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智慧《增广贤文》

《增广贤文》是我国明代时期编写的儿童启蒙书目。又名《昔时贤文》、《古今贤文》。书名最早见之于明代万历年间的戏曲《牡丹亭》,据此可推知此书最迟写成于明万历年间。

《增广贤文》集结了从古到今的各种格言、谚语。后来,经过明清两代文人的不断增补而成。此书的作者一直未见任何书载,应该是民间创作的结晶。

《增广贤文》从表面上看似乎杂乱无章,但只要认真通读全书,不难发现有其内在的逻辑。

该书对人性的认识以“性本恶”为前提,以冷峻的目光洞察社会人生、亲情被金钱污染。比如:“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友情只是一句谎言,“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尊卑由金钱来决定,“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法律和正义为金钱所操纵,比如:“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人性被利益扭曲,“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世故导致人心叵测,“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言善恶难辩,“入山不怕伤人虎,只怕人情两面刀”。

《增广贤文》把社会诸多方面的阴暗现象高度概括,冷冰冰地陈列在人们面前,其中的绝大多数句子都来自“经史子集”,诗词曲赋、戏剧小说以及文人杂记,其思想观念都直接或间接地来自儒释道各家经典。

从广义上来说,《增广贤文》和戏曲相似,是雅俗共赏的“经”的普及本,不需讲解就能读懂,同样能领会到经文的思想观念和人生智慧。除此之外,《增广贤文》还是谚语的选集。

《增广贤文》的内容大致有这样几个方面:一是谈人及人际关系,二是谈命运,三是谈如何处世,四是表达对读书的看法。

在《增广贤文》描述的世界里,人是虚伪的,人们为了一己之私变化无常,嫌贫爱富,趋炎附势,从而使世界布满了陷阱和危机。文中有很多强调命运和报应的内容,认为人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的,人应行善,才会有好的际遇。这些内容有其消极的一面,但它倡导行善做好事,则是值得肯定的。

《增广贤文》有大量篇幅叙述如何待人接物,这部分内容是全文的核心。文中对忍让多有描述,认为忍让是消除烦恼祸患的方法。在主张自我保护、谨慎忍让的同时,也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认为这是做事的原则。其中不乏劝人向善之语,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增广贤文》虽以道家思想为主,但对儒家的说教并不排斥。文中强调了读书的重要、孝义的可贵。这些观点体现了正统的儒家精神,与全书所弥漫的道家思想有所不合。但也正是由于这种庞杂,不同思想的人都可以从中看到自己认可的格言,使之具有了广泛的代表性。

《增广贤文》以汉语韵律的谚语和文献佳句选编而成,其内容十分广泛,从礼仪道德、典章制度到风物典故、天文地理,几乎无所不含,而又语句通顺,易懂,但中心是讲人生哲学、处世之道。

《增广贤文》中的一些谚语、俗语,反映了中华民族千百年来形成的勤劳朴实、吃苦耐劳的优良传统,成为宝贵的精神财富,如“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等。

一些谚语、俗语总结了千百年来人们同自然斗争的经验,成为简明生动哲理式的科学知识,如“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等。

书中还有许多关于社会、人生方面的内容,经过人世沧桑的千锤百炼,成为警世喻人的格言,如“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乐不可极,乐极生悲”等。

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的社会政治经济在观念形态上的反映,《增广贤文》也不例外。由于时代和历史的局限,必然打上那个时代的印记。因此在阅读时要明察扬弃,批判继承,吸取其有营养的成分,古为今用。

[旁注]

《牡丹亭》 全名《牡丹亭还魂记》,与《紫钗记》、《邯郸记》和《南柯记》合称“玉茗堂四梦”。剧中歌颂了青年男女大胆追求自由爱情,形成了反封建社会没落时期思想、文化专制的一次冲击,是明代大曲家汤显祖的代表作。

衙门 又称六扇门,是我国古代时期官吏工作的官僚机关。衙门是由“牙门”转化而来的,牙门中的“牙”指的是猛兽的利牙。我国古时常用野兽的牙来象征武力,因此“牙门”是古代军事用语,是军旅营门的别称。

词 我国唐代兴起的一种新的文学样式。到了宋代进入全盛时期。词最初称为“曲词”或者“曲子词”,别称有:长短句、曲子、曲词、乐章、琴趣、诗余等,是配合宴乐乐曲而填写的歌诗,词牌是词的调子的名称,不同的词牌在总句数、句数,每句的字数、平仄上都有规定。

戏曲 我国传统的戏剧,是包含文学、音乐、舞蹈、美术、武术、杂技以及表演艺术各种因素综合而成的一门传统艺术。戏曲综合了多种表演方式,内容包括宋元南戏、元杂名句、明清传奇、近现代京剧和豫剧、越剧等各种地方戏。在13世纪已进入成熟期,其鼎盛时期是在清代。

韵律 我国诗词的韵律大致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平仄,讲究平声和仄声的协调。二是对偶,在韵文特别是格律诗中,对对偶的工巧是要求比较严的。三是押韵,指同韵的字在适当的地方,有规律地重复出现。这三个方面都来自于汉语语音的特点,就是单音节语素占优势,有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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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广贤文》中有一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是告诉人应该目光远大,这与“塞翁失马”的故事一个道理。

古代有个精通术数的人叫塞翁,他的跑到了胡人的领地。人们都来安慰他,他说:“这也许是好事。”过了几个月,他的马带领着胡人的骏马回来了。人们都来祝贺他,他又说:“这也许是坏事。”后来,塞翁的儿子在骑马时摔骨折了。回来胡人入侵长城一带,他的儿子因为瘸腿的缘故,没有被征去打仗,父子俩得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