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周恩来同志相识在抗日战争末期。1944 年冬,周恩来同志从重庆回到延安。当时,延安的“抢救”运动还未结束,我正在《解放日报》工作, 同温济泽同志一起做《解放日报》副刊主编艾思奇同志的助手。在“抢救” 运动中,报社各个部门都有一些同志被打成了“特务”,是采用“逼供信” 的办法搞成的,唯独副刊部却没有这样做。因此,艾思奇、温济泽和我就被认为是一个“包庇特务的宗派”,成了被斗争的对象。最先遭到批斗的是艾思奇同志,接着就要轮到我了。正在这时,忽然接到通知,周恩来同志要我去谈话。过去,我曾多次听过周恩来同志的报告,非常爱听他对政治和战争形势的深刻而生动的剖析,但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那天,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周恩来同志住的窑洞,在那里见到了他和邓大姐。恩来同志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对我说,因为工作需要,组织上准备调我去重庆工作。我当然服从组织的决定,但想到报社正准备开我的批判会,我怎么能走呢?我把这些顾虑告诉周恩来同志,他说这情况他清楚,他会设法解决,要我放心。这样, 我就从“抢救”运动中解放出来,免了挨那场斗,去了重庆。这表明周恩来同志是不赞成“抢救”运动那种做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