样的错误。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执迷不悟，可怕的是死不悔改。

一棵小树从一株嫩芽长起，到最后的枝繁叶茂，这看似一个简单的过程， 其实其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艰难，没有人清楚地知道它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多少严寒酷暑。

我们人也一样，小的时候，由一个无知的幼童开始，慢慢地长大，开始接触社会，接触人生。在这个过程中，也一样地会经过风雨的洗礼，当我们走向成熟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困难面前战胜自己的时候。

在人生的漫漫长河中，不会总是风平浪静的，也正是由于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考验，我们才逐渐地成熟起来。

当我们面对困难的时候，不应有犹豫、担心和害怕，应该有决心和信心。困难，不会成为人生道路上的阻力，我们要勇敢地战胜它。

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个自我完善，自我超越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