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决定命运——陈逸飞的口头禅

80 年代初,国门刚刚打开,陈逸飞怀揣着 38 美元,只身踏上了闯荡美国的人生旅程。在大洋彼岸,他没有任何经济、人文背景,此行,他带着梦想,也冒着风险。

勇于冒险,似乎是他的一种天性。小时候,他曾将阳伞当作降落伞,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二楼阳台跳下,侥幸没有出事,却着实让他的父母虚惊一场。陈逸飞的父亲是位化学工程师,他期待着儿子长大后能如同自己一样, 以技术立足于社会,但陈逸飞受到的却是来自母亲的影响,自幼爱上了绘画。

陈逸飞的母亲是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当他随着母亲到教堂时,那管风琴浑厚的共鸣,少年歌手和谐的歌声,慈祥善良的圣母塑像,和镶嵌在门顶及墙面上的玻璃彩画,这是艺术给他的最初启蒙。进入中学后,他参加了课余美术班,窘迫的家境使他难以走进画室,周末就从母亲的菜篮中掏出蔬菜、水果甚至酱油瓶、醋瓶摆弄,练习实物写生。初中毕业后,他考取了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尽管父亲对他的选择不以为然,但当一个画家,是他梦寐以求的追求。毕业后的几年间,他创作出带有英雄主义色彩的大型油画《黄河颂》、

《开路先锋》、《红旗颂》等作品,在全国美展中屡获好评。1976 年他与魏景山合作创作的油画《占领总统府》,曾获全国重大革命历史题材作品评选一等奖,后陈列在中国军事博物馆内。陈逸飞在画坊声誉鹊起之时,也被一些人冠以“形式主义倾向”,因为他对于色彩感性的过于讲究,与当时特定的环境相去甚远。在对自由奔放的艺术境界的渴望中,他把眼光投向了外面的世界。

刚到美国时,陈逸飞曾在博物馆打工修画,从中接触了大量西方名画, 加深了对西方油画制作的认识。但修补匠并非他的志向所在。于是,他倾其所有买了一张通用火车票作欧洲的自助旅游,遍访十余个国家的美术馆,尽情吸收大师们的养分。为节省开支,晚上,就蜷缩在火车上。生活是清苦的, 而对艺术的精妙的感受却日臻丰富起来,他终于在浓郁的东方韵味与娴熟的西方技法的结合点上,找到了自己的坐标。那些温馨弥漫的水乡风景,那些粗犷豪放的高原风情,那些吹萧拨弦的江南女子,那些奏笛抚琴的西洋姑娘, 无不以杰出的“浪漫写实主义”画风,被国际美术界所称道。

当初,路过纽约哈默画廊,面对着它的富丽堂皇,陈逸飞不敢贸然跨进门去。但不出三年,他便与这家美国颇具实力的画廊签约并在此举办了第一次个人画展。之后,又先后举办过五次,每一次的展出作品都全部售罄。欧美不少收藏家争相收藏陈逸飞的画作。1991 年,他以油画《浔阳遗韵》首次参加佳士得香港秋季拍卖会,以 137 万港元成交,破在世华人油画拍卖的最高纪录。1994 年,他以西藏为题材的油画《山地风》,在北京嘉德秋季拍卖会上,又以 286 万元成交。1995 年,陈逸飞与当今世界最具权威的英国玛勃洛画廊签约,成为第一位与之签约的亚洲画家。1996 年底,玛勃洛画廊为他主办世界巡回画展,第一站选在生他养他的上海,然后是北京,如潮的观众在欣赏他独具魅力的画作的同时,也领略了他作为一个成功者的风采。

人们看到,陈逸飞依然那样温文尔雅,事业的辉煌,并不曾给他增添一丝骄气。他把人生旅程比作一个个小站,过了一站又一站,让生命多闪几次光,多耀几次火花,是他的理想。当他实现了作一个画家的梦想之后,又尝试用电影这种流动的画面表达对生活的感受,他自任导演,用画画儿赚来的钱,投资拍摄了《海上旧梦》和《人约黄昏》,后者曾在戛纳电影节上入围“特别荣誉奖”,并在中国电影“金鸡奖”中获得“最佳摄影”与“最佳美术指导”奖。

陈逸飞在事业上经历了荣辱与沉浮,在感情上也伴随过孤独与挫折,但人们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总是乐观与自信。他把生命比作一个球体,上面的光折射下来并不是平面的,而是立体的。光线不同,球体就有明有暗,不可能是通体明亮的。人的一生如果光亮照得多一些,那么球体的明亮部分就多些,暗部就少些。活着,就是要努力让光亮照得多一些。在这种积极的人生信念支撑下,他成为“勇敢的冒险家”,不断地在寻求新的起跑点。当人们沉醉于他笔下低吟浅唱的江南水乡时,他已把笔触转向了浓烈淳厚的西藏民风;当他的画拍价最好时,他又去拍电影,圆他少年时代向往电影的梦。

一个梦想,就是一次飞跃。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潜在的才能,也都会遇上把他引向成功之路的机会,但很多人由于性格过于软弱、羞怯,或者没有勇气突破环境的束缚,而离成功越来越远。梦想,正是最大限度地谋求成功的愿望,它能使人的才能像火一样燃烧起来。即使身处逆境,也见不到成功的任何迹象,拥有梦想的人仍将满怀信心,一往无前,迈向生命的新台阶。

“我有一个梦想!这一定要实现!”你对自己这样大声呼喊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