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诗》

□北朝民歌

《木兰诗》,是北朝长篇叙事民歌,梁朝时编入《鼓角横吹曲》。同题诗有二首。此诗约作于北魏末年,最早见于陈光大2年(568年)僧人陈智匠所编的《古今乐录》中。《文苑英华》和《古文苑》都误以为是“唐人诗”。

《木兰诗》是我国南北朝时期北方的一首长篇叙事民歌,记述了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征战沙场,凯旋回朝,建功受封,辞官还乡的故事,充满传奇色彩。本文约作于北魏迁都洛阳以后,中经隋唐文人润色。

“乐府”本是官署的名称,负责制谱度曲,训练乐工,采辑诗歌民谣,以供朝廷祭祀宴享时演唱,并可以观察风土人情,考见政治得失。我国的采诗制度有着悠久的历史,《夏书·胤征》已有采诗的记录。流传至今的《诗经》,当初就要算是一部官方颁布并为社会认可的标准选本。春秋以后,礼崩乐坏,征战不休,采诗制度无法贯彻。到了秦代,统一时间短,百废待兴,虽然已有乐府官署之名,但仍然没有采诗之实。汉承秦制,经济凋敝,乐府机关也只能习常肄旧,无所增更,勉强维持而已。经过六七十年的休养生息,到汉武帝时,国力变得大为雄厚,乃扩大乐府的规模,采诗夜诵。到东汉,采诗成为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光武帝曾“广求民瘼,观纳风谣”,和帝则派遣使者“微服单行,各至州县,观采风谣”。此种风尚,在南北朝皆相沿袭。萧梁时,社会上已经把“乐府”从官署的名称转变而为诗体。刘勰《文心雕龙》于《明诗》之外,另有《乐府》专章。昭明《文选》、徐陵《玉台新咏》也都开辟了《乐府》专栏。其中既有文人诗歌,又有民间歌诗,亦即凡是合过乐能够歌唱的歌诗,统统称为“乐府”。在这两类诗歌中,民间歌诗是精华所在,并且文人歌诗还是在民间歌诗的甘露滋润下萌发并壮大起来的,所以我们对民间歌诗应给以高度重视。

北朝于战乱间隙所奉行的采诗制度,与两汉一脉相承。保存在郭茂倩《乐府诗集·梁鼓角横吹曲》中的北朝乐府民歌,有的是用汉语创作,有的则为译文,虽然只有六七十首,却内容深刻,题材广泛,反映了广阔的社会生活,与南方民歌的细腻委婉清秀大相异趣,显示出北朝的粗犷豪放的气概,呈现出另外一种风情民俗的画卷。由于北方各族统治者长期混战,反映战争的题材就要多些,有描写战争和徭役带给人民苦难的,有歌颂剽悍的尚武精神的。特别是《木兰诗》,满怀激情地赞美花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是个传奇人物,与《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一起,被誉为乐府民歌中的“双璧”。汉魏六朝乐府是中国文学史上一支奇葩,具有强大的生命力,直接影响了我国诗坛的面貌。它不仅开拓出了五言诗的新领域,而且对七言诗、歌行体以至律绝,都起了桥梁的作用。

《木兰诗》歌咏了少女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12年,胜利归来的故事。塑造了木兰端庄从容的行貌和保家卫国的英姿,从而烘托出北方民族战争的背景和在这种背景中北国儿女的尚武精神。

全诗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花木兰显然是北国少女中一切美好品貌的集中代表,冲破了封建社会中重男轻女的观念。

《木兰诗》写得刚健浑朴,具有典型的北朝民歌特色,同时又显得柔情婉转,回环跌宕。从征前“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的场面描写;从征途中“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声啾啾”的反复咏叹;以及胜利归来后“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装,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绘声绘色,把木兰这位女中豪杰的单纯真挚的情态神气写得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令人神往,并使中国民歌口语化的艺术,达到了峰顶。明胡应麟说:“五言之赡,极于焦仲卿妻;杂言于赡,极于木兰。”

《木兰诗》在民间流传极广,它和汉乐府诗《孔雀东南飞》被后世称为是中国诗歌史上异曲同工,先后辉映的“双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