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时期古塔的修缮和增建

虎丘塔自夫差建立以来,前来观瞻的人络绎不绝。当时,老百姓生活安定,社会财富有了积累,也有经济能力供养寺院。

提起虎丘塔,就不得不说云岩寺。云岩寺是东晋司徒王珣、司空王珉兄弟舍宅为寺,名“虎丘寺”。当时,云岩寺建于苏州云岩寺池山下东西两处,本是两个寺。

到了唐代,为了避唐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的名讳,便改名为“武丘报恩寺”。841年至847年间,佛寺废毁。后来重建时,把两寺合为一寺。五代末年,吴王夫差才增建了虎丘塔。也就是说,先有云岩寺,后有虎丘塔。

虎丘塔是一座砖结构的塔,但形制属仿木构的楼阁式塔,这是源于印度的佛教建筑塔与我国汉代兴起的多层木构楼阁相结合的产物,是我国早期佛塔的一种主要形制,方形多层的木构楼阁式塔。

据史料记载,三国时的苏州已经有了佛塔,从佛塔建造历史分析,此时苏州的塔也是方形、多层木构的楼阁式塔。

由于江南地区潮湿,木材极易腐烂,又容易被虫蛀蚀、容易燃烧,因而,在虎丘塔之前的所有的苏州佛塔都没能保存下来,只能从历史文献中觅得一点踪迹。

然而,虎丘塔从宋代开始,曾经遭遇多次火灾,顶部和木檐都遭到了严重的毁坏。

虎丘塔原来的高度已经无法知道,现存的塔身高47米多。现在看到的云岩寺塔已经是座斜塔,塔是用130万块砖垒制而成,使用的主要是条砖和方砖。塔顶部中心点距塔中心垂直线已达2米多,斜度为约2.5度。

在虎丘塔内有大量的装饰彩塑,如牡丹花、太湖石等立体的灰塑图案;在塔楼二层西南面的内墩上,还刻有两扇毬纹图案的装饰门,这是唐宋时期门的式样;仿木的斗拱、梁、柱子等处都有彩绘,“七朱八白”,鲜艳夺目,从上述这些可以追寻到唐宋时期苏州地区的花卉种植、湖石造景、裱画装饰等技艺的发展情况。

虎丘塔七级八面,是我国10世纪长江流域砖塔的代表作。虽然曾遭遇多次火灾,但却屹立千年,倾斜而不倒,这与它独特的建筑手法和精良的建筑工艺是密不可分的。

虎丘塔是大型多层的仿木构楼阁式砖塔,共分7层。塔身如果恢复初建时的原状,即包含原塔刹部分在内,塔高应该在60米左右。虎丘塔以条砖和黄泥为主要建筑材料,这些都是著名的佛教寺院的主要建筑物。

构成塔身的仿木构部分的柱、枋和斗棋等是以条砖砌筑而成,特别是塔壁外面层间的出檐都以砖砌叠涩构作,外伸不远,这也是虎丘塔与大雁塔的相似之处。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后人对虎丘塔的多次修缮和重建,使它在许多方面都超过了建于唐代初期的大雁塔。

首先,塔的平面形状由方形过渡到八边形,这在我国建筑技术上是一个突破。方正规范的四边形建筑,如宫殿、官署、民居等,在传统建筑形式上都是正方形的,改为八边形,构作技术要复杂得多,但防御外力性能也大为增强。

虎丘塔然并不是我国第一座八边形塔,但在高层大型的八边形佛塔中却是开创先河的。自虎丘塔此以后,八边形塔成为我国佛塔的主要形式。

虎丘塔采用的是套筒式结构,塔内有两层塔壁,仿佛是一座小塔外面又套了一座大塔。塔层间的连接是以叠涩砌作的砖砌体连接上下和左右的,这样的结构,性能上十分优良,虎丘塔能够历经千年斜而不倒,与它优良的建筑结构是分不开的。

虎丘塔塔身平面由外墩、回廊、内墩和塔心室组合而成。全塔由8个外墩和4个内墩支承。内墩之间有十字通道与回廊沟通,外墩间有8个壶门与平座连通。

自虎丘塔之后的大型高层佛塔也多采用套筒式结构。当代世界上的高层建筑也多采用套筒结构,这足以显示出我国古代建筑匠师们的智慧和技巧了。

虎丘塔的砌作、装饰等较其他古塔更为精致华美,如斗棋、柱、枋等已经不同于以往浅显的象征手法了,而是按照木构的真实尺寸做出,斗棋已出跳两次,形制粗硕、宏伟。斗棋与柱高的比例较大。

其他,如门、窗、虎丘塔梁、枋等的尺度和规模都体现了晚唐塔建筑的风韵和特点。

在建筑功能上,虎丘塔的外塔壁外面出现了平座栏杆,这就使登塔者能自由地走出塔体,扩展视野。在虎丘塔之前的砖塔中,至今还没有发现塔体外建有平座栏杆的先例。

虎丘塔的内外装饰,色彩鲜明浓烈,使仿木的氛围更加逼真。塔壁内外留存的百余幅牡丹和勾栏湖石塑画更是形态各异,生动活泼,栩栩如生。

虎丘塔是我国早期民间修塔的一个典型例子。这座耸立于虎丘的山巅的千年古塔,已成为古城苏州的标志。

“以物论史,透物见人”从虎丘塔的兴衰可以见到苏州城市的沧桑变化。虎丘塔的每次毁灭和修建,都折射出当时苏州政治、经济、文化的综合情况。

唐武宗李炎在位时,崇道辟佛,于会昌年间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灭佛运动,除了长安、洛阳保留两座寺院,观察使、节度使所在的城市保留一座寺院以外,其余的寺院全部被下令拆毁。

当时江苏一带的节度使在润州即现在的镇江,而苏州连保留一座寺院的资格都没有,虎丘山寺和塔也不可幸免地被摧毁了。

[旁注]

三国:我国历史上东汉与西晋之间的分裂对峙时期,有魏、蜀、吴三个政权。从208年赤壁之战开始,三国鼎立形成雏型。

宋代:我国历史上承五代十国、下启元朝的时代,分为北宋和南宋。960年,赵匡胤建立宋朝。1127年靖康之变,北宋灭亡。宋高宗赵构南迁建立了南宋。1276年,元朝军队占领临安,厓山海战后,宋朝彻底灭亡。

太湖石:又名窟窿石、假山石,是一种石灰岩,有水、旱两种。形状各异,姿态万千,通灵剔透的太湖石,它的色泽最能体现“皱、漏、瘦、透”之美,以白石为多,黄色的更为稀少。

长江流域:是指长江干流和支流流经的广大区域,横跨我国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大经济区共计19个省、市、自治区,是世界第三大流域,流域总面积180万平方千米,全长6000多千米。

壶门:建筑中须弥座的图案及家具中的装饰。须弥座中的壶门佛坛,即“祭佛之坛场”,指供奉、安放佛像在佛堂内砌造的基坛或坛座。须弥座上的壶门装饰砖砌坛等。

勾栏:又作勾阑或构栏,是我国古代一些大城市固定的娱乐场所,也是宋元戏曲在城市中的主要表演场所,相当于现在的戏院。宋代勾栏多同瓦市有关,是大城市里娱乐场所的集中地。

李渊(566年~635年)唐高祖李渊,字叔德。唐朝开国皇帝,杰出的政治家和战略家。618年李渊称帝,国号唐,定都长安,不久之后便统一了全国。

宫殿 供帝王处理朝政或宴居的建筑物,是我国帝王朝会和居住的地方。从原始社会到西周,宫殿逐渐发展成为只用于君王后妃朝会与居住。

李炎(814年~846年)唐武宗,本名李瀍(chán),临死前十几天改名李炎。是唐朝的第十五位皇帝,在位6年,享年3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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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虎丘塔第三泉的由来还有一个传说。五代十国时期列国纷争,太湖边的上浜村百姓都怕本地出皇帝,被逼打仗。有一天,一座宝塔从天而降。有个想当皇帝的人借机说:“喜事啊,宝塔镇龙地,皇帝出这里。”

百姓一听这话便动手砸塔,那座宝塔竟腾空而起。孙悟空路过此处,看见宝塔便用金箍棒一拨,宝塔失手落在山顶,塔身没落正,就一直倾斜。孙悟空夹在腋下的一壶美酒也在山上砸开了一座“铁华岩”,这个岩泉形状如瓶,水质甘洌,后人称为第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