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浩然镇海疆

——记海军某部海上先锋艇

1965 年 5 月 24 日。国防部发布命令，授予海军某部三中队先锋一号艇以“海上先锋艇”称号。

“海上先锋艇”初显神威是在 1950 年。

当时，人民海军刚刚诞生不久。木壳先锋号艇所在的华南舰队，仅有十多艘从国民党手中缴获过来的破旧的小炮艇、登陆艇和商船改装的炮艇。水兵们还全都穿着陆军服，不用说，谁也没有打过海战，由北方山区来的战士见到大海还是头一回呢！但是，革命需要这些昨天还是陆上猛虎的步兵战士， 今天要变成水上蛟龙，到海上去冲锋陷阵，消灭残害人民的蒋匪海军。尽管当时他们武器装备很差，但毛主席“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伟大号召，沿海人民向蒋匪讨还血债的强烈要求，万山同胞渴望解放的动人呼唤，在他们身上汇成一股比一切武器强大千百倍的精神力量。他们说：“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不是武器。我们的陆军能用木船打败敌人的军舰，解放海南岛。我们海军就一定可以用小艇打垮敌人的舰队，配合陆军解放万山！

5 月 25 日凌晨，先锋号艇载着刚由陆军转来的第一代水兵，跟兄弟艇一起勇敢地向敌人舰队的锚地——垃圾尾岛发动攻击了。

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当停泊在垃圾尾港湾里的敌人旗舰——太和号和四千吨左右的中海号等几十艘艇上的敌人从酣睡中醒来，我舰队早已冲进敌舰群猛打起来。他们借着夜雾掩护，带着陆军那种压倒一切敌人敢打敢拼的勇猛作风，在敌舰群中横冲直撞，打得敌人丧魂失魄，岸炮和舰炮，舰炮和舰炮都慌乱地对打起来。

先锋号在奔袭垃圾尾途中，就和敌铁壳炮艇 25 号交上了火。敌人欺它又小又慢，疯狂向它射击。先锋号指挥员愤怒地大喝一声：“冲上去，把它抓过来！”一下子就冲到敌艇跟前，一顿枪弹、手榴弹，击毙了敌艇长，敌艇掉头就跑。先锋艇哪里肯放，全速猛追。当逼近敌艇时，刚调来的陆军副排长蔺善禄一个箭步冲到艇首，纵身一跃，上了敌艇。战士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也一个个“冲啊！”“杀啊！”跟着跳了过去。这哪里是海战，明明是陆地上的刺刀见红，敌人水兵吓破胆了，一个跟一个跪在甲板上举手投降。

接着，先锋艇又配合兄弟艇打沉了另一艘敌艇。

这时，运载我陆军主力的 509 登陆舰，遭到了敌人四艘大型军舰的围攻， 这些敌舰比先锋艇要大几十倍。但先锋艇上的英雄水兵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直向敌舰高速冲去。粉碎了敌舰对我登陆舰的围攻，出色地完成了掩护陆军部队登陆歼敌的艰巨任务。

先锋艇战士们就这样把陆地战场上那种善于近战、夜战的战斗传统，带到了海上战场，创造了手榴弹对大炮，小艇打大舰的海战奇迹，杀出了人民海军威风，在人民海军的战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祖国的尊严，人民海军的荣誉高于一切。海上先锋艇的官兵们把它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珍贵。

有一次，他们与美国一艘驱逐舰在海上相遇。根据“国际避碰规则”， 我在美舰右舷，是权利船，美舰应当避让。但是，这艘美舰竟然不守国际法规，妄图逼我从航道上闪开。英雄先锋号哪吃这一套。祖国荣誉不可辱，他

们想：我们伟大的中国人民海军，决不在帝国主义面前低头。艇长庄严下令： 升起国旗，一度不让，照原航向原航速前进！五星红旗迎着海风在先锋号旗杆上呼呼飘扬。舵手周巨洪猛然感到心中升起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他加倍响亮地复诵了艇长的命令，稳稳地把着舵舱，威风凛凛，破浪前进！正气凛然的先锋艇终于迫使敌人在他们面前退却了。

斗敌顽，战风浪，先锋艇一代又一代的官兵们，经受了无数次严峻考验。一天，先锋艇接到台风预报，驶进了避风港，夜里 10 点，风力猛增至

12 级，航海兵拿出测风仪，刚一举起，测风仪的转轴折断了。台风中夹杂着钢弹子般的雨点，向战士们脸上猛打，艇像脱缰的野马，抛下的两个几百公斤重的大铁锚，也被它拖着跑了。

在这艘艇随时有覆没危险的时刻先锋艇所有人员都争着站向最危险的战斗岗位。几十个人一个意志一条心：战胜台风保住艇！

艇长陈国忠冒着被风浪卷走的危险，屹立在指挥台上，镇定地指挥全艇各部门与强大台风作战。

枪炮班长郑裕禄，在风浪最强烈的时候，带着绳子和手电爬到艇首去观察锚链松紧情况。这是一个关系到艇的存亡的艰巨任务。因此风浪这么大， 如果锚链松了，机器马力不足，风浪就会把艇冲走；紧了，风浪又会把艇首卷进水里，造成艇的覆没。但艇首是相当危险的。浪头冲来，一会抛上半空， 一会扎进水里。“首当其冲”的郑裕禄，为了不被台风卷走，用绳子把自己捆在艇首柱上，任凭风吹浪打，屹立艇首，坚持观察十多个小时，不断把锚链松、紧、偏、斜的险情，通过十几个伏在艇上的战士连成的“传话线”， 及时传给艇长，保证艇长正确地向操舵室下达抗风破浪的命令。

机舱里，“战斗”也很激烈。使用了近三十年的老机器，抵抗这么强大的风浪，看来有点“力不从心”。供给主机空气的小鼓风机连续坏了四次， 新同志急得要向艇长报告，班长曾富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分散艇长的精力，沉着些，可以修好。”就是这位坚持不把困难上交的坚强班长，连续十几个小时呆在鼓风机旁，坏一次修一次，忍受一切艰难困苦，保证了机器安全运转。

第二天中午，狂暴的台风终于在先锋艇人的革命硬劲面前败下阵去。先锋艇上少了的是刮去了一层油漆，多了的是老传统放出了新光芒，又一批新的英雄战士在风浪中成长了起来。

自 1950 年参加万山海战，创造了以小艇打败敌大舰的成功战例之后，多年来先锋艇在执行战备训练、护渔护航、巡逻警戒、抢险救生等任务中，取得了突出成绩；部队战斗意志旺盛，不怕困难，敢于斗争，保持与发扬了我军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

今天，随着人民海军事业的发展壮大，木壳先锋艇已退出现役，先锋艇已是一艘现代化的新艇了。光荣的先锋艇人，正以更加旺盛的先锋精神，在我军现代化的光辉航程上，全速前进！