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的天平上

以上总育一副担子—— 天下没育白腹的午餐

在 1992 年度的“中国十大杰出青年”中,有一位四年之后担任了中国科学院副院长,这位杰出的科学家就是白春礼。

白春礼的名字为世人瞩目,是与他在扫描隧道显微学研究中的成果分不开的。1985 年 9 月,他到了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做博士后,从事新兴学科扫描隧道显微学的研究。经过两年的努力,他和他的同事在世界上第一次观察到了原子的清晰图像,与人合作的论文被第二届扫描隧道显微学国际会议选为大会报告并人选大会论文集。正当这时,他回国了。那时,扫描隧道显微学在国际上已成为热门学科,但在中国还是一个空白点,白春礼抛弃优越的待遇回国,正是缘自于开拓和发展中国自己的扫描隧道显微学的迫切愿望。

回国后的岁月里,白春礼将全部的心血都投人在实验室里,每天平均工作 12 个小时以上。虽然科研条件比在国外差一些,但在白春礼的带领下,仍

然取得了在国际上领先的成果。 1993 年 8 月,白春礼作为国际扫描隧道显微学学术委员会主席和秘书长,在我国主持召开了第七届扫描隧道显微学学术会议。此前,这个会只在发达国家召开。白春礼为此倍感自豪,他拨动原子,得心应手地画了一幅中国地图,以这种超群绝伦的方式,表达自己作为一个成功者的自信。

回顾成功之路,白春礼曾感慨地说,主要在于自己心上好像总有一副装满了责任感的担子:“我们每个人都只能到世上来一趟,不为这个世界做出一点事情,留下一点痕迹,首先是对不起自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在这种强烈的责任感的支撑下,正因为累,才感到充实,而轻轻松松,反倒是无法承受了。

白春礼 1953 年出生在辽宁丹东,父亲是个从事统计工作的普通干部。

他有 4 个哥哥和 1 个妹妹,生活得颇有些艰辛。他的大哥和二哥是双胞胎, 本来可以一道考上大学的,但为了早点工作,挣钱贴补家用,让弟妹能够读书,二哥只报考了中专。17 岁时,白春礼中学毕业后,得到了一个到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去的机会,经过培训,成了一名卡车司机。那个年代,社会上有一段顺口溜——“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售货员”,说的是这几个行当吃香。但白春礼并不满足,他渴望着能在更高的层次上发挥自己的才智, 而不该只是当一辈子司机。回家探亲时,别人都带些好吃的东西回连队改善生活,而他只带他大哥用过的课本,在别人打扑克下象棋的时候,他正好躲在一边专心地看书。四年以后,他们连队分得了两个上大学的名额,经推荐、考试,白春礼幸运地上了北京大学化学系。1978 年,白春礼大学毕业前夕, 得知要招收“文革”后第一届研究生的消息,便积极复习备考,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到三四点钟。为了不影响同屋人的睡觉,就用报纸把灯泡罩得很低。结果,报纸都烤糊了,不几天就得换一张。当时,报考中科院化学研究所的有 500 多人,最后只录取了 24 人,白春礼是其中年龄最小的,同学中有的还是他大学时的老师。

正是心中总有一副担子,白春礼在自己的生命之旅中,留下了一串闪光的脚印。

在人生的这副担子上,一端系着我们的希望,另一端则系着我们所付的代价。你有多大的希望,你就应该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是成功的不二法门。正如一句谚语所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望着天上,指望能掉下馅饼, 这是对懒散者的写照。在他们看来,下苦功夫的人,都显得傻气。而最终, 真正聪明的,只是那些怀着理想并苦苦追求的人们。

1824 年 1 月 27 日,已是暮年的德国伟大诗人歌德在对爱克曼谈起他的自传《诗与真》续编时,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人们通常把我看成一个最幸运的人,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对我这一生所经历的途程也并不挑剔。我这一生基本上只是辛苦工作。我可以说,我活了 75 岁,没有哪一个月过的是真正的舒服生活。就好像推一块石头上山,石头不停地滚下来又推上去。我的年表将是这番话的很清楚的说明。”

作为哲学家的康德说:“在生活中达到了(绝对)满意——这本身就是一个征候,它表明这是一种无所事事的安谧,一切动机都已停止,感觉以及与此相关的活动也迟钝了。但是,这样一种状态就像心脏在动物机体中停止了工作一样,是与人的精神生活格格不入的。”

1945 年 4 月,爱因斯坦在退休前对斯特恩教授说,他正在苦心推敲相对论的某些变化,他的退休决不会中断这项工作。在爱因斯坦看来,只要有一天你得到了一件合理的事情去做,从此你的工作和生活都会有点奇异的色彩。

这三位大智大慧者都告诉我们,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于生生不息的创造之中去承担自己的责任。

给我们的心上放一副担子,会给我们加上压力,这就在我们已经达到的愿望和应该达到的愿望之间,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紧张。这种紧张,正可以激发出我们生命的潜能,如同拉紧的弓箭一般,越是紧张,射中的目标就越高远。

当然,过于沉重的担子,也会把人压垮。能够承受多大的分量,也是衡量成功大小的一个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