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看成岭侧成峰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亮丽之处,我们完全可以变换角度评价自己。
当对周围的事物与人进行价值判断时,我们开始使用“好”和“坏”这两个词语,于是就有人为做好孩子而感欣慰,也有人为当坏孩子而感痛苦。其实,这一切都是相对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亮丽之处,我们完全可以变换角度评价自己。
实际上,由于价值判断的标准不同,好与坏也可以有着不同的含义。有时人们也对自己作出这种评价,把自己划为某一行列中去。就孩子来讲,最初所形成的自我评价、自我形象的认可来自家长和教师的评价,而家长和老师所采取的标准存在着很大的差异。美国人类学家的研究表明,日本的母亲认为文静内向的婴儿是好孩子,而美国的母亲则喜欢活泼好动的婴儿。在我们的文化背景下,尽管评价好孩子的标准有着种种的不同,但人们还是倾向于把那些顽皮好动,不与老师和同学合作,学业成绩较低,有各种各样问题行为表现的孩子划为坏孩子之列。当孩子进入教育机构,他们就开始接受着这种评价,那些被称之为坏孩子的孩子,就开始与成人展开了抗争。他们渴求教师的认可,父母的承认。他们可能故意制造一些麻烦引起成人的注意, 企盼成人给他们一份属于好孩子的爱。当这一切失败之后,他们先是愤怒, 继而便是激烈的反抗,他们开始通过不断地制造麻烦来回敬成人对他们的不恭。他们在心里喊道:你们都说我是坏孩子,我一定坏出个样来让你们看看。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希望成人有朝一日能够改变他们的评价,让他们和好孩子平起平坐。
在接受这种评价和对这种评价进行抗争的过程中。孩子开始形成一种矛盾的自我认识。一方面,他会自以为是,觉得所有亏待他的人都应该下地狱, 并幻想有朝一日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等待一个出人头地日子的到来;另一方面,他会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索性破罐破摔,一坏到底。实际上,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糟,因为没有一无是处的孩子,也没有不可就药的孩子。既然孩子还是成长中的一代,就有着无限发展的可能性,他们身上总会有一些闪光点和动人之处。当然,教师和父母要尽可能发现这些可贵之处,但更主要的是每个年轻人都要悦纳自己,找出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以此作为自我发展的突破口,寻找人生发展的转机点,然后直面人生。因为,命运最终还是由自己来把握,正所谓成事在人。
虽然我们常说,人无完人,可有时人们更关注的是某个孩子身上的某些缺点。关注者可能是善良的,因为怀揣着的是治病救人的想法,可却没有考虑后果,结果那个孩子可能会在人们善意的评价声中丧失自我发展的信心。如果我们恰好就是那个被杖责于地的人,那个被贬得一无是处的人,在这种境况下,一定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使那个杖责你的人为此感到羞愧。日本有一位世界著名的小提琴教育家叫玲木镇一,他在与多湖辉的对话
中,回忆了自己的青年时代,我们或许可以从中获得某些启示。他说,“记得我十七八岁时,很爱读书,道元禅师的《修正义》、培根的哲学《随笔集》以及文学方面的《歌德全集》我都读了。至于学校的功课,遵照家父‘不留级即可’的旨意,我几乎没怎么用功。当时的学生有二百多人,我的成绩名列一百九十七名,一般只有五、六个人留级,我恰好及格,得到了毕业。然后去工厂干活,那时读了二宫尊德的书,当读到‘万卷之书不解纽,则读天理’一句,我猛然醒悟:人不能只读书,更应考察自然,掌握真理。从那一天起,我停止读书,去观察自然界的变化。”然后玲木先生开始在观察中思索生命的意义,感悟生命的美妙。后来,他迷恋上了音乐,于是去德国学小
提琴,又开始寻求艺术的真谛。后来他用了整整 8 年的时间领悟了所谓艺术就是人类自身能力世界,他决定回国做一个教育工作者,而且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音乐教育家。
如果用今天大多数中国人的评价标准来看待玲木的中学时代,很多人会认为,他那时真是糟透了。可玲木本人从未这样评价自己,他父亲也没有这样看。如果从学业上评价铃木,他至多只能算是一个合格者,甚至是一个落伍者。可他有他的优势,他有 3 个不同寻常的特点,即读书、观察和思考。
正是这 3 个优势使他成为闻名于世的小提琴教育家,如今他的学生遍布世界各地,有很多人成为了世界上一流的小提琴家。每个人的生命都有自己的轨道,也许很少有人能成为一个完美的人,但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却很多,因为优秀并不意味着完美,每个人都具备成为优秀者的资质。
如果在人生的发展过程中,出现了挫折甚至是失误,我们同样可以在调整偏离的人生轨道中重新评价自己。1906 年摘取诺贝尔生理学桂冠的卡哈尔在十三四岁的时候,曾被警方拘留,父亲盛怒之下让他去学了手艺,先去学理发,后去学修鞋,可他最终还是改写了自己的人生,成为“西班牙上空的一颗光辉灿烂的巨星”。人生的动人之处在于正确地评价自己、发现自己的优点,然后去证实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